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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我和他共同被劫持时,拉车的马受惊不受控制,为了停下马车他让马撞在树上,导致受伤昏迷。在不知道我的身份而且远离众人视线的前提下,巫师完全可以用魔咒自救甚至杀退敌人,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是吗?”
“不要告诉我你今天特意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讨论西瑞尔。”
“呵呵,”这对父子的笑声其实很相近,“西瑞尔……叫得很亲切啊,看来你确实很喜欢他。”
但他的语气显然让青年不满了,艾维斯的口吻略微激烈起来:“不要太过分!让我向先王叫父亲我认了,让我走你定好的路我也认了,别告诉我现在我连交个朋友的自由也没有。”
“我并没那么说。事实上,你的眼光不错,这个孩子我也很喜欢。”
“别太贪婪,你的人已经不少了。”青年的语气有些恼怒。
“放心,你看好的人我不会动也不会抢。”阴影中的男人换了个口吻,“我这次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我说你也不会那么关心我的交友问题。”青年讽刺地一笑,“于是,什么事?”
“接近戈德里克·格莱芬多。”
“哦……”王子的声音扬了扬,“恐怕有点困难。”
“困难?”
“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觉得他对我有敌意,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
“那倒有意思了。”男人又发出了一阵低低的轻笑,“对一个初次见面的救助对象有敌意……”只是略略一顿,他就挥了挥手,“不必了,已经足够了。”
“那么我走了。”艾维斯漠然地转过了身,“不要老来找我。虽然你对自己的驱逐咒很自信,但万一有例外呢?”
所谓,话,是不能乱说的。
此刻,例外正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闲逛。戈德里克打了一个哈欠,自言自语:“所以我不喜欢夜巡,一个人也没有。”冷不防走廊尽头的门被推开,他反射性地一抬头,“谁?”
艾维斯刚一出门就看到一个提着灯东张西望的人影,一时惊在那里发不出声音,及至那个人嗖地一声抽出剑大踏步地冲了过来,他反射性地转身就要逃,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是走廊尽头。
眼看着剑要落下,突然魔咒破空的凌厉风声响起。托萨拉查的福,戈德里克对这种声音已经相当敏感,直接向后滑出了一段距离,咒语打在了墙上,距身体发僵的艾维斯只有几寸。金发青年瞳孔一缩,冲着艾维斯大喊一声“当心”,上前一步挥剑挡开又一记魔咒,另一只手把青年抢了出来迅速转身跑开几步,离开了咒语能击打到的范围。
“什么人?”他刚要举臂再上前,忽然发现整条胳膊都动不了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自从出现在坎特伯雷时起就一直在用普通的剑,不能直接挡魔咒的,那记石化咒打在剑上,连带石化了他的一条手臂。无奈之下,戈德里克只能用另一只肩膀扛着艾维斯撤退,一边跑一边把小灯摔在地上,灯芯的联络魔咒被触发,附近有人开始向这个方向聚拢。
戈德里克这才发现手边的人是艾维斯,皱了下眉:“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瞎晃什么?”
“我……不知道……”艾维斯挤出了一个惊慌的神色,然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自家老爸头上,“我醒来就在那里了。”
戈德里克的神情凝重了:“绑架?你看清那个混帐的样子了吗?”
“混帐”一词让艾维斯很想笑,但他勉强忍住,只是“恐惧”地摇了摇头。
虽然人们什么也没找到,但戈德里克的手确实曾经遭受了巫师袭击,艾维斯王子毫无意义的证词也证明了但只能证明有一个巫师来到过这里。庞弗雷给戈德里克解了咒顺便感谢他再次解救了自己心爱的徒弟,孰不知救人者和被救者其实都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戈德里克:如果知道是他就不救了。
艾维斯:怪物!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走进驱逐咒范围的?要知道那可不止是麻瓜驱逐咒,也包括了巫师驱逐咒啊!唉,接下来又要被“重点保护”了……该死的父……大神官!
天气渐冷,萨拉查的精神开始不好。
揉揉眼又打了一个哈欠,引起庞弗雷皱着眉的一个白眼:“小鬼,你昨晚干什么了?”
小蛇黑线了一会儿,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祷告。”
“……”艾维斯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耸耸肩没说话,但满眼写的都是“打死我也不信”,小蛇当作没看见。
“我告诉你,圣诞节还早着呢!要通宵祷告等十二月就行了,到时我给你们放假,现在给我精神着点。谁给我出了岔子,哼!”庞弗雷先知故作严厉地瞪了下眼。
已经对他色厉内荏的本质非常清楚的两个孩子很配合地做了一个“我们很害怕”的表情,庞弗雷满意地飘过,然后艾维斯捉狭地挤了挤眼睛,萨拉查又打了个哈欠。
“你到底怎么了?”艾维斯小声问。
萨拉查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真的在祷告。”
“祷告什么?”艾维斯也一本正经地反问。
萨拉查盯着窗外回答:“今天中午某头明晃晃的狮子不要出现!不过,看来我如此虔诚的祈祷被天主无视了。”
戈德里克巨大的脸在窗外晃了一下,似乎只是无意地冲这边露出了一个笑脸,萨拉查背过了身。
艾维斯的眸色暗了几分:“是格莱芬多……他很受欢迎啊。这个人救过你……你讨厌他?”
“……”萨拉查认真地反省了一下后回答,“说不上……也可能有一点。但……”他看了一眼艾维斯的神色,又看了一眼戈德里克的表情,“他讨厌你。”
本来萨拉查的几句话都是孤立的事实描述,但连在一起听,似乎就有了点指向性的意义,萨拉查冷不防回头看到艾维斯愣愣的表情与复杂的目光,一时有了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赶紧回想自己刚才的话:我有说什么不得了事吗?结论是,没有。
那薇薇安的谁来解释一下这个时而抽风的王子这一脸感动不像感动内疚不像内疚简直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谢。”有着茶褐色长发和金色眼睛的青年恢复了平静后极为认真地看着他,于是小蛇更囧了。
资料室里,萨拉查一头睡倒在了桌子上。
一个人影走近,把自己的外袍披在了他的肩上。警觉的少年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时已经调整好了目光,冲着慈祥地看着他的大主教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失礼了,大主教。”
大主教温和但不容置疑地抽走了被他压在肘下的《物理学》,很随意地瞟了一眼书的封面,然后递给执事:“累了就要休息。对于天主为我们创造的身体,我们要为了祂而爱惜。”他拉起萨拉查的手,蔚蓝的眼睛带着安抚的意味,“跟我来吧,我叫执事帮你调些红茶清醒一下。”
萨拉查礼貌地谦让一下后接受了邀请。
对于这位大主教的热情,他最初是抱了一些警惕的。因为前几次在藏书室相遇,他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隐约的怀疑——或许够不上恶意或敌意,但至少让他有一种疏离的愿望。不过,渐渐地,这种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纯粹长辈式的关爱。两个人相遇的次数依然算不上多也算不上少,大主教对谁都很温和友善,包括其他修生,很多人都喜欢他。但不知为何他格外喜欢萨拉查,每次遇到时除了单纯的招呼外偶尔还会多聊两句。因为在书籍的爱好上有些相似,萨拉查不排斥这种特殊待遇。他们的交谈涉及话题颇为广泛,萨拉查发现此人涉猎极广,不止在神学,在各个领域都称得上渊博,而且颇有些个人见解,这些让他想到罗伊纳。
让他真正放下戒备、甚至从心理上走近了这位大主教的,是一次藏书室中的对话。
那天萨拉查看到大主教捧了一本德鲁伊围剿的历史资料,一时冲动问了他一句如何看待这个事件。话一出口,他才惊觉到这个问题有多危险,但是这时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大主教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沉思片刻,目光深邃地望着他,说了一句话:“以屠杀结束一个黑暗的时代,并不能带来光明。”
5 小蛇学会自残了……
“以屠杀结束一个黑暗的时代,并不能带来光明。”
没想到居然会得到这样认真的答案,萨拉查愣了愣。大主教似乎有些怅然:“杀戮……简单而粗暴,它是解决问题的最简单方式,但也绝对是后患无穷的方式。它带来仇恨,带来分歧,但是,以脱离了天主的人类的智慧,会时常忍不住接受它的诱惑。所以,它注定会长久存在。”
呃……这与天主教正宗教理已经相去甚远了吧?原来这个大主教骨子里如此挺离经叛道……他尊敬,甚至可说欣赏。
但他并不认同:“为什么德鲁伊时代被称为黑暗的时代?”
萨拉查近乎挑衅的问题没有激起对方的愤怒,他依然回答得认真严肃:“因为愚昧。在那个时代,人们因为臆想为自己设置神明与偶像,任凭虚无缥缈的预言左右自己的生活,随波逐流,自暴自弃,失去与命运抗争的勇气。人需要信仰,但不需要盲目的迷信,更不需要人为尊捧的无能假神。”
萨拉查的手指颤了颤,这些话一字一字地重重打进了他的心中:没错,绝对服从预言确实是德鲁伊的弱点,当年差一点被人祭的自己,不就险些成了预言迷信的牺牲品?
但是……“愚昧之罪一定要用鲜血洗清?”
“不能。”大主教深深叹息,“围剿、屠戮能抹杀愚昧之人,却无法消除愚昧本身,所以才说,它不能带来光明,只能带来悲伤,与仇恨。”
那一刻,萨拉查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深深的落寞。显然,他不赞成围杀德鲁伊。
萨拉查没想到,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居然能找得到德鲁伊的同情者,而这个人竟然是站在不列颠教会顶端的那个人。迎视着大主教严肃的目光,他长久以来属于异类的孤独感竟然消退了那么一丝。
事实证明,大主教是值得信任的。那场对话默契地成为了两个人的秘密,他显然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这个姿态赢得了萨拉查进一步的信任,所以,这一次面对大主教的邀请,他没有任何安全方面的担忧。
片刻,萨拉查已经坐在了大主教府的客厅里,手边放着温度刚刚合适的红茶。
“现在好些了?”温柔的嗓音,典型的长辈与晚辈谈话时的口吻。确实,他可能是给萨拉查带来长辈感觉的第一个人——罗伊纳虽然扮演着亦师亦母的角色,但她毕竟只大自己六岁,赫尔加这个名义上的阿姨心理年龄还不如罗伊纳,格兰杰……好吧,他承认那可能是长辈的一种存在方式,但绝不是他心目中的长辈,而先知们人虽不错但他总要绷紧神经没工夫体会什么长辈的感觉,至于某些好色下流之徒直接PASS。
萨拉查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奇地打量着布置庄严典雅的客厅。上次去温切斯特的主教府时,他的印象里只有恶俗和恶心。虽然整个房间都用最奢侈的装潢和饰物填得满满当当,却无法给人一丝高贵的感觉。但这里给人的印象则完全不同。
难得从黑发少年的眼中看到一丝属于孩子的好奇,大主教含着笑意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儿子,他决定不辜负这个有些可爱的神情,和蔼地问:“有兴趣参观一下吗?”
再坐下去可能就要睡着了,于是他点了点头。但跟着大主教走在客厅中时,困意还是不断搅扰着他,他只得强打精神。大主教耐心地指着每一件看似不起眼的物品,解释它的来历,讲述其中蕴含的故事。萨拉查不禁乍舌:听起来他似乎走遍了整个欧洲,在各个国家甚至敌对的维金地区都有朋友!
但!是!
虽然他的叙述很有吸引力,冬眠不得的小蛇还是忍不住想打瞌睡。出于礼貌他一直悄悄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也一直在努力地认真聆听着他的叙述,硬撑着眼皮甚至眼角都有些发酸……
大主教大人……我现在真的很希望您的生活可以不那么丰富多彩一些,这样下去,恐怕我就会错过晚饭了吧?——虽然可以久不进食的小蛇完全不介意。
但是,他的目光在接触到一支魔杖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戈德里克的魔杖?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一天后来大主教讲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他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主教府的,但他能百分之百肯定的是戈德里克肯定被盯上了。回去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查月历,还好,第二天就是他们约定的日子。
十一月十日,在修道院花园角落里,萨拉查一边与冬季的疲倦抗争,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戈德里克一出现就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