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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副将前来“兴师问罪”。
陆逊犹自喝着茶,仍是低垂的眸子里不现喜怒,只淡淡道:
“啊……我,自有打算。”
吕蒙蹙眉,显是不满对方的敷衍,继续问道:
“敢问,陆都督有何奇谋?”
陆逊愣了愣,似是没料到他会用这般讽刺的语气叫这声“陆都督”,自己初来咋到,只因资历尚浅,屡屡遭人轻视,他身为自己副将,居然同外人沆瀣一气、落井下石,陆逊心中一阵酸楚,便生生压抑着眼中满满的委屈,一字一句道:
“若此刻,这里坐着的是我家先生,吕将军也敢这般问话?”
“我家先生”四字令吕蒙顿时无所适从,远隔千里,自己护主不力的内疚惭愧突然浮出水面,他手上慢慢握成了拳,下意识开口道:
“自是不敢。然蒙心里,这世上还没有人可以和大都督相提并论到让蒙不闻不问就誓死追随。”
静静听他说完的陆逊只是沉默,他恍然想起这似乎是吕蒙对自己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以前任自己怎么欺负、戏弄、无理取闹,对方都是包容一笑,从不多做辩驳,但此刻,陆逊突然发现——这个木讷讷的老实人原来也是有俐齿伶牙的,也是会言语伤人的。
心中寒凉的少年依旧坐着,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静若止水的瞳眸里多了一丝波澜,手中精致的茶盏被捏得发出生涩的碎裂声:
“原来,你还在介意——怪我把你强征了来,不能留在他身边么?”
陆逊眼中如霜,恍惚中掠过一丝失控,他冷声继续道:
“只是,你留在他身边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比不上主公的一块勾玉。”
话说到此,实在是刻薄了。陆逊也知道自己刻薄,但就是压不下心中那股想把对方敲醒的邪火,况且他说的是事实,这世上的某些真实,又偏偏就是那般残酷地刻薄。
吕蒙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只觉心口上那道鲜血淋漓的伤疤被人生生地揭开,毫不留情地曝晒于毒辣骄阳之下,他更紧地握住双拳,指甲深深扎进了手掌也浑然不觉,血滴滴落下,染红了足畔——他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语道破事实真相的少年,双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略略站了站,终是跌跌撞撞地转身走了。
他走的时候神思恍惚,自是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人盯着地上血色也是一脸失魂落魄,案上茶盏滚落在地时伴着一句凄凄的低语——
“若伯言也醉卧疆场,你,会不会也能有,一丝丝,心伤……”
☆、第三十八章、歃血为盟,生死共荣辱从
与混不理人的吕蒙擦身而过后,孙权错愕地拿了粮草主簿走进中军帐,发现地上一片狼藉:几个亲卫正屏气凝神地捡着地上的茶具碎片,坐在主案上的少年面前摊着一张羊皮地图,但显然没能入眼分毫——
自初见时便拳脚相加、从小打到大的“青梅竹马”脸上因为气极而浮起了半分苍白,竟是孙权从未见过的黯然神伤,一向见惯了对方或静若止水或桀骜不驯的样子,如今陡然遇到他这般虚弱的模样,孙权只觉心中一片酸痛,有一个角落,就那般毫无防备地柔软了下去……
忽然想起几天前自己前去找自家大哥要求来做路小都督的粮草官时的情景——彼时孙小霸王正在吴侯府后花园自带的小厨房里烟熏火燎地熬鸡汤。
孙权对“尊贵的吴侯殿下每日忙得□乏术也会忙里偷闲亲自下厨以致厨艺高超到吴侯府厨娘都自愧不如的地步”神马的早就见怪不怪,因为他见识过自家大哥更为高超的喂饭水平——位置不高不低,动作不轻不重,节奏不快不慢,分量不多不少,一勺接一勺,居然还能腾出另一只手替公瑾哥按摩顺气,神情之耐心、技能之专业令人叹为观止。
当时孙小权就颇为期期艾艾地抱怨了一句,
“哥你这样搞得我压力很大( ⊙ o ⊙)啊!看上谁就要悉心到这地步的话还让人怎么活%》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