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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闯红楼-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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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云舒倒与平时不同,很是开了腔:“听说墨香他们祖上也是为官为宦的呢,前朝时还做过三品的大官,后来不知因犯了何罪,一大家子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他那时候还不甚晓事,被送到舅舅家寄养。他那舅舅是最烂毒坏事浑身流脓的,平时对他是非打即骂的,因不是死契,墨香每个月的例银都是他领,分文不给他剩下,他岁数才刚过五十,便指着外甥养老了!”
  不多时到了刘家,云舒进去推开破烂门扇,刘能并不在家,只有墨香一个人在个木板铺上躺了,身上盖着的都是脏乎乎的旧衣服,竟然连个像样的被褥也没有,墨香缩在衣服里面,闭着眼睛,小脸上烧得潮红一片。
  云舒过去拉墨香:“小墨儿,爷来看你了!”
  连喊三遍,墨香勉强睁开眼睛,扭头朝贾琮这边看了看,毫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把眼睛闭上,云舒登时慌了,转过来冲贾琮喊:“爷,这可怎么办!”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打颤了。
  贾琮过去摸了墨香的额头,竟是滚烫的:“这得赶紧请郎中来看,若总是高烧不退,就算是日后好了也要被烧成个傻子。”
  云舒放下墨香,噗通一声就给贾琮跪下:“还请爷看在我们两个服侍爷这些天的情分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发发慈悲救他一救!”
  贾琮看了看床上的墨香,又看了看跪着的他:“要我如何救?”


☆、8病小厮

  云舒略一犹豫,说道:“我知道薛大爷前些时给了爷一些银钱……”
  贾琮点头:“我拿钱给他看病。”说着就要把荷包拿出来。
  云舒求道:“他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把钱给了他也是不济事的,他那死鬼舅舅若是回来,就更是催命鬼了,小的恳请爷发发慈悲,找人把他弄到客栈安静地儿安置,再请大夫去看了,熬药养病,如此方有活路。爷,现在小墨儿的生死可就全在爷身上了!”云舒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额上红肿一片,又说,“我知道爷平日里也是艰难地,这钱只当是从爷这借的,等日后我和小墨儿一定想办法不管从哪里淘澄来了,连本带利地还给爷。”
  “你快别说这话。”贾琮把他拉起来,“我长这么大,也没经过什么事情,便是有钱也不知怎样去花销办事的,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个办法,正该这么着了。”贾琮从荷包里拿出两个一两的银锞子,递给他,“快出去找几个人来,用这门板把墨香抬着去见郎中。”
  云舒刚才又是着急又是担心,正眼泪汪汪的,听得贾琮这句话却又笑了:“不必如此,我只背着他去就好!”
  贾琮一想也是,墨香是重感冒,又不是骨折,用门板抬出去倒好,只是兴师动众不成话,还不成了几条大街的焦点。
  云舒十五岁,墨香才十三岁,两人都不甚高大,不过是一个大孩子背着一个小孩子,后面贾琮则是更小的孩子提着食盒,一起赶奔医馆去。
  到了医馆,那大夫说了一大堆虚实表礼的话,然后开了方子让他们去药房抓药,出来之后云舒就想奔客栈,贾琮却想跟西医比起来,这中医虽然各有千秋也是不差的,只是太过经验主义,若遇上一个神医,只看上一眼就知道这人生得什么病,若遇上一个庸医,则万事休矣,便有带着云舒又把墨香背到了另一家医馆,见两家大夫说法一致,药方也大致相同,这才放心地找了家客栈,开了地字号房间,将墨香背进去住,之后贾琮在这里看着,云舒跑去抓药回来煎。
  忙活了小半日,贾琮得回府去,贾赦和邢夫人虽然不理他,但若有事找不到必要大怒,到时候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贾琮只拿出两枚吉祥如意的小金锞子自己留着,其他的都交给云舒:“你就在这里照看他吧,这些钱给你留下,夜里若是病情有什么变故便赶紧去找大夫来,千万可别弄得大发了。”
  云舒拿着荷包,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再次跪在地上哭道:“爷便是那大慈大悲的菩萨转世,我们先前瞎了狗眼,只听那银杏娼妇的挑唆,不与爷尽心,竟是该遭雷劈的!如今方知了爷的本性,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再不敢怠慢的!”
  贾琮连忙又拉他起来,看着云舒哭得可怜,哪里还会记着先前两人的冷漠,细想起来自己上辈子也活到了二十三岁,这云舒和墨香不过是两个孩子,况且他们虽然受银杏挑唆怠慢自己,却并没有做出什么欺主的事情来,这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如果是在现代,这么大的孩子正是上学叛逆的时候,如今却要跪着磕头求人救命,贾琮这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抚摸云舒的头,一抬手却发现自己比对方矮了半头,便改拍他的肩膀:“你只管好好的,以前那些事,我也本没放在心上,你也忙了半日,这肉松卷还是不错的,你自吃了吧,还有这梨汁,不必给墨香留,等他醒了我再给他新的。”
  从客栈出来,贾琮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因身边没有人跟着,他也要小心遇上见钱眼看的流氓地痞,甚至是偷小孩的拐子,他现在身体毕竟还是个小胳膊小腿的孩子,就算有再大的心力也做不出来事,因此多绕了几个弯专挑热闹的地方走。
  回到北院时候,正看到贾瑞美滋滋地从大门出来,他虽然不待见贾瑞,却也不能在人前失了礼数,上前行礼:“瑞大哥这是来见琏二哥么?”
  贾瑞吓了一跳,一看是他,脸上表情很是不自然,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差点被人发现一般:“啊,是啊,只是二哥哥不在,像是被什么事绊在外边了,我改日再来。”说完便神色慌张地走了。
  贾琮心中虽然存疑,却也没想其他,径回自己院里。
  房间里依然冷冷清清,贾琮把门插上,因丫鬟们都不来伺候,他又要进入空间,因此直接插门,只说自己要用功读书,怕被人打扰,银杏去回邢夫人,说他性情孤僻,行为异常,邢夫人把他叫去问话,见他言语倒是没什么不周到的,便摆了摆手随他去了。贾琮乐得清闲,银杏一心盼他闹起来,好串通小丫头做伪证诬他无理取闹,却是一拳打在了空处,唯有咬牙切齿而已。
  进入空间,贾琮先去洗澡,然后坐在荷花躺椅上挑脚上的泡,他自穿越过来,自己好吃好喝,日日保养,每天奶蛋不断,生生比原来胖了一圈,再不是那黑眉乌嘴的猥琐模样,而且又白了几分,俗话说相由心生,他心地自是和蔼宽厚,又炼了小半年的书法,身上也透露出一股子温文尔雅的儒公子的气度来,虽还比不上宝玉那般玉树临风,却也是个乖巧可爱的正太。
  因他毕竟是府里正经的公子哥,出行一般也是骑马的,这半年来还是第一次走这么久的路,一双白净的小脚丫上磨出好几个水泡,他用针一一挑开了,挤干脓血,然后将整条小腿都浸到清凉的河水里晃荡着,上半身就躺在岸上的竹席上,手里拿着一袋炸薯条,自在悠闲地吃着。
  第二日上学时,便不见贾瑞,贾代儒也是愁眉不展,中午吃饭时,又听贾环说东府里贾蓉的媳妇病了,惊动得两府上下都为其揪心,他说话时嘴都是猛撇着的:“她那娘家又没什么大家大业的,又是秦老头从养生堂里抱养来的,不过生个小病就弄得两府不宁,又是送汤又是送药的,老太太更是夸她,重孙媳妇里第一可心的,哼,她有什么……”说着,又斜着眼睛看了跟宝玉温存的秦钟一眼。
  “吃你的饭吧!”贾琮用筷子敲了他面前的盘子一下。
  贾兰也扯他衣袖止住话头:“横竖不与咱们想干的。”
  贾琮也说:“兔子爱萝卜,天天用红布包着,你也嫉妒?那羊爱吃草,整日里用话夸着,你也不忿?正像兰儿说的,那与咱们有什么相干,咱们只管好好活咱们的。”
  贾环气道:“兔子包萝卜,你别在我眼前包!羊羔子夸青草,也别让我听见。”
  “那你还是赶紧气死吧!”贾琮耸了耸肩,“天上打雷平地刮风,你看什么都不顺眼,那也不用活了,可见这些闲气都是你自己找的。你若是能把这些闲气变成志气,用功读书,过两年考个功名出来,哪怕只是个秀才,姨娘脸上也有了光,那才是正经,何苦在这里像个女人似的胡骂胡诌。”
  贾环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重重地哼了一声,自顾埋头吃饭。


☆、9贾天祥

  秋去冬来,天气渐冷,银杏一直跟贾琮冷战,她本以为,贾琮不过是个世事不知的公子哥,她们若不照应看管,必然吃不到好饭好菜,穿不得整齐衣裳,成日脏兮兮的,必然更加不为老爷太太所喜,况且她又已经串联了两个小丫头,并园子里的婆子,只等贾琮去闹,便互相作证,说贾琮性情恶劣,无理取闹,再或填上几件其他丑闻恶习,老爷太太自然更加对他不闻不问,到时候自然全赖自己摆布,守着这么一个哥儿,单是每月二两银子的份例便顶了她三四个人的工资了。
  只是她却不成想,贾琮不用她们照料,也能过得很好,端进去的剩饭糟菜十顿吃不上两顿,人却不见瘦,反而越发白胖了,衣服无人喜,却也总是干干静静的。她背地里打听,听说他每日还会带饭到学里,也不知从哪里弄到的,初时听说薛蟠给他一包金银锞子,只以为在禁花也长远不了,而眼看着几个月下来,贾琮依然如故,去找墨香和云舒两个打听,二人从开始几次之后,对她竟然也开始冷言冷语,做出一副忠心护住的模样。
  银杏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贾琮到底有什么手段,不过十来岁年纪就能自立自生,又让人对他死心塌地,思来想去,觉得他定然是靠上了薛蟠这棵摇钱树,时常银钱接济,方才至此,不禁暗自气得把衣服都撕了两件。
  眼看着入冬,银杏将贾琮院里的炭也领来,只是不给贾琮用,贾琮自将空间里的木头竹子砍了些,在天工院里烧成好炭,回家时便拿出一些点上,取暖自是不成问题,银杏一气之下,将领来的炭全都托小厮转卖出去,不在话下。
  这日上学,因天气寒冷,许多家里有钱有势,娇贵得宠的公子俱都告假不来,薛蟠好些日子不在学里出现,跟他那些交好的党羽也都散了大半,更有不少到了岁数,直接出去自找生路的,因此学里颇为冷清,倒是清净好学。
  贾代儒教大家念了一遍,然后令自温习,又把往里看着学习精进有出息的一一教出来考查功课。贾琮这一年多来,已经完全适应了古代的学习生活,想他从前上学时候要学几本书?如今不过四书五经,有数的几本罢了,虽然说圣人微言大义,不过是思想哲学之类,若让他真切坐到仁义礼智信是千难万难,只是用嘴说用笔写,那还有不会的?况且诸书都自有先贤注解,将各派注解背会,理解分析之后,再揉碎了在心中重铸,也就是了,当初大学里的毕业论文不就是这么得来的?况且他不过才入学一年,能做到这些已经是千足万够的了。
  因此贾代儒对他十分满意,让他背了段书,又挑出重点名句讲了几段。
  贾琮看老头精神很是不济,满脸的愁苦烦闷,便问原由。
  贾代儒摇头叹气:“还不是瑞儿那个孽障,这半年来把药也吃了几车,却只不见好,最近几日竟越发地严重了。”
  贾琮问道:“这大半年来瑞大哥就一直病着,开始时我看他精神恍惚,仿佛有什么心事,不过请几天假,到后来竟不能来了,不知到底是什么病症?瑞大哥向来身体强健,怎地就至于到了这步田地?”
  贾代儒老眼泛湿:“谁知道他是如何惹得,这长安城里但凡有些名气的医生俱都请得遍了,只不见好。”
  贾琮倒也挺可怜这个老头,他早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只剩下贾瑞这么一个孙子相依为命,若是贾瑞再死了,恐怕他也活不长了。
  他安慰了贾代儒几句,自回到座上,贾环笑嘻嘻地凑上来:“琮哥,待会下了学,咱们去灯市街耍子可好?”
  贾琮看了他一眼:“你又有钱了?”
  贾环嘿嘿地小声笑着:“昨日与太太屋里的彩云玩骰子,赢了二百钱。想这一年来净嚼吃你的了,这回哥哥也回请你一次怎么样?”说着抓着贾琮的手到他的衣袖里,果然有个装着钱的口袋。
  贾琮看了看唉声叹气的贾代儒:“环哥哥请我,我自该是尊崇的,只是我待会想去太爷家看看瑞大哥,听说他病得很严重。”
  “看他做甚!”贾环很是不以为然,四处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才又说,“我听人说,贾瑞那夯货瞎了眼,竟然看上了咱们府里的琏二奶奶,你想那琏二奶奶是什么人呐,岂能容得下他?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治得他一病不起,还时常让东府里的蓉哥儿和蔷哥儿去寻他讨债,也不知是何时欠的钱,八成是被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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