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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问:“本来呢,这里也不是你能来的地,今日只因为这里有一桩公案,琮兄弟提出来,便找你来问问。琮兄弟,你且说说,你是何日看见徐嫂子赌钱吃酒的?”
贾琮道:“十一那天。”
“好。”王熙凤问徐六家的,“十一那天晚上,你再何处?所做何事?快快如实说来。”
徐六家的佯装回忆:“那日我是病了,因有些发热,天不黑就家去了。”
王熙凤声色俱厉:“老太太当面,你若有半句假话,先拔了你的牙!”
徐六家慌忙道:“我的确是家去了的,有刘嫂子、张嫂子他们给我作证。”
王熙凤看着贾琮和众人说:“可还要传唤证人?”
王夫人寒着脸说:“把他们叫来吧,无论如何也要问个清楚。”
周瑞家的又出去,不一会又带来两个妇人,王熙凤依着前话问了一遍,两个妇人一起跪倒:“咱们不敢撒谎,那日徐嫂子确实是因他家小子淘气,受了冷风了,还是我给请的郎中,张嫂子顶的她班。”
王熙凤打量了贾琮一眼:“琮兄弟年纪轻轻就考取了功名,咱们贾家的人出去被人提起你这位贾府里的秀才公,都觉得与有荣焉的。你又常在东宫行走,辅佐太子研究圣人的微言大义,我是个不认识字的,却不知道圣人的微言大义之中,可有教人诬赖攀谎?”
贾琮心里暗叹:这王熙凤真真是个厉害的,深知要打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从道德上将其击倒,尤其是在这崇尚仁义礼智信的年月。
☆、40大老爷
听了王熙凤的话;大家把目光全都转到了贾琮的身上,要看他如何作答。
贾琮冷着脸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三个妇人走去;语气森然的问:“你们两个是在说我在说谎?”又转头向王夫人和王熙凤她们;“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是么?”
众人听他语气不善,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唯有王熙凤说道:“琮兄弟是否说谎,人证俱在是非短长自有公论,何用人说。”
贾琮冷笑:“公论又是什么论?就是你这管家奶奶和几个婆子说出来就叫公论了吗!”他昂首挺胸在堂中走了几步;我是皇上为太子殿下亲自破格挑选的东宫伴读;若我真是个、诬攀乱咬之人;岂不是要带坏了太子,如何能入得皇上法眼?你们几个奴工婆子说的话便是公论,那皇上说的话又该如何?”一番话说得众人一时无话可接,默然片刻王熙凤又道:“我虽然没读过说明书,却也听过一句至理名言‘性相近习相远’,说的是人的本性大致相同,只是后来各干各的营生,脾气秉性便有不同,万岁爷当日见到琮兄弟时,琮兄弟自然是好的,但谁知现在又怎么样呢。”
贾琮快步走到王熙凤面前,将她手里的茶杯夺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啪!”一个官窑出的团龙盖碗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伴随着瓷片飞迸的到处都是。
屋里所有的人都被贾琮这个举动骇的不轻,邢夫人因是贾琮的母亲,见他在满屋子的长辈面前失礼,抢先站起来,伸手重重的拍在茶几上,震得几上壶盅碟碗一起跳动:“你这个灌黄汤呛着心眼子失心疯了的下流种子!也不看看这满屋子里都是你的祖母父亲的辈分,哪有你放肆的份!还不快给老太太磕头赔罪。”
贾母气的眉目都竖了起来,把元妃所赐龙头沉香拐杖在地上点的空空作响:“我知道!你有太子看重你,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你老子也在这里,就敢跟我们摔起东西来了,哪天还只不定要弑父杀母的!琮小子,我原以为你是个好的,又有天分,更知道进退,没想到如今黄嘴丫子还未退进就开始装起老鹞子来了!改天我倒要到金銮殿上去问问皇上,怎么原来一个好孩子被他封官尽然封成了一个忤逆不孝的逆子!”
贾琮说道:“老祖宗可知道,我们贾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所有人听了这话全都变了颜色,邢夫人又急忙道:“你胡说些什么!”
贾琮说道:“孩儿何时像是胡说过?”
贾母问:“你及不曾胡说,那且说说我们贾家难从何来?”
贾琮问道:“老祖宗可知道,我们家里有人在放印子钱?”
众人大惊:“这倒是谁?”
贾琮道:“老祖宗可知道,我们家里有人在包揽讼词?”
这回贾政直接站了起来:“这又是谁?”
贾琮又问:“刚才也说了,我们朝以仁孝治天下,当今陛下更是遵崇孝道,重视纲常,如今大姐姐是凤藻宫尚书,老祖宗请想,皇上可能容得下这乱了纲常的国舅爷!”
“你在胡说些什么!”邢夫人吓得脸色惨白,激动地说道,“还敢在那里胡吣!外面的人呢?都死了不成!还不快点把这无法无天的小子捆了!”
侯在廊下的婆子小厮听见主母叫唤,纷纷跑了进来,贾赦把眼睛立起来:“都干什么?要造反了么?给我滚出去!”这些小厮婆子们又都吓得退了出去。
贾赦是荣国府的大老爷,而且是袭了爵的,若说起来,他才是荣国府的正经主人,虽然平时他常爱跟小妾朋友们喝酒听戏,贾母又偏向二儿子贾政,但府里府外的大事,还是他说了算,贾母在府里看似说一不二,那也是两个儿子孝顺,因此见他看似动了真怒,这回连贾母也不立即说话,而是都看他如何处置儿子。
只听贾赦慢悠悠地说:“琮儿不过晚上和两个兄弟吃了顿酒,那就值得闹得这般天翻地覆的?我虽不大管事,平时也听说内宅里不安稳,如今却瞅着都是这般生出的事来。”
他说话虽然不缓不急,但是袒护贾琮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而且指责这些女人爱生事端,正是府里家宅不安的源头。
王熙凤听完这话,脸色就白了几分,她哪里知道,这两年里,贾琮没少给贾赦淘澄东西,在内部有花样的玻璃扇坠,上面雕刻着现代花纹的钢铁魔方,能够听到梁祝曲调的八音盒,更有小孩胳膊粗的人参,,饭碟大的灵芝……这贾赦倒是有些老小孩的意思,最好这些新奇玩意,,平时爱若珍宝,只有高兴时候才拿出来赏玩。
因此在贾赦心中,贾琮彻底扭转了自己的形象与地位,这个儿子又有才华,又有权势,又有作为,最重要的是知道孝顺父亲,贾赦又怎么会不喜欢他?甚至在他的心中,比贾琏还得要更加疼护几分,况且在他的心中,也确实不认为晚上喝一顿酒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自己正是经常这样的。他最是嫌女人纠缠生事,因此并不过问府里的事,全部都让贾琏去管,如今看起来,正是自己的儿子媳妇在跟外人合伙欺负自己喜爱的小儿子,三言两语之间,还时常挂落自己几句,心中早已不忿,这时候见这些奴仆院工也跑进来要抱二房的大腿要打贾琮,再也按耐不住,出声喝骂。
贾赦知道贾琮说贾府里乱了纲常的是谁,因这事是得打折了胳膊拢在袖子里,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因此不再给双方说话问话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跟贾琮说:“你小子越发不会做人,竟在我的面前摔碟砸碗,大呼小叫起来!”
贾琮跪下:“儿子知错了,请父亲责罚。”
贾赦道:“向我认什么错,还不快请老太太消气。”
贾琮又给贾母磕头:“孙儿给老祖宗赔不是了,老祖宗莫要跟孙儿一般见识,消消气吧。”
贾母看出贾赦的意思,顿了顿沉香拐杖,正要说话,猛然看见你贾琮腰上太子赐的玉佩,顿时醒起事来,因贾琮是太子的伴读,若是从太子方面指责太子,那势必就要反过去挂落太子,如今皇上对太子可谓是保护有加,前些日子还听南安太妃说过,有好几个攻讦弹劾太子的大臣,都被皇帝判做结党营私,治了重罪。今日贾府如果真因为贾琮的道德问题,诸如忤逆不孝,诬攀私陷,随便挂上哪一条,都会对太子有所影响,到时候朝中东西南北风混战,贾家肯定落不得好去。
贾赦向贾琮说道:“你如今犯了大错,本要打你几十板子给你长点记性,只是你常要去东宫伴读,又是得了功名的秀才,连县官也不能对你用刑,这顿家法也就免了,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既然出了这样的事,以后你也不好再在园子里住了,便搬出来吧,明日我让人把金风苑收拾出来,你就搬到那里去住,以后若要再邀朋会友的,自开了边上的角门行走,所谓家和万事兴,以后且小心着,莫要再生事了!”
众人听这番话,明显是贾赦是在回护儿子,不过都不好站出来指责这位大老爷,只是有些暗暗奇怪:大老爷从来都是不怎么管事的,尤其是内宅里面的事情,对待儿子女儿也不如和亲近,怎地今日竟然会公然站出来,替贾琮出头。
然而更让他们纳闷的还在后头,贾赦的话刚说完,便听贾母悠悠说道:“琮小子是宫里娘娘点名要到园子里去的,如何就这样让他出来?如此却是对娘娘不敬了,况且这样的事传出去也让人笑话,我看不如让他在园中禁足一月,除了去东宫之外,不许外出,而且他能这样喝酒使性子,都是你平日宠他太甚之过,我看以后就把他的月例银子减到到五两,让他记住教训便是了。”
大家听了贾母的话,都觉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明明还是很气愤的贾母,甚至把他打上几十板子都不解气,这才转眼之间,就换了态度,贾赦对于贾琮的处罚,就够轻的了,金风苑虽然不比大观园里,却也是个精致的小院子,而且开着角门,贾琮以后若要出去或是请人回来却是更加的自由了,这若说是惩罚,倒不如说是变相的成全和鼓励贾琮。
而贾母的惩罚,就更加的轻了,只说禁足,却又是在园子里,并非芦雪广,他又要时常出入东宫,因此跟没禁足也没什么两样。至于将月例银子减到了五两,对于贾琮就更加的不痛不痒了,谁不知道贾琮当年帮过后廊上的贾芸,如今已经是皇商,颇有资材,又是十三家联合商会的会长,又托人花钱捐了六品的官,现在就连贾琏和贾珍看到他,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不敢再像原来那样随意呼唤。可就是这位贾芸,对贾琮向来礼遇有加,逢年过节,必送银子来,五十两都是小数,时常都是几百两的给,因此在荣国府这些公子哥里,除了已经成家管事的贾琏之外,就只有贾琮最富有了,他才不在乎那点月例银子呢。
☆、41小海市
在场所有人;除了贾琮之外,谁也不知道贾母为何会突然之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非但不同意贾赦的惩罚;甚至连大观园也不用出。其中向来以会揣摩贾母心思的王熙凤最为诧异;她瞠目结舌地说:“老祖宗……”
贾母直接用凌厉的眼神让王熙凤闭嘴,然后又瞪了王夫人一眼;将龙头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点:“就像我说的这样做!你们可有什么不满?”其他人见府中最有权势的两个人都站在贾琮一边,自然不敢再落井下石,纷纷知趣地闭嘴。
看似一场闹剧的危机就这样被高拿轻放;平安过去;既然主谋贾琮都被“无罪释放”了;其他两个从犯宝玉和贾环自然也不能处罚,两人也是禁足一月,只不过宝玉是在贾府里面禁足,不但可以出怡红院,甚至可以出来到各处走动,至于贾环,就被禁足在赵姨娘院里,连晨昏定省都免了。其次就是月例减半,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以后的例银都由原来的每月二两减为一两,好在跟贾琮不同的是,他们只是禁足的这一个月减半,以后还会改回来。
贾琮整了整衣裳,又给贾母磕了头,然后走出来,跟在贾赦后面:“父亲可有空闲?孩儿有些事情想要跟您相商。”
贾赦还以为他是要说今天的事,略微一沉吟,点头道:“好吧,你随我到我房里来。”
父子二人一起回了北院,贾琮把丫鬟都撵出去,亲自动手给贾赦倒了一杯茶,然后才说:“父亲,孩儿前些日去南安王府的时候,跟王爷闲聊,听他说起最近新皇想要大开海市,造大船,建船队出海,他要来了一个琉球海市的份额,组建船队远去南洋诸国贸易。当时说起海外风情,颇为新奇有趣,孩儿时常心向往之。”
贾赦奇道:“你要出海?”
贾琮说道:“父亲,并非孩儿要出海,只是孩儿想要贾家出海。”
贾赦不明白他的意思:“混账小子,有什么话一口气说出来!难道还让你老子等你不成!”
贾琮笑嘻嘻地给他喝空的茶杯重新填满:“父亲莫急,这出海的利益,其大有三,其小无数,且听我细细道来。我虽然年纪小,又不管帐,但咱们贾家的事情,父亲想必也是尽知的,如今各处收成连年减少,偏偏开支倒大,即使不看账面,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