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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老了……”西蒙与他并排目光落在远处，他的语气并没有恶意而仅仅是单纯的感慨。“在卡梅洛特你为了亚瑟为了所谓的宿命没有选择，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更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再执着。”
“你错了！”
“什么？”
“不是没有选择，而是无论重来多少次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包括现在……”
“真不知道他看上了你什么！？”西蒙咬牙低声说。
梅林转头看着他，墨绿的眼眸犹如玉石，积淀了长久的岁月和无法掩藏的光芒，淡淡一笑，“我也很好奇……”
他说得轻松仿佛事不关己，那种冷静和置身事外的态度更让西蒙气恼。
他现在面对的的是一个孤独行走了上千年的灵魂，是一个历史中充满传奇的人，只可惜他不懂更不能去理解梅林所坚持的是什么？而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他拿掉自己鼻梁上的眼睛替梅林带上，然后打量起梅林，审视的目光透出嫉妒和痛楚。
梅林了然，直接道：“你想杀了我！”
“当然！”西蒙毫不避讳，“但我不会，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我都会不惜一切帮他！”
说着西蒙翻手便拿出一个盒子，轻轻打开，拳头般大小的血红宝石熠熠生辉，竟比外面的灯火还要刺目。
梅林惊诧，“花楸魔杖！”
“不，魔杖在布拉德利手中，不过没了这块石头那也不过是一根木头罢了。”
梅林充满疑惑，他始终觉得这个西蒙隐藏了很多事情，属于他自己的事情，在莫德雷德和布拉德利之间游刃有余，“你不是想要帮他吗？”既然心里装着布拉德利为何还要藏起这最重要宝石。
“我会的。”西蒙叹口气有些无奈，“但我得先保住性命，难保哪天他会忍无可忍杀了我这个替代品。”
“……”
“莫德雷德比你老谋深算，你可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我替他办了那么多事情总得讨一两件东西作为回报。”
“你……”
“不过是各求所需。但我不介意为你解答疑难。”西蒙打断他的话道：“莫德雷德的确是想朝你们复仇，但他已经不是当那个还存有人性的莫德雷德，你真的以为自己当初一剑就能杀了莫甘娜吗？她不过是用自己的命保住了莫德雷德的灵魂，让他在这个世界游荡了千年，你可曾想到他会以什么为生？”
“当然，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的力量越强大人性就越泯灭，直到现在他已无所不能，操控着一切。”西蒙说到此也不免面露惧色，“然而布拉德利身为德鲁伊的族长怎么可能肯和这样的怪物合作，只因为……”
他咬咬牙痛声道：“就因为你这条早就不该存在的命！”
“我不懂你说什么！”西蒙的话让梅林心中突生不安，他似乎已经预料到后面的话是自己绝对不愿意听到的。
“因为莫德雷德恰好有能力让一个被掏空心血和法力的魔法师恢复到完好如初！”
梅林无法动弹，只是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正捏紧他的神经，从指尖到心脏被狠狠的拉扯。
“哈哈”西蒙看见他的表情居然满足的大笑起来：“天赋树的力量无可估量，只可惜由黑灵魂召唤出的天赋树又会是怎样。不防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黑暗的天赋树加上拿着龙息之剑的暗之王莫德雷德便拥有了整个世界。“
“我会让布拉德利放弃天赋树的。”梅林说这话时已经没有了多少底气。
布拉德利冷笑，“抱歉，在这之前你是见不到他的，况且我觉得这件事他不一定会听你的。我真是羡慕得很。哦，还有……”他故作神秘停了片刻又说道：“龙息之剑早晚会吞噬掉他的主人，到时候亚瑟必死无疑。不过还有个好消息。一旦天赋树和龙息之剑相遇那么暗之王就不会死去。”
但会变成莫德雷德的傀儡，梅林想到他没有说出的话心痛难忍。
“要重建天赋树需要祭品，莫德雷德吩咐我杀掉那个神探和他的医生爱人，不过我把他们藏了起来。为了布拉德利，如果可以我不想看他掉进那深渊。但可惜你把他们弄丢了。不过如果你愿意还是可以选择是用纯洁的祭品唤出天赋树而让亚瑟死，还是等着黑暗降临看你的国王永垂不朽！”
交出夏洛克！这是梅林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但是他犹豫了……无法选择。可是他不能再看着亚瑟死去，他做了个决定，沉默表达了一切。
西蒙勾起嘴角：“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古董。”转而眼神盯着缓缓转动的伦敦眼那难道：“看那瞳孔闪烁不定，有血色渐染天际，当月色悄然退去，生命将冲破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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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三十九章天赋树
——看那瞳孔闪烁不定，有血色渐染天际，当月色悄然退去，生命将冲破大地
随着黑夜降临，偌大的城市就像被吞噬了般陷入一片寂静。就连月色都被湮没在那层沉重的殷红中。无人的街巷比寒冬的深夜还要安静。只有一个黑影顺着墙角缓缓移动，拖着步子一点点的向前移动，他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只有一双瞳孔比那月色还要鲜红，垂下的手臂牵扯出一串金属划过地面的尖锐声。
就在斯诺克酒店的最高层两个同坐轮椅的男子相视许久，似乎有高处的寒风渗了进来，气温骤降。
“好久不见。”终于对方打破了这长久的沉默。
梅林的眉头却不由紧锁，咬咬牙终是不知如何开口。
对方一副病弱模样，身子蜷缩起就像块枯朽的腐木，声音如被沙砾狠狠摩擦过，带着阴沉的低笑，“怎么？老朋友见面叶问收一下也不舍得吗？”
虽然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陌生脸庞，但当梅林看见那双黑暗深邃的眼眸时便已认出隐藏在那下面的灵魂。
梅林根本不知道莫德雷德是怎么出现的，很显然他的能力完全超越了现在的自己。
还是每天按时来视察他的西蒙发现了悄然出现在身后的莫德雷德，他走到桌前，“不如喝杯茶叙叙旧。”倒显得的十分自然，一点也不惊讶。
梅林瞥了他眼，差点忘了他们可是一伙的，忽然不由冷哼一声。
这短暂的一下让气氛变得更加诡异，“那便来杯红茶。”
西蒙手下一滞，嘴角轻翘真的替他沏了杯红茶端过来。
“这么晚了寒暄就免了吧。”梅林已经可以适当的活动身体，但想要站起来还是不可能，他优雅的咂了口，语气冷淡。
莫德雷德轻咳了声，“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怎么说的是我自作多情起来。”
“没必要了。”梅林叹口气道，“莫德雷德已经死了。”
“哈哈——”他沙哑的嗓子忽然大笑，就像被堵住的口的哀嚎，“还不愿意接受现实吗？梅林啊，虽然晚了一千多年但我还是很想让你看看这世界有多么脆弱，相信它的人更是多么愚不可及。”
梅林握紧茶杯的手指骨泛白，“我只记得莫德雷德是个可怜的孩子，热情，善良，受人蛊惑才误入歧途。却从不觉得骄傲的他会允许自己活在不见天日的阴暗里。”
“这么多年总应该想办法保持新鲜感吧，你不是也变了吗？”莫德雷德对他的话不可置否，“居然对死亡充满了渴望，是因为活的太久了吧。”
他话语讥讽转而道：“不过你对亚瑟的执着也的确让人佩服啊。难得你能守得住。只可惜……”
莫德雷德话中之意梅林了然，不过让他放心的是莫德雷德忽然来找他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还没有找的亚瑟，这让他松了口气。
不过令他不安的是就在不久前他似乎能感觉的到亚瑟的气息，不是他能找见的，而是对方有意让他知道，看似也只能让他一人知道。不过他也真切的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寒冷和压抑。
“这么说你是真的要跟他抢情人啊。”西蒙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着边的话。
莫德雷德好笑，摇摇头说：“真是有太多我没想到，如果当时卡梅洛特的臣民知道他们的国王和王后藏了这么多秘密会怎样啊。”
“可惜他们没机会。”梅林没有过多解释，冷声道：“莫德雷德，为了一己私欲你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你不会成功的！”
莫德雷德垂下头黯然道：“正义！光明！这就是你所谓追求的。但是……”转而话锋一转厉声说：“你难道从没想过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自私，决绝，有多少人是因为你而死去。若不是你一心要杀我又怎会……”
“够了！”梅林喝道：“你和莫甘娜做的还不够吗。”
“彼此彼此。也许你可以见见老朋友。”说着莫德雷德瞳孔渐渐放大变得一片茫然。
梅林就像看见了另一个人。
只见莫德雷德神情呆滞看见梅林时浑身一颤似乎想要扑上来，伸出手大吼，“我不要死救救我！别让我死！格温维尔，带我去见格温！”
“兰斯……”梅林喃喃唤出他的名字，大脑就像被铁锤狠狠撞击着。
转瞬莫德雷德又出现了，笑着拍拍自己的胸口，“怨愤，恐惧，执念强烈的难以压制。”
梅林这才明白当初复活骑士们他想过兰斯洛特却是失败了，原来他的灵魂一直被莫德雷德占据着。
“别用这眼神看我，他对你又不重要。梅林，你复活那些可怜虫都是为了亚瑟，为了他再次献出自己的生命。所以放心，我会帮兰斯洛特实现他的愿望。一旦天赋树长成所有逝去的灵魂都将重生。”
他的话如针尖一下下很扎着梅林的心，莫德雷德说的没错。自从亚瑟离去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个预言。他期盼着亚瑟重生但也想过为之付出的代价，无论他们讲要面临的是什么威胁只要能再见到亚瑟，他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
莫德雷德继续道，“你为了亚瑟帮助布拉德利以换取圣物，费劲心力唤醒骑士们。不惜用心血维持，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不过是亚瑟再次站起来的垫脚石。”
梅林不得不承认他从未想过别人的感受，千年前为了卡梅洛特高汶他们舍弃了自己的生命。可现在又强行将他们从宁静中拉出来就为了再次为亚瑟牺牲。
他的心里忽然产生了前所未有内疚，那种不受控制的自责感就像是汹涌而至的浪潮快要将他吞噬。
就在这时西蒙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哂笑道：“你们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在这讲什么良心吗。”
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梅林纷乱的思绪被打断了，随之那异样的感觉也挥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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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章天赋树
“看起来他真的是要和你抢情人啊。”西蒙离得梅林很近，在这样的场合下忽然说了句很不合时宜的玩笑话。
莫德雷德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他方才触碰到梅林的手说：“你们相处的很融洽，西蒙·希普斯，你可是藏了太多的小秘密啊。”
西蒙眼神一凛，就在这转瞬梅林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布拉德利的影子，“你都知道了还能叫秘密吗？”
莫德雷德挑眉：“无所谓了，反正你杀不杀他们都没有关系，布拉德利还是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咒语已经开始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再阻挡。”
他的声音随着人影渐渐消失在了房间里，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谢谢。”梅林对西蒙轻声说。
对方与他拉开距离，眼神中是依旧的厌恶，“我可是很乐意看你完蛋，不过目前你还不能死，也不能死在我面前。”
“你怕布拉德利……”
“闭嘴！不要装得你什么都知道！”西蒙面露狠绝：“我倒是很想看看他是不是能和你一起死掉！”
就算西蒙说这话时是多么痛恨的语气，但梅林听起来就像是在说西蒙自己，为了布拉德雷他真的可以做到，“对不起。”他忽然很同情这个人，将自己至于毫无退路的险境，就为了一个随时可以杀掉他的人，“你能帮我个忙吗？”
“呵呵。”西蒙冷笑，“你还有什么权利？”
梅林摇摇头双眸明亮而坚定，笑道：“那做个交易可以吗？”
“你要交出祭品？”
“不，但可以帮助布拉德利。”
也许是出于良心不能伤害无辜的人还是什么，或者只是不能让亚瑟就这么死去，他是永恒之王活着就有必须背负的使命。他贵为国王却绝不会抛弃他的骑士他的臣民，所以这种自私的事情就由梅林来做，因为他仅仅是为了保护亚瑟而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