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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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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方不显突兀苍白之感。”

    楼至闻言,心知这是教坊规矩,如今自己虽是主子,却也不好仗势压人,少不得入乡随俗听她处置,因点头道:“既然如此,凭你施为便罢了。”

    后无封听闻此言,方放心说了声失礼,一面端详了楼至一会儿,因点头笑道:“娘娘面嫩得很,如今咱们要做的是那《宝莲灯》中飞天舞一出,便描画一个桃花妆,倒是便宜得很。”

    楼至闻言蹙眉道:“我进宫之后,因见许多宫娥彩女,连带着一二品的诰命皆在额间沾上几枚花瓣落英的,可就是唤作桃花妆么?”后无封闻言点头笑道:“正是,如今京城里十分流行此等妆束呢。”

    楼至闻言道有些好奇道:“这倒也新鲜,往日节下里,远远的有些诰命夫人进来中宫请安,我见了她们的妆束,倒有些好奇是如何粘了花瓣儿在眉心之间,却又不好细问的,你既然能做此妆,自然深知其中端的了?左右无事,你便细细的说与我听听。”

    后无封闻言却是一愣,但听得巫阳女官噗嗤一笑道:“你不在我们里头服侍,原不知咱们娘娘的脾气,从来懒于妆奁之物,若不是圣上旨意……”楼至不等她说完,早嗔了句少混说,因复又对后无封笑道:“她是御前的人,这般骄纵调笑惯了的,你快别信她……”

    后无封闻言掩口而笑了一回,因答应着道:“若说这桃花妆倒也容易,因将红烛的蜡油趁热滴在桃花瓣上,待到将干未曾干透之时,粘在眉心之处便可。”

    楼至闻言一蹙眉道:“你们女子当真痴迷妆奁,这样作践人的法子也想得出来,那蜡油恁般滚烫,怎好将自家肌肤前去亲近呢……”巫阳女官闻言噗嗤一笑道:“我知道娘娘怕疼,早从中宫之内取来一盏烛龙,烛龙体脂最是温润,用后肌肤尚且吹弹可破的,娘娘怎的忘了……”说到此处,因调皮地深看了楼至两眼。

    楼至听闻此言却是羞得满脸红晕,心中便知那日自己与蕴果谛魂玩形弄影之际,虽然内室无人,到底外间上夜的宫娥彩女总有二三十个,自己原本端庄自持,承欢之际多有隐忍,只是那日给丈夫用烛龙一烫,却是娇啼了数声,想是早有风声落入巫阳女官耳中,况且次日她又进来收拾那些给蜡油糟蹋了的铺盖,恐怕自然心中有数了。

    楼至想到此处,虽然意欲出言管束教训她几句,又怕自己越描越黑反而让后无封听出端倪,少不得含羞隐忍了道:“就数你机灵,这也罢了,就依你的法子,先用烛龙粘上花瓣儿罢。”

    后无封闻言口称遵旨,因见楼至眉心之处点着一枚水钻,因俯身回禀道:“娘娘眉心的水钻还是除下为宜,只怕等会儿那烛龙烧化了此物反而伤了娘娘玉体。”

    楼至闻言点头,因伸手在自己眉心将那水钻除下,后无封细看之时,却见水钻之下,楼至眉心之处竟点着一颗朱砂,不由惊喜道:“娘娘也点过这个,这倒便宜得很,配上几瓣桃花,倒是更为妩媚动人呢。”

    楼至见她说起此物,因含笑点头道:“这还是在佛乡修行之际,我几岁上的光景,师父给点上的,当日他也赞我妩媚娇俏,谁知今日亦在此地,却早已物是人非了……”说到此处眉目之间却有些伤感之意。

    后无封未及答言,那巫阳女官因担心楼至孕中心思郁结,当下也不论理笑道:“这颗朱砂点在娘娘白皙光洁的额头之上倒显得俏皮可爱,真跟我们圣上的是一对儿呢……”

    楼至原本是个水晶心肝之人,听闻此言倒是冷笑一声,那巫阳女官久在御前,心中自知失言,因脸上一红跪□子伏地哀求道:“奴婢一时说顺了嘴,祈望娘娘宽恕。”楼至闻言却也不恼,只回顾了后无封一眼道:“我与巫阳女官说句要紧的话,你且去外面伺候。”

    后无封不知何事惹动楼至心思,只是自己今儿是头天进来伺候,此事断不好细问的,因俯身再拜退了出去。楼至冷眼旁观着后无封退出外间,方端坐了身子稍稍侧坐看向巫阳女官,一面口中慢条斯理道:“你起来说话吧。”

    巫阳女官闻言战战兢兢跪直了身子,却依然不敢抬头直视凤颜,楼至见状,伸手执了她的下巴,因强她抬头与自己对视,端详了一会儿笑道:“你倒好个模样儿,进宫这些年,心里可有什么打算么?”

    巫阳女官听闻此言周身如遭雷亟一般,因伏地再拜道:“求娘娘超生……此事断不能让圣上知道,若是圣上得知奴婢心中恋慕之情,他为让娘娘安心,少不得将奴婢……将奴婢送去烟都配种……求娘娘看在往日主仆一场的情份上怜惜则个……”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正妻范儿~

 第百八十一回

    俏中宫若流纨素;薄命女自叹弗如

    楼至听闻此言,心中便知巫阳女官所说倒是实情,蕴果谛魂除却自己之外,对待外人总是人情淡薄,个把人命在他眼中原本不值什么,只是这巫阳女官倒将心思藏得深沉,虽然往日笑语之际;也曾透露过仰慕心意;楼至原本只当是深宫侍女抚慰寂寥的寄托罢了,今日见她失言;方知她往日对蕴果谛魂颇多觊觎,只因本朝礼法严明,无诏不得仰视天颜,否则皆按刺王杀驾之罪论处,这巫阳女官虽然久在御前,论理倒无法将蕴果谛魂的面容瞧的恁般仔细,如今她冒着杀头的罪名窥视自己的丈夫,竟能将他眉心的朱砂瞧得清爽,自然是心中存了些不该有的念头,只是若为了这点儿女私情的小事,倒要断送这女子的性命,楼至却又下不得狠心。

    因思虑半晌,方点头笑道:“你且起来,如今我孕中多思,难免有些急躁,想来你是御前的人,便是多看他几眼什么要紧。”那巫阳女官听闻楼至此言,方战战兢兢站起了身子,垂手侍立不敢言语。楼至复又扬声对外面说道:“后无封何在?”

    那后无封就在帘外候命,听闻皇后传召,因打起帘子躬身而入,一面回禀道:“后无封在此伺候。”楼至点头笑道:“你且为我添妆。”后无封方才出去之际,瞧见楼至颜色,分明是有些恼了,怎的如今进来,却见他依旧和颜悦色如沐春风一般,因心下有些疑惑,偷眼观瞧了巫阳女官一眼,却见她垂手侍立并不言语,因一时猜测不透楼至的凤意,只得上前赔笑道:“如此请恕奴婢失礼。”

    因搀扶了楼至端坐在乐昌镜前,自己捧过妆奁之物在旁伺候,端详了楼至一会儿笑道:“娘娘肌肤白皙玲珑剔透,凭什么玉容膏子也是污了娘娘绝色,依照奴婢的糊涂想法,这底妆就不用也罢了。”

    楼至闻言点了点头,却睥睨凤目瞧了巫阳女官一眼,彼时巫阳正在垂首侍立,听闻后无封盛赞楼至的肌肤,却有些好奇之意,正在偷眼观瞧,却在镜中与楼至对上视线,因唬得连忙低了头不敢再看。

    楼至见状却也不论理,因对后无封笑道:“不用也罢了,你且为我唇妆。”后无封闻言答应了几个是字,因点头笑道:“不知娘娘属意什么颜色呢?”她如今服侍楼至一阵,心知他妆束内敛不喜奢华,定然心喜收敛之色,只是这三圣母的妆容却在及笄之年娇俏难当,心中盘算着若是楼至倾心稳重之色,自己倒要规劝一番,谁知楼至听她有此一问,干脆利落道:“妃色。”

    后无封闻言却是有些疑惑,只是自己是新进来服侍的教坊女官,自然不好细问,因点点头,将手中妆奁分层打开,取了新鲜的牡丹花瓣儿,在纱布之中拧了汁子,沤在细瓷的胭脂盒内,蘸着手中胭脂香纸恭恭敬敬递在楼至手中,楼至伸手接了,因回身对巫阳女官笑道:“这里晦暗不明,我有些瞧不清爽,你为我捧镜到窗前去。”

    巫阳女官听闻此言,因伸手捧了梳妆台上的乐昌镜,莲步轻移来在窗前,楼至对镜而立,将手中的胭脂香纸往唇上一抿,伸出纤指略略修饰了几下,因嫣然一笑道:“如何?”巫阳女官闻言抬眼观瞧,却见楼至面如满月口似丹珠,俨然一位绝色佳人,因心中思及自己多年前舍身救主之际,早已残花败柳之身,如今见了楼至这般绝色人品,心下多少不堪之处,十分无地自容起来,因眼中有些氤氲道:“娘娘绝色。”

    楼至闻言摇头笑道:“你们如何哄我。”因回身对后无封伸出纤纤玉指笑道:“丹寇。”后无封闻言却是惊异,往日里耳闻这位中宫娘娘十分不喜妆奁之物,虽做女妆亦是内敛省事的,如今却这般盛妆起来,却叫人猜想不透,只是她久在宫中教坊伺候,早已学得一身事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的本事来,因躬身答应了几个是字,搀扶着楼至坐回梳妆台前,复又在妆奁之中取了丹寇,一面将干净帕子垫在手中,说声失礼,因持了楼至芊芊玉手,将丹寇仔细涂在葱管也似的指甲上。

    楼至看了一会儿,因回身对一旁侍立的巫阳女官笑道:“你且过来,为我涂抹另外一边。”说着伸出空闲的柔荑递在她的手中,巫阳女官闻言却也不敢推脱,因捧了楼至的玉腕,也学着那后无封的模样,蘸取了一些丹寇涂在楼至的葱管之上,涂抹之际,只觉楼至的玉体虽然并非纯阴,肌肤白皙柔滑更胜女子,一双柔荑骨骼娇小触手生温,端的叫人爱不释手,配上大红的丹寇之色,恰似麻姑皓腕,因心中顿生倾慕叹服之意,乃知楼至此番炫耀美貌,不过惩戒自家心中痴心妄想,因十分感念他宽恕之意。

    一时间两人涂完了丹寇之色,后无封因点起一盏烛龙,将那蜡油烧热了,滴在玉碗之中,趁着尚未干透之际,因将手中桃花瓣儿蘸取了些,轻点在楼至雪白的额头之上,楼至闭上双眼等她周延妥当,因微睁妙物对镜观瞧之际,却见镜内佳人明艳不可方物,此番虽然浓妆艳抹,只在训诫那巫阳女官一番,自己心中却着实不知,女妆原本这等艳丽,因点头笑道:“这也太奢华了。”

    后无封闻言笑道:“这三圣母的妆束规矩如此,娘娘原不必拘束,只是如今试妆半日身子也乏了,想是让奴婢们恭送娘娘回至禅房之中略歇歇中觉呢?”

    楼至闻言摇头道:“如今劳动了你们,我倒不十分疲倦,若是得空,咱们现在便演习一番也使得。”后无封见楼至来了兴致,也不敢十分规劝,因点头笑道:“既然娘娘有兴致,奴婢们自然奉陪。”说话之间,两位宫娥因搀扶着楼至出离了后台,来在外头的小戏台上,后无封因上前禀告道:“只怕娘娘不耐烦瞧戏曲本子,如今让奴婢在前面为娘娘演示一回,若是何处瞧得不清爽,娘娘便吩咐奴婢停下,再细细的回明白了倒也便宜。”

    楼至闻言点头笑道:“这个法子好,倒省事多了。”因命后无封在自己左前伺候,一面伸手摩挲了自己的肚子几下,见那束腹的生绢已经稳妥,因开口道:“你且做那飞天舞给我瞧瞧。”后无封闻言说声遵旨,因动作稍微缓慢地舞动起来。

    楼至紧随其后习学之际,冷眼旁观着后无封身段,虽是有些徐娘半老,却也依旧风韵犹存,想必青春年少之际,美貌未必输给自己几分,这般高贵美艳的妇人,若是沦落战火,难免流落风尘,她的丈夫虽是阵前反水归顺了中原帝国,想必却也有些缘故,因本朝礼法严明,夫为妻纲,如今见了这位夫人虽然身在教坊隶属乐籍,却是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因度其夫必然非凡人也。

    楼至心中一面品度之际,一面跟随着后无封的动作翩跹起舞起来,一旁的巫阳女官见了两人身段,那后无封虽然久在教坊之中担当首席教习一职,年纪也与楼至有些相仿,只是身段神态却反倒不如楼至这个初学的,因心中到底断了念想,原来往日见楼至每每朴实无华尚且明艳动人,如今竟有诸多闺阁手段,饶是自己身为神女久在风月,若认真相较起来,如何却是他的对手,倒也怨不得圣上恁般心高气傲之人,一旦进入佛乡修行,却将一片真心陷落在此人身上,如今自己身为女子尚且如此仰慕敬服,若是男子之身,只怕早已倾心相许。

    巫阳神女想到此处,因心中十分愧疚自家觊觎之心,却见后无封因做个足尖紧绷的姿势,微微向后一踢,但听得楼至冷笑一声道:“如何欺负我不懂规矩。”因轻轻巧巧紧绷金莲,却做了个倒踢紫金冠的芳姿,唬得那后无封连忙停下动作,因上前搀扶着楼至劝道:“娘娘使不得,仔细两位小亲王。”楼至闻言笑道:“这却不是逞强,你们只在教坊之中,原不知江湖规矩,我们习武之人身子柔软,这点花样儿却是难不倒我的。”

    那后无封听了,放略略放心,只是她身为女子不知武学奥妙,到底不敢大意,因试探着回禀道:“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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