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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他的生活规律差点像个修士,几天在罗浮宫附近的行程还有奥塞美术馆,他边看著路人散步边深感对笨猫的不好意思,他锁紧了饭店每一道角落的锁头就怕笨猫溜达在巴黎接著就这麼简单的消失了。
好几个作速写的人将他列入了素描的画布中。偶尔他自觉了却也觉得无妨了,以前在义大利他多抗拒留下相片之类的,现在他连自己被当成一个有地位价值的纪念品也没做反应。
他由衷的感谢XANXUS在巴黎给予他的相当愉快的回忆。除了些许的阴霾,巴黎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与人相处最没有悲伤、没有担心害怕的一座城市,他根本忘却他曾经担忧到心脏都难以负荷的XANXUS的计画、也无须计想在巴黎他一介普通人的身分有无可以保护谁人的力量。
与XANXUS相同,那股近乡情怯的紧绷攫紧了他们两个。
史库瓦罗猛然的好想念XANXUS那只抓住他的手紧的像锁的手指,锁?在巴黎他也狠狠的锁上了笨猫,XANXUS也是这样的锁住了他吗?他想著在机舱后头随著所有旅客行李摇摆的笨猫猫笼,一时间就连呼吸也难以下咽。
当航空飞机下达机场之后,引擎汨汨上冒的声音轰然巨响,只是忙著替XANXUS清点行李的史库瓦罗压根没有发现骤变的XANXUS脸色。天空裏那一轮蓝色的月光,冉冉沉落到地面上来。史库瓦罗的眼睛酸涩的张不开,等到他清醒过来才发现机场的落地窗外已经透著青蒙蒙的曙光。
倏忽裏史库瓦罗才感到呼吸困难;义大利,西西里,他胸口像压著行李这麼沉的重量一样,他匆忙奔回XANXUS跟前,但不管他怎麼挨近对方却都感受不到在巴黎曾经意会到的两人间的联系,这才发现,XANXUS已经早就放弃了在巴黎他曾经习惯的、依赖的牵手的方式。
『浅蓝色和深蓝色,你喜欢哪个颜色?』XANXUS在BURBERRY店里用手指笔划著台面上两种颜色的风衣这麼问史库瓦罗。
『深的。』
XANXUS面无表情的拿起摆在最上排的深蓝色外套往史库瓦罗手臂上挂去,他没有说话,但他也没有要史库瓦罗去试穿或者作什麼,最后那件外套就这麼一直挂在史库瓦罗手上直到结帐。
史库瓦罗知道XANXUS看见他唯一一件外套上破了一个洞,在左边手肘的地方,对方问过他为什麼不穿瓦利亚的外套,但他只是回答说,还没到时候。天知道他只是希望,或许真的有那一天,XANXUS有他的彭哥列、而他有瓦利亚。史库瓦罗从来没有开口说过。所以XANXUS只是注意到他没有一件好的可以遮风避雨的外套。
他们两个在黑礼车里面没有说话。气氛俨然谈判破裂的法院。XANXUS眼里有一块令人窒息的阴影,隐约燃烧著火光,火源毫不保留的让车内的温度急速上升,没有人胆敢说话。
晴空是越来的爽朗但车内却是依然的阴霾,宛若还是巴黎的阴晴不定。前座的司机还有XANXUS教师的管理人没说一句话,犹若XANXUS随时要暴怒的对他们大发脾气一样。
甫远远看见庄园的大门,史库瓦罗便惊觉一阵难以融入的静谧。原本管教他的管理人偕泽田家光在门柱下等待他们,而照料XANXUS的丹夫人也是,原本松弛的皱纹这时候皱的更深入了。
突然间要接入这种迎接,史库瓦罗有措手不及的感觉,他一瞬间知道自己应该要讨好那些老人家的欢心,可是他却没有把握可以说出好听话、可以正当的解释到底这几天作了什麼去了。
急促来开车门的是丹夫人,一见到XANXUS,她露出又是开心又是忧心的笑容上前搂住刚下车的XANXUS,继而她看见史库瓦罗跟上的时候也是牵起他的手,虽然有些不解有些吃惊,但仍旧显得十足开怀。
「斯夸罗,等会你过来跟我报告这几天究竟怎麼了,」泽田家光冷俊又深刻的脸蛋说出这些坚硬的质问,「让你跟著是要照料少爷、不是一起出游啊。」他的眼神转向XANXUS,狭长的眼睛似乎窃笑了起来,史库瓦罗不禁联想或者泽田家光根本这几天都跟踪在他们两个身后,也可能在罗浮宫那里叫住他问路的中年男子也是他所假扮的幻象。
听见泽田家光的问话,在史库瓦罗低头应诺的时候XANXUS一把挹住他的肩膀几乎将他摔到地上。终究史库瓦罗让这个不经意的来击吓坏了,姑且不说倒地、他摩擦在地面的侧身还刮出了一片沙尘。
史库瓦罗一声惊呼却没有盖过XANXUS貌似怒不可歇的嗓音,「你也知道让这垃圾跟著是出游啊家光!」XANXUS扔下令人费解的躁怒,没有让其他人跟上的跺进庄园之内。
余留下的所有人皆把目光投射在史库瓦罗还趴在地面的身体上,还是如此清瘦,丹夫人边搀扶起史库瓦罗边叨念一次次怎麼连在国外也不好好照顾自己,看你一点肉也没有长出来,XANXUS少爷该不会什麼也没给你吃吧。
史库瓦罗淡淡的笑起来,他没有作任何回应。
隔日下起大雨,在一片太阳下下起的大雨降湿了一切东西。史库瓦罗被迫留在庄园之中无从得知XANXUS的去留,他很喜欢下雨天、义大利的雨气可以让葡萄长得更美好,葡萄的颜色有时候跟XANXUS的杏仁眼一个颜色。
史库瓦罗呆在他自个儿安静的房间之类,规划内的重量训练也已经完成(他在途中碰见一个有丰厚嘴唇的半大不小的男孩,他知道他,他是列威.亚坦。),他无聊的倒在书桌前漫无目的的翻阅著学习的功课。
要知道他还只是个男孩,但却有与瓦利亚首席相当的地位;泽田家光还给了许多相关的作业,昨日的训话还在他耳朵边缭绕不去,这让史库瓦罗感到不耐烦起来。
才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他的房门被急促的敲打也顺带敲醒他的知觉。
是丹夫人,她目光低垂的捎来XANXUS的口信,她报价像一阵数列的念过好多的数字,虽然她嘴巴上是说著在巴黎XANXUS给史库瓦罗所购买的每一项东西的价目但却没有瞒过史库瓦罗的耳朵,他隐约知道XANXUS与以丹夫人这些数字却没有予她一个确切的指令,而这其实真的只是一个日期的告知。
史库瓦罗看著帐单然后盲目的道谢。其实他也不敢妄想这是他与XANXUS何来的默契,他唯有希望自己料想的没有出错就是了。
「还有一件事情,斯夸罗小少爷。」丹夫人在临走前这麼对史库瓦罗提醒,除了他手上的帐单之外,「您的复健师在等您。」
「怎麼会提前?」史库瓦罗的头从帐单堆之中抬起来,这让他完全忘记帐单刚才的排列顺序。「我记得下次是在双号周末啊。」
「这……我也不清楚,刚才我经过时泽田先生提醒我的。」
看著丹夫人尽可能的对他和善温柔,史库瓦罗只觉得必须赶快的离去。他低声的允诺,在收好一张张收据之后披上薄外套后离开。帮助他渡过并且适应刚来到彭哥列陌生困难的生活的是丹夫人,明摆著她是XANXUS的保母,但XANXUS却让丹夫人接手史库瓦罗的生活起居。丹夫人与XANXUS两个主事人从未说过,但史库瓦罗认为这是对方未言过的柔情。
史库瓦罗步行到庄园另外一头的建筑物,几乎是个可爱的简单医务诊疗所。史库瓦罗不可避免的想要逃离这里,但刚开始决定要接受治疗的时候迪诺甚至提供了彭哥列最好的医疗设备,他没有表示任何私情、刚好就是在彭哥列在哥伦比亚受重创的时刻所送达的即时医疗。
他掀开最后一扇门才见到自己的主治医生,史库瓦罗才想要对医生抱怨一些话,刚说第一句话便发现站在办公桌旁边看来心情很好的迪诺,他原本优雅带著闲致的翻阅著桌上的医疗丛书。
「斯库!」许久不见的迪诺热情的对他打招呼,他开心的用双手拥抱他,几乎让史库瓦罗喘不过气。
「你怎麼会在这里?」
「我给彭哥列带了一些东亚的货,我相信彭哥列会很喜欢的。」
「好好好、给我放手,我现在很难过!迪诺!」
史库瓦罗听了医生的建议,将义肢拆下并且拿给他修护。他注意到迪诺的漂亮眼睛张著纤长的睫毛一直盯著他看,医生搓揉著他的手臂,问他是否还留有一些疼痛,他根本来不及回答医生的问话因为迪诺看著他忍痛的脸蛋不一会儿就大笑开来了。
「我真的感觉很久没有见著你,斯库。」迪诺笑著问候,他想要伸手去触摸痛著很竖起寒毛的猫一样的史库瓦罗却在临场收回,「你绝对不能想像这一段时间我有多难受——」他依然没有动作,只是这样任由自己的手收回接著用他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循过一次次史库瓦罗的身体和脸蛋;像动物在检查自己的领域一般。
「我以为你有了新欢了?」史库瓦罗脸上掩不住的痛,他想要对迪诺大声放肆的笑却还是不能隐瞒那种深沉的痛楚。
听见新欢两个字,迪诺的笑容突然冻结不动了,他双手抱著手臂,歪著头试图在思考什麼,史库瓦罗仿佛看见阴晴不定的XANXUS出现在迪诺脸上。史库瓦罗看见如XANXUS同一个模子出来的迪诺,突然间担心自己开错玩笑,害怕如何从这难堪中转圜出去。
「你说新欢?」迪诺偌大的眼睛瞪著史库瓦罗,「没这回事!」
「我只是开玩笑的!」史库瓦罗老实的回答。
微愠的翻了一点白眼的迪诺,坦然的接受了玩笑,「你要知道,我如此专情。」面露无辜的迪诺像宣示一般大声的说,就连替史库瓦罗转动手臂的医生也都因此笑出声音来。
看见迪诺的模样,史库瓦罗猛然想起在他房间逗留的笨猫,他抬头问迪诺待会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看看笨猫,「我想笨猫应该很想你。」
「我以为懂得想念的人一直都只有我一个。」迪诺一本正经的说,他在医生递给史库瓦罗义肢的时候紧紧抱住他,像要在舞池跳舞般雀跃,他笨手笨脚的拥抱著史库瓦罗像已经几百年没有接触到阳光的夜生动物。
史库瓦罗不知道该怎麼面对这样丰沛情感的迪诺,他领著迪诺到达他的房间,笨猫一见到他就像是久违的亲人一样亲切,史库瓦罗不禁看到他第一眼认识的迪诺,仍旧这麼拙劣的照料著笨猫的每一次撒娇。
史库瓦罗想到了一件事情,重要至极。
「我想,我可能有一阵子没有办法照顾他了。」他蹲□顺著笨猫的毛一次次的触摸他,「你可以替我照顾他吗?」他将笨猫抱起并且托在自己面前准备要递给迪诺,俨然一付托孤貌。
迪诺抚摸被史库瓦罗拥抱的笨猫,他对他说,「斯库,我想起很多我们在学校的事情,还有很多关於你的事情。」
「是吗?」
「你这麼漂亮、而且作什麼事情都强,除了修士以外每个人都这麼疼爱你,你不知道你身边有多少憧憬你的朋友,你有时候聪明,但有时候也迟钝的可爱——斯库,你真是好美妙的人啊。」
「哈哈哈哈哈……」史库瓦罗笑到岔气,「我想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个女孩吧,你面前这个不是女孩呢!」
「那你呢,斯库,你有没有想过以前的我?」正经的迪诺如此问著。
「你没有变啊。迪诺,一点都没有。」
「我希望你不是跟我一样在自欺欺人。」迪诺不知怎地却悲哀的生气起来了。我记忆中的你也依然没有变动,就算被XANXUS更动了,我也会亲自拿回来。
史库瓦罗看著迪诺接手抱住笨猫,他看见他的长睫毛在一秒之内搧动的如此快速以致於他以为自己都要感受到那些风。他的眼睛好美,是上天赐予的那种美,当那双眼睛看著你,但你却没有办法听见他在说些什麼话,因为他的眼睛真是太美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样子,所以史库瓦罗才会感觉自己有多不清晰迪诺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只记得那时候在同一年级,有同学传话到他耳朵里面,说约定好没有人可以
继续和迪诺说话。
外头的雨好像停了,迪诺说他应该要走了。
「我还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迪诺说。
「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史库瓦罗的笑容看起来还是这麼甜美,甜美又刺眼。迪诺靠近这让他心痛的脸蛋,注视著面前的景象他忽然感觉朦胧起来,从前,只要雨后的空气飘到他的鼻子中,他便觉得犹如史库瓦罗正在他的身边。而今,又是雨后又是真正的史库瓦罗届时出现,这过度的重叠使他混乱了。
当心碎到不能再碎以后,迪诺感觉自己重生了。
「你一定要跟XANXUS继续走下去吗?」迪诺放下笨猫,悄悄的牵上史库瓦罗的手指,仅存的右手手指细微的感受到迪诺的情意。难道你现在拥有的就是你一直所想要的爱跟追求吗?
史库瓦罗没有说话。但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