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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至闻言柔声道:“好孩子,此处没有外人,你也不用这么拘束住了,今儿可是朱寒引幡之日么?”宫无后闻言点头道:“多谢娘娘记挂着,正是他的正日子,只是宫中事务繁杂,尚且不得空家去。”
楼至闻言点了点头道:“方才我回明了圣上,祈下假来与你家去几天,既然今儿是正日子,不如咱们收拾妥当了,这就动身回去如何?”
宫无后无言倒是唬了一跳,因躬身再拜道:“娘娘此番举动,岂不是折煞了奴才与朱寒,我兄弟二人命小福薄,只怕当不起此番大恩。”
楼至闻言笑道:“这不值什么,朱寒那孩子原是我耽误了他,若不是我当日失察,定然能将他挽救此岸,又怎会糊里糊涂做了别人的替死鬼,只是那古陵逝烟向来有些手段,此番朱寒受他摆布,必然有些苦衷,好孩子,他虽然反背了咱们,这十几年跟着你的情分倒也不假,你千万别为了我的事与他恼了,可怜也没个亲人,论理咱们倒该送他一程的。”
那宫无后听闻此言,早已禁不得滚下泪来,因点头道:“娘娘此番金玉之言,朱寒若是九泉有知,定然后悔当日所为,我也替他多谢娘娘此番宽宏。”
主仆两个倒在灵前叹息了一回,因一时商议已毕,各自回去休整拾掇些东西,楼至复又来在东宫之处与质辛话别,质辛如今已近舞勺之年,倒也不似往日那般依恋母亲,因十分乖巧赌咒发誓自己定然跟着缎师父与十九郎好生念书,再不教妈妈在外悬心挂怀等语。
一时间嘱咐已毕,楼至方带了宫无后与两个小亲王举身登车,凤辇仪仗一路浩浩荡荡往皇城之外去了,沿路宫无后扶灵无话,楼至见他神色哀伤,少不得挑些话头道:“前儿我吩咐你将那巫阳女官看管起来,你可有照办,到底问出些什么来?”宫无后闻言点头道:“那蹄子嘴硬得很,我将烟都秘法招呼了她一回,也不见吐出什么真东西来,倒是昏厥了几次,探她脉息,却也没甚武功,如今还羁押在一处密室之内,没有我的手信,就是西宫与凉宫也见不着她,娘娘自可放心。”
楼至闻言倒是叹息了一回,因心中有些埋怨宫无后手段阴毒,只是此番到底是自己嘱咐他办的差事,却也不好多说,只得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一面心中盘算,如何问她当日情由,事毕之后,此女却该如何处置等事。
一时间皇后仪仗来在村外十里之处,楼至唯恐惊扰了村中百姓,因命人止銮,自己扶着宫无后的手臂迤逦着下了凤辇,复又缓上寻常富贵人家的七香车,因打发仪仗回在皇城之中,切不可跟随铺张等语。
楼至复又上了七香车中,因在车内叫宫无后服侍着,换了寻常妆束的鲜亮衣裳,只做那新嫁娘的打扮,此番算是回门,说话间到了宫无后家中,因此番有了准备,先派了几个小黄门过来,将家中一应陈设备用之物拾掇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比上次撞进来时又有不同之处,楼至见了,觉得甚为便宜,因赏下许多银子给那两个奴才,打发他们回去了。一面安顿了朱寒的灵堂,复又开笔写了牌位,供奉在灵前。
第二百五十二回
雌雄剑罪身破碎;天之厉涅槃重生
是夜楼至依旧教宫无后在西厢房住了;自己带着两个孩子住在正房之中;待他睡下之后,方才与两个孩儿低眉耳语;云朵兀自活泼,并不像哥哥恁般老成持重;因笑道:“母后此番带我们弟兄二人前来,可是要救出父王本体么?”
楼至闻言点头含笑道:“你这孩子倒也机灵,只是不知有何讲究没有;千万别损伤了你们父王的龙体;方是两全之策。”云朵闻言蹙眉寻思一阵,因转向璎珞问道:“母后问你话呢。”璎珞见他机灵;因也不曾追究,淡然一笑道:“不妨的,母后只管教云朵持剑劈开罪身法相,我自然能助父王本体脱出修罗狱海。”
楼至闻言蹙秀眉微蹙道:“只是如今作法,只怕惊动了无后那孩子,倒是他担忧咱们母子安危,万一闯将进来如何是好呢。”云朵闻言笑道:“母后好痴心啊,他一介凡夫俗子,如何能够窥见天机,此番孩儿早已将道场转移到了三十三天之上,那小奴才还做梦呢。”
楼至闻言复又问道:“只是如今你们父王魂体不全,冒然救他出来可有什么要紧么?”璎珞闻言笑道:“这倒不妨,那避尘之珠乃是父王最为精纯的一魂两魄,如今借由母后服用,回归父王本体之中,自然可助他保住人形,来日只要与那意琦行商议此事,他岂有不愿意夺舍的道理,自然肯了,那是父王魂体完全,此事指日可成。”
楼至闻言方才放心道:“既然如此,还要劳烦云朵为我劈开罪身法相为是。”云朵听闻此言点头答应了几个是字,因教楼至取了腰间雌雄双剑擎在手中,双剑隔空交汇,闪耀点点金芒,霎时两只雄浑威武的巨魔神凌空现世,直扑楼至胸口而来。
楼至见状大惊,意欲回避之时,却想到此番是为了救下天之厉性命,也只好挺身承受,谁知玉体受了那雌雄双剑劈开,却全无半点疼痛,因低眉一瞧,果见自己的身子已经给宝剑划开,惊现内中罪身法相,但见天之厉的本体给数条铁链锁住,吊在自己肺腑之内,一望十分凄楚。
楼至正在注目之时,但听得云朵叫道:“璎珞快去将父王迎回。”璎珞听闻此言,因屏气凝神抱元守一,周身佛气大盛,竟显大梵天王宝相庄严,纵身一跃进入修罗狱海之中,但听得夜空之下百鬼夜哭,唬得楼至花容失色道:“这是什么声音,好生凄楚……”
云朵闻言笑道:“这是母后体内罪身法相炼化的极恶之魂,如今修罗狱海一开,他们都赶着超生呢。”楼至闻言疑惑道:“我却不知我还有这样的本事……这些人难道都是死在我剑下不成?”云朵闻言摇头道:“母后是佛子,双手不然嫣红,杀伐之时都是欢喜天王出面,他是母后杀体,最是嚣张暴戾的一个人,我与哥哥都难撄其锋。”
楼至听闻此言,心中倒对那欢喜天王好奇起来,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觉肺腑之中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玉体难以承受,嘤咛一声昏了过去。神识迷蒙之际,只觉记忆不断回溯,过往云烟流转充盈于自己心上,多半都是与天之厉之间的恩爱过往,佛乡之外与琉璃照宫中百般恩情爱欲皆在此时浮现脑海,原本芳心两分之际,心中不知怎的却十分渴想与情郎一见,此念一出,因缓过一口气来悠悠转醒,但见自己依然身处乡间茅檐草舍之内,却是睡在天之厉的怀中。
天之厉见他醒了,因柔声说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胸口还疼么?”楼至闻言迷迷茫茫的,下意识低头瞧了一样,但见自己酥胸之上只系着一件大红的肚兜,衣裳都给天之厉款去了。因脸上一红道:“不甚疼痛,那伤口怎的不见了。”
天之厉闻言笑道:“雌雄双剑安敢欺主,再说你是天佛金身,巨魔神雷霆之气原伤不得你的。璎珞将我带回来之后,就关闭了修罗狱海,梓童可以放心,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楼至闻言点了点头,因抬眼看他,只因自己记忆回溯,与天之厉的欲爱缠绵多半失而复得,如今再见情郎,芳心之中娇爱横溢,因伸出一双藕臂揽着他的脖子哽咽道:“此番你松动了锁链,不再拘住我的记忆,方知你我从前之事,其后我琵琶别抱,还屡次加害于你,你可怪我么?”
天之厉闻言十分怜爱地笑道:“这正是你坚贞可敬之处,我为什么怪你呢,如今既然你我隔阂已销,我才敢对你讲的,当日屡次招惹你,燕好之际,你的身子分明还记得与我之间的鸳盟,若在旁人时,身登这般极乐,鲜少能有不允奸的,谁知你恁般冰雪其行,虽然与我恩爱和谐,为了丈夫孩儿,还要违背自家心愿,斩断与我情思,端的是一位贞静的贤妻。”
楼至听到爱郎夸奖自己,因脸上一红笑道:“我若似你说的恁般贞洁,只怕你早就给我害死了呢,当日我心屡次想要斩草除根的,谁知甫一想到你出事,心中却又如同万箭穿心一般,因对你也不是没有心软过,不然当日战云王殿上为什么救你,还给你骗去了清白的……”
天之厉听闻妻子娇嗔,因有些按捺不住,将怀中的玉体搂紧了笑道:“看你,甫一清醒过来倒翻起了旧账,当日若不是你娇嗔在先,我怎肯对你失礼,你倒是串通了外人来算计我,点我睡穴叫他们带我脱险,你也不想一想,若因为救我当真教你出事,我又有何面目苟活世上。”
楼至听闻此言却是噗嗤一笑道:“好没脸,我因与你那几个兄弟说好了,怎么他们至亲骨肉倒成了外人呢,既然这么说,我和质辛越发没有立足之地了。”
天之厉闻言摇头笑道:“怎么没有,他们说外人,你是内人,岂不正好。”楼至闻言脸上一红,因挥起粉拳捶了他的肩膀几下,天之厉见状不能隐忍,因翻身上马将楼至压在身下,方才抱他小睡之际已经除下了寝衣,通体只剩肚兜亵裤,因伸手隔了那鸳鸯戏水图样的肚兜,揉搓起妻子一对丰满的酥胸。
楼至与爱郎久别重逢,方才交颈而眠之际早已哄动春心,如今见丈夫意欲缠绵,也就半推半就从了,一面伸手往雪白的后颈上,解了那肚兜之上的金锁,天之厉见楼至此番放开了,因心中一动,伸手扯下肚兜,让他露出整个胸部,但见酥胸珠圆玉润雪峰挺拔,其上的两颗宝珠因为玉体动情,早已玲珑剔透饱满充盈,因俯身衔了,吮吸起楼至胸中一腔春情。
楼至见状,十分怜惜他此番沉沦狱海多年,早就想犒劳他,因伸手抱着丈夫的脖子,将他搂在怀中,如疼惜孩儿一般将那丹寇葱管在天之厉的华发之中温柔地轻梳着,天之厉受了楼至的挑逗,因愈发动情,将妻子胸上的宝珠吮吸得水声锵然,洋溢而出的乳液来不及吞咽,因横流在楼至的玉体之上,散出稀微昙花香气。
夫妻两个正欲得趣,但听得床内婴儿漾奶之声,楼至闻言唬了一跳,因连忙推开天之厉,伸手掩在自己胸前回身一瞧,但见两个孩儿原来睡在床里,因脸上一红道:“看你,怎的不说孩子在这,他们如何这般贪睡,大人说话也不曾吵醒了的?”
天之厉闻言笑道:“难为他们两个为了我的事尽心费神,因为方才元神离体,如今本体不堪疲倦,早已睡去了,只怕是梓童身上的昙花香气牵引着,叫他们朦朦胧胧意欲转醒。”楼至闻言连忙伸手取了一旁的寝衣穿了在身上道:“既然如此,你且慢动手罢,万一给孩子瞧了去可怎么使得。”
天之厉听闻此言,知道此番不能得手,因有些失落,转念一想如今自己与妻子已经相认,彼此之间再无嫌隙,往后要多少鹊桥之会使不得,倒也不曾急于一时,因点头笑道:“这也罢了,如今天色不早,再过几个时辰,你的侍卫就要醒过来,恁时节我在你房里,面上须不好看,不如放你安稳睡一夜,你我多年夫妻情深,原也不在朝朝暮暮的。”
楼至闻言点了点头,复又秀眉微蹙道:“你这一出去在何处落脚,身上可有银子使么?你给囚禁在修罗狱海之中多年,衣裳也残破了,又不晓得外面的买卖行市,仔细家去路远没有盘缠,我这里……”话音未落,那天之厉早已隐忍不得,将妻子的娇躯一把搂在怀里亲了个嘴儿笑道:“几年不见,这般会心疼人的。”
第二百五十三回
策梦侯藏身书寓;欢喜天恃武夺嫡
楼至闻言好奇道:“京中也有你们战云的势力么?”天之厉闻言点头笑道:“原本鞭长莫及;如今因与你成亲了;自然要在此处设立行宫;只是不能效仿战云王殿的规格,一切从简罢了。”
楼至听闻此言点了点头道:“这样也使得;如今剑布衣不在,安排了堂口倒也便宜,或是我有事寻你时;也好有个去处传话;只是不知却在何处?”
天之厉听闻妻子询问;却不正面答话,反而卖个关子笑道:“你可还记得你我初见之际的那位故人么?”楼至闻言,心中便知他所指乃是策梦侯,因心领神会道:“如此说来,想必你家的本钱就是一间书铺了?”
天之厉见妻子聪慧,一点就透,因颔首笑道:“当日你得了策梦侯手稿的一间书铺就是咱们家的本钱,你若闲了时只管去逛逛,侯爷夫人倒是十分记挂着梓童的。”
楼至听他提起步香尘,因心中倏忽记起当日她襄助自己窥探天之厉梦境之事来,想起当日自己决绝神态,还持剑意欲伤害心上之人,不由心中惭愧委屈起来,因伸出一双藕臂环住天之厉的脖子柔声说道:“当日那位侯爷夫人助我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