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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又来帖子,这回不是请贾琮去他家,而是在胧月阁布置酒席,贾琮被他骚扰得不厌其烦,这回也就答应了,正好尤三姐去荣国府看她姐姐去了,他便把柳湘莲找来,让他带着五个锦衣卫的番子跟着,自己又带上警卫队一起去赴宴,这样心里才踏实了些。
朱泽风花了钱,把胧月阁三层整个包了下来,慢慢一桌子菜,用红木屏风隔出内外,在西墙下搭了一座半尺高的太子,特地把家里的戏班子拉了来在这里吹拉弹唱,按理说这样影响其他客人用餐的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只不过他是亲王世子,自然与众不同,店里的东家也只得由他。
在酒桌上,朱泽风极为谦卑,一副诚心改过的样子,好几次敬酒赔罪,态度又诚恳,丝毫没有之前那飞扬跋扈的神气,贾琮始终提着心跟他吃饭看戏,又说了些各地的风土人情,倒颇有些宾主尽欢的样子。
自此以后,这朱泽风就常来约贾琮出去,或是到侯府里来,他长得本极英俊,去了之前的跋扈,换了彬彬有礼,言谈具足,贵气十足,越发显得玉树临风,神采飞扬,谈起朝政吏治,更是井井有条,让人平添好感。
这日贾琮收到锦衣卫传回来的七曦的信,说是在西海沿颇不顺利,那些骄兵悍将很多都不服管,之前的精锐已经被败光了,剩下十万还困在外面,如今他的兵都是东拼西凑起来的,二三十万大军,有中央军,有地方军,还有边军,各个派系,错中复杂,他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凝聚起来,跟藩王联军打了几场,颇不顺利,又多次提到那五千海鲨卫,果真是战力惊人,藩国长弓铁骑号称野战无敌,被海鲨卫一通连枪打得人仰马翻,简直就是骑兵的克星。
正提着毛笔写回信,忽然警卫员进来:“荣国府的宝二爷来了。”
贾琮赶紧请进来,宝玉愁眉苦脸,一进门就拉住贾琮的手腕:“好兄弟,这次可只能靠你了!”
贾琮问道:“宝哥哥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尽管说来!”
宝玉道:“是薛大哥哥!他家因是皇商,平素里与内务府里的其他几家便有龌龊,今日被人勾出去喝酒,也不知怎地就跟人口角起来,对方也极气盛的,率先动起手来,薛大哥哥一伙打不过,他在桌子底下扔个碗去,就把其中一个的头给打破了,谁知那人正是当年跟冯紫英打架的那位仇都尉的独子,之后便惊动了五城兵马司,一干人等全被带走,那仇都尉近年来走的是唐家的门路,在宫中统领三百名龙禁卫,早先给五城兵马司递了帖子,要判薛大哥死罪呢!”
“呵呵。”贾琮一听是这事便笑了,坐下来喝了口茶,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即是薛家的是,理应找你们贾家,嗯,你们贾家没什么在朝廷上能说得上话的,那就该找王家,去找王大人啊,或者史家,一门双侯,可比我强得多了。”
宝玉急道:“快莫再说气话!舅父昨天刚跟那裘良说了几句求情的话,今天早朝时候就被皇上申饬,说他徇私枉法,有负圣恩,贬做礼部郎中,史家也窘迫的很,不敢说话,其余往日至交,竟然连一个能指望得上的都没有,想来想去,唯有来求你,他们不好来,只能找我……”
贾琮端着茶杯想了想,薛蟠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蓄意行凶,或者是判个故意杀人就惨了,不死也得流放三千里,往小了说,那也就是平常打架,关键是要看皇上的意思,看他之前抄甄家、贬王家,那就是要对太上皇时候的这些旧臣家族下手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贸然蘀薛蟠求情,却要不妙,即便不引火烧身,也会惹得皇上不快,以为自己跟这些旧家族甚至是贾家仍然藕断丝连,不过呢,从如今的情况来看,西海沿那边仗没打完,皇上应该不会那么快动手才是,估计是想捡些不要紧的先练练。
宝玉看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只伸手摇他:“好兄弟,我爹说,此事只有你说一句话,便顶的上别人的千言万语,金山银山,我……难不成,要我这当哥哥的给你跪下,你才肯答应么?”说完真的一撩长袍,就要屈膝跪倒。
“宝哥哥,你这是干嘛!”贾琮用力把他搀扶起来,心里想着,才为一个薛蟠你就要跪我,以后说不得还要跪上多少次呢!
正想如何答复宝玉,忽然外面警卫员又喊:“忠顺亲王世子到了!”
☆、63靖海侯喜得金毛狮
贾琮让警卫把朱泽风请进来;他是个消息灵通的,进屋一看二人情景,心中便知道了个□不离十,坐在一边喝着茶水;小心地观察贾琮的脸色,看他是个什么打算。
对于薛蟠,贾琮倒是无所谓讨厌和喜欢的,只是当年自己赚第一桶金的时候,赖他帮了不少忙,况且这次还真不是打死人的事,只几个官二代富二代打架斗殴;贾琮本来就不是后党,要管这件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宝玉还是一再恳求;贾琮说道:“宝哥哥,这件事即是唐家插手了,皇上又是那个态度,恐怕就算是我说话也无济于事的,你先别忙,听我说完。只是你既然求到我的头上,说不得我也得尽一份心力,不过既然是薛家的事情,还得请他们来一个当事人的,相关的细节我也好当面问清,对当日的事做个心里有数,我也好知道从何处入手。”
宝玉一想,却也是这么回事,他是个对人尽心的,一听说薛蟠出了事,父亲说只有贾琮才能救他,便急忙忙地赶过来的,具体怎样,他知道的不多,因此也只能回去再叫薛家的人来。
送走宝玉,贾琮问朱泽风:“不是昨天刚走么?怎么今天又来了?”
朱泽风脸上摆出悲戚面容:“我听说……南安王在西海沿打得很不顺呐,昨天接到的战报,他心组建起来的二十万大军,被藩王联军杀得大败,已经全军覆没了,而王爷自己也……”
贾琮狐疑地看着他:“七曦败了?”
“怎么?你不相信?”
“我当然不信!”贾琮笑道,“我七曦身边有我的五千海鲨卫,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况且,七曦临走的时候我还给了他三千枚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什么秘密武器能够对付得了藩国的长弓铁骑?”
“这你就别管了。”
朱泽风暗自咬了咬牙,强笑道:“你怎么就那么向着南安王?你那海鲨刺可是只有皇家九支禁卫军得了两千七百条,其余京营九边再没人得的,你就给了南安王五千条。”
贾琮白了他一眼:“我自己的东西,我喜欢给谁就给谁。”
“是啊,谁让只有你才能买得到这种利器呢!”朱泽风有些酸气地说,略顿了顿,才又说,”我今天来,是昨儿养的狮子生了崽子,特地来给你送一只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养狮子了?”贾琮瞪大了眼睛。
朱泽风笑道:“狮子是万兽之王,真正的男人都要养狮子的,尤其是你三洋总督,堂堂的靖海侯,以后带着警卫出去,身后跟着一头狮子,岂不是威风百倍?我不像你,能够独自统领一支海鲨卫,我倒是想弄一支狮王骑,可惜没那个机会。”
说着,他便拍手让人把狮子抱进来,是在一个箱子里,小狮子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小小的一只,躺在棉花上面,跟个小猫一样。
贾琮想了想,上次两人谈论狮子的时候,他倒是的确夸赞过几句,只因为他的狮虎园里面是没有狮子的,因此也有过弄一群狮子和老虎来让园子名副其实的想法,况且那小狮子萌萌的也即使惹人喜爱,因此便道:“那就谢谢你了!”一面让人把小狮子抱下去,用牛奶喂养,悉心照料。
朱泽风见他收了,开始喜出望外:“我那里有一只从别的窝里特别挑出来的,是我自己专养的,是公的,你这只是母的,现在就定下娃娃亲,等以后长大了就嫁过去。”
“呸!才不要嫁你们家呢!”贾琮说完想到,这狮子在这恐怕只有忠顺王府里面有,自己如果想办法利用去往西洋的商船来运,费时费力不说,还不一定能够弄到,若不想让自己的小狮子孤独终老,恐怕也只能跟朱泽风的哪只结合了,于是改口,“要嫁也是你们家的那只嫁过来!要做上门女婿的!”
中午时候,贾琮亲自下厨,做了两份葡萄汁烤羊排,配上自己酿的梅子酒,既好看又好吃,饶是朱泽风这样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的王子,也是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笑:“希鸣,这可是你第一次亲自下厨做饭给我吃。”
贾琮白了他一眼:“我是为自己准备午餐,顺便带了你份。”
正吃着,警卫员又进来禀报:“外面有一个男子自称是薛家的人,求见侯爷。”
来的人正是薛蝌,薛蟠的堂弟,进来便行大礼:“草民叩见侯爷。”
朱泽风端着玻璃酒杯,晃动着里面蓝紫色的液体,轻飘飘地说:“你倒有规矩。”
贾琮让他起来,在凳上做了说话:“你把你哥哥的事情给我细细地讲一讲。”
薛蝌便把薛蟠如何与人吃酒,如何与人口角,后来如何打起来,最后又是怎样把仇都尉的儿子打伤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
贾琮吃完了,让丫鬟收拾碗筷,又端起茶碗小口地品着:“原来许太保在五城兵马司的时候,我还能说得上话,如今许太保升了九门禁卫统领,现在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是裘良,他那边有唐家压着,我的话可未必管用。”
薛蝌沮丧道:“因上边要求彻查严办,哥哥昨天夜里已经被移出司卫所,押送到刑部了,现在已经在刑部大牢里,伯母让我出来打点,那些役卒不知得了怎样的吩咐,无论我如何说都不肯让我进去见上一面,此刻也不知怎样了。”
“转移到了刑部?”贾琮微微吃惊,“那我也没辙了,你也知道,我这个小侯爷是两年前还是个沿街要饭的小乞丐,如今虽然也结交下几个有用的朋友,六部里面……”
“六部里面有我呢!”朱泽风忍不住插话,“刑部,正是我的差职所在。”
薛蝌不认得朱泽风,连忙再次跪拜磕头:“求求这位大人……”
朱泽风赶忙拦着:“你莫求我,只要希鸣开口,就算是把刑部大牢拆了我也无不领命呢,但若是希鸣不开口,那边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看他一眼!”
薛蝌一见这样,连忙又转回来给贾琮磕头:“求求侯爷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救我哥哥一救!”
贾琮将茶碗顿在桌子上:“你既然给薛蟠打点官司,可是带了银钱礼物了?”
薛蝌一怔,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明着索贿,不过还是从袖子里舀出一个木匣:“伯母让我舀了五万两银票,这几天已经花了将近两万两,却连大哥哥的面也没见到,全都打了水漂。”
贾琮道:“你把那银票拣出零头,剩下的三万两给这位朱大人,然后就回家去,这案子就算了解了,预备好了酒菜等着你哥哥回家吧。”
“这……”薛蝌有些迟疑,他看朱泽风年纪轻轻,不知是个什么来历。
“怎么?你不信我?既不信我,就带着银子,找别处去,我还懒得管呢。”
“不,不,薛蝌既然奔着侯爷来了,怎会不相信侯爷。”说完真的把银子拣出来零头,揣进袖子里,剩下的零头双手捧着送到朱泽风面前。
朱泽风老大不愿意:“希鸣你若让我办这件事,只需要一句话便成,何须这些银子?你若不让我办,便是再舀十倍来,我也不会看一看的。”
贾琮说道:“怎么?还要让我开口求你不成?可见是跟我没有默契的。”
朱泽风听完大喜,很爽快地把银票收了:“即是这样,我必全力以赴的!”又向薛蝌道,“你不是不信我么?现在我就带你去刑部见你哥哥一面,也有些话要嘱咐他。”
薛蝌大喜,连忙站起来跟朱泽风出门。
朱泽风是忠顺亲王最疼爱的儿子,本身又是刑部郎中,要进大牢看一个犯人自然轻而易举,之后又把那仇都尉叫了来,当着薛蝌的面给了一万两银子,让他立即撤诉销案,仇都尉本来就是忠顺王的嫡系,只因为前些时忠顺王失势,他才改换门头,投靠了后党,如今旧主子找上门,忠顺王又正得势,他如何敢不依的,况且还有银子舀,便满口答应,立即到刑部去撤了诉讼,朱泽风随即结案,判薛蝌一个酒后滋事,打了二十板子,又罚了三百两银子,便给放回家了。
这次薛蟠能够活着回家,皆是贾琮之劳,薛家自然是千恩万谢,之后又让薛蟠带着重礼来靖海侯府道谢,宝玉也代表贾府一同前来,贾琮不过是留他们吃上一顿饭,所有礼物一概不收,都让警卫员抬到门外,此后薛贾两家数次邀请都被拒绝,有时候甚至干脆闭门不见。
转眼间,又到了八月份,宝玉亲自来送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