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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瞧不上的,哪里就会对她的宝玉另眼相看?而那林家的黛玉,平日里虽然与她那宝玉倒是瞧着不错,但也是个只把宝玉当兄长的,从来未曾表示过与他有什么多余的心思,这一切,到底是王夫人自己想得多了,也只她把自己儿子当做了宝贝罢了。
把自己儿子当宝贝的又何止是王夫人一个。林如海也是一般。他自从听说林玠不再痴傻,也是惦记着林玠的学业,又怕自己写信与贾母提及此事便是要惹人多心的,因而他也只能多多叮嘱黛玉先与林玠学些字词,又写信求了自己京中好友,只要他给林玠开蒙。
那时林玠也方才五岁,他又不能自己随意出门,也好在林如海的那友人在京中也是小有名气,林如海又给贾政写了信,方才让宝玉也与林玠一同去那友人那里学习,这也叫贾母越发的喜欢林玠了。
这上了学,便也是一年多时间,现如今林玠倒是学会了那些之乎者也,也念了四书,却总觉得古里古怪,与他平日所知的道法,总是差了一些的,因而也是记下就算了,从不深究。至于贾宝玉,更是对那书中所讲的东西十分不爽,只道这人若是被这般荼毒便没了自个儿了,实在是活得没个意思,因而也越发的惧怕起了贾政。
贾宝玉只觉得贾政虽然是他亲老子,却没有半点儿他亲老子的意思,无论说话做事,他总一副自己最为正派的模样,实则却并非如此。贾宝玉最烦的便是贾政动辄便要他读书做文章,自己偏偏是文章顶顶烂的一个,逼死了他大哥哥仍不后悔,却把贾兰也弄得不人不鬼,镇日里除了读书便是读书,实在是读傻了的,更不用说他嫂嫂那苦日子过得,平日里又何尝见了笑脸来?
因而贾宝玉便与林玠关系更为好些,只是林玠平日里虽然读书,却不常说什么读书做官的事情,倒也让他心里喜欢得紧,而林妹妹更是从不说那些混账话的,也叫他心里只把他们二人当做知己,其余人俱都是他那怕人的老子的帮手罢了。
这一日却说林玠与宝玉下了学,那贾宝玉又不想在家里憋闷,只想着出去玩耍,便也不顾林玠如何,拽了他就往外跑,倒是急坏了茗烟等人,林玠那书童倒是林如海从家养子里给挑出来的,从他正经儿开蒙那日便送上了京,名叫鹿羽,却无那贾宝玉的书童小子那般,有什么风月之意,只是这鹿,乃是鹿野之鹿,羽却是飞羽之羽,到底也只是这做惯了修道之人,取名也只惯了随意拿几个字来凑罢了。
倒是贾宝玉,听了那鹿羽的名字,偏偏说林玠定然是在暗指“陆羽”了,便又说了一堆疯疯癫癫,如何烹茶的话来,只叫林玠无能为力,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方能清净。
不过贾宝玉倒也不傻,这一来二去的,也是摸清了林玠的一些脾气,因而便不再那般絮叨,这一日抓着林玠出门,也是因他听说街上有个有趣儿的玩意儿,方才这般着急。
林玠跟着他出了贾府这一趟街,足走了一刻钟,几个人方才走到那市井之中。
宝玉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笑道:“今儿我就说能逃出来的,不然给老爷逮住,怕不又是一顿好骂。”他回头对茗烟道,“你还不去叫两顶轿子,待会儿爷跟你表少爷的腿酸了,看你怎么给捶!”
茗烟嘻嘻一笑,应了一声,却拽了宝玉的一个荷包跑了。
林玠一笑,知道贾宝玉平日里与他这帮小子并无尊卑大小的,闹得狠了,身上的荷包玉坠子也常被人拽走,甚至典当了去买果子也是常事儿了,只贾宝玉自己还当是有趣儿,若是换了旁人,怕不是早就撵了出去。
只是这一点上,林玠倒是觉得贾宝玉不算是多惹人嫌了。因他是红云时候也是如此,到处与人为善,从不计较那些许得失的,只是最后他到底没得了好罢了,不过这贾宝玉……瞧着倒也没什么太大的过失,若是不与他姐姐挣那姻缘,他到底是能帮他一把的。
不过此时贾宝玉倒是不知道这些,他只等了茗烟找了两顶软轿,便把林玠塞进后面那轿子里,自己钻进前面那顶,就直叫轿夫快走,仿若他老子马上便要撵出来一般。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庄客客留留客庄,莲香湘莲相怜柳
轿夫往前急走,到那一个岔路口,左转,再一直走便出了城,却是直奔一处幽静的庄子而来。到了那庄子,轿子方才停下,林玠被引出来,抬头一瞧,的的确确是个静谧清幽的所在,瞧着也雅致。
“我之前出门儿,倒是迷了路,给这人领了回来,就认识了,倒是个极好的人,因而想让你也与他做朋友的。”贾宝玉拉了林玠走过去,在那庄子门口停住,敲了两下门,“只是他平日里也少出来,见了你还不知怎么欢喜呢。”
林玠只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却说这贾宝玉敲了门,不过多时,便有人把他们二人迎了进去。林玠但见这小庄子虽然不大,却各样物件儿一应俱全的,那青石板路铺得平整,路旁花草栽得喜人,堆砌出的假山并非刻意做出形状偏偏看着就十分有趣儿……便是那花草,也未曾为了规矩而曲了枝条剪了叶蔓,因而这一处小院儿,便十分合了林玠的心意了。
“大爷今儿早上还念叨说是宝二爷要来呢,可巧这不就到了!”只见一十三四岁的丫头走了出来,风风火火的,颇为爽利,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桃红小褂,那什么材料的林玠也瞧不出来,只是不若贾府之中平儿等人的衣衫那般光亮,但也不若下等丫鬟婆子身上那衣衫显得粗糙,倒也让人看着舒坦。
“登儿,你家大爷在屋里呢?”贾宝玉笑道。
“可不就在屋里,等着您呢,快进去吧。”登儿连忙行了礼,又对贾宝玉笑道,“这位爷瞧着眼生,宝二爷怕不是藏着掖着怕给我这小丫头知道是谁呢?”
“有甚么藏着掖着的。这是我表弟,你只叫他玠哥儿林大爷,也都是使得的。”贾宝玉道,“这几天,你家大爷又出门了?”
“昨个儿刚回来,还不是跟二爷约定了今日见面才要回来的,听说是在外面结交了好多朋友,每每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听着都新奇呢。”登儿说着,打起了帘子,将二人引进房中。
贾宝玉一进门,便被一声大笑拽到身边儿去,林玠瞧着,却是一个比贾宝玉大了几岁的年轻男子,容貌那是顶好的,倘若与贾宝玉比,也要强些,面若桃花眼若含春,生来的一副好样貌。
“玠哥儿,这便是我好友,柳湘莲。”贾宝玉待与柳湘莲拍拍打打分开了,这才与林玠介绍。“他可是个强人,本事大得很,我之前在街上迷了路,又有人来抢这荷包,便是他帮的忙!”
林玠忙站起来与柳湘莲说了几句客套话。
只那柳湘莲却不是林玠平日里见惯了的人,他到底豪气地一挥手,只把自己弄得仿若哪座山头的强人一般,可毕竟也是世家出身,却没甚匪气,只是比起贾宝玉这等文弱书生来,偏偏要多些雄壮来,道:“快别这般客气,宝兄弟也常说起你来,只引你姐弟二人是知己的,何必这般客套,倒像是在那书院学堂里一般无二了,没的让人心烦。”
他这一说,贾宝玉倒是先笑了,林玠也陪着说了会子话,那贾宝玉便提出要瞧柳湘莲演一套拳法。
三人一同出去,柳湘莲果然打了一套拳法出来。这在林玠瞧着,绝非如何高明,可贾宝玉瞧来却是十分的新奇了,更是对这柳湘莲崇拜了有十二分,只觉得这人是天上地下难寻的本事大,又容貌好又有武功手段又懂得诗文,且能登台唱戏吹笛歌柳的,便是多少个达官贵人也比他不上。
“你这本是倒是极好,倘若我要学这个,可能学得成么?”贾宝玉见柳湘莲停了下来,登儿去给他擦汗时候,他连忙抓了林玠过来,“玠哥儿也学的。”
“宝兄弟可是金贵身子,你学这个,怕不是你家老子要找我算账了。”柳湘莲连忙摇头。
“哪里能够呢,我不叫他知道便是。”
“你那老子与旁人可是不同,哪里就是真能半点儿风声不透呢?”柳湘莲又摇头,“何况又是有你表弟的,他家父亲虽然不在京城,却也不是把儿子撂在你荣国府里学这些拳脚功夫的。”
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贾宝玉悻悻然低下头,却不再提。倒是林玠一旁看了看,伸手便去抓柳湘莲手腕上的脉门,那柳湘莲虽非如何的本事,却也有几分能耐,一转手便躲过林玠的手,却往一旁跳了一步,摆出一副对敌姿态来。
林玠也不说话,上去只一巴掌便将柳湘莲拍倒在地,那柳湘莲又哪里肯认输,便是林玠有意相让,也是打得一边倒了去,没过两三回合,便让柳湘莲只能认输了,趴在一旁直喘粗气,道:“宝二爷啊宝二爷,好你个宝二爷,你自家表弟这般好身手,何必找我,还诓我?”
贾宝玉哪里就知道这个了,何况林玠来时候便是痴傻的,忽然聪慧了起来,他也没瞧见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身本领,因而他却没法儿回柳湘莲的话了,只能发呆。倒是林玠,一旁笑道:“柳家哥哥却是错怪宝二哥了,我这本事,他是从来不知道的,只是……不知柳家哥哥的本事,可否再进一步?”
柳湘莲一听,便知他是要指点自己一二的,连忙点头。要说这柳湘莲,虽然是世家出身却不喜读书,眠花宿柳的事情也做过,放浪形骸的日子也过过,也不以三教九流之高低分人,只看这人是不是投他的缘,便与人结交,唯凭着心意罢了。
因而才跟那些豪强侠客结交,学了几日本事,到底糊弄贾宝玉之流也还罢了,收拾那斗鸡走狗之徒也还算了,若是真与人绿林相遇,却未必多大的本事了。因此今日他一瞧自己输给了个幼儿,虽然心中不爽,却是十分服气的,也想着如何再让这本事强些才好。
林玠这话,却正中了柳湘莲下怀。他忙点了头,又要与林玠多多说话,又思量问他哪里学来的本事云云,却还没问出口,贾宝玉倒是先于他问了。
“这功夫倒是当年那小五庄观里学来的,也不是什么奇事。”林玠笑道,眼睛却溜着柳湘莲——这柳湘莲哪里是什么凡人,居然也是有些造化的,倘若把他招揽了来,倒是一番助力。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贾政论学不成器,贾敬生辰归镇元
话说这柳湘莲却是灌愁海里的一株红莲,却并非扎根海水之中,反而悬在海水之上,红莲如火,镇日烧灼,意欲烤干灌愁海,却真真儿是痴人说梦,也是杯水车薪,半点儿力气也不顶的。
只林玠一眼便看得出来,这柳湘莲也是有些造化的,竟是那业火红莲,只是他不知为何却从冥河老祖那里跑了出来,甚至修成了人身。
林玠当年在洪荒之中陨落得尚早,并不知晓冥河其人之后又有何等际遇,也只道是冥河这人音有了那元屠、阿鼻两把法器宝剑,杀人不沾因果的,因而也是脾气大得很,若是遇到哪个有着十分手段的,定然也是教他不得轻松,所以这十二品业火红莲如何会落入凡尘成了风流公案之中的一处,林玠却也并不在意。
但凡这人世间的一切,林林总总,从来都是有因必有果的,便是这些神仙下凡了结各自夙缘,也并非随随便便就得了因果,因而林玠也便不想着如何去帮人怎样,却觉得这柳湘莲既然是那业火红莲,便必然是有些根基的,他倘若能将其收归己用,将来出乱子了,方才显得出助力来,至于那贾宝玉,虽然现如今是文弱书生模样,可他毕竟是那补天石,虽然灵窍毁了一次,可灵根仍旧还在,只把这灵根修炼起来,便不让他与黛玉亲近的,也可让他日后做点子好事,免得成了那真的一肚子草莽的纨袴膏粱。
只是林玠这般思量,却绝非贾政喜欢的。那贾政这一生都以文人自居,但凡有些学问的,他便喜欢,愿意结交,更想着自己何时也能做出好文章来,便不是名噪一时,也莫要叫人小瞧了去。却可惜,他那死去的老子为他求了个官职,做了几十年,也不过堪堪做了个从五品的位置,只得了个员外郎的名头,做做抄检的活计,也实在让人憋屈。
要说这贾政,只当自己不得人眼缘儿乃是在这文章上,却不知实则是他的的确确不通世情庶务,做事做人都不得人眼缘的缘故。
但贾政哪里会这般反省自己,他只道自己读书不成,便要把那读书的担子给他儿子承下去,便有了贾珠苦读早夭的事儿来,虽说也是贾珠自己身子骨本就不强健,却也与他那苦读不无干系,总归这读书并非易事,就说那科考,出题考官便是不知从何处摸出一页书来选了个词便是一道好题了,只可怜士子们若不能将那儒家典籍俱都背诵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