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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炎泽丝毫没有胆怯，只是最先说出的话却是：“父亲，小谦这个称呼只有我才能叫，您还是叫炎谦吧。”
工藤雄伊愣愣地看着工藤炎泽，他们好像真的错过了太多，关于儿子的成长，关于儿子的生活，只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们自找的，叹口气妥协了：“好，我知道了，可是炎谦……”
“这件事你就放心好了，父亲，小谦也不算小了，他也是知道我的意思的，等小谦成年之后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合法的身份。”此时工藤炎泽并不想说太多，他不想给小谦压力。
工藤雄伊皱了皱眉：“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已经想的那么远了，”说完这句他又转向工藤炎谦，“炎谦，你明白你哥哥在做什么吧？”这么小的年龄大概什么都不懂吧。
在这件事捅出来之前工藤炎谦是迟疑的，一直在思考到底该如何才能说出这件事并且可以让这对几乎不怎么见面的父母同意下来，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那么快就到来了。
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否认，即使心里那个计划仍然没有消失：“是的，父亲，我知道哥哥在做什么，也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只希望您可以同意。”纠结于自己的想法的工藤炎谦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工藤炎泽眼中的笑意和精光。
工藤雄伊虽然仍然想发火，可是看到工藤炎谦的虚弱和工藤炎泽脸上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的疲劳到嘴的话也没有说出来，而是摆了摆手：“算了，就这样吧，现在需要关心的是炎谦的身体，炎泽，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给炎谦动手术？”
说到这方面工藤炎泽又开始头痛了，没有动手术，谁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如果是良性的瘤还好说，但是万一是恶性的，那就是癌，而现在的技术却不能完全把癌治好。
“哥，”工藤炎谦拉住了工藤炎泽的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的。”他没有问自己到底是什么病，因为有的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嗯，”工藤炎泽伸出另一只手盖上了工藤炎谦的手，“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有事的，”说到这他才对工藤夫妇说，“医生说即使小谦没有醒今天也必须进行手术，小谦的身体不能等了。”
工藤炎泽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个护士的声音：“工藤炎谦，先剃头发，待会儿就得去动手术了。”
金黄色的头发一丝丝地落下，工藤炎谦看着这些头发有一些心痛，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哥，你有没有觉得我整个人看起来变得很亮堂了。”
“嗯？”
“因为我的头上顶了一个大灯泡啊。”
青学的众人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的情形，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光着头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呢，可是他们都知道这次的事真的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工藤君，希望你可以尽快归队。”
“我知道了，部长，我还想要进行比赛呢，青学能够走到关东大赛是不是也有我的一部分功劳啊，我可不希望因为我的不在而导致青学落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对于网王世界未来的走向越来越模糊之后，工藤炎谦反而可以更加坦然地接受这个世界了，并且对于这个世界接受度也越来越高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顾这顾那的。
“当然，青学能够走到现在你的功劳很大，而且你不是说要跟我和不二比一场吗，我们等着你。”
“是啊，工藤，”不二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我可是等着你来打败我呢。”
都没有变化，一切都没有变化，青学网球部的众人所有的表情和状态都让工藤炎谦觉得他现在要面对的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而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谢谢大家，我一定会好好地出来的。”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就有人推着手术床到了病房，躺在那上面，工藤炎谦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你们放心，我还打算动完手术之后继续进行关东大赛呢，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没有哪一个手术是没有危险的，这一点工藤炎谦很明白，在单独面对工藤炎泽的时候，他笑道：“哥，你知道吗，当初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我其实是有可以活下来的意识的，可是我不想，因为我对那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时候我有留恋的人，那就是你，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念头。”
“希望你不要食言，”工藤炎泽下意识打算摸工藤炎谦的头发，手伸下去却发现已经没有头发让他摸了，只好把手搭在工藤炎谦的肩上，并俯身亲吻着那张他一直都很觊觎的薄唇，“我等着你出来。”
☆、第六十八章
手术时间整整进行了四个多小时；在这四个多小时内工藤炎泽一直就在手术室门口晃着；甚至连午饭也根本吃不下去，而对于手术室门上的那一盏红灯；工藤炎泽心里存在着真的是既希望它灭了；又希望它不要灭的矛盾心理。
“工藤跟他哥哥的关系真好。”丝毫不了解情况的桃城感慨道，这一次工藤炎谦的手术所有的青学正选都来了，其中还包括龙崎堇。
没有人回答桃城的问题；终于手术进行中的灯灭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病人没事吧？”工藤炎泽第一时间冲了过去抓住了医生的手臂。
经过了长达四个多小时不得松懈的手术；医生脸上带着疲惫，可是在见到紧张的病人家属的时候脸上还是带上了笑容：“恭喜，手术进行得很顺利，肿瘤也拿出来了，是良性的，可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你们说一下。”
“医生你说，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可以承受。”只要小谦没问题，那么其余的事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没有关系。
医生摘下口罩，给工藤炎泽解释道：“在摘取病人脑中的肿瘤的时候我们发现那颗肿瘤紧紧贴着病人的海马体，处于病人的安慰着想，我们切除了一部分病人的海马体。”
工藤炎泽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听到医生的话立刻反应了过来：“那也就是说小谦的记忆会消失一部分吗？”
“你说的没错，只是关于海马体的应用在国际上也没有完全得到确认，虽然一般来说存储在海马体中的只是最近的记忆，可是我们并不能确定到底病人会失去的是哪一部分的记忆，希望你能够做好心里准备。”医生拍了拍工藤炎泽的肩膀，一个自己以往都很熟悉的人突然就失去了记忆真的是很难让人接受，如果失去的是最重要的一段的话就更加不能让人接受了。
“我知道了，”工藤炎泽苦笑道，“只要小谦没事我就放心了，至于记忆，没了还是可以创造的，谢谢医生了。”
“嗯，那我就先走了。”
病人在动完手术之后就被送到了加护病房，而且即使没有被送到加护病房也因为病人被麻醉了根本不能回应外界的事情。
工藤炎泽靠在加护病房的窗户旁，看着里面那个脸色仍然很苍白的人，手指慢慢划过玻璃，试图勾画出完整的工藤炎谦的样子。
“炎泽，你先吃点吧，”琳达手上拿着盒饭站在工藤炎泽身边，虽然儿子竟然是同性恋这件事让她很难接受，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比不上有可能会失去自己的儿子，知道可能工藤炎泽会拒绝自己，她继续道，“你不吃饭肯定会越来越虚弱，如果宝贝醒过来发现你这幅样子会不安的。”
就像琳达预料的那样，前面每一次的劝解工藤炎泽都没有听进去，可是现在一搬出工藤炎谦，他立刻就接过了盒饭，快速地扒进嘴里，可是目光却没有离开过病房内的工藤炎谦身上。
两三个小时过去，或许是麻药过去了，里面原本一动不动的工藤炎谦总算是出现了动静，紧闭着的眼睛就好像很快就要睁开了，工藤炎泽仔细地看着里面的那个人，眼睛一眨不眨，直到里面的人真的睁开了眼睛。
工藤炎谦睁眼的第一时间就见到了脸紧紧贴着窗户的男人，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工藤炎谦不由露出了笑容，他活过来了，真好。
工藤炎泽承认，当他看得小谦的笑容的时候心都漏跳了一拍，可是隔着一面窗户，他却不能问“你还记不记得我？”这样的话，不过这个时候他下了一个决定，即使小谦真的没有了与自己的记忆他也要一步步让小谦把记忆找回来，重新创造另外一份美好的记忆。
到了探视时间，工藤父母的人与青学的人都进去过了，不同于他们进去的时候的忧心，当他们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这表明了工藤炎谦并没有失去关于他们的任何记忆，剩下的只有一个人了。
最后一个走进去，看着病床上对着自己笑的人，工藤炎泽小心翼翼地问道：“小谦，你还记得我吗？”
工藤炎谦此时头上都包着纱布，可以看得出来里面没有一丝头发，不过在面对工藤炎泽的小心翼翼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有趣：“哥，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忘了你？”
抚摸着工藤炎谦的头发，工藤炎泽继续问道：“那么你还记得我们的关系吗？不仅仅是兄弟。”
“记得，”工藤炎谦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我记得，我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任何事，不过为什么你们每一个进来的时候都要问这样的问题，我没有失忆，哥，我记得从小到大发生的所有的事，所以哥你完全可以放心。”
“那就好，”工藤炎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医生的话也不可能会有错，那么，工藤炎泽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轻声问道，“小谦，你相信一个人存在前世今生吗？”
工藤炎谦自从醒过来之后第一次开始皱眉了：“哥，这种东西信就有，不信就没有，不过即使真的有前世今生我们也不会知道，因为我听说人死了之后都需要喝孟婆汤，那么我们自然不会知道我们的前世是什么，不过也对，如果真的有前世记忆的话，这个世界恐怕会乱了。”说到最后，工藤炎谦的语气甚至带着调侃。
“是吗，我倒是希望下辈子我还有记忆，那样的话就能够尽快找到你了，再次跟你在一起，一直宠着你。”原来是这样，如果失去的是那段记忆的话工藤炎泽倒是乐见其成。
这边没问题了，另一边工藤炎谦却出现了问题：“哥，为什么你要问这个问题，是我动手术之后有什么后遗症吗？”
“没有，怎么会，小谦你不是好好的吗，只是医生说你被切除一部分海马体之后可能会失去某一段记忆，现在看来那段被切除的记忆并没有储存你任何的记忆。”这件事就让他一直埋藏在心里吧，前世那段记忆对于小谦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好像是，而且哥我告诉你哦，我觉得我所有学过的东西也都还记得，太好了，这次的病并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嗯，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探视时间结束了，等过几天你转到普通病房之后我就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了。”
“好，那个你不要忘了吃饭，还有好好休息，我希望我出来之后可以见到的是一个健康的哥哥，而不是一个一个病怏怏的哥哥。”工藤炎谦摸上工藤炎泽的脸，总觉得哥哥好像瘦了一点，也憔悴了一点。
工藤炎泽笑着点头：“当然，既然是小谦你的命令，我一定会听命的。”
工藤炎泽出门之后，工藤炎谦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睡着之后好像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突然，灯光全部被打开了，工藤炎谦看到了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对面的人笑嘻嘻地道。
“那我是谁？”工藤炎谦茫然道。
“笨，你是我，我也是你，其实呢，这也说不通，我只是你的一部分而已，你知道的，你心里一直都存在着迈不过去的坎，现在我把这块挡路石给你搬开了，以后你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我还是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算了，不明白就不明白了，对了，以后别忘了拿个世界冠军玩玩，好像那东西还挺有趣的。”
“嗯？什么？”工藤炎谦一直在想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哎，”对面跟工藤炎谦长得一模一样的男生突然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