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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趁对方回头的当口萨拉查把火龙骨粉撒了下去,效果堪比石灰的粉末多半进了他的眼睛。他在那人哀号的时候抬脚把他踹下了车。
艾维斯再次无力:“这也行……”
萨拉查不理会某只思路被传统教育束缚死了的王子,自顾自地一边驾车一边打量周围的情形:那家伙……不在。难道刚刚自己看错了?
说起来,仔细想想,戈德里克的魔力被手环压制住了,最开始的波动应该不是他。但后来他确实出现了……是偶然见机行事?长进了啊。
然后,他发现此时的状况有些麻烦……
“艾维斯,”萨拉查听不出情绪地问,“你知道如果马惊了应该怎么办吗?”
“杀了它们。”艾维斯诚实地说。
萨拉查考虑了一下表示同意,然后,他又问:“那如果前面有条河呢?”
“什么?”一直沉着的王子殿下脸色大变跳了起来,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开始咬牙切齿,“天主啊你怎么能这么冷静地说出这种话!”他抱怨着松开了已经吓傻的小修生:“准备跳车!西瑞尔你别动等我来……”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失去平衡跌回了座椅上,车剧烈地打了个旋,然后向另一个方向冲去,车前发出轰然一声巨响,猛地一震,然后左右摇晃了一阵,最开始幅度大得简直像要翻车,然而终究没有翻,最后终于不动了。
艾维斯吁了口气,回想一下刚才的情景,又开始磨牙:好吧,冷静是好事,但如果冷静过了头到这个份上……简直能把人吓死!于是他安抚了一下小修生让他呆在车里,自己从车厢前钻了出去:“西……”
他愣住了。
车前是一棵老树,驾车的马已经在树上撞得脑浆迸裂,满目鲜红已经让他这个前恐血症患者眼晕了一下。而黑色长袍的少年正毫无知觉地倒在一个背着长剑的金发青年怀里,后者紧张地擦拭着他脸庞上的鲜血。
“西瑞尔!”
他放下小修生赶紧跳下车想去察看好友的状况,但金发青年的动作有意无意地挡住了他试探的触碰:“有药吗?他脚踝扭伤了。”
“……”这个状况显然出乎了艾维斯的意料,“没……”现在他后悔了,早知刚才该留一支魔药的。
“没有啊……”金发青年似乎有点意外,“那就麻烦了……”他把少年抱了起来,然后打量着艾维斯,不知为什么,艾维斯觉得他的目光不太友好:“你(们)是谁?”
虽然是同一个单词,但问的人与答的人理解不同。艾维斯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人的身份与刚刚的情况,金发青年脸色一亮,没错,就是脸色一亮:“有架打?”目光炯炯地望着艾维斯,“在哪儿?”
艾维斯静默一会儿: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告诉他好吗?不过看他抱着自己好友的动作倒还是很温柔小心的,应该不是敌人,不过……
“好像没什么回答的必要了。”艾维斯回头看了一眼呈现毁容状态的曾经很像人类的生物:天主,他怎么不知道不同种类的普通治疗药水混合后会变成这么恐怖的东西……
——七八个人,麻瓜,没太大担心的必要。艾维斯心里盘算着:既然这里远离人群没有目击者,自己可以使用魔法自卫。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给他个一忘皆空就好了。
但他手上忽然一重,目瞪口呆地看到金发青年把萨拉查往他怀里一塞:“照顾他!”
除了自己的父亲还没被谁以这样的口吻命令过,艾维斯愣愣地点了点头,看着他抽飞一个人就跃上了他的马,然后甩开长剑利落地把所有人状物揍了个生活不能自理,跃马而上就向着战场的方向绝尘而去。
这个人……艾维斯目瞪口呆地望着满地横七竖八的疑似尸体。怪物!
疼……
萨拉查是被这种感觉唤醒的,他稍微适应了一下就想起了刚刚的情景,不觉额角的青筋砰砰地跳了起来:该死的戈德里克!
一路跟过来没有任何行动他不想说什么,毕竟戈德里克没有救他的义务,何况当着旁人的面他也确实不便出手。但是请不要在他自救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好吗?他本来的计划是造成一个撞树停止的假象——反正已经没有巫师了他不介意使用石化咒。但突然出现的戈德里克一把抓住缰绳把马甩了个转,马头直接撞在了距离最近的树上……
而且他的脚踝是怎么回事?他可不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有任何部位受伤!被巨大的冲力甩出去时,戈德里克明明是接住了他的!
“于是,换个方向杀死它,这就是圣徒西瑞尔的答案?”在他睁开眼睛之前还一脸担忧的艾维斯在与他的目光对上之后立刻露出了一个有点咬牙切齿的笑意。
“除了过程可能稍有出入之外,基本如此。还有,别叫我圣徒!”萨拉查诚实地回答,“我晕了多久?”
“晕到那个人去了又回来了。”他冲着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戈德里克一骑当先飞奔而至,后面跟着紧张万分的护卫、教士和先知们,甚至还有大主教的马车。
艾维斯立刻起身,开始应对人们的慰问。戈德里克则无视了其他人径直绕到王子身后架起了萨拉查的胳膊,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句:“那种情况下你毫发无伤不太正常,所以……”
所以你就卸了我的脚踝?萨拉查青筋。好吧……以戈德里克那天爬到见证集会的自残程度,这种没有实质伤害的脱臼已经很轻了。
“庞弗雷先知,他的脚……”戈德里克把他架到庞弗雷面前,后者草草一瞄:“这点小事还跑来找我?自己处理!”说着扔给他一瓶魔药就不管了,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来一路走来庞弗雷已经哀悼过他们一上午辛苦调配的魔药了……
但平日明明是艾维斯王子比较鬼,他是怎么一眼就看出这是自己的主意的?
3 邓不利多大主教
戈德里克以拯救了王子殿下及其侍从(萨拉查:侍……侍从!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侍奉那个腹黑的混蛋王子了?)还英勇地杀退了很多“维金强盗”的英雄身份,被曼德尔·伍德两眼放光地收编进了自己的麾下。以勇猛著称的伍德在剑术决斗败北之后对他崇敬不已,逢人便感慨迪戈里离开后自己终于又找到了人生的乐趣。
而戈德里克则以“我如果早到一步他就不会受伤我心里有愧所以我要补偿我要照顾他直到身体复原”为由,生生地把萨拉查拉到自己的房间,关好门之后,立刻露出一个心虚的笑:“萨……”看到萨拉查的眼神后立刻改口,“西瑞尔……”
“我想休息。”萨拉查坚决地说,并对他使了个眼色,戈德里克愣了一下,发现他不耐烦地钻进了被子,再次对他使了个眼色,才醒悟过来,吹了灯,与他头顶头地躺下。
“我尽量简单地说。”萨拉查的声音很轻,“会有很多人怀疑你。记住你的破绽:第一,有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维金巫师格林德沃,因乘龙一事被我们牵连,第二,你制造的神父戈德里克·格莱芬多,有人问起时自己想办法撇清。安分第一,别去不该去的地方,不要特意找我。双向镜随身携带,但除非关系到生命的大事,别联系我。十一月十日我们在修道院东北角碰个头。其他方式、其他时间,都不是我。到此为止,睡觉。对了,还有,别惹惹不起的人,比如那个王子。”
戈德里克本来听得很认真,但听到最后一句却略微有些不是滋味:“那个王子?”他露出了大狗的表情,“……你很在乎?”
“布莱克的类型。”
戈德里克立刻泛起一身冷汗:“好的,晚安。”
大主教正坐在自己的行帐中,头上是照明的魔法光球,身边是汇报中的侍卫长伍德——唯一一个兼有麻瓜官职和先知身份的人物,庞弗雷则一脸愤慨地修复着一堆碎水晶片。
“……东盎格利亚的哥塞特一直与维金入侵者有勾结,上次康沃尔的混乱也与他们有关,这一次出手的导火索主要是地方骑兵被教会收编的新策条文,这等于是变相削弱了他们的兵力。所以,他们联合维金巫师制订了这次截杀大主教的计划。至于要杀王子殿下,则是东盎格利亚王族私下的报复行动,因为他们的克洛斯王子曾在与威塞克斯的交战中死于战场。”
“愿天主饶恕这些无知者的过犯。”大主教轻声说着画了个十字,声音与表情都很虔诚,目光中却闪过一丝决绝,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情需要告知国王陛下,毕竟,如果不是那位勇士的出现,王子殿下可能已经性命不保。”
“您太小看他了,大主教大人。”庞弗雷手边已经有了一些完好如初的瓶子,但还有不少碎片没法修复,他惋惜地叹了口气,“艾维斯殿下经历过很多次暗杀,从来都毫发无伤,这次的人根本不够看!”轻轻取了一点碎水晶片上已经干涸的药汁,他的表情有点纠结又有点自豪,“那个西瑞尔·冈特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种堪比融金水的东西……哼!”
听到“冈特”这个姓氏,大主教的眉头又微微地皱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换了一个话题:“那位金发勇士的名字是……”
“戈德里克·格莱芬多。”伍德回忆了一下才报出了这个名字。
“格莱芬多……”大主教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蔚蓝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但最终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真是天主派来的使者啊……”
东盎格利亚,维金……恐怕又要麻烦那一位了,也不知他的气消了没有?
夜色中,营地中飞走了一只猫头鹰。
到圣奥古斯丁修道院已经两周了,萨拉查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步调。来到这里之后的萨拉查并没有急于夜游,因为没必要——他们入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人带领着参观熟悉了整个修道院和坎特伯雷大教堂。除了教堂区的防御更为严密守卫更多之外,对这些修生和神职人员的限制却要比在中心修道院时少很多:绝大多数场合可以自由出入,除了一些例定祈祷读经之外基本都是自由时间。或许因为能够来到这里的基本都是乐于研修神学的虔诚信徒,背景没有王都那么复杂,反而不需要太多的约束。
令萨拉查感兴趣的是这里的藏书,不仅有大量神学书籍,甚至有两个架子摆满了包括古希腊、罗马时期的科学、哲学著作,还有东方的哲学甚至德鲁伊巫术。这些异端书籍的存在令他非常惊讶,以至于他例行地把小修生请他帮忙拿的书递给他们之后,仍然呆立在书架前仰视了很久。
“在看什么,西瑞尔·冈特?”亲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心里一动回过头,看到穿着便袍的大主教正捧着一本书向他的方向走来。与他刀刻般严肃的面容不同,他的声音非常与温润。
“日安,大主教大人。”萨拉查向他鞠躬,由于有之前的大主教垫底,他对这个人印象还不坏。
“感谢天主,你的伤看来已经全好了。因我个人的缘故而牵连无辜的孩子受伤,我深感惭愧。”大主教慈爱地看着他。
萨拉查礼貌地微笑着感谢了他,目光不自觉地去瞟他手中的书。大主教意识到了,微笑着向他展示了一下书的封面,“《理想国》,很有趣的一本书,出自古希腊著名哲学家柏拉图之手。”
“我以为……”萨拉查意外地打量着大主教,“您会认为他们是异端。”
“异端话语与属灵话语的争战能够使我们的头脑更加清楚。异端的话语流过我们的耳畔并不是罪恶,关键是你的心如何思想它。天主不止赐给我们聆听的双耳,也赐我们观察的双眼与思考的头脑,所以不要仅仅从他人的评价中判断,而要学会像神一样思考,神赐的智慧若不利用,则是枉顾了这种恩赐。”
萨拉查默默地咀嚼着他的话,觉得这位大主教很有些意思,虽然句句不离天主,却对盲从颇为不以为然呢。他不由想起了博恩斯的那句“人人都说的不一定正确,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脑子想”。这似乎不仅仅是宗教真理,也是普世真理,甚至罗伊纳也说过类似的话。于是他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无尽的智慧是最宝贵的财富么?多谢您的教诲。”
“与聪明的孩子谈话令人愉快。”大主教也微笑了一下,目光慈爱,“但广泛涉猎是好事,却不要过度沉迷。在知识的海洋中迷失灵魂的人,也是非常可悲的。”
萨拉查虚心点头表示接受,从书架上随手取了一本赫拉克利特的《论自然》,再次向他施了个礼后离开了藏书室。大主教望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以不符合他严肃脸孔的姿态挑了一下半边眉毛,把手中的书放了回去,然后打量了一下书架,自言自语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