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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后倒去,身陷在沙发中。他的心念著—奉上耶和华我的神,替所有人我将要杀了你—XANXUS脑部传来强烈的头痛,手掌中央一束生长的火苗燃烧起来,他握紧手指捻熄了愤怒,深怕自己毁掉安全的他和史库瓦罗。
他捡起遥控器关掉电视,眼睛盯著乳白色的墙壁,恍惚起来。
昏黄的好几个小时,史库瓦罗终究没有办法睡去。
他的呼吸不时可以闻到雨滴一般的潮湿,他的感官放开的像警备的野猫。偶尔他听见客厅传来XANXUS辱骂的声响,但整个巴黎却安静的不可思议,这种沉默几乎把他身体压垮,因为他没有办法忽略XANXUS的低吼。
后来他只好掀起棉被,蹑手蹑脚的把身体贴在门板上欲想一字不漏地听清XANXUS的宣泄。他从钥匙孔窥看背对他而坐的XANXUS,在呼吸间啜泣的肩膀颤抖的像个无力的傻瓜。
对史库瓦罗而言的痛苦跟XANXUS的哀鸣像要持续永远一样,折磨著他。
要是他有勇气,他要打开门即刻拥抱XANXUS,即便是自己瘦弱的双臂也要保护XANXUS;还有他的力气,他要擦乾那些眼泪,替他思考替他作长远的打算。
史库瓦罗从电视萤幕的反光上看见XANXUS的倒影,许多人说XANXUS是红眼睛的魔鬼,可对他而言XANXUS远比魔鬼什麼的都要崇高,就算是撒旦也比不上他的超群的XANXUS。他迷恋他的骏逊不屈的蓬松黑发、年轻却老成的灵魂、丰厚的口唇和即使是哭泣都苦恸的牵动他的嗓音和所有的一切。
XANXUS曾经嘲笑过他的懵懂无知,因为他以为他不懂他们悖天而行、以及行将来临的祸端——肇因是年少轻狂的星火燎原般的灾祸。
史库瓦罗听见低声诅咒九代目的XANXUS,接著他看见起身的XANXUS转头看著自己的房门——从钥匙孔所见,XANXUS的双眼衰弱的像只动物园裏的野兽,踟蹰在兽栏中的时间过久让他似乎忘却他的威严。
孔裏透出的门外的XANXUS看来没有办法回应他的犹疑,史库瓦罗抓著不敢转动的门把手指孱弱的发抖著,噢他的国王!长久以来对他来说巨大而且坚忍不拔的XANXUS,他的坚强成了谎言似的刺伤史库瓦罗。
XANXUS不知道是什麼时候史库瓦罗站到了他的身后,不知何来的雨滴击落在他的脸颊上,他冷冷的对他说话,「不是让你去睡觉了吗?」
「不要放开我!就这样子、我会保护你!」由於不忍心看见XANXUS失神的眼睛,史库瓦罗从他的背后紧抱著XANXUS,胸前他的心脏狠狠的感受到失速的XANXUS心跳,他不能背弃XANXUS,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是吗?」悲哀的是,XANXUS如今却不舍得让他跟自己一同死去了,他自己知道、他不能让彭哥列他们杀死史库瓦罗,他澹然的说,「把力气留给自己,我难道不会保护自己吗!」
只要他闭上眼睛,女人、老彭哥列、那些诸如此类的梦境就反覆的出现,每一次都更加活灵活现,幼年的他曾
在火山区里面的每个垃圾桶中翻找食物,他睡在每个公园的座椅上——他的卑微他的难堪,他被老彭哥列收养之后被唾弃的身世,甚至在如今还给迪诺的家族发现,这让他颜面何存?
史库瓦罗的拥抱眩惑著他,要他重回狮子般的王者风范这再简单不过,谁都知道他有双犀利透彻的眼睛,强健的身体还有傲视群人的微笑,但有人真正的看过他吗?有人真正的确认过他吗?是啊、就连他也从未真正见过自己!
「事情很容易解决的不是吗?」史库瓦罗安慰两个人的这麼说,他们伺机已久的时刻终於要来临了。
XANXUS的眼睛再度张开来,他看见眼前电视机中反射的两个人拥抱的场景,在灯光熄灭的客房中随同他消逝的梦境一起出现。外头在季节性拨放节日音乐的广播传来轻飘的乐曲,他不能继续发抖流汗——
他站起身来走动,看见蹲低在地板上的史库瓦罗抬脸看著他,目不转睛。他不止的踱步,依旧像兽笼裏精神欲裂的猛兽,他掀开落地的窗帘,看见广场外喷水的广场还有永无止尽的炫目的灯光的精品店面,巴黎的夜晚张牙舞爪的攫住奢华的部份人种。
他在房间内不断的行走,企图避开恶梦对他的侵蚀但他又想要越发靠近他可怜又漂亮的史库瓦罗。他停下来一会儿,背对窗外吹来的风,寒冷吹散他的不安,他见到史库瓦罗主动面对他的侧脸像清楚他随时要搧他巴掌似的。
史库瓦罗必定知悉他所有的肮脏的过去,尤其在他告解完后他会有多明了自己的低微,像他这样美丽的生物、同他母亲出奇的美色和散逸出的慑人气质……这等原本对他来说过於高贵的特质本应该让他排斥,可他却深深对他的母亲还有他著迷,尤其那句话;那句同他说明史库瓦罗与他一般放肆的性情,让他在那话语里就深爱上了史库瓦罗,只是他登时毫无自知罢了。
他必须承认,自己从未讨厌过史库瓦罗,他所感受到的反而是自己日渐增强而且同时并发著绝望的欲念。
窗户外面的低温让XANXUS呼出温暖的水蒸气,他伸出手没有殴打史库瓦罗,对方在迎接他手掌的时候因为料想不到的接触而畏缩起来,他将史库瓦罗拉起身,随意将披在沙发上的他的外套搁在对方肩膀上,接著权威的带领史库瓦罗跑起来。
他穿越灯红酒绿的街道,穿越过喷水池还有美妙的花园,连锁的旅馆和许多家私人餐厅,他们穿越泥土味道的公园,走过好几个街角到达他想了一整天的地点,他挂念不已的希望亲手拿给史库瓦罗的东西。
珍珠、红宝石、祖母绿色的装饰宝石充斥所有的橱窗,史库瓦罗不敢看清楚上头的标示,这里揉合新旧的奢华,装饰的高跟鞋和皮带挂在窗格子之中,香水味道的空气浮弥著。XANXUS头也不抬的接过招待员的问话,他拿起一只黑色表带的手表没有端倪过就是让接待员结帐,他口袋里拿出花绿绿的信用卡并且等待在帐单上签名。
史库瓦罗的右手让XANXUS紧抓著至今没有放松,他傻愣愣的让XANXUS替他扣上表带然后欣赏。对方漫不经心的签名,优雅闲适的像习惯这种事情的贵公子。
「这是什麼意思?」
「想买就买了。」这个答案没有让史库瓦罗满意。他对他的苦涩与时剧增,和XANXUS的接触使他几欲发狂,但是他没有想到XANXUS却继续说著,「我想你戴著会好看,别拿下来。」
「……谢谢你,XANXUS。」
「我没有对人好过,要是我篡位成功,你认为党内会作何感想。」
不是谎言,史库瓦罗知道XANXUS害怕自己成为一个胆小鬼,但任谁都会如此,XANXUS说过的不是大话,他总是逐次的实现自己的话语,所以他回答,「你是个温柔的人,XANXUS。只是打人痛了点。」
XANXUS抓著史库瓦罗细瘦的手,他送给他的手表无声无息的走动著,同时在警惕他自己似的每看见史库瓦罗便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没有说话,他知道世界上唯一不伤人的动物就是史库瓦罗而已。
他在光鲜亮丽的道路上紧抱住史库瓦罗,对方没有抗议。巴黎出现了声音,上空腾过的飞机吵杂大响,甚至遮盖他们的亲吻。
☆、(拾肆
当迪诺睡醒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透过XANXUS的眼睛到看史库瓦罗了;因为就连他自己也知道,史库瓦罗不可能在他面前安稳的睡著,他从未看过他安祥如羔羊的睡颜,他总是每每在史库瓦罗受到重伤害后,心疼的看著他不断懊悔、不断心碎。
当然他眼前是没有史库瓦罗的,那不过是他的纯白的丝绸枕头。他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生他们两个什麼气了,事实上,他对於XANXUS和史库瓦罗两个人间自己无法插入的关系感到释怀了;释怀到就连自己亲手让史库瓦罗在迫离XANXUS身边下伤心欲绝他都不会难过——
就在这时候,外头是一片太阳下沉的腥红云霞。他悠然的套上棒球外套、卡其色长裤还有他踢落在地板上的ALL STAR白色帆布鞋,外套上刺绣的老鹰锐利的眼神在讽刺迪诺如此亲切的对待猎物一样,勾嘴嘲笑著。
好几个星期、或者该说是一个月呢?迪诺自从在生日过后便没有见过彭哥列的相关人事物,他不敢说是他一直完全避免去彭哥列。原因很明显,过去他曾因为史库瓦罗受太多罪了。所以他对目前的XANXUS以及史库瓦罗两个人根本一无所知,他确定XANXUS会在近期内颠覆彭哥列的政权,也就这样而已。
不过他内心还是渴望彭哥列和他的连结,他怎麼可以完全脱离彭哥列?
关於XANXUS的阴谋给了他极好的藉口和理由前往,并且转移了他对於史库瓦罗的所有专注力还有苦恼,现在他有了一个和彭哥列共同的目标;他不得不背叛XANXUS与他的友谊……但说真的,XANXUS真与他有过什麼友谊呢?那个总是胜过他的小杂种、总是不劳而获的小霸王,那个XANXUS!
当他到达彭哥列庄园的时候,罗马利欧同在走在富丽堂皇的建筑中,黄昏的光晕明亮了地上红枣色的地毯,他不经意看到罗柱之外、在郊区密密麻麻的橄榄树随风荡逸著叶片,他意识到彭哥列并不像加百罗涅那麼和平。就算他如此的活跃在经济还有政治之上,毕竟他还是黑手党,一个日新月异、随时可能被翻新的黑暗朝代之中。
迪诺一个人到达九代彭哥列的作息厅,他没有率先开口,只是微微的对老人点头敬意,那赫然而起的身躯乾枯的像是花园裏常见的乾瘪藤蔓,他很是惊讶九代首领在老迈中仍保有的精明眼光。不知怎地,他很高兴XANXUS不是他亲生子嗣;纵使XANXUS确实学习到首领目光的精华。
不管是他的随纵还是罗马利欧,他没有告知任何人他的盘算。
「年轻的加百罗涅,你来找老朽是有何事呢。」
「我想您应该还记得大约十年前发生敝党属地火山区的火山复发事件吧。」迪诺欠身向老彭哥列表示他的地位在此是低於对方的,他来是不为要胁而是为了要商谈。
「那真是件惨剧。老朽当年也很是悲哀。」倚靠著手杖起身的老彭哥列声音没有听见任何属於他年纪的衰败,这令迪诺不可置信的抬眼与他对望,却不料是满墙的老彭哥列战绩似的邀功画作阻挡了他的打量。
很显然的,老彭哥列在壮年时期完全是个猎捕者。迪诺从画中略可得知老彭哥列最大的兴趣便是狩猎,最年轻的他的脸庞出现在约莫十五、六岁,他立著猎丄枪并且单脚踩在他捕杀的孟加拉虎腰肉上,一脸的不可一世。这麼的庄严又骄傲,老彭哥列年轻的脸蛋深深攫住迪诺,是压迫是睥睨。
「那麼您想必知道火山区仍有遗孤的事情吧。」他小心翼翼的提起,迪诺深知老彭哥列的沉著还有谋算,所以他必须用尽他在英国文学课程裏学到的敬语来表示他的诚意、而这让他才开始就感到难以解释的疲惫。
「这事老朽也知道,加百罗涅你在这时候提起遗孤,是有何用意,老朽很有意思。」老彭哥列哼笑似的微笑出来,他心知肚明迪诺意指遗孤便是他的长子XANXUS,而这遗孤的暗示也就表示迪诺的家族已对他过往所在火山区的事略知一二。
「难道您没有想过遗孤会想要替火山区的家人报仇吗?」瞥见老彭哥列的冷静,迪诺差点忘了该怎麼推敲自己的用字遣辞。这几乎是不可思议,他丝毫不敢对对方所用的冷嘲热讽有所反应,而这使他差点以为老彭哥列对XANXUS根本没有想要管教的意味。
「老朽以为遗孤还是个小毛孩。」老彭哥列蔑视似的作答。
「但他若以为他已经够大来脱离您,敢问您作何感想。」迪诺已经是低下头,深怕自己若是解释错会,会给自己还有家族惹来多大的灾祸。老彭哥列活像个绅士轻松应对,他以为自己在对方眼里也不过是个小毛孩。
「这对老朽真是个无稽之谈,没有人可以从老朽手中脱逃啊、加百罗涅。」没错,老彭哥列的眼神不是个病人也不是个老人,他是个活生生的猎人,迪诺可以看出他藏在眼睛底下的枪枝一公厘都不偏差的紧紧对著他,要是老彭哥列卷起裤管认真起来,他恐怕会死无全尸。
「关於这些,晚辈实在没理由否认。但您也知道他要带走您最后一位斯夸罗家的守护者这事吗?」迪诺回答,在提问的时候身体是发抖的,他不敢让老彭哥列发现他的胆怯,关於隐藏自己的真性情,里包恩下过太多功夫,迪诺甚至有时候都忘记自己是否真的感觉到害怕。
「……这事绝无可能!斯夸罗家族发誓效命於彭哥列!」老彭哥列的第一次停顿,话中的辞汇也变的粗俗起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