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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不足引发的更年期综合症,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也是不得不服老啊。”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请不要用这种‘我就是在骗你’的语气。”
金发男人如此刻这般冷肃的姿态,可以称得上难得一见,但是千夜咎却并没有买他的帐,“黑主先生,这是属于我的秘密,知情者过多,我会稍微有些困扰的哦。”
总算将手掌与地板分离,他扶着自己的胳膊坐起身倚在身后的墙壁,在一番精疲力竭的战斗后,他首次正视眼前的传说中猎人,“感谢您的即使到访,抱歉并没有茶点来招待您。”
室内黯淡的光照条件却更加分明地凸显出那双酒红色的眼眸,里面饱含的疏离与冷淡,使得黑主灰阎一时间找不到留下的理由。
转过身准备离去的那一瞬间,藏匿在眼底那些暗涌的复杂情绪,才不慎流露出稍许。
那一夜千夜咎出现在他眼前,在说出他正在被追杀的事实后,黑主灰阎下意识地以为眼前的男人是来向他,或者是玖兰枢寻求庇护的。但是接下来对方的陈述却将他的猜测完全粉碎——
“请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在这里的消息。请您放心,在您的理念中不该做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以我的心脏立誓。”
以令人下意识信以为真的口气这样说着的男人,仿佛觉得语言并不足以表达他想将自己的存在完全抹销的强烈愿望,紧接着,他开始索要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条件是不需要很大,只要足够隐秘。
能够将地下室破坏成那副样子,以常人之力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方才他的力量一定是失控了——重点就是在这里,直到站在地下室门外的时候,他才感受到逸散出的血族魔力,然而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室内可怖的样子与如此渺小的力量反应完全不符。直白地说,就是这个人在背负着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重量之时,还要维持着理智压抑暴动的力量——他不得不猜测,究竟是怎样的信念让他坚持掩饰自己的存在到这般地步!
千夜咎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对于他所说的一切陈述和解释之辞,黑主灰阎都是一直秉持猜忌的态度,并且不断想要从其中推断出千夜咎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然而首次以无比清晰的姿态浮现在他眼前的事实,就是这个男人无论付出如何代价,都必须保证自己身在这所黑主学园,但是又绝对不想让自己的存在被知晓——被这所学园中的某个人所知晓。
在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时,倚在墙壁上满面狼狈的男子仿佛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筋疲力尽的甚至靠不住身后的墙壁,身体一直沿着依仗物往下滑落,他索性提了一口气将自己换成平躺的姿势。
这个地下室的封闭效果很好——如果不点灯的话,是绝对漆黑的。
千夜咎看着颓圮的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皮与由于他的攻击而产生的细纹,一声低沉的哂笑突兀地盘桓在空寂的黑暗中,随即埋藏在低哑的声音里那些冰冷的讥诮,带着浓烈得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恨意,“至少还拥有可以看着他的机会,不知道我该不该对你说声感谢呢……”
而就在同一时间,发生在湖边的闹剧似乎也总算告一段落。不断为君王的计划制造着意外的罪魁祸首,无疑正在接受惩罚。
偌大的教室一隅,夜之君王沉默无声地立于窗边,周身的气场却并不如表象那般平静漠然。
在这汹涌迫人的威压之下,恭敬地垂首道歉的蓝堂几人甚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直到一条带着一如往日的温润微笑为同伴开脱道:“好了,他们也在反省了,说起来,他们能够接受蓝堂的挑拨,也是因为锥生有的地方太让人不快了吧。”
“如今的现状,也是无可奈何的。四年前的那场动乱,让他的人生发生了剧变。”即使内心正有风雨酝酿,玖兰枢的语调依旧淡然如水,看着窗外一直未曾收回视线的举动,也使得他的这番解释有些敷衍。
似乎早已无心于这里的一切,他转过身径直走下阶梯,看似请求听起来却更加像命令的话语,伴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传来:“接下来的课,一条,可以代我请假么。”
想要出口的试探之言在纯血帝王毫不掩饰的气场之下一败涂地,一条凝视着那道湮没在门后的颀长身形,眸中神色莫名。
……
独属于君王的静谧寝室里,慵懒地倚在典雅躺椅上的玖兰枢已经缓缓饮下了今夜的第六杯血液锭剂。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如此渴血的欲望了……自从离开那里之后。
此情此景,无疑是在尖锐讽刺地揭露着那不堪的事实。
浅淡的光华穿过树荫落进窗里,散了满地的影影绰绰中,男子颀长的身形不知为何竟显得那样落寞。
他站起身随手将高脚杯放在桌上,行至窗边环胸静立,观赏着渐往西沉的月色,突然毫无预兆地命令道:“星炼,进来吧。”
忠心的护卫在下一刻推开了寝室的大门,似乎是匆促地赶回来的,细心地将门盍上,前行到距离君王所在之地三步远的地方单膝跪下时,还能听到她正在压抑的急促呼吸。
“枢大人,经过这几夜的调查,已经可以确认那位大人并不在元老院了。”星炼丝毫不敢怠慢地回禀这几夜探听到的情报,“另外,今晚我遇见了辉夜。似乎是潜伏在元老院探听情报。”
扣着左臂的纤长手指微不可见的一动,“有没有被发现?”
“我虽然尽全力避开了她的察觉范围,但是她究竟有没有发现我,这一点我并不敢保证。”
只是片刻的静谧,前一刻还深沉如海的君王突然间再也没有掩饰情绪的计划,危险的气息自他周身蕴集!
星炼看不见背对着他的玖兰枢面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只能听到凌驾于那迫人的威压之上,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宣言:“无妨。妨碍到我的计划的东西,就一起除掉好了。”
——“还有什么事吗?”
直到听见效忠的君王这样发问的时候,星炼才从失神的状态中脱离。
“枢大人,”她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小盒子露出来,以双手捧着的恭敬姿态呈给前方的玖兰枢,“这个是在您说的位置不远处捡到的。”
然而以往这般时候,都会直接说着“放在桌上就好”,之后仁慈地放走属下的尊贵君王,却第一次转过身,当场接过那个与少女所赠送的巧克力如出一辙的精致包装盒——
他打开那个盒子,里面的巧克力被做成熟悉的形状,与每年都会收到的生日礼物别无二致。
寄语是——
玖兰枢看着那简短的一行字,面无表情地将指间的卡片化为齑粉。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给枢爷专场的嘤嘤嘤!
结果阿咎你怎么可以突然犯病呀呀呀呀呀!!!
以及你究竟要拖到啥时候才可以乖乖的跑去让枢爷睡呀!
…………………………………
例行修错字(伪更)【滚
☆、第三日~堕罪~
“……”
几不可闻的呼气声割裂了亘古的死寂,凝滞的空气混杂着长久不见光芒的陈腐与未散尽的血腥,似乎因为这一道轻微的响动才终于重新流转。
睁开眼时,又是一片浓密沉重的黑暗。
直到重复着闭上再睁眼的动作,调整了数次之后,才终于恢复了与生俱来的夜视能力——即使是这副身体也会有缺血的时候。刚才那一瞬间的盲目,只是失血过多导致的后遗症。
千夜咎并不是未曾有过与现状大同小异的经历,他只不过是颇为无奈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犯贱地怀念那些过往罢了——自从那个人离开后,他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所以说白了还是……身体自己的意志嘛!
在这漫长得仿佛永无止境的黑暗中,分不清昼夜黑白,躺在地上那位被自己二到,尴尬地抬起右手掩面的活物,经过这番打击似乎才终于记起自己文学老师的身份,猛然弹坐起身的下一刻,又因为闪过脑海里的念头信息量过大,再次呆愣在原地——其实是因为未愈的左臂被拉扯到,好痛而已啦!
比起昨夜新鲜出炉的骨肉分离之相,此刻伤口已经愈合到剩下一道深刻的裂痕,依据复原程度来看,似乎并没有睡过头多久……总而言之,还是出去看看吧,顺便也该找相关人员要饭……索取食物了。
……
即使清晨萦绕在街头巷尾的轻薄雾气还未散尽,也无法阻挡浅淡和煦的阳光穿透阻碍普照大地。
如往常一样普通的工作日,黑主宅却反常得有些热闹。
“菜来咯!我做的风味独特的金枪鱼意式牛肉和土豆荷兰芹酱菜,还有牛肉卷心菜奶油点心~”扎着双股辫,身着粉红色可爱系围裙的少女灰阎面带贤妻良母一般慈爱的微笑,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放在餐桌上,“快尝尝吧!”
即使是千夜咎这种等级的异类,也还是有些不忍直视此时此刻,散发着仿佛能够让背景都开满鲜花的光芒的黑主灰阎。
“没想到一大早被叫来,就是为了……”锥生零苦恼(蛋疼)地端详着眼前造型诡异的丸子,余光瞥过身侧笑眯眯的栗发男人时,表情再度变换成傲娇的黑脸,“话说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千夜先生一早到访,正巧到了一家三口的幸福早餐时间,我就留他一起参加啦。”黑主理事长荡漾地扭动着身体,“来者是客嘛,快点开始享用此番盛宴吧!”
“是啊是啊,零就不要计较了嘛,千夜老师还请不要客气!”优姬重重点头连声附和,娇小漂亮的面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并且很给面子地将一块胡萝卜送进口中,“不过说起风味独特,味道好像有点怪怪的……”
——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天方露白,直到千夜咎抵达黑主宅,太阳才刚刚升起。不得不承认他吵醒黑主灰阎的行为,含着那么一些恶质的报复心啦。
但是立刻就被小心眼的男人以“为可爱的优姬和零准备爱心早餐”为由,理所当然地将他晾在一边,报复回来就对了。
“呼……你们搞错重点了吧。”已经完全将不耐具现在表面,锥生零呼出沉郁在胸前的烦闷,扶着额解释:“我是说为什么连身上的衣服都是你的啊!”
“麻烦锥生君不要误会啦,我只是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但又必须保持教师完美的形象,才不得不这么做的。”不等黑主灰阎开口,一旁一直保持着娴静的微笑的千夜咎终于破功,忍不住抢白道,“虽然考虑到这个老头子风格诡异的品味,我还是比较倾向借锥生君的衣服来穿,但是由于我的身高和灰阎一样的条件限制,只能委屈一些咯。”
——不、过、只、是、比、他、矮、了、三、厘、米、而、已、吧!不,重点不是这个!
搞错重点的锥生零完全黑了一张脸,显然不想再继续这番侮辱自己智商的对话,不过他很懂事,即使听着前方那位为老不尊的诡异生物说着“千夜君似乎做了很恶毒的事我好伤痛”,也难得乖巧没有负气而走。
“来来可爱的孩子们,说‘茄子’——”
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台照相机的金发变态突然按下快门,立刻引来了被突兀的闪光灯刺到眼睛的锥生零不满的抱怨:“突然之间干什么啊!”
“纪念照,”亲和慈祥的包容了中二的孩子的失礼之行,不改柔和笑容的理事长耐心地布置完心血来潮之下产生的任务,“今天你们不是作为守护者,而是正常的完成风纪委员本职工作的,值得纪念的一天啊——宿舍突击检查,无论是阳之寮还是月之寮,都要好~好~的~检查哦~”
——所以说到底这不过是你一大早被吵醒的起床气作祟吧!
敏感地捕获到那个名词的瞬间,锥生零便再次露出了不悦的黑脸,然而正想要反抗的下一刻,终于再也难以抵御身畔被他努力忽视了很久的男人,浑身正散发着的粉红色少女气息,“喂!快醒醒!”
“呜哇人家也好想去检查月之寮呀嘤嘤嘤!锥生君拜托请——”
“快住口!”
——所以圣巧克力日的那天,这个家伙果然是怀着满满的少女心去的吧!请这位变态来做文学老师,真的没问题吗!
……
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