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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去了。’我听了不由心下大怒,又与他撕扯了一番,高声叫嚷,只是外头的官妓位份都还不如我高,况且朝廷早有惯例,官妓一旦进入洞房之中,除非服侍的那位官员开口,旁人是不许放她出来的,是以我闹了一阵终不得脱身,又怕他那脏东西不服管束,复又来缠我,倒保不住清白之身,不如先教他洩了火,自然就没有本钱来勒掯我的,是以就肯了,用……用了唇舌指掌服侍了那人一回。”说到此处,到底羞涩屈辱,因伏在丈夫怀中哀哀哭泣起来。
魑岳闻言,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恼怒,因恨恨道:“若给我查明此人身份……”后无封见了丈夫狠话连忙柔声规劝道:“如今我也不曾失节,不过是给人揩油占便宜罢了,又何必多添一条人命呢,再说那人的相貌官阶我也记不清了,打听起来也不容易,三则此事若是给圣上知道了,岂不又要惹出一场闲气来,所以我说,竟是不去理会的好。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要与你商量。”
魑岳听闻妻子说的句句在理,也只得暂息心中雷霆道:“还有什么事呢?”后无封欲言又止了一阵道:“今儿晌午我与你说的那件事,你心里到底怎么样,愿不愿意去呢?我倒觉得你大哥待咱们也算真心,不然旁的兄弟姊妹,未必会那么听从他的,况且我又听你们驸马爷说起,如今弟妹们都大了,论理已经建立了皇极殿制度,往后就不是你大哥一人做主,但凡厉族皇室都按阶参与政事,共商国是,如今咱们回去,名份还是王爷,不必在这儿给人家做奴才强么?”
魑岳闻言低头寻思了一番道:“这件事倒也不是没得商量,只是一来,我在中原一战之中,为了护住你和孩子已经反水,厉族之中最忌讳此事,二来,我久在内卫当差,难免知道一些圣上家事,只怕一旦流露出认祖归宗的心意,那蕴果谛魂却是饶我不得的……”
后无封听闻此言倒是大吃一惊道:“这话真么?我如今也在御前当差,说句不怕你恼的话,却还没见过圣上这般温柔体贴的男子呢,可是咱们娘娘想不到的地方他都提前想好了,娘娘想什么吃的玩的,就算再难得,也有法子弄了来,倒难为他生在帝王之家,却又这般温柔腼腆,这也罢了,只是昨儿侍宴之时,我偷眼观瞧着,这圣上的模样儿竟不比娘娘差,只是更为俊秀威严罢了,如今拿来他性情一比,只怕性情还在其次了呢。”
魑岳听闻妻子盛赞蕴果谛魂,倒也不曾吃醋,只因此人端的如宝似玉,自己绝难争竞,只是若论心机,倒终是机关算尽。因点头道:“圣上待娘娘好,这却是真心,只是除却中宫一人,只怕全天下的人命他也未必放在眼里,前朝先皇那样重用他,都不曾立为太子,可知他是个聪明太过之人了。”后无封闻言道:“莫非……他曾命内卫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么?”
魑岳闻言摇头道:“我做内卫的日子原也不长,只是当年曾为他办过一件桃代李僵的事情来。当日他甫一得知天之厉与皇后娘娘尚有瓜葛,因心下绸缪策划一番,命我以厉族功体将他重伤,再嫁祸给那书生王迹,娘娘竟没半点儿疑心便信了他,与那王迹丢开了手,此事我一直记挂在心,这些年来不曾对旁人说起。”
后无封闻言唬了一跳道:“圣上好心机……”魑岳闻言冷笑道:“难得的是他甫一得知此事,竟能运筹帷幄一击即中,旁人不敢说,若是换了我,只怕早就气死了,还有心思算计人呢。”
后无封闻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挥起粉拳在丈夫身上招呼了几下道:“少混说,你浑家岂是那等偷人养汉的风尘女子。”魑岳见自己打错了比方,因连忙赔笑道:“看你,我不过将心比心,谁又攀扯你在内了,倒没得这般多心起来。”因将浑家搂在怀里亲个了嘴儿哄了一阵方好了。
那后无封又道:“既然如今的主子是这样脾气秉性,我看,这中原朝廷却也待不得了,如今你哥哥势力渐渐做大,又领了战云王的头衔,那绮罗生大人也抬举他,只怕圣上心里未必肯依,到时若再有削藩的事,以咱们的身份地位,不是首当其冲么,如今我听见你说了圣上这些往事,只怕他将你我拘在身边,也有为质之意。”
魑岳闻言点头道:“你说的很是,只是如今满城都是圣上的耳目,就算你我想走,也未必能一路平安回到战云,再说当日我是恨极了那天之厉,才伙同圣上骗了娘娘心意,如今这般伶伶俐俐的回去,只怕他未必就肯收留咱们的。”
后无封闻言道:“说你是个呆头鹅你还不认,当日那件事除了你与圣上两人,此事不传六耳,你却担心什么,圣上那边断然不好将此事闹出来,若你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呢。若是投奔战云之事,那驸马爷倒替咱们想出一个主意来。”
魑岳听闻妻子腹有良谋,连忙问道:“如何妙计?”后无封见丈夫吐了口,因点点头道:“如今那剑布衣与咎殃的婚事定了日子,正是正月十五人月两圆的时候呢,只因剑布衣是娘娘身边的人,论理婚宴是要在咱们后宫摆酒的。我是娘娘身边的人,自然要随侍,你又是厉族之人,最善易容之术,咱们悄悄跟在迎亲队伍里,婚宴已毕,剑布衣便入赘了战云做了驸马,自然是要回转战云王朝的,咱们竟了他们去,便是路上有人为难,咱们自然受鸿胪寺庇护,又有谁敢真心搜查不成,再说你几个兄弟姊妹的功夫又岂是好惹的,就算撕破了脸闹出来,也必定可以全身而退。”
魑岳听闻妻子此番言语,却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勾当的,因不由失笑道:“这倒是士别三日竟当刮目相看了,往后我不叫你浑家,只叫你女诸葛如何?”后无封听闻此言噗嗤一笑道:“这都是在宫里勾心斗角的,把人挤兑得没办法,若是我还在往日养尊处优的时候,谁又愿意学坏了呢。”说到此处,又怕丈夫多心,因又点头笑道:“这也是因祸得福,若没有在宫里历练过几年,却也想不出这个巧宗儿来。你若依了我,咱们从明儿起就该拾掇拾掇细软,我在家也歇不了几天,还是要上去当差的。”
魑岳闻言点头道:“依你说,此番因选上了给娘娘教习歌舞,他便对你赏识了,才叫你在中宫走动的么?”后无封点点头道:“正是,只因当日我见他怀着身孕,便从旁提醒他一些孕中所需关照之事,他因感念我心里记挂着两位小亲王,又听说了我出身高贵,只因两国交战才没入教坊之中沦落风尘,咱们的孩儿又没有保住,所以对我又怜又爱,此番放出乐籍之中,叫我得以清白做人,还选在中宫之内行走,只是你与那巫阳姑姑偏生又闹出龃龉来,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却也有些为难。”
魑岳闻言道:“这不值什么,左右是要去了的,既然娘娘看重你,你便多在他跟前走动,那巫阳女官想来也不肯为了排揎你便在御前失仪的。”后无封闻言点头道:“你宽心吧,我自己都理会得。”一时间夫妻两个商议定了,方吹灯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魑岳回家咯~
第二百七回
同枕席联袂朱笔;御书房重设装潢
却说楼至回宫之后,与蕴果谛魂真是夫妇和睦略无参商,加之他腹中胎儿月份已大,倒比妊娠初期情绪稳定了许多,复又回到温柔和顺的性格之间,因在宫中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难得十分得人心;就连宫娥彩女黄门侍童都喜欢服侍他;若能见得皇后金面,得闻几句天音;便是沾了喜气一般洋洋自得起来。
楼至到此样样如意事事顺心,只有王迹有些难以忘情,来往宫中颇有些频繁,楼至虽然深觉对不起蕴果谛魂,只是又因两人新婚,不肯拂他眷恋之意,少不得有些偷期密约的勾当,书中难以尽述。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转眼间迫近除夕,楼至因是中宫皇后,便如寻常人家的当家主母一般,后宫之中种种布置陈设又要与往年不同,因内务府中日日承保各色花纹图样、摆设规格,楼至增删批阅,忙得焦头烂额,倒比蕴果谛魂批折子还要劳心费神几番。
蕴果因见妻子近日忙着大内事务,又是心疼又是寂寞,又不好几番扰他的,自己独坐龙书案内,又有些寂寞寥落之意,因想了个法子,趁着楼至出门之际,将他素日使惯了的那架榻案,并一个琉璃炕屏,从中宫闺阁之中搬到了御书房内。
楼至回转金闺,却不见了自家常用的东西,一问人才知道是丈夫淘气拿了去,又见自己素日批阅的内务府邸报也一并给他偷走了,因没奈何,只得带了宫无后往御书房找他。
楼至来在御书房门口,正瞧见了是烟都的西宫弔影当值,因见了皇后,正欲上前施礼相见,却给他一摆手轻声笑道:“悄悄的别做声,我去瞧瞧他,你们师兄弟久没见了,且去茶房说一会子话吧。”因打发了他兄弟二人去了。
却说楼至推开了御书房的门,探头进去一望两望,却不见蕴果谛魂的踪迹,因蹑手蹑脚来在内间门棂处,也不见一个服侍的人,因没奈何,心中素知丈夫心性孤僻身边从不要人随侍,却不知怎的只喜欢与自己赖在一起,因打起帘子进来,却见内中陈设与自己上次来时大不相同,南窗上一色的琉璃换下了窗棂纸,倒衬得房内光线通透和暖,地下是埋过火龙了的,上头又铺着波斯毯,双足踩在上面浑身都暖透了,但见南窗下炕上正陈设着自己平日使惯了的红木榻案和琉璃屏风,因噗嗤一笑,正欲过去瞧瞧,冷不防给人从身后一把抱住,楼至倒唬了一跳,回身一瞧,原是蕴果谛魂躲在门后逗他,因没奈何道:“过了万寿节也有些光景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明儿儿子生出来可不能叫你教呢,都带坏了的。”
蕴果闻言爽朗笑道:“看你淘气私闯别人的地方,倒这般趾高气扬的好不威风,今儿不给你个教训,你也不认得你的好哥哥。”说着便上前来抱住妻子的腰身就要按在炕沿儿上,楼至一面推拒着他一面笑道:“快别闹,月份大了,使不得的。”蕴果闻言方住了手,一面携他上炕,两人在榻案两端对坐了,蕴果又不放心唯恐窗前凉,因涎着脸蹭了过去,拉过软枕靠在身后,将妻子搂在怀里笑道:“想是窗前凉些个,咱们挤一挤,又亲香又暖和的不好么?”
楼至闻言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房子再凉些,世上的人早就冻死了呢,还不快坐过去,勒掯得我怪痒的。”蕴果谛魂闻言调笑道:“梓童哪里痒?说出来我为卿卿杀痒。”楼至闻言啐了一声,也只得给他抱着,一面打量着内间陈设道:“刚过门儿的时候来过一次,这里就像雪洞一般,看着就冷清,所以我不愿意来的,怎么今儿偷了我的东西,倒陈设的这般和暖起来了?”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前儿听你抱怨了一句内务府请你裁决的事情太多了不受用,我怕你自己在闺中当家冷清寂寞,你又素来与身边的女官亲厚,那些人见你脸软,你不催着自己乐得不殷勤,倒白冻坏了你,我统共就你这么一个浑家,倘或冻出病来可怎么好呢,所以亲自带人将你素日吃穿用度拣选了几样搬过来,早晚咱们在一处吧。”说着凑近楼至的桃腮上咬了一口,又俯身亲了亲他的粉颈。
楼至怕痒,娇笑了几声将丈夫推开,因环视了四周,倒也称心如意,只是身份不太相宜,因蹙眉道:“虽然布置得妥当,到底这里是前朝,你素日偶有军机大事,也要在外间见几个大臣吧,我如今挪进来倒不方便呢。”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这不值什么,你知道我素日性子原有些不近人情之处,身边有了旁人便不耐烦的。但凡前朝的事,都是上朝的时候现开发,若是大臣办不完,等我回了后宫你房里,便是亡了国也不与我相干。”楼至闻言伸出葱管在他额头上一戳道:“好个没出息的小子,若是失了这片安身立命的家业,我看你怎么开交,养活妻儿的。”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这却怕什么,目下三分天下,中原独占七分,便是战云厉族联手又能奈我何。再者,说句不怕你恼的话,我得了这天下原是为你的,如今无论是那战云王,还是九千胜坐了江山易主,自然不会亏待你,我又何必恋栈这个虚名。只要你我能做对恩爱长久夫妻,在哪儿不是一样过日子。”
楼至近日原本就是为了下嫁王迹的事心中深觉对不起初婚的丈夫,如今见他为了自己竟想得恁般通透,恰与王迹心思不谋而合,因心中多少感叹自己得遇两位良人,都是这般磊落的男儿,因心中凄楚蜜意含混而生,却是眼圈儿一红险险珠玑滚落。
蕴果谛魂见妻子有些伤感之意,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