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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到了房间外间的椅子上,桌子上有下人准备好的开水。探手试了试茶壶的温度,刚刚好,即不冷但又是不会烫嘴的温度。我端起茶壶,翻开一个倒扣在桌上的白瓷杯,倒了一杯,递给对面那个满脸疲惫的男子。对方愣了愣,接过茶杯道了谢。随后我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对面的男子举止优雅的喝完一杯之后,放下了杯子,开口了。
“上一次和您见面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郑悠瞬打开了话题,面上一副怀念的神色,然而眼睛里却依旧非常冷静,嘴角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郑悠瞬从接受任命来茶州那日起,就极少回去。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行动不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茶州的事情太多,但是更多的是因为时局问题。
第一年,他刚赴任,茶州的事物很多,所以他便没有回去;第二年,当时的贵阳因为皇位争夺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即使茶州与贵阳离得很远,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为了安抚当时才刚稳定下来的下属,他又没有回去。之后的八年中他一共回去过三次,连着刘辉登基的那一次在内。而那个时候,紫清苑已经失踪。紫清苑回来的时候,举办的那一次宴会,茶州也没有一个人到场。向他们这种比较偏远的州府,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去贵阳朝贺。偏偏去年的朝贺,茶州的官员缺席了。因为茶太保的突然去世,茶家的一系列动作让他们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去。
“的确是,那个时候你刚刚请命去茶州担任副官,好像最后一面是在朝堂上吧。还记得当时你主动请命来茶州的时候,当时的黎深大人他们可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呢。”我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熟捻的口吻就像多年不见的好友,但是真正的情况却是,两个人不过是君子淡如水的点头之交而已。仅在大型的宴会上两人见过几次罢了。因为紫清苑与红邵可的交情看起来不错,郑悠瞬被红黎深拉着认识了紫清苑,两人说了几句话。那个时候因为紫清苑一直与朝臣不怎么亲近,就算是小官员,也从来没怎么多说过话。所以每次见面两人仅仅是客套的打个招呼,表面上寒暄几句,便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交集。虽然紫清苑不太明白郑悠瞬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却也愿意陪着他演戏。
“还记得当时您对我选择来茶州任职,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呢。”郑悠瞬看着面前的水杯又被对面的人添满,杯中的水漾着一圈圈的波纹。让他想起自己十年前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有许多人都曾劝过他,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也对自己的选择颇为惊讶,唯独眼前这人依旧笑得一脸温和,云淡风轻。那个时候,他便明白。
“每个人都有他应该走的路,即使那条路是错的,即使那条路崎岖坎坷,也是那人自己选择的,旁人又怎么能有置喙的余地。”我笑着应对他的试探,这理由冠冕堂皇的让郑悠瞬挑不出一根刺来。
“的确,每个人选择的路都应该自己走下去,后果也应该自己承担。”郑悠瞬似是在赞同紫清苑的理论,然而事实上是否如此,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天也不早了,郑副官就好好休息吧,本王就不叨扰了。”眼见着话题离自己猜测的方向越来越远。面对着这个心思缜密,一丝破绽也没有的郑悠瞬,尽早离开才是好事,不然被套问出什么可就不是我所愿了。
“是,请恕下官腿脚不便,就不送您了。”郑悠瞬也不着急,反正时间还长得很,自己一定会把他脸上的假面给揭下来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茶州的公务有郑悠瞬他们处理,不用担心。至于茶州的军事单位则有我这个亲王出面交涉。虽说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宜暴露;但是在大晚上的出去找几个州将军聊聊天;赏赏月还是可以的。毕竟之后还需要这些地头蛇的帮助;才能在茶家被逼的狗急跳墙的时候;使茶州不被破坏的太糟糕。
要知道茶家可是一直盘踞在茶州这个地方,说是这里的土皇帝也丝毫不过分。明里的势力就不说了,暗地里与茶家勾结的强盗匪类也绝对不会少。虽然得到了全商联的八成力量的支持;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这个时候便是,这些拿着朝廷俸禄的官员出马的时候了。只要一份亲笔书函;很多事就可以轻松解决。
于是从金华被官府夺回控制权的那一日起;每天晚上的州将军府邸里都会出现一个黑衣人。不少将军都是从被窝里被揪出来的,原本怒气冲天的他们,在确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时,却什么脾气也不敢发了。在好好的‘和谐交流’一番之后,那些掌管军事的将军都会在第二日派人给自己的属下送去一封书函。
几日之后,没有被黑衣人光顾的便只剩下琥琏这个地方了。
茶朔洵看到属下送来的报告,一只手把玩着红秀丽的花簪,另一只手却覆上了自己的脸颊,那里正是那一日与紫清苑的初次见面就被弄伤了地方。现在那里只剩下一条浅浅的疤痕,因为用的药物上好,所以几日之后,便可以将剩下的那一点痕迹也全部除去,只留下一张完美无瑕的脸蛋。但是有些东西却绝对不会随着疤痕的消失而消失。
“真是好手段呐,亲王大人。”茶朔洵将报告放在了桌子上面。挥了挥手,便让属下离开了他的房间。从桌案下方的抽屉里拿了一个小盒子,那里面是他精心调配的香料。能让人产生幻觉与依赖性的好东西,听下人说,祖父那里的香料已经所剩无几,茶朔洵准备继续送去。茶朔洵出了房门,随意的拉上门,一边哼着让人百听不厌的小曲,一边与过往的侍女调笑几番,往茶仲障的房间行去。
无人的房间里,没有被关上的窗户,吹起了一阵微风,靠近窗户桌案上的那张小而短的报告被轻易的吹开,露出了底下的一幅画。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刻还尚在金华的敦亲王大人。画上的最后一笔,还未彻底干透,便在报告的背面留下了一条轻微的黑印。而在那个下属送来报告之前,这个房间里便只有茶朔洵一个人。
在某一天深夜,出去探听消息的柴彰带回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消息。
“深夜冒昧造访,请多包涵,因为临时接获有趣的情报,我想你们会需要,所以就来了。”柴彰笑着推了推架在鼻梁上根本没有半分移动位置的迷你圆形眼镜,简单扼要的进行说明。“郑副官大人四天前下令,全面封锁州郡都琥琏。”这个消息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从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就知道了他们对这项消息的吃惊程度。
浪燕青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安静坐着的由准,对方的平静态度让浪燕青直想扶着额头叹气,但是眼前的状况似乎没有那个多余的时间让他这么做。
“那么封锁的原因是什么?”浪燕青想不清楚茶家这么做没有引起民众反对的理由。以他的脑袋,就算再给他几天时间也不一定能想得出来,所以还是直接问清楚的好。
“听说全面封锁的原因在于:‘两位州牧大人已经抵达琥琏’,这是在就任典礼之前,为了避免所有危险情况所采取的安全措施。”柴彰以一副在报告采买货品内容的口吻告知了这个消息,并且以一副看戏的口吻接着说之后的消息。“而且又听说——顺利进入琥琏的两位新任州牧大人,目前正受到茶家的庇护。”
于是完全没料到对方会采取这样的行动的几人脸上都露出了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
像是觉得红秀丽他们脸上的表情还不够精彩似的,柴彰轻描淡写的说出下一个消息。“据说两位新任州牧大人早已被茶家收买,琥琏城内对于两位大人的评价如同供给过剩而处于饱和状态的市场行情一样,一路狂跌。”
柴彰的态度在红秀丽和杜影月这两个当事人眼里看来完全就是一副看戏的神态。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虽然柴彰承诺协力,但坚守商人不介入政治的立场,完全以第三者的立场,兴味盎然的观察整个事态的演变。
“茶家还真是散播了一个杀伤力强大的谣言啊。”对于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浪燕青嘴角勾起了一个苦笑。
事实上的确如他所言,之前就有新任的红州牧会与茶家的二公子茶朔洵联姻这样不利的传闻在百姓之间散播。这个消息虽然只是空穴来风,但是对于那些一点都不了解事情真相的百姓,已经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导致了百姓们对即将到来的女性州牧已经不报任何希望。现在这样的消息传出来,而且加上那样的举动,更是让百姓对两位新任的州牧失去了信心。而且封锁琥琏的举动也给他们进入琥琏,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距离就任期限,就只剩下二十天左右了。”杜影月担忧的说道。如果在期限之内没有就任的话,那么他们这么久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没错,只剩二十天左右,所以我现在的眼前简直就是一片黑暗。”红秀丽的脸色也同样的难看。
“。。。啊哈哈,既然如此,那也就没有办法了。”浪燕青完全看不出担心的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么,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浪燕青在杜影月与红秀丽疑惑不解的目光下,说出了这个决定。
“是吗?明天早上就出发啊,我知道了。”看着特意过来告诉我消息的浪燕青,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那个,”浪燕青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不该说,犹豫了一瞬,觉得还是说出来的好。有些事情,两个人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这样出了什么事,也有个商量。“秀丽小姐她对茶朔洵那个混小子。。。”
“只要将茶朔洵解决了,那么秀丽小姐就一定能将自己的心收回来,重新放在公事上。你说对吗?”与脸上的温和笑容不同,说的话却是那般的冷酷无情。
“。。。哦哈哈,你说的没错,只要将茶朔洵定罪之后关入大牢,他就不会再出来骚扰秀丽小姐了。”浪燕青愣了一下之后,故意会错意的笑着说道。
“燕青,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还是你认为,以茶朔洵那样的为人会乖乖的被关进大牢。又或者说你认为什么样的大牢能够关的住他?不要说笑了,这种事情连你自己都不能相信,又何必自欺欺人?难道你我手上的鲜血沾染的还少吗?这一路来的杀刃贼可都是我们两个解决的。还是说,回到琥琏,你就变成了不能使用卑劣手段的浪州尹。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做。只是到时候,你别插手阻止我。”
“。。。呵呵呵,敦亲王说的极是。”浪燕青苦笑了一下,也对,是自己想岔了,与秀丽小姐他们这一群在光明底下的人呆久了,自己的思维方式也变了。忘记了有些事情是无法用光明正大的办法解决的。“只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对茶朔洵有着不同的敌意,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浪燕青用极为认真的目光看着紫清苑。
“你也说了,秀丽小姐对茶朔洵有着不一样的感情,不管那是不是爱情,我都要在它还未完全觉醒的时候,将它扼杀掉。我不希陛下辉伤心,他引进女子国试制度,让秀丽小姐做官,派秀丽小姐来茶州不是为了把她推向别人的怀抱。作为陛下的兄长,我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未来弟媳被人觊觎,我却无动于衷。很抱歉,这种事情我做不来。”这确实是我来茶州的理由,如果没有茶朔洵这么个人物,我是不会跑来茶州的。至少不会主动去请缨。但是在见到茶朔洵之后,要杀掉他已经不单纯是为了刘辉,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那心中莫名其妙出现的不安。虽说知道茶朔洵之后会做出怎样的事情,但是在见到他之前,那仅仅是一个概念,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觉。但是真正的见到他之后,心中却产生了一种非杀了他的莫名不安,或许是因为他眼中的疯狂。
“啊啊,真是可怕的弟控兄长啊。陛下有你这么个兄长,真是他的幸运。”浪燕青知道眼前人并没有说谎,那眼中突然出现的保护欲不是伪装得了的。
“不,那是我的幸运。”我摇了摇头,看着双手。这个异世的灵魂正是因为有了他,才在这里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所以无论是什么,只要阻挡着他成为明君的这条道路,我都会不惜任何代价的将他除去。”
“也包括你自己。”看着面前说出豪言壮语的紫清苑,浪燕青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这句话一出口连他都觉得有些奇怪,他在说的时候,脑子里甚至没有想到,只是那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是。”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我立刻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所以才会有那七年的毫无音信。”看着如此笃定的紫清苑,浪燕青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好了,天色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