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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根本就无法想象失去对方的世界,对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意义。爱恋上一个人的同时,自己的世界就移植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我……”艾伦望着利威尔的面容,然而在他下定决心说出来的时候,却被对方的吻所堵上,温热微湿的唇片柔软地贴上,惊讶地睁大眼眸,却又缓缓地闭上,慢慢地感触着对方,然后渐渐被压下,背靠着床,继续这个比往常更为持久与温柔的吻,艾伦的手终于松开,杯子掉下了床沿,滚落到一边。
没有丝毫往日的粗。暴,而是全心全意地去安抚对方突然感到的苦痛,就仿佛此刻的缠绵可以跨过生死的距离一样,许久许久之后,利威尔才放开他,俯视着艾伦,低低地开口。“我不许你,为了我而自我结束你的生命。你要活下去,就算我不在你的身边,也要活下去,看着我们付出一切去换取的世界究竟会变得怎样。”
“……是。”涣散的眼眸压低着,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却突然憎恨自己的年轻,伸出手,抱住利威尔的脖颈,艾伦扬起头,再度缩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今晚还能继续往下说吗?”看着想要吻自己,却中途迟疑的艾伦,利威尔低声问着,深色的眼眸里倒映着真切的渴求,而艾伦却望着利威尔,不知如何去拒绝,他现在对格里沙还是一知半解,话题也许还有很长,可是现在利威尔大概已经无心回答他了吧。
没有等到回应,就当做了默认,利威尔压制住抱着自己的少年,慢慢地从耳根开始细吻,当他用手捏着艾伦柔软而红透了的耳垂时,才听到艾伦无奈的抱怨。“兵长是每天定时要抱我吗?”
“不是定时,是每时每刻都想要,难道你不愿意?”利威尔去轻咬着艾伦的脖颈,让少年口里发出呜咽的声音,抬起下颚,绷直的身躯完全沦陷在利威尔所给予的感觉中。
关于格里沙的事,就被推迟到了第二天,利威尔才慢慢地讲述给艾伦,他们的过去,两人都背离了那个只有名誉空居财富的家族,无法换取灵魂的丰厚物质,如何成为梦想?
利威尔始终都记得最初的那一幕,他们的的确确是截然在两个世界的人,然而确很可能在追求相似的东西。
在祖父快要去世的时候被召回那个大宅,利威尔被迫上着小提琴的课程,私人老师很严肃,同时也是在看不起他,他拉琴的时候,简直像拿着锯子锯开木头一样,刺啦啦的声响,而那时还不叫格里沙的男人却拉得很好,那也是当然,他从小就被这样教育着。
这个封闭的国家中的贵族多半只学习玩乐的东西,音乐,舞蹈,下棋,品茶,然而男人却意外的相当有学识,是少见的身份高又有知识的人才,因此也刚刚成为了皇家研究会的骨干。
“小朋友,你的琴放的太低了。”他突然走近利威尔,用手抬高他架着的琴,一面说着。“像这样就好了。”
“小朋友?”利威尔皱起眉头,要知道他今年已经成年了。
“啊,抱歉,你看上去像是还没到发育期……”旁边的佣人悄声在男人耳边说了些什么,男人立刻道歉道,却让利威尔更为不爽,他什么意思,难道是缺根神经吗?
结果利威尔在这节小提琴课的当场就把价值不菲的小提琴砸碎在地上,立刻向外走,大门是关着的,他直接翻门而出,拦了马车回去,而所谓的离宫不过一间花田间的小屋,里面只安插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佣人,在老人去世,格里沙出走之后,利维尔彻底混入地下的世界。
而在那初次的见面之后,男人前来拜访利威尔,当然他是为了自己无心的失言而来赔罪,而他馈赠的东西也和别的贵族不同,是各种各样的书籍,从浅显易懂的寓言到深奥专业的解剖学,其中也包括那本古代遗留下来的,关于巨人的神话故事。
没有拒绝他的馈赠,可是利威尔不耐烦地问他“你送东西给我,能得到什么吗?”
“你以为人都是趋于利益的吗?”男人反问着。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像你这样的人是趋于利益而生的。”利威尔仰望着那个男人不屑地回应。
然而男人却开口说道“我打算离开这个家族,所谓的荣华富贵不过是一夜红楼之梦。”
虽然不知道红楼之梦是出于什么典故,利威尔却察觉他的用词不是很妥当,富贵是不是现实,会不会破灭,都和背离家庭毫无关系,的确有人大可以舍弃浮华,但为此而离开,则是一件荒谬的事。
现在想来,那时应该是男人察觉了皇家的秘密,严重伤害到男人作为人类的底线,因此才逃走了,然而逃亡的路上,却遇到自己所爱的女人,因此改变了性命。
可是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换回原本的身份,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那个小孩长得有些像你。”利威尔看着艾伦回忆着,脸的轮廓和神色都有些相似。
“不,那个孩子是长得像卡桑。”艾伦把当时的感觉说了出来。
“啊?”利威尔隐约觉得不妙,难道那男人的精神状况已经崩溃,把形似爱人的小孩当做了替代品吗?
“嗯……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艾伦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利威尔趋于成。人才会有的思考,只是对自己刚才的话做了解释。
在希娜之壁内,建造精致而华丽的住宅内,男人拿着针管,而幼小的抱着玩偶的女孩终于被佣人们抓住,死死地卡在他的面前,而女孩大哭的样子,让这个失去所爱的侯爵不禁回想起那个孩子当时也是如此。
药剂的注射是有危险的,男人尝试了很多次,想要造就和瘟疫时一样的病症,然而死去的实验品已有三个,这是唯一留下来的,不能轻易放走。
他曾经唾弃厌恶的,恶魔一般的研究,如今他却寄托于此。
看似平静的夜晚下,潜伏着危险的思考,沉重的爱让人窒息,抱着遗骨,留恋着逝去的温度,在茉莉的花香中沉醉,美好的寓意都只在对方还在的时刻,一旦失去,关于爱的点滴,都成为了侵蚀心脏的毒药,渐渐让它变为了比夜还要深的黑色。
(待续)
34
不是没有期望,即使是如此残酷的世界。
你深深地明白其实是与此相反,因为能得到的太少,所有的一切理所当然都变作了渴求,渴求活下去,渴求看到明天,渴求在清晨来临的时刻发觉自己还活着,没有死,没有疯,就算斩断了四肢,失去双眼,失去听力,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着,而背后则是那不变的诺言。
在花田里再度燃放的烟火,依旧绚烂得仿佛特别班还未离别的那一天。
这已经是两人完全待命的最后一天,如同他们所预料的,这一场甘甜止不住喉咙里的干渴,却不得不提前结束。
高层的压力最终还是逼迫艾维尔以及整个兵团妥协,他们还有最后的牌没出,王牌已失,手中剩下的不过是垂死挣扎的点数,就算如此,也不得不孤注一掷。
调查兵团的高层被召集到希娜之壁中的王都,艾伦也被要求引渡,这些都是在墙外惨败所付出的代价。
此刻火花照映在眼眸中,逝去的灵魂究竟去了何处?
“他们一定也在看着。”似乎读出了少年的心思,利威尔在他身边说着,暗夜里只有风声在回应着,英雄葬身之地在如今想来是那样遥远,然而午夜梦回总是一遍遍回放着,那令人无可忘记的森林,最后的吼声,最后的凝望,最后的嘱咐……
天无眼,地无心,没有救赎的神明,有的不过是人类渴望自由的心罢了,血泪浇灌出的花,开在骸骨之中,带着诱惑的颜色。
他们睁着的眼眸,已经失去了光感,失去了焦点,涣散着如同陈旧的玻璃珠,他们不可能再看到,此刻所发生的一切,不可能看到他们的遗愿还被人背负着,可是现在静静靠在一起的两人还是一厢情愿地相信着。
“嗯,只是我还是无法原谅……”艾伦望着不断吐出亮丽火丝,嘶嘶燃烧着的光亮,温暖的颜色在两个人之间燃烧着,如同不确切,却烂漫无边的梦想与希望,深深地通过瞳眸映入了心中。
而少年没有说下去的话却已经被利威尔所知晓了,因为那言语之中是深深的自责。
“无法原谅的不应该是你。”利威尔回应着他,继续说了下去。“无法原谅的应该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就算创始的人已经死去也好,一定还有继承的人存在,他们也许就在这个王国的顶端,俯视着一切吧。”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就唯有,展开另一场腥风血雨。
这个世界的原则,并不是靠脆弱的道理道理,靠无用的恻隐之心,这个世界依旧遵从着弱肉强食,无论再怎么装饰,再怎么宣讲人性,最后解决问题的都是所谓的力量。
言语之所以打动人,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美好,而是它给了一种期望,最美的话语,往往意味着承诺,如果不能付诸行动,就只是苍白无力的浮华罢了。
夜晚的噩梦持续着,这场战争的两边都充斥着牺牲品,惶恐着入睡,又惶恐着醒来,如果还没有遇见所爱的人,只能一个人孤独的死去,仿佛诅咒一样,让深深的渴望背后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罪不是罪,而是常伦之理。
——杀了人。
金发的少女醒了过来,梦里的自己用巨大的身躯奔跑着,她的脚下全是碎裂的肉末,她听到痛苦的□,悲怆的呼喊,然而她阻止不了自己。
所谓的命运,不同于人类的怪物,能够互相理解吗?
然而她知道,她和艾伦是在战场的两端,那个人痛恨着巨人,尽管和她一样,拥有被人类所恐惧的力量。
这场战争必然要分出你死我活,在那之前不会结束。
梦境的最后,她依旧在和再一次站起来的黑发巨人搏斗着,狠狠地厮杀,不遗余力,把所有一切不情愿的事都忘记,她这辈子只要父亲的那句话就足够了,她不是一个人,不是被抛弃的孩子。
换上宪兵团的制服,走出了住所,这是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清晨,她听着长官的训话,虚伪的假面,让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
啊,或许比这样世俗的大人还要更甚,他们用严肃的脸来伪装堕落,而她却是用淡漠的表情来掩饰一张杀人的面孔。
“请问,我们要防备什么人的袭击?”简单的护送任务,听上去却相当诡异,在希娜之壁内,难道还有所谓的敌人吗?
然而长官却没有给出答案,他冷淡地说不清楚,然后再次强调他们这些人和新兵不同,是很忙碌,不要什么问题都问。
毫无顾忌地一面说,一面不知羞耻地拉开门,而每个新兵都看到了在门的内侧,他们的上级们正在抽烟喝酒玩牌,颓废到了令人安心的地步,以后他们也会一样成为这样的饭桶,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未来了,而调查兵团的那些疯子如何去死,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了,他们已经安全了。
“我要爬上去,改变这一切。”可是西瓜头的年轻士兵却在阿尼身边这么说着,而她却依旧嗤之以鼻地泼着冷水,就仿佛她对阿明说,她只想自己得救一样,带着看破尘世一般的淡然,老成而又消极,把自己归于自私的那一类,或许真的是吧,她不能选择反抗命运,因为她想活下去,不要一个人孤独地死去,为此杀死那些人都是理所当然。
“如果是你这样的好人到了高处,反而糟糕了。”阿尼淡漠地给出了结论,留下在原地发怔的士兵,在转角处遇到了“许久不见”的阿明,他戴着风衣的帽子,金发掩盖着额上未愈合的伤口,然而绷带已经拆掉,暗红色的疤痕隐隐刺目着。
那双淡墨一般透蓝的眼眸下满是孤注一掷的决心,然而阿尼却不确定他赌的到底是什么。
她在心里下着棋局,她预感着阿明来找自己并不寻常,并不是因为她加入了宪兵团,也有可能是他察觉了,然而她进进退退之间,却更不愿阿明把她归为坏人的一类。
阿明的威胁是那么幼稚,有人说你不是一个好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然而有必要因此就满足对方提出的条件吗?
事实上也是不愿阿明继续怀疑下去,因此才答应了他,帮助艾伦逃走。
然而为什么他可以逃走,自己却不行?为什么自己要被命运所桎梏,为什么自己不得不杀人,不得不让自己沉溺于生杀予夺的快感里?
“谢谢你,阿尼。”阿明认真地望着金发女孩的眼眸,遮蔽了阳光的阴暗的角落里,他的眼眸却透着不屈的光芒,那是为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事物,毫不犹豫牺牲的眼神。
“不用客气。”阿尼却低下头,轻声说着,只是一瞬间而已,她期望着阿明想要保护的事物中也包含自己,她确实有所感触,因此才会在墙外放过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