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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道夫·斯克林杰!放开我的儿子!”
凌厉的破风声中,红发男人本能地闪开了斜刺里袭来的魔咒。面前的小男孩被突然出现的黑发男人一把夺走,紧紧地抱在怀里。
看到爸爸的那一刻,西瑞尔才猛然清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明显削瘦下去的冈特用力地擦拭着西瑞尔的眼泪,力道之大把那张小脸都擦得通红。他喘着粗气瞪着红发男人似乎依然有些怔忡的脸,猛地挥手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斯莱特林已经死绝了!这是我妻子给我留下的唯一的孩子!阿道夫·斯克林杰,你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才满意?难道你变本加历到了外姓蛇佬腔也不放过的程度?”
红发男人没有丝毫躲闪,任那记耳光抽在自己脸上,白晳的脸颊上浮起一个清晰的掌印。但他并没有说一句话。
“凶手!屠夫!梅林……我甚至还一度把你当成最尊敬的师兄,当成朋友,邀你到魔都做客,陪你在禁林散步,你说对图腾神族好奇我就把斯莱特林的栖息地指给你看!我真蠢……”冈特带着病容的面孔扭曲着,“但你对我唯一的回报就是让我的妻子伤心过度早产而死,我的儿子不得不在时间法阵里停止了六年才勉强活下来!而今你杀了他最喜欢的舅舅,又要来对付他……”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想杀你的儿子。”红发男人叹息似的说,“对你妻子的死,我只能说抱歉,但是斯莱特林的事,我不会后悔。”他用另一只没沾血的手轻轻地伸向了西瑞尔的头,小男孩吓得闭上了眼睛,冈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但他只是轻轻地抚了抚男孩软软的黑发就放开了手,把被抓出了瘀痕的手腕从冈特手下脱了出来,看着那双泪汪汪的黑豆一样的眼睛说了一句话:“别学你舅舅。”便转身飘然而去。
黑色的眼睛狠戾地望着男人的背影,左手还抱着西瑞尔,聚集着咒语的右手颤抖着,但最终咒语的光芒还是散去了,憔悴的男人闭上了眼睛,一脸颓然。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把药水递给戈德里克,面孔严肃的枯瘦男人死死地瞪着他:“我以现任普林斯家主的身份警告你,以后再也不准来找小姐。你们给她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是……”知道面前的男人没在开玩笑,戈德里克只是苦笑着应了下来,借着魔药店的位置放下水晶棺,小心地打开棺盖,扶起萨拉查的身体。
格林德沃家族的水晶棺确实是宝贝,黑发少年的身体甚至还保持着柔软,除了那不正常的冰冷,一切都和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戈德里克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右肩之前,半截右臂吃力地支撑着因为死亡而变得有些沉重的身体,漆黑中带着墨绿色光泽的长发如流水般沿着他的肩膀流泻而下。长久没有看到长发及腰的萨拉查,他已经有了一丝恍惚的陌生感。
似乎,他从来都只有在没有意识的时候才会这样毫不设防地倚在自己身上啊……
凝视着萨拉查平静的脸庞,戈德里克的手指抚过了少年苍白的嘴唇,轻轻分开那柔软而冰冷的唇瓣,翘开那些珠贝似的牙齿。因为死前没有痛苦,少年并没有紧咬牙关,齿间还留了一些缝隙,他的动作没有受到太大的阻碍。伸入口中的手指碰到了冰凉而些微粗糙的舌,陌生的触感让他停住了:啊,自己在干什么?应该喂他把药喝下去吧……
一只手打开瓶塞是有点困难的动作,所以波文帮他完成了这个动作。他将药水沿着萨拉查的齿缝灌了进去,但药水立刻有从唇角流出的趋势。波文上前一步,在戈德里克反应过来之前夺过萨拉查的身体,粗暴地调整了一个角度,然后像在振荡一只长颈瓶一样摇晃了几下,又随手丢还给戈德里克,在一脸震惊不满的金发青年开口质问前,已经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莫非格莱芬多先生认为死人也拥有吞咽的能力?可笑。在您手中的是一具尸体,请时刻牢记这一点。”
戈德里克的愤怒被这句话击了个粉碎,他沉默地俯下了头,用脸颊贴了贴黑发少年没有一丝温度的额头:“我不会让他永远是尸体。我保证!”
波文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向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面脏污的窗户中,浊白的眼珠一直在注视着这一切。所以情绪低落的金发青年刚刚走出魔药店的大门,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格莱芬多先生,请留步。”
“您是……”戈德里克看进了无声敞开的大门,认出了暗影中的老人,“博金老板?”
“您在为生死之事烦恼吗?”浊白的眼球在黑暗中直直地盯着他错愕的脸,“进来谈一谈吧。”
不由自主地走进了黑暗而神秘的小屋,屋门在他们后面关上了。戈德里克看着那双似乎有着神秘勾魂慑魄力量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讲述了自己的烦恼。
“重新介绍一下,格莱芬多先生。”老人缓慢地开了口,那语气让他想起了特里劳尼,“我是哈戈里·博金,哈维·奥利凡德的关门大弟子。”
“您是奥利凡德先生的学生?”戈德里克上下打量着他,有些难以想像。
“没错。”老人露出一个古怪的笑,“老师叮嘱我在这里等待,果然,你出现了。”
“奥利凡德先生让您等我……他人呢?”戈德里克东张西望。
“哦,大概在为你的小朋友奔波吧?”老人玄虚地说,“格莱芬多先生,还记得你第一次进入我的店中,关于你手上的羁绊之镯,我说过什么吗?”
“……可以改变命运,甚至……”戈德里克的眼睛渐渐泛起了难以置信的光芒,“扭转死亡!”他狂热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幸好我被砍断的胳膊不是这一只……我该做什么?”
“只要确认他还没有被带到彼岸,你就还有机会。”老人喃喃地说着戈德里克听不懂的话,“握住他的手,用你们的灵魂契约召唤他吧。如果能听到回答,他就还有回来的机会。”
“彼岸”是什么意思戈德里克并不理解,但不妨碍他急匆匆地打开棺盖,伸手紧紧抓住了萨拉查有一根手指不正常地弯折着的左手。他闭着眼睛,让自己沉入寂静的虚空,在心底里不断地呼喊着那个让他心头揪痛的名字:萨拉查,萨拉查,回答我吧,萨拉查……
冥河此岸,萨拉查静静地坐在开满曼殊沙华的黑色荆棘丛中。
万年不变的画面,不能不说它拥有一种暗黑哥特风格的美丽。但是,倘若日复一日永远是毫无变化的场景,再美的画面也会和沙漠一样,索然无味。
这种平静只有在新的死者抵达时才会被打破。萨拉查目送着一个个或高兴或悲切或愤怒或平静的人们或踏上渡船,或悠悠升空,忽然油然而生一股羡慕:能够走到终点进入永恒的休息,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他现在明白那种“惩罚”是什么了:现在的自己,等于是被剥夺了一切力量囚禁着。而且,是威胁时刻悬在头顶、精神承受着折磨的囚禁。
摆渡者,消除全部记忆,抹杀一切存在过的痕迹,永远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只有在下一位摆渡者出现时才能得到解脱,不愧是对罪大恶极者永恒的惩罚……
他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修长手指,这双手上不知沾染过多少鲜血,这样的结局,倒也适合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黑巫师,但是……不想那样……
他极力避免去看那位每天都会出现几次的有着空白面孔的摆渡人,不愿去想像自己也可能有变成那副模样的一天。
目光复杂地盯着自己左腕上光泽锐利的银色手环,无力感再一次袭卷了他:为什么自己唯一的希望会是他?那头神经粗大的金毛狮子,真的有能力把他带回去吗?
当手镯发出耀眼银色光芒的时候,他正伏在膝上无休止地拔着那些拔下去就会立刻再长出骨朵重新绽放的红花,突然袭来的银光让他一时间睁不开眼睛。
什么情况……
“萨拉查……萨拉查……”哀恸的、焦急的、自责的、疲惫的……交杂了各种复杂情绪的呼唤从戈德里克的灵魂中如同水波一样轻轻溢开。渐渐地,像每一次萨拉查走在附近时一样,手腕上传来了莫名的颤动。
“萨拉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真的!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他的情绪……他心里的每一个念头……
孤单的,寂寞的,焦虑的,甚至有一点绝望,却又交缠着希望。
——光?戈德里克?
“萨拉查!”戈德里克兴奋得口不择言,问了一句刚一出口就后悔到想把舌头咬掉的话,“你在那里还好吗?”
——消失了啊……
嗯?感觉到萨拉查浓重的失望情绪,戈德里克很是意外:为什么?自己明明感觉很清晰的!
——果然,实力太差!
呜……又被鄙视了。
——真有能力带我回去么?
“萨拉查,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戈德里克咬牙切齿浑身发抖。
——……让人没信心的家伙!
“萨拉查,呜,你不要这么说我……”
——但是,我不想消失……
“什么?消失?消失是怎么回事?喂,萨拉查,你听不到我吗?”戈德里克急得真要喊出来了。突然,他想起了一个很打击他的事实:奥利凡德先生貌似说过,萨拉查的那只镯子,对他的感应力要低很多……
“萨拉查!萨拉查!萨拉查!”他只是用尽了灵魂的力量去喊着,仿佛这样对方就能听得到。
——可那道光又算什么?没有能力就不要给人希望。戈德里克……白痴!
“有回应么?”有着白浊眼球的老人带着古怪的微笑望着突然睁开眼睛的戈德里克。
“有。”戈德里克哭丧着脸抬起头看着老人,“他骂我白痴。”
11 春天啊~春天……
“有。”戈德里克哭丧着脸抬起头看着老人,“他骂我白痴。”
“啊……”老人咧开嘴笑了笑,“看来你的小朋友精神很好。”
“我会救活他!”戈德里克的眼里渐渐升起了希望与坚决。
“……传说有一个很古老的魔法能使死人复生,但很遗憾那个魔法我不知道。事实上有人说那种魔法根本不存在,只有在神话和史诗之中才出现过……”博金老板摇了摇头,“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
“非常感谢您,博金先生。”戈德里克伸开双臂给了博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僵住,低头……
“啊,”博金看了看自己粘腻腻的衣服,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蟾蜍血与蛞蝓粘液的混合液,具有驱邪的攻效。”
戈德里克的脸色比打翻了魔药架子还精彩。
“哦,对了,老师还有一句话让我转告你,斯莱特林大人还有东西寄放的魔药店,里面有件东西你用得到,你去取走吧。”
“啊,好的,多谢。”
戈德里克逃也似的飞奔出了博金商店,然后向自己身上甩了一串清洁咒,又向魔杖店飞奔而去。
“你们这些小混蛋……”奥利凡德懒洋洋地从架子上取下包裹丢给了戈德里克,相比于之前每次相遇时的暴躁,他这一次看上去不太有精神,“不栽跟头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个大神官是什么人?谁从他手里讨到过便宜?两个加起来还没他大的毛头小子敢钻到他的地盘上去捣乱!活着出来一个已经是奇迹了!哼,古蛇神又能如何?还不是被灭族了?那位是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主,拦了他的路只怕是梅林薇薇安他也照砍不误。以后长点脑子,惹不起的人不要招惹!”
“奥利凡德先生……”听他提起萨拉查的死,戈德里克又有些萎靡,“哈维先生呢?”
凯恩斯瞪起了那只转来转去的假眼:“找他干什么?”
“我……只是想谢谢他。”
“哼,用不着了!”奥利凡德撑在柜台前看着戈德里克整理着包裹里的东西,“奥利凡德还是头一次做亏本的买卖。不过,挣死人的钱不地道,寄存费就算了!”
“哈维先生有没有说过,这里的什么东西是复活萨拉查必须要用的?”望着一大堆物品戈德里克有些没头绪。
“固魂药水!”凯恩斯指了指那个带内格的药盒,“如果你能把人救活,他刚醒的时候灵魂可能会有点不稳定,你在他暴走之前捏着鼻子把这个给他灌进去就好了。哦对,他体质特殊,这药要对他起作用还得加一点他自己的血。”
“啊,”对灵魂不稳、暴走一类的词茫然了一下,他一时还不能想像那是什么状况,但这并不妨碍他表示感谢,“我明白了,多谢您的提醒。”
奥利凡德抱着手臂冷眼看着他用一只手不太熟练地打着包裹,摇头叹息了一声:“可惜了,要是哈维还活着,就能给你做一只和原来一样好用的新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