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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只有一个,就只是逼迫千夜咎今晚正式出现的最后一步计划而已。
但是……
此时此刻,君王竟然一反优雅的常态,仿佛在发泄无法控制的恼怒一般,仰首饮尽杯中的液体,迅速转身走向房间大门的动作带着难掩的烦躁。
——无论以怎样的途径,只要能够达到报复的目的,就足够了。
……
通往地下室的走廊一片漆黑,唯有尽头的大厅内的墙壁上燃着一盏古旧的烛台。
昏暗的烛火之下,并不能完全看清楚坐在大厅中央典雅的圆桌旁,享受着“早餐”的两人究竟是何模样,只能依稀得看清他们的装束与轮廓。
不知道之前聊过什么,坐在圆桌右边的那位身着繁复的和服,长发被绾成典雅的髻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低笑,“只是如此冠以‘或许’之名的情报,真的能引出他吗?”
“毫无意义的问题。”啜饮着高脚杯中浓稠液体的举止将贵族的优雅昭示得淋漓尽致,左边一袭灰色长风衣的短发血族毫不掩饰对于身侧之人的鄙夷,“你并不知道玖兰李土对于他的重要性。”
——“即使只是虚假的消息,他也会像狗一样,不依不饶地嗅着味道追寻过来的。”
这样说着的短发男人意味深长地向后瞥了一眼,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他斜后方的墙角处,“或许此时此刻,就在哪里看着我们呢。”
……
——老狐狸。
四面皆是厚重的密林,眼前这栋与童话里魔王的城堡异曲同工的建筑,就是元老院的所在之地了。
将全身都完美地隐匿进周围树丛中,千夜咎全神贯注地操纵着那只潜入地下室的蚂蚁,如夜一般身着黑色劲装的短发女子静静守在他身侧,虽然是悄然无声地单膝跪地的姿态,浑身绷紧的肌肉也昭示着她顷刻间便能置人于死地的杀伤力。
那一瞬间仿佛与一条麻远对视的错觉使得千夜咎十分烦躁——能够完全了解纯血种的能力的,只有纯血种自身。一条麻远活得太久,也仅仅只是知道纯血种可以操纵生物,也就是说按照常理来看,他并不能预料到千夜咎究竟会用怎样的方式来潜伏。
但就是因为如此,方才那似乎已经猜到他所作所为,并且准确地扫过墙角的戏谑眼神,才使得千夜咎如此恼怒——这个判断简直精准得令人不寒而栗!
“玖兰李土出现”这条虚假的情报,只不过是吸引他来到这里的前奏,一条麻远料定他一定会前来一探究竟,真正的后招,应该是方才刻意的激怒,与——
千夜咎迅速站起身,面色冷肃,纯血之君顷刻间蔓延开来的力量倏地激起一阵狂风,席卷过岑寂的深林,“辉夜,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咎大人?”她仰视着身前陡然爆发出骇人魔压,显然并不打算与她一起逃脱的男人,目光里满是不解——即使这并非第一次,两人守护与被守护的地位被千夜咎随意地逆转,她还是无法适应纯血之君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份,保护她平安无事的举动。
咎回想着之前四处逃亡之时遇到的几次狙杀,大概也是这个老狐狸对于辉夜是否跟在他身边的试探。既然千夜咎已经出逃,一条麻远自然不能再放纵他的眼线辉夜继续留在元老院探听情报。然而他想要直接对辉夜下手,只凭自己的能力也只能打草惊蛇而已。所以前些日子并未动手,应该是在等待猎人协会长寻找到合适的时机,调用协会豢养的Level E完成足以将他们二人一网打尽的布局吧。
但是,不知这是否又是那只闲得发慌的老狐狸再一次的试探呢……如果此次他真的能够离开,该说是一条麻远并未明确他的力量能够达到的上限,还是……布局之人为了下一次游戏的顺利进行,做出的适当纵容呢。
遥远的窸窸窣窣声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接近,从四面八方溢出的危险气息仿如坚不可摧的牢狱,将他们圈禁其中!
“算了,已经迟了。”千夜咎沉声道,双目凝视着已经渐渐出现在眼前愈来愈多的堕落者,“辉夜,保护好自己,我一定会让你逃出去的。”
——“呵呵……是吗?”
话音落下的时候,正前方的那层黑压压的、密密麻麻的E等级们竟自觉从中间分开,猎人协会长缓缓行来,即使手执的折扇掩去了他半张脸,也无法遮盖那眉眼间流露的讥诮,“面对这种级别的军团,咎大人还是选择弃车保帅为好……当然,帅也是不一定能保下来的。”
“是你啊,”千夜咎冷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摆手示意欲要上前护住他的辉夜不许妄动,“竟然以这样的排场欢迎我,一条麻远至少得亲自出面,跪着认错吧?”
掩面的折扇似乎助长了这半人半妖的男人睁眼说瞎话的胆量,“咎大人在说什么啊,这是我份内的工作,以扰乱秩序的罪名将您与您的属下逮捕,与一翁并无关系。”
“哦呀,这么大的罪名还真是令人恐惧呢。”全身上下毫无惧怕之色,千夜咎带着微笑抬起右手,纤长的手指微微弯曲间,轰然激起毁灭之力!
漫天飞扬的沙尘稍微停歇时,那只手所指之处,人墙竟然被撕开一道两人之宽的裂口!
千夜咎漫不经心地说,“遗憾的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追究一条麻远以下犯上的罪行啊……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些什么吧。”
折扇被收起的下一瞬间,露出猎人协会长浸满阴沉的脸,将扇子向前一指的时候,怨毒的命令也随之出口:“杀了他!”
前一刻还处于静止状态的野兽们顿时以倾巢而出的姿态蜂拥而上,那样汹涌的人潮顷刻间吞没了千夜咎的身影!
数量太过庞大,在近乎透支的攻击输出之下,密密麻麻的伤痕逐渐布满了他的身体,在终于全力将前方打开一条通路之时,他大声命令道:“辉夜,走!”
然而冲出重围的千钧一发间,眼前却陡然出现猎人协会长那张阴鸷的脸,带着狠毒的笑容挥动着巨大的剑,直逼辉夜而去!
那样近的距离……
『噗——』
利器入肉的声音宛如裂帛,周围一切嘈杂仿佛都随着这样几不可闻的一声消弭殆尽。
眼前所有变幻的风景都被拉长为一帧一帧的慢动作,感官也变得极为敏感——辉夜只觉得挡在她身前牢牢护住她的男人,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在那一瞬间顿时一紧——
——一定,很痛吧。
……
如果那一剑落在她身上,绝对会是顷刻间风化为沙的结果。
辉夜抬头看着颓圮皲裂的房顶,西沉的黯淡月辉丝丝缕缕降入,事实上她并不知道已经奔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身体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然而将她护得这样好的千夜咎却虚弱地靠在她怀中,散落在颊边深色的头发更衬得面色苍白如死,喷吐在颈侧微弱的喘息完全无法如平日那般让她感到安心。似乎是由于力量近乎枯竭,怀中的男人周身细小的伤口愈合的速度都极为缓慢,腰后那道猎人武器造成的伤口更是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带着其独有的芳香,如果周围有移动的血族,一定会被吸引过来的——失血过多带给他的是剧烈的饥渴,然而即使是这般危急的状况,他也依旧在忍耐着自己的欲望,只为了不对她造成伤害。
“咎大人!”颤抖的声音带着焦急的泪意,她再一次唤道怀中男人的名字,甚至失礼地将他的头颅压往颈侧,“求您了,请您吸我的血!”
不出预料,怀中的男人依旧不为所动,他的身体大概已经虚弱到只凭潜意识行动的地步,却兀自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坚守着压抑欲望的执念,甚至蹙紧了眉心细细挣扎着避开她的钳制。
“难道您要在这里死去吗?您已经忘记了……要守护枢大人的誓言了吗?”
——任何强力的咒语都比不上那个名字蕴含的力量。
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一直紧闭的双目也终于睁开,酒红色的眼瞳蒙上一层晦暗的疲倦,空茫地望着不知其所的前方。
“……枢……”失神低喃着这个名字的下一刻,他缓缓地张开了苍白的嘴唇,露出泛着寒光的尖锐獠牙——
作者有话要说: 【话多预警】
关于控制生物啥的念力啥的那一段是剧情需要胡扯的╮(╯▽╰)╭
然后,窝知道什么阴谋啥的看上去都非常小白而且竟然中计的阿咎也很小白,这是不可抗力因为作者就是个小白……
最后……阿咎嘤嘤嘤QAQ,下下章一定让你见到小枢哟不要急【。
貌似前几章说过还有5章噼噼啪啪来着……这个大概是我的错觉……
作者即使再俊美也还是偶尔会产生错觉的【快住口
☆、第六日~决意~
“已经上课十分钟了,难道他真的要继续旷掉第二节课吗!”
从昨晚就消失不见的千夜咎直至今早课堂时间已过一半也没有出现,黑主灰阎蹙眉低喃,步履焦躁地在两扇窗子之间来回踱步,考虑到他突然来到黑主学园,突兀向他申请文学导师一职的轻率前科,他不得不怀疑千夜咎是做了什么坏事临时跑路了。
——果然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他的,甚至因为千夜咎平静安分的表象,以及……竟然下意识地放松了对他的监视!
“居然放任不能掌控的吸血鬼留在这里,你也真的是沉寂太久,忘记自己的本能了啊。”淡然坐在沙发上,与黑主灰阎形成鲜明对比的夜刈十牙娴熟地抖落烟灰,“听说那位极为危险的吸血鬼不久前逃出了笼子,甚至元老院也失去了对其的掌控……收留凶犯还纵容他逃走,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一下吗?”
——“他可没有解释的时间。又要麻烦您借一套衣服给我了,黑主先生。”
那带着其特有的浅淡慵懒的优雅音色分明是自门口传来,然而说话的人却在室内二人做出反应的瞬间,已经稳稳端坐在夜刈十牙的对面,雍容高贵的姿态几乎令人忘记了此时此刻,他一身的狼狈。
由于想起自己还有两节早课而匆忙地赶回来,甚至没有功夫先去处理一下自己的装束就这样蓬头垢面的出现——真是业界良心啊。
快要被自己感动的千夜咎,自然在听到夜刈十牙充满敌意的评价之后,非常地想要玩弄一下这个印象落到谷底的自大猎人——如果不是已经没有力气的话。
“若是因为误会我与灰阎的关系吃醋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夜、刈……先生。”他刻意加重了对方姓氏的读音,细细眯起眼,唇角的笑意戏谑而冷讽,“我这一生只对一个人有兴趣而已,所以您可以不用降低自己的格调,以这种无礼的方式来对待一位刚刚见面的陌生人。”
“……哼。”半晌的静默后,夜刈十牙才低哼一声,“嘴倒是很利嘛。”
平静的表象下,汹涌的暗潮已经逐渐溢出剑拔弩张的气息,黑主灰阎盯着独眼猎人那只快要将香烟夹断的手,下一刻挂上了灿烂的微笑冲过去挡在二人之间,“哎呀哎呀,这可是第三次借给你衣服了,千夜君,还请记得事不过三。”
“没有办法呀,最近很穷,”被小小威胁了一下的男人无奈地摊了摊手,“再说我不是也没有问黑主理事长索要酬劳嘛。”
“那么就请夜刈君先稍微等一会儿吧,我带千夜君去整理一下。”
……
由于咎刻意的遮掩,直到借着把衣服递给他的契机,黑主灰阎才完整地看清了对方腰后的那道伤口。
极长的裂痕从胯骨的位置一直蔓延到腋下,透过破碎的衣物,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被猎人的武器灼得焦黑的皮肉与其下对比分明的白骨。
“即使是我,被你这样看也会害羞的。”千夜咎接过衣服,正准备向洗手间走时不经意瞥到对方的目光,“吓到你真是抱歉,看来因为伤口止了血但是不好包扎就懒得包扎,真是个错误的决定呢。”
“……你……”终于将视线移开,黑主灰阎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难掩虚弱的笑容,“不疼吗?”
“给你一下试试。”千夜咎毫不吝啬地投去一个白眼,轻描淡写地将缘由一带而过,“只是习惯了而已。不过,你不打算问些什么吗?这种时候应该问‘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