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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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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斯佩尔毕是担心我吗?」
  
  「自讨苦吃的家伙没资格让我担心。」
  
  「其实是我比较担心斯佩尔毕,你这麼倔强根本不把其他人当一回事,除了我以外都没有人和你走近。那我就这样不吭一声跑走,斯佩尔毕会不会寂寞?」
  
  史库瓦罗抽起桌面上的书狠狠往迪诺的脸上打去,「我不会寂寞,大白痴,好好去当你的十代首领吧。」
  
  迪诺眯起眼睛,仰脸玩味的看著起身要离开的史库瓦罗,可能他是学校里唯一一个如此敢言的人,「笨猫就交给你罗——」
  
  走前就是这麼一句托孤台词。训练课程逐渐加重的迪诺彷佛离开学校一样,不见人影。史库瓦罗少了个唠叨的伴,虽然落得轻松但心里的失落也不在话下。但他也就是这样的人,并不会因为迪诺的离开而影响自己。
  
  确实如此,史库瓦罗并不寂寞。
  
  笨猫是一只年轻、等待成长的幼猫,有著一身被蜜糖淋过似的短毛和一双蓝紫色萝兰花的眼睛。几个星期前它不过是只被母猫丢弃的饥寒交迫的流浪猫,但此刻它享受的是餍足的温饱及爱抚。
  它趴卧在微微起伏的胸上,手指温柔的由它的额头抚至尾椎。手指主人的灰色调双眼半阖著似乎昏昏欲睡,笨猫慵懒的打了呵欠,观望著他沈沈睡去。
  
  阖眼后,史库
  瓦罗开始做梦。黑手党即将开展一淌血雨,分享欧陆接著吞咽至胃部消化。黑浊的腥血裹上他的身体,使劲的要把他从地面往下拉、往下坠,一层层的直到地狱底端。
  
  暴行、痛楚蛮横的刺入他的骨肉,一次比一次更深更绝望,他大喊不要了、求求你放过我但却没有任何人搭理。属於他自己的呐喊呻吟回绕在耳中鼓胀著他的灵魂,一根针可能就会刺破他,破的他毫无意识毫无生还机会。
  
  掩盖双眼的梦境没有睁开,史库瓦罗拼命挣扎却发现眼皮像灌铅一样沈重,有些什麼东西正要抽离他的身体;扯开他的理智。史库瓦罗的思路清晰到涣散起来,抽象的恐惧使他无助的大叫、挥著手驱赶梦魔。
  
  「哈啊、哈啊」史库瓦罗的眼睛张开,他看见墙上的时间正指下午三点。但窗帘飞起的瞬间他却认为世界的灯光开始熄灭,梦境也逐步崩毁。他举起手勾起恼人的浏海,坐在床上发抖发汗。
  「不要害怕,因为会有救赎他必与我同在,我属於他耶和华我的神」蜷曲的身子弓起,以赛亚书的经文从嘴里迳自告慰自己。
  
  不久前被史库瓦罗梦里的惊动震慑而从他身上跳起的猫优雅的站在窗棂边,用一双无辜的大眼观望著站起身走动在房间里的史库瓦罗。
  
  史库瓦罗不止的绕圈,到处行走;企图躲避开遗留在床沿的恶梦。他烦闷的弄乱自己的头发,当想到笨猫不晓得跑到哪里去的时候,他竟然眼睁睁让笨猫在他眼底从窗沿跃出。
  
  「喂笨猫!给我回来、笨猫!」
  
  史库瓦罗呆望著连影子都不剩的窗棂,太突然的画面让他无法联想猫,轻而易举的就从他身边离开。离开两个字造成史库瓦罗脑里好大的疯狂,至少他不会让猫这样消失,他不顾一切的跑下楼渴念的寻找猫的踪影。
  
  午后的庭园地面洒了一片从橡树叶间落下的光,成群的花争先恐后的装饰在矮树丛。但无心欣赏的史库瓦罗只是抱怨他们碍事又碍眼,如果没有禁止践踏草皮的标志他恐怕会在上面奔跑。
  
  庭园的每一角尽是热闹吵杂的花团,他根本没办法找出他那只金色短毛的笨猫。他一直走,走到连篱笆都一并消失,届时一片绿草地像无限延伸出去直到无人能及的尽头似的。
  
  史库瓦罗不自觉慢下脚步,前面有个与他年纪相仿的黑短发少年望著他。说不上来熟悉的颜色让他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一头墨色似的短发在风里飘飞著,冷峻的面孔镶著红酒颜色的眼珠。他困惑的停下脚步,似乎这既视感无数次经过他的梦里,但他又很不确定。
  
  他朝著对方走过去,就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器。但还未够距离可以说话他便被对方突然伸出的手勒住手往一边摔去,根本没来得及惊讶。史库瓦罗用手肘支持著自己狼狈的爬起身,他抬起忿恨的眼神瞪去。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像要把他的手骨捏碎一样,他尽力要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但无论他怎样吸气都无法出声,连呜咽都被对方的气势折服。
  
  ——并不是临死前的恐惧;来回游历在生死界限许多次的史库瓦罗闭上眼这样想,他体验过这样被居高临下睥睨的滋味,可从未有过如此令他发颤的经验。
  
  猫的叫声让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世界,对方也在同时间放下手让他掉至地面。史库瓦罗捂著手臂垂下眼看那一环指痕,再重新回到那个人身上,保持沈默的看见猫缓缓接近他。
  
  史库瓦罗压低声音问,「喂你喜欢猫吗?」当他发出声音时,笨猫才察觉到他的存在似的兴奋的回到他身边。含著火焰却极度低温的双眼盯著他,他茫然的像是听见对方说不喜欢似的。
  
  「我不叫喂。」俐落的伸手他打了史库瓦罗清脆的一耳光,「而且我的名字你还没资格知道。」
  
  他说话的声音让史库瓦罗目不转睛。他专注的由上而下的专注看著史库瓦罗,没有表情。
  
  蔓生在四周的花开了,花瓣像是要撑开世界一样。




☆、(贰

  
  直到对方走了,史库瓦罗也没搞清楚到底自己看见了谁。那衬著阳光斜映的天空,他银灰的双瞳里还残余闪烁的墨黑短发,那就同忽明忽灭的光点让史库瓦罗觉得头晕目眩。
  他紧抱著笨猫,几度幻想自己被那巴掌打摔在地上,粉身碎骨。史库瓦罗闭上眼睛,原本的像火焚烧的闷风停了;他却真的思念起那张令他屏息的脸孔。钜细靡遗的一再想起,要把陌生的脸孔重重刻在脑海中一样。
  
  因为阳光而呈现淡褐色的皮肤使得突出的额骨不太清晰,微蹙的剑眉略带起一股傲气连著朱红的眼珠让史库瓦罗著实感到冷淡的骄慢。成熟的让人分不出是男孩还是男人的眼神凶狠的穿透他的身体。
  
  他不晓得自己恍神多久,只依稀记得自己回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回到学校的□,而天已经黑了。
  提著油灯巡校的修士捉到他。因为他那头惹眼的亮银色头发让修士不用查究便知道他是斯夸罗家的少爷。修士问他这麼晚上哪去了,并且用狐疑的眼神端详他怀里的猫,猫在他尖锐的眼神下挣扎的跳脱史库瓦罗的怀抱、并且用它的爪子在他手臂上留下痕迹。
  
  「学校里明文规定不准养宠物。那只猫是哪里来的?」修士见他沈默,知晓他是不会扯谎的人,便反覆用诚恳的态度试图要求史库瓦罗交出实情。
  
  史库瓦罗回答,「它不是宠物。」且忽然难以克制的想阻止修士镇静凝望他的眼神,他觉得对方伸出要想捞住猫的手真是肮脏,这让他不由自主用手甩开他的手。
  
  修士收回他的视线又往回注意史库瓦罗,他意味深长的盯著他的双眼,要从那细长的眼里逼迫出什麼反应似的,他问:「我们并不鼓励下一代黑手党培养太多同情心。想必斯夸罗家也一样吧。」
  
  同情心?史库瓦罗在心底哼哼冷笑起来,他不屑的不肯了解这句话,可也没有即刻反问。瞥眼看见修士眼里的自己,孤身一人,又冷又寂寞。他连自己都同情不了何来同情别人?
  
  然后修士对他说,「而斯夸罗家,恐怕连灵肉都被黑手党服役。孩子,对你来说杀人只和肚子饿一样是需求,你无法抗拒也难以舍弃。你拥有斯夸罗家的力量,代表的是你得用你足以撕裂欧陆的刀锋替彭哥列家族杀戮。」
  
  低沈沙哑的话听在史库瓦罗耳里像是一阵抽搐,把一股无形的力道拧扭进脑海一样。奉圣母之名进行道德劝说,史库瓦罗对自己奉行不疑的信仰感到厌恶的愤怒。
  
  「我要去哪里,我会自己决定。彭哥列的势力即使再大,没有我决定臣服的人我也不会甘愿留下。」语毕他往前跨步,不偏不倚用手肘朝对方的鼻梁撞去,修士不堪的身子向后震了一下,两道热流缓缓从鼻孔流出。
  
  史库瓦罗收回手并不打算赤手攻击他,这方面而言他的家庭教育是成功的:万万不可在没有动机的状态下以武力杀人,因为我们本身就是武器。告诫是如此,可史库瓦罗此时觉得很不舒服——某种恐怖、欲想掌握他的难解亢奋涌进他的心脏,鼓胀心房缩紧心室。
  
  对他来说,杀人就像解决生理需求?修士的问题愣住他,他慌惑的扪心自问。史库瓦罗在修士吃痛的注视下往后退,呼吸急促想要否认什麼似的。他的前额冒出薄汗,双眼微眯,他问修士:
  
  「就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生存是依存著别人的死亡?」
  
  昏黄余晖的映照底下,修士捂著鼻翼明显的看见斯夸罗家少爷内心彷佛动摇了些什麼。他面前的异象要不是危动,可真说是一场足以慑去心神的唯美画面。斯夸罗家特有的银灰发色泼上艳红的夕烧,白皙的皮肤闪动著红润的血气,奔动的光线令他看清楚史库瓦罗脸庞的情绪杂乱。
  突然间,他恍若可以捧起自己惨短的一生凝视。修士连生命的短促都没来得及感叹,便悄然无声的落至地面。
  
  史库瓦罗面色黯淡的将手中的凶器置回腰间。他张大眼狠狠瞪著临死前还把天空抓著伤痕累累的夕阳,站在那里脚边躺了死亡的教徒。他感到自己凄惨渺小又寒冷,依旧孤独一人。经过他脑袋的预想以及古怪又在死亡来到时飞掠而去,唯有那抹黑压压的身影无动於衷的覆盖他的视线。
  
  他问天空,「你到底、该死的叫什麼名字——」
  
  史库瓦罗发现自己无法把灵魂从那恐惧的认知里抽回来,他讨厌那种狂傲、那种过分充斥厌世的气质——还有一转眼便安抚他迷失焦虑的气息。他无法否认那个人俘虏自己。
  
  他往校区走了几步路,沾血的双手麻木不堪。黏腻手指上的触觉让他想起义大利的傍晚要是降临,就会有凉爽的风。
  
  鞋跟下的血印混杂泥土的芬芳。诡谲不搭调的湿土盖上宿舍地板几个难以忽视的脚印。
  
  无故杀害校内教士的举动惹恼了一直以来放任史库瓦罗的长辈。他们带他回家,对他保持耐性的要他诉说实话,但他们只在史库瓦罗藏著恼火的眼里发现哀鸣,好像这似乎就是他杀人的唯一解释。
  
  几个家仆走近被手鍊铐住的他时,连开口都没有就是用棍棒痛揍他。过程持续很久,从夜晚到天亮,其中他几次昏迷却又被上前的女佣用冷水打醒。
  
  长辈问他是否要对这次的失手做出道歉时,他大笑了,周遭没有一个忠仆敢吭声而史库瓦罗按捺不住的失控笑声就环绕著阴森的地下间,直至所有人面孔扭曲。
  
  不尊重的笑再招来几个痛打在他脆弱身上的拳头,个个几乎要击碎他的骨关节。打在眼窝边的指节撕裂他的脸皮,血从破碎的眼角流出、无法停止。最终他的头被狠狠压在地板上,丝毫没有照射过阳光的石面冻的史库瓦罗发抖,但却不再感受痛楚。
  
  昏迷不醒后,他得到喘息的机会。长辈或许觉得得用武暴惩罚一家族的小首领是不智之举,要谣传出去可会笑话半个黑手间里。
  
  事实而言,史库瓦罗只是要感受自己确切还活著的温度。崩开的血肉产生烫人的高温,口渴和饥饿也加重他的呆默,沈重木门的开开阖阖、有谁走来又有谁离开,但他只虚眯著双眼兀自感觉自我焚烧的疯狂。
  
  仅仅花费了两天他便恢复元气,每天被细心更换的纱布里边的伤口纵使还是带著些溃烂,但也缓缓结痂。史库瓦罗在身上还裹著绷带的时候就被紧锁在当时痛罚他的地下室里。
  
  史库瓦罗颤抖的伸起无力的手掌拨开眼前凌乱的浏海,撑起几天没用的身躯。当他倚著墙面总算站立时,他居然差点以为脚掌和身体分离开、毫无连接。
  
  他穿越地下间的门,踏上往上的阶梯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最后他止步於一道为他敞开;装潢精美的厅门前。史库瓦罗睁大被绷带包裹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双脚踩在边缘镶起细碎红宝石的厚重地毯上,奢华的朱红满布刺眼的金线,充满贵气的慵懒以及摄人低头的恐惧。
  
  「斯佩尔毕亲爱的,」家长说话。他上前捧起史库瓦罗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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