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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顿时变得一阵哄闹,颜封绝此时倒是笑得开心,直到被秦小狸瞪的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可是另一只却依旧“死皮赖脸”的放在秦小狸的腰上,身子也靠着秦小狸。
若不是秦小狸想借此支撑住颜封绝那虚弱的身子,她真的没有那种在众人面前秀恩爱的恶趣味。
三朝元老被抬下去了,此时一时间颜封绝断袖的传闻也闹的人尽皆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后宫,颜封绝的母后——当今穿云国的太后娘娘!
颜沉浔再次咳嗽了一声,对着还站在原地的众人道,“既然四皇子如此想与我国一较高下,朕当然也不能拂了你意,既然二弟有意应战,那么我们就进去开始吧!”
颜沉浔说完就率先一步转身朝朝堂走了进去,却在快要迈进朝堂大门的时候,脑门猛地被袭击了一下,砸的他差点儿重心不稳碰到门槛,朝里跌了进去。
谁?
谁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袭击朕!
此时的大臣都还沉浸在各种惊恐、难以置信的情绪之中,倒是没有人瞧见有人朝颜沉浔动了手。
颜沉浔也不好声张,往四周瞧了几眼,视线落在了颜封绝和秦小狸的身上,秦小狸抬了抬下巴,狂傲的嗤笑了一声,光明正大的在告诉颜沉浔,摆明了刚才的事就是她干的!
但是,他能如何?
秦小狸早就想痛扁颜沉浔一顿了,这个没事找抽,就爱找她老公当挡箭牌的神经病!
颜沉浔咬了咬牙,看在今日她帮了不少忙,替穿云国赚回了不少面子的份上,他忍了,而且,谁叫她是二弟宠爱的男宠呢!
他堂堂一国之君,他定然会找机会算回来的!
秦小狸一切的动作都落在颜封绝和凌肆的眼中,两人的眼中皆闪过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颜封绝伸出手在秦小狸的头上就揉了揉,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娘子,你可真调皮。皇兄那人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你生气了?”
颜封绝微微一愣,笑道,“自是不会。”
“那不就得了。”秦小狸说的理所当然,“他若不是和你皇兄,我理都不会理他!”
“不愧是为夫的娘子!”颜封绝很开心,非常的开心。
另一边,凌肆很阴沉,非常的阴沉。
太阳渐渐升高了,阳光下的影子越来越短,今日的早朝,因为各种意外着实上的有些长,但是此时却无人不耐烦。
封王出手,还有谁能是他的敌手?
“不知是四皇子想如何和本王比?”颜封绝在秦小狸的支撑下,站直了身子。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场,颜封绝便是如此,他一站直了身子,朝堂之上无人不觉得有一股气势扑面而来,而颜封绝无疑是所有人视线的集中点。
凌肆笑了笑,方才还不知道,如今他倒是知道了,眼前这个病怏怏的人竟然就是他皇兄心心念念了如此多年的人。
虽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有霸气,但是,凌肆一瞧见秦小狸看颜封绝的眼神再对比秦小狸看自己的眼神,他今日若是不赢,他也不再穿云大陆丢人现眼了!
“琴棋书画,既是在下提出的比试,自是封王先请!”凌肆双手别在身后,视线落在那备好的琴棋书画上,朝着颜封绝说道。
颜封绝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琴?”颜封绝走到备好的琴前,长指俯在琴弦上,一曲高山流水宛如天籁。
“棋?”颜封绝瞥了眼眼前布下的局盘,冷眸一笑,白棋三子一落起死回生。
“书?”颜封绝拿起桌上的毛笔,秦小狸上前磨墨,字落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画?”颜封绝铺上宣纸,上下一扫全盘掌握布局,画成气势磅礴栩栩如生。
收笔,秦小狸已经上前扶住了他的身体,颜封绝给了秦小狸一个放心的眼神,却再次被秦小狸瞪了一眼。
有娘子真好,就连这种被瞪的感觉都好的无以复加,颜封绝望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凌肆道,“不知四皇子,还要同本王比什么?”
还未动手就已经输了个一败涂地,还有什么比这更羞辱人的!
敢打他娘子的主意,也不看看他是谁!
“在下愿赌服输,这就回我们大陆。封王,三个月后我们‘千绝盛会’再见!”凌肆鞠躬带着他带来的那群使臣告退了。
走到秦小狸身边时,凌肆停了停,不死心的道,“姑娘,请你记住,在下并未娶妻也未纳妾,在下随时愿意娶你为正妃!”
“四皇子,很抱歉,你不会有那种机会了!”竟然还敢打他娘子的主意,颜封绝侧身将秦小狸挡在了自己的身上,高傲冷然的警告道,“别再让本王听到这话,否则,后果自负!”
“你——!”
“四皇子,你暂时还不能走……”就在此时秦小狸开口了,颜封绝蹙眉,凌肆心中一喜,就听秦小狸泼了一盆冷水,淡然的道,“你输了,还需留在‘清倌馆’坐台一个月。”
“……”凌肆被气的脸色都变了,却依旧盯着秦小狸道,“姑娘,来日方长,我们他日定会再见的!”
“娘子,为夫才昏迷了几天,你居然就被人盯上了。幸好为夫醒的早,否则你当真要抛弃为夫了。”颜封绝那半埋怨半自恋的模样,当真是让秦小狸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冷冷的瞪着颜封绝道,“我回去再收拾你!”
“一切听娘子的。”
“……”
颜封绝和秦小狸还在说悄悄话,那儿颜沉浔又不失时机的开始咳嗽了,颜封绝冷冷的瞥了眼颜沉浔,“皇兄,你若是病了,倒是快去寻太医才好!”
“咳咳咳……”听到这话,颜沉浔咳嗽的更严重了,他这次是真的被颜封绝的毒舌呛到咳嗽了。
颜沉浔实在尴尬,转身望了眼小苗子,小苗子急忙奔上前,朗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获全胜的结束,除了颜封绝不顾自己的身体跑来让秦小狸极为生气,其他的事倒是完美的不像话。
那群大臣走之前视线一直落在颜封绝和秦小狸二人身上,欲言又止,最终全都走了,在颜封绝和秦小狸快退下时,小苗子跑来说颜沉浔有宣。
秦小狸理都不理这宣,拉起颜封绝就往外走。
颜封绝抚了抚额,表示他听秦小狸的。
小苗子哭啊,只好跑到颜沉浔那儿挨骂了,奇迹的是,颜沉浔只是沉了沉脸,然后笑得一脸诡异的写了一张纸条,让他势必要交给颜封绝,身为贴身小太监,他毫无武功,唯有两条腿,只好来回奔波!
只求不会吃力不讨好。
终于,小苗子在颜封绝和秦小狸出宫前,将纸条交到了颜封绝的手上,颜封绝看完纸条后,脸竟闪现了一丝绯红,但是眼神实在冷的可怕。
秦小狸见此直接将纸条抢了过去,她认识的这个朝代的字虽不多,但这几个字她还是看得懂的,看完后的脸色和眼神竟和颜封绝如出一辙。
小苗子疑惑了,这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但是在皇宫内想好好的活下去,不该问不该说的事绝对不能问不能说。
颜封绝在蹙眉后,和秦小狸的视线同时落在了城墙边的一颗野草上,两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笑。
“苗公公,烦请你将那颗草摘下。”小苗子越发疑惑了,但还是乖乖听命了。
秦小狸凑到颜封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就听颜封绝对着小苗子道,“你再去御膳房寻根香蕉和一个石榴,将三样东西一同交给皇兄。”
小苗子很听话的照办了,当他将三样东西交给颜沉浔的时候,颜沉浔脸上的表情变化的比颜封绝要丰富的多。
当晚竟一口气跑了三个妃嫔的寝宫,让那些后宫的妃嫔,包括太后全是喜上眉梢。
太后更是觉得自己距离抱皇孙,颐享天年的梦想不远了。
小苗子实在是太好奇了,冒着性命之忧,将那张几乎被撕得粉碎的纸条捡了回去,在烛光下辛辛苦苦的拼凑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二弟,莫要纵欲过度啊,你瞧你那苍白的脸色,身子为重啊。”
“……”
阳光正当空,然而接近初秋的阳光却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丝暗凉。
秦小狸和颜封绝离开皇宫没多久,颜封绝已经支撑不住的倒在了秦小狸的怀里,见秦小狸担心的眼神,还逞强着安慰秦小狸道,“娘子,无需担心,为夫无碍。”
秦小狸此时是很想痛骂颜封绝一顿的,但是此时骂他也无济于事,她如何不知,他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全然是为了她,怕她一个人应付不来。
今日,若是颜封绝不来,她当真是应付不了凌肆的刁难的。
“不想我走,就什么都别给我说了。”秦小狸又气又恼的让烈火准备了马车,急速朝王府飞奔了回去。
外头的大夫全都信不过,唯有回府!
颜封绝在马车上时已经昏迷了过去,等到府中的时候,大夫急忙赶了过来,诊疗后只道,“诡异,当真是诡异,王爷体内的毒素竟已消散的十之八九了,只有一种毒物还残留在体内,这也是为何王爷会再次昏迷的原因。”
“大夫,封身上的伤可有大碍?”毒已经消散的十之八九了,但是伤口呢?秦小狸刚检查了一下,发现伤口又裂开了,作为杀手特工这么久,她杀人无数,但还是第一次看鲜血淋漓的血肉有种心疼的想呕吐的感觉。
“启禀王妃,王爷身上的伤口只是因为来回奔波,加上情绪波动过大才再次裂开了,只要稍加调理,假以时日便可复原了。”
秦小狸握着颜封绝的手,松了一口气,没事便好!
她再这般被惊吓下去,怕是对肚子里的小包子们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影响的。
屋内的人都退了下去,一天已经过去了一半,中午的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照在床前,将所有的事物都照的亮堂堂的,秦小狸坐在床前望着颜封绝,恨恨的再次伸出手在他脸上扯了两下!
起身,出门,叫来了烈火之后,便换了婢女装从后门走了出去。
如今她男装的模样,朝廷中已是无人不知的了,对她好奇者更是趋之若鹜,他们乘着马车刚到王府门口,烈火便和秦小狸道,他瞧见了其他大臣府中的家丁。
秦小狸不动声色的只是让烈火不必理会,然而对于这些人,她还是在回府后让烈火多留个心眼。
一个衣着打扮的婢女从王府出来并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秦小狸避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朝“盛源客栈”走了去。
那个怪老头还需两日时间才能到,但是雪无殇和吟画却是近在咫尺的,她是不愿让外界知道颜封绝受了伤,这才未去寻他们,要知道吟画那嘴巴,而且雪无殇究竟对她是如何一回事,她尚且搞不清楚,可如今,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秦小狸绕过繁华的大街,刚看到“盛源客栈”四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大字,那儿就已经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她蹙眉,视线透过那群围观的人群,就瞧见吟画跳了出来,似乎在躲什么人,边躲还在边大叫,“你这女人为何非得死缠着我们公子不放?你三天两头就来此大闹,和骂街的泼妇有何区别?”
吟画正叫着,客栈内顿时砸出了一条凳子,吟画闪身躲过,气氛异常的大喊道,“你再拿东西丢我,你再丢我,你信不信,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想对我如何不客气?”里头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秦小狸听了竟有几分熟悉,正想着,那女子已经长袖一甩,朝吟画袭击了过去,“你叫雪无殇出来见我!叫他出来见我!”
——杉雪舞?
“公子不会见你的!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公子不会见你的!你为何如此不要脸面?你不是说你再也不来缠着公子了么?你还来此纠缠不休做什么?”吟画还在闪躲,要不是公子说过不准伤她,他,他现在就!
杉雪舞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儿闹了,四周围观的人有无奈摇头,也有些低声说了几句转身离开,还有嫌弃厌恶的瞥用余光瞥向杉雪舞的人。
“我不要脸面?我纠缠不休?”杉雪舞的武功本来就极高,在吟画不还手的情况下,手中的长袖一甩就勒住了吟画的脖子,死盯着吟画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当初是谁许了我一生一世的?他欠我一个解释!一个宁愿装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的解释!只要他给了,我立即离开!我若是再缠着他,我定当天打雷劈!”
吟画被勒的快要不能呼吸了,正欲动手,脖子上勒着他的长袖却在此时断了,由于拉力突然崩断,杉雪舞重心不稳的朝后倒退了两步,她愤怒的朝四周扫视而去,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