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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社长的公关能力绝对值得信任,舌灿莲花八面玲珑,嘴里说的天花乱缀,表情却不怎么甜蜜,翻翻眼睛先飞了两柄眼刀过来。
我?美男摸摸鼻子,寒颤了。我犯了什么太岁,怎么一天都不能消停?
另一个当事人白马王子姜新禹也在办公室坐着,揉着眉心把那传说中的照片递了过来,美男垂眼瞧瞧,头皮发麻,胃里倒是没感觉了,再大的食欲也抵不住惊吓呐。
照片挺模糊,是透过玻璃窗拍的,光线角度都不好,瞧着没多专业。经过放大之后,人影清晰只是辨不清表情,不然估计更劲爆。照片上面,新禹王子欠着身子,扬头吻过来,另一个主角高美男先生微偏着头,不闪不避配合度很高。
两个人模样漂亮,气氛也好,画面其实挺唯美,在国外能当艺术,可是放到这圈子里,绝对就是个雷。
美男捂着胃皱皱眉头,也没什么语言了。这应该是在咖啡馆外面偷拍的,夜冷风寒的大半夜,谁那么敬业?难道还真从韩国追到日本去,就为拍这个?
这会儿安社长终于把电话挂了,口干舌燥先灌了两口水才转过脸来,皮笑肉不笑轻声问“你们两个谁给我个解释?是借位还是开玩笑?镜头前面随圆了一双亮晶晶的猫眼,嘴角抽抽亮出白光闪闪的小虎牙,恶狠狠的问“美男,照片上的人是你吧?你和新禹哥在一起?”他顿顿声,撇了马室长一眼,强忍着放低声音“难道说,你…喜欢的人是新禹哥?”
这才真正是东窗事发吧…美男额角疼的厉害,想抬手揉揉都没力气,只好捌过脸去。他和新禹的事没想刻意隐瞒过谁,更也没觉得需要跟谁交待个来龙去脉,Jrmy成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让人想跟他说两句正经话都觉得唐突。
况且,好像也找不到什么立场跟他交待这个。
他说爱,可我受不住。
Jrmy昂了头死盯着美男脸上瞧,见他侧过脸去,眉眼微垂目光落去一旁,好像是叹了口气,而后还是极轻极轻的点了点头。 他竟然承认了…是真的…小孩儿几乎是立刻红了眼,他死死紧着下唇,胸口涨的发酸又空的难受,太多陌生情绪涌上来,哽住喉咙,让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喜欢他,那我呢?
问不出口。小孩儿转身往外跑,脸色骇人的很,几步奔出公司大门,驾上自己的小绵羊机车卯足马力往马路上冲。
哎哎,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回马室长真懵了。
眼见着Jrmy跨着小绵羊机车一骑绝尘迅速消失,爆发力惊人无比,马室长晕头转向理解不能,眼巴巴又往美男脸上瞧“怎么了又?”
大概是,接受不了吧。这事早晚要摊牌的呀,在一个宿舍屋檐下住着,能瞒多久?美男没说话,摇摇头想笑,却只勾了勾唇角,无限疲惫。人活着可真不容易,艰难关卡一个接一个的过,珍惜的美好的一件接一件的丢,最后轻飘飘剩个空壳,才算干净。
“这小子又乱跑,行不行啊?美男不去把他追回来?”马室长絮絮叨叨的操心。
我?算了吧,这也挺好,大家都离的远点。事实胜于雄辩,比什么拒绝的话都有力度。
美男摆摆手,转身往楼上走,步子沉的很,抬抬脚足裸先撞到侧面钢架栏杆上。疼,低血糖低血压胃里发空,僵着身子像要往后仰,眼前一团黑。
高美男,感情这事勾勾缠缠不适合你,太自虐。
作者有话要说:。。。。某牛热死了。。。尊的。。。好想拔毛。。。。。。天热容易精分。。。无毛牛飘然远去中。。。
第八十九章
※
Jeremy家世显赫,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脾气肯定是有,任性的时候也多,但好再天性乐观积极,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别人还没想出法子哄他,他就先自行康复了。
而且身为艺人,总要有点维护个人形象的自觉,Jeremy生气了就怒冲冲跑到储藏室,把粉丝们送的超大布偶揪出来,一阵子拳打脚踢,发泄发泄出身汗,也便好了。要么就戴上耳机找个清静地方躲躲,迷迷糊糊睡一觉,醒来什么都能豁然开朗。
总之,看上去没心没肺油盐不进,其实对情绪管理很有一套。
可像今天似的,一言不发青着脸跑走,还真没有过。
这小孩儿失踪了整个下午,马室长三分钟一个电话顶过去,手机快打爆了那边也没人接听,最后干脆关了机。
手机没电了吧?马室长里走外转,把自己满头怒发挠成一团杂草。
最后连造型师oori姐都开始担心起来,在二楼走廊里站着等,不时的抬腕看看时间“Jeremy八点钟有个电台节目,节目单昨天就排好预告了,他再不出现恐怕来不及了啊!开了天窗,就是放送事故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艺人出了错,经济人首当其冲就该被五马分尸。马室长打个抖,慌慌张张把助理们都派出去找人。 新禹从练习室出来,把外套披上肩,神色淡的很,似乎也有些心事“没头没脑去哪里找?电台那边我先过去,实在不时我就替Jeremy上节目。”
这算怎么回事?外星人又来入侵地球了吗?马室长把一大杯咖啡灌下肚去,还是双眼发直,靠在茶水间门口困惑的死去活来“瞧这架式,Jeremy和美男也有矛盾了?唉,我看美男这脸色比Jeremy也好不到哪去。大家都是好兄弟,前一阵子相处的多和谐,有什么槛过不去呐…”
摇头长叹一声,马室长胆大包天冲泰京魔王使眼色“你去劝劝美男?”
兄弟?哈…泰京在门边靠着,偏偏头往休息室里看,唇角挑挑,想要满不在乎冷笑一声,目光却更像浸在某种惨淡沉重的梦境里头,被玻璃窗间的光线一折,焦点都模糊。
可是,即使是这样,那个人的身影还是清晰,永远像裹着一身明透光弧,行行止止晃晃移移,让自己莫名其妙只能瞧见他,不是刻意的,也跟距离没关系,没法拒绝或阻隔。
悲伤难过也好,犹豫怅惘也罢,那些被他埋在身体深处藏的严严实实的情绪别人看不着,却总像在自己眼前放大了无数倍,无比清晰不能忽视,就算闭起眼转过身也没办法。
他说,我们没关系。可这又算什么?
我对他那些微小到细枝末节的情绪感同身受,只愿意与他互通冷暖到无微不至,甚至不拥抱也没关系。
我努力离他远点,开始抽烟,偶尔喝酒,失眠症越来越严重,看上去一切正常,只是脸色坏些,其实有太多情绪积在心肺之间,不能消化。
其实从内到外几乎都碎了,只剩那么点自尊强撑着。
我疯了。我承认,黄泰京什么情况都应付得了,唯独这个不行。那么高美男,你呢?
休息室一向乱的很,Jeremy手太碎零七八糟摆的到处都是,新禹都懒的跟在后面收拾,透过玻璃墙往里瞧,还能瞧见桌上横七竖八几个果汁水瓶,Jeremy有几件颜色鲜艳无比的大T恤就丢在沙发扶手上。
美男背身坐着,长腿搭在桌子上,姿态一惯闲散,瞧不见表情。他抬手支着额,只露出下巴尖尖楚楚的轮廓,安宁的过分。 呆坐半晌才缓缓站起身来,弯着腰死命捂着胃,把自己背包拽过来;摸摸索索开始找药。桌上有水,可他抓在手里拧了两次都没能打开盖子,抬手抹抹眼角,唇抿的紧。
看,这就是高美男,无比坚固的容器,多痛都不会说。
那…爱呢?玻璃很凉,明透透的亮,泰京背过身去靠在上面,肩胛咯的生疼。高美男,你到底是有多狠?
快到八点钟了,助理哥哥四处寻找一无所获,电台那边新禹己经在准备上节目,马室长越是放心不下,Jeremy那孩子跑哪去了?一通消息都没有,别是出什么事了吧?他跑到休息室,在玻璃门上敲敲,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
美男一整个下午就呆在这里,哪也没去,什么也没作,一言不发,安静的像消失在了人世间,明明平时与Jeremy最为亲近,现在却一反常态。可是那脸色真是坏,扭过头撇一眼过来,瞳里没有光,再不是透亮的深黑颜色,让人瞧了揪心的难过。
他只是等待,不挣扎不反抗不解释,连句话都没有,什么都接受。
真是吵架了吧?有这么严重吗…马室长没见过美男这样,怔在门边发傻,倒是泰京突然推门进去,拿瓶水拧开盖子塞到美男手里“吃药,我们去找Jeremy。”
不能去…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美男摇摇手还想笑,魔王殿下忍无可忍,直接暴怒了“你是不是想死?”
这样有意义吗?你把别人都推的很远,自己怎么办?姜新禹就那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真也热死了。翻身。。好懒。。。。介不怪我——————某牛买的考试用书终于到了。。。看了三十分钟,昏睡了两个半小时。。。呃。。。
第九十章
※
美男当然知道Jeremy在哪,宝物公车的秘密,那孩子只说给他一个人听过。
那趟公车上乘客一向很少,环城线路,十分钟一班,绕一圈刚好一个小时。在终点站没见着Jeremy的影,马室长开车载着泰京和美男开始顺着公交线路一站一站的找。
那小孩儿果然在车上,透过车窗望过去,那一头金发亮眼的很。神色却很黯,靠窗坐着,眉眼垂的低,从没见过的有气无力气息低迷。
“要不要追上去,把车拦下来?”车里气氛不好,美男一路默然无语,魔王殿下神色狰狞,马室长说话都得小心翼翼。
不用了。美男轻轻闭闭眼,连声音都透着股疲惫味道“就这么跟着吧。”那小孩儿说过,一小时之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他会把好的坏的通通忘光,宛若重生。
我等着。
没什么乘客,公车晃晃悠悠开的不紧不慢,。N。JLL的白色保姆车也便跟在后头,走走停停。
吃了药,胃里也没好受多少,那痛感很钝,磨来磨去无休无止,让人喘口气都没力气。在车里坐着一阵阵气闷,美男把车窗放下来些,冷风涌来碎发拂动,霓虹光影忽明忽暗往瞳孔里映。
美男自认为是很难接近的人,说好听些是性格内向,说难听点是冷漠古怪,从不主动靠近别人,不愿意让谁看清自己的真情实感,与人交往时下意识第一个动作是抗拒。在这方面,别扭程度与魔王殿下足以比肩。
于是,一两年交不到朋友很正常,即便是孤独,也不觉得无助。
所以,习惯是个好东西。
可是Jeremy不同,他几乎知交遍=下,在圈子里被很多前辈提点疼爱,与哥哥们相处特别有心得,走到哪里都被人疼爱。有超多的姐姐饭,把他往骨子里疼,生日时送的名牌鞋子足足堆满了一个房间,因为他提到想学习作曲,竟然送了间音乐室给他。 他嘻嘻哈哈没心没肺,性格好不记仇,负面情绪转头就忘,自娱自乐也能挺开心。
明媚活泼,性格里明亮的部分耀的人睁不开眼睛,跟满身阴沉暗影的高美男完全是两种生物,能够相遇就足够神奇的了。
所以,在水汽横生的浴室里头,他说爱,表情认真的可以,倒结结实实把美男吓了一跳。爱什么?爱我?听起来一点也不真实。
长期以来乌云罩顶霉运爆棚,很早就学会了对亲情不期待,有过不只一个养母,可惜没有一回运气是好的。
都说人与人之间相处,得讲缘份,可是缘份这事,也委实太玄妙了些。
Jeremy,在我被养父几个耳光打的眼前金星乱冒头晕脑涨,一个月没有笑的时候,我没想到日后能遇到你;在我躲躲闪闪连续两个星期睡在车站长椅上的时候,没想到日后能遇到你;在美国吃面包吃到想吐,咳的半夜蜷起身子,胃疼的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时候,没想到日后能遇到你;在见多了伪善面孔受够了恶意欺骗的时候,没想到日后能遇到你——
在我己经不相信纯白真诚单纯无垢的时候,没想到还能遇到你。
其实很感激,这己经足够好了,所以别说爱。
我没法回应,也无力回应。
这是一时冲动也好,好奇也罢,就算只是单纯的不能接受拒绝也没关系,别受伤,一个小时之后回到原点,都忘记。我等着。
公车回到终点站的时候,车厢里空荡荡只有Jeremy一个乘客,他又坐了一阵子才慢吞吞站身起来,慢慢往车门移。
车厢里灯熄了,只有路灯昏黄光线斜斜投过来,小孩儿穿彩色条纹的羽绒背心,形状古怪时尚前卫的裤子和花色乱七八糟的T恤,一头灿烂金发,披着满身炫目色彩,表情却隐在暗处全不可见。他垂着脸从车里下来,肩膀垮的厉害,眼睛被额发投下的阴影遮个正着,只下巴线条清晰可见,唇角抿着,没有笑,倒更像死命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