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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我预料,走了我才明了。世间的美,多是悲的,那才足够人用一生去忘怀。
三天后,聂风带着无双剑和独孤一方的人头,返程回天下会。而那个勇敢明媚,如昙花一现的女孩,留在了他心中,刻下一道难以忘怀的伤。
七天后,天下会,天下第一楼中
雄霸仔细看了看聂风的战利品,抬头看向聂风的目光中掩住了震惊和深究,开口道:“风儿,做得好,不妄为师这么宠爱你。”
聂风这一次没有向以前一样,可以轻易就对人笑得灿烂,他甚至不发一言。对雄霸行完礼,便沉默地转身出门。
一旁的秦霜、步惊云担忧地看着他的身影,任谁也看得出聂风哀恸的表情。
步惊云放心不下,不久后便追着聂风而去,却惊见聂风倒在路旁不醒人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步惊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慌张地抱起他,奔向风云阁,同时叫人去找大夫。
好在聂风只是劳累过度,身上的伤看着可怖,却不棘手。步惊云心疼地看着他胸膛上的箭伤,恨不得代他受。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好好地出去一趟,就这么一身伤的回来,外加一副失魂落魄,怎能叫他不气不急?
“风,发生什么事了吗?”步惊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令他不再笑了。
没想到,这么一问,就唤出了聂风的眼泪,又令步惊云一阵手忙脚乱。
“好了好了,我不问就是了,你……你不要哭了……”
聂风摇摇头,他也很想找个人倾诉,他哽咽道:“明月走了,是我害死她的。”
“明月是谁?”步惊云语气不善地问道。
“明月是我在无双城遇见的女孩。她才十六岁啊,不该遇见我的……她值得更好的人去爱……不应该,不应该为我背上背叛家族的罪名,更不应该为我而死……”聂风说到这里,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这次步惊云无动于衷,他冷冷地问:“你喜欢她?”
聂风透过泪眼,茫然地看着他,好像被他语气吓到。
步惊云再问了一边,语气更加急迫:“你喜欢她吗?!”
这回聂风慌乱地边摇头便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说:“我只知道,明月走了,我这里好痛……”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砸得步惊云心中悲痛难当。
我为他神伤,为他心系,天地间只容他一人,到头来他的眼泪却是为别人而流。步惊云很想笑,却笑不出来。
这个时候,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能说我也可以为你生为你死,为你负尽天下人吗?如果他还想跟他做师兄弟,如果他还想这么近地看着他,他最好一辈子都别说什么。
想到这里,步惊云心如刀绞,仓皇地告辞离去,再待下去,他会疯了的!
在习武场,练了半宿,直到手酸的举不起剑来才罢休。
可是最后呢,他还是走到聂风的房门口,坐石阶上,直到天明才不舍地离去。他只能活得这么暗无天日,甚至不奢求救赎。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没有公平可言,直教人心甘情愿。
接下来的几天,飞云堂的众人都在水深火热中煎熬。步惊云连着屠杀了三个门派,天下会的降者又多了不少。在聂风杀了独孤一方之后,本来就有不少门派归顺天下会,步惊云这么一来,他们更加加快了速度。只是众人一时听到不哭死神的名号,闻着色变。
这种情况延续到聂风重新展开笑颜。步惊云不知道的是,聂风的确是对明月动了心,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情乃至情深,伊人已香消玉殒,这导致聂风对明月留下的更多的是遗憾、愧疚和不舍。
在步惊云独自情伤,聂风一无所觉的情况下,日子如流水淌过。如今天下会稳居第一大帮的位置,雄霸也如愿地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正是应了泥菩萨当日对他上半生的批言。
雄霸已然天下在手,只是对自己下半生的命盘耿耿于怀。这些年他派出不少人去找寻泥菩萨皆一无所获。这一次就派自己的得意弟子前去,不信还不能把泥菩萨挖出来!
命理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天下会探子来报,近日有传言泥菩萨曾在忻州五台山一带出现。传闻说泥菩萨泄露天机太多,遭了天谴,脸上长满烂疮,须得每日靠火猴帮他吸取毒汁。因此江湖上传言:欲找泥菩萨,必先得火猴。
本来雄霸派了步惊云和秦霜前去,务必找回泥菩萨,不过聂风中途加入,据他说,想散散心来着。
聂风今年十八岁了,风华倒是无双,只是较起步惊云、秦霜多了些稚嫩。他还有一个硬伤就是,步惊云怎么看都比他大了一圈不止。照理说,风云齐名,这硬件设备吧,也应该差不多的。可是没想到啊,对照人家步惊云,那叫一个蜂腰猿背长手长脚挺拔如松!他绝对是豆腐渣工程被偷工减料了!聂人王长那么高大魁梧,他偏偏没继承到。
这两年,聂风心性也没变多少,江湖上的名号也没有步惊云来得响亮。听到不哭死神,大家下意识想跑;听到风神腿,大家都想留下来看看传说中的美公子。这就是区别!
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些年来天下会打打杀杀的事,大部分都是交给步惊云的。聂风经过无双城一役,不愿再伤及无辜。对于雄霸的命令,他会用几倍的努力换回更多的生命。天下会的版图不容置疑地扩大了,这绝对有聂风的功劳,既然结果都一样,雄霸也不会计较什么。
时间再改变什么,也变不了他的眼神;时间再带走什么,也带不走他的深情。步惊云总是奇怪自己为什么对他,好得这么没来由,不需要理由,天经地义,亘古如常。可就算知道那又能怎样,已经回不了头了,要么得到救赎;要么,索性耗尽所有。
直到后来泥菩萨见到他时,眼中露出的怜悯,令他心头一颤,转而怒不可言,我步惊云还需要一个江湖术士可怜吗!
三人的速度并不快,主要是聂风,真像是来散心的,一路上游山玩水。步惊云是不会催促他的,秦霜似乎也并不急着复命。
于是还没等他们到清凉寺¬;——火猴的所在地,山脚下就碰到两人交锋,抢夺火猴。
其中一人正是火猴的看管者不虚和尚,高高大大,内力深厚。至于另一个,却是熟人。
自无双城不告而别起,聂风已经两年没见过断浪了。当年那个会拉着聂风哭的小孩,已经长成一个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与和尚交起手来也不落下风,眉宇间一片坚毅。当他看到聂风出现时,眼底还是掩不了一丝惊喜,只是更多的还是幽怨。
聂风想起他当日为自己挡的一剑,又想到他当时太过悲伤不顾断浪重伤弃之而去,如今看到断浪,竟然有点不自在的,好像反过来欠了他啊。
大和尚也看到出现的三人,与断浪一起停了手。
大和尚冷笑道:“连天下会的人也来了啊。”竟然认识他们,看来这个和尚也不是只知道吃斋念佛的嘛。
秦霜道:“奉家师之命,前来一借火猴。”
大和尚冷笑。
既然言语不和,只好拳脚相加了。大和尚率先出手,秦霜也不甘示弱,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步惊云眼神不善地看着一旁的断浪,在聂风还没回神的时候,两人也打得热火朝天。
聂风看着树顶箱子里的火猴,决定还是先等等。
很快,聂风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聂风回身一看,竟是一白须老者和一个黄髫小儿。老者见前方打斗,看了一眼树上的箱子,不惊不惧,仿佛见惯了似的。就连身旁的小女孩也没露多少害怕的神色。
聂风想了想,心里有底了,越发不动声色。
这时,步惊云的“排云掌”对上断浪的“火麟蚀日”,秦霜的“天霜拳”对上大和尚的“佛光普照”,一时间剑气掌劲震得树影晃动,关着火猴的箱子被震开,火猴从箱子中窜出,向密林中逃去。
小女孩喜道:“是火猴!”老者迅速捂着了她的嘴。
断浪不再恋战,追着火猴而去,大和尚也紧跟而上。
秦霜、步惊云却不急着追上去,慢条斯理地向聂风走去。
聂风彬彬有礼地对欲走的老者道:“烦请泥菩萨随在下去天下会走一趟。”
秦霜、步惊云也都看着老者,对聂风的话丝毫不惊讶。
泥菩萨撕下面具,露出一张满是烂疮可怖的脸,笑道:“都说雄霸的三个弟子俱是人中人凤,不但武功高强,今天看来心思也相当缜密啊!罢了罢了,我躲了十年,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就随你们走一趟吧。”
聂风看了看泥菩萨身旁的小女孩,粉粉嫩嫩的脸颊,好不可爱,于是对泥菩萨道:“小孩子赶路不方便,不如找个相熟的人家寄住几天可好?”
泥菩萨一愣,感慨道:“怪不得那么多人甘愿为你牺牲,聂公子不止七窍玲珑心,更难得慈悲心肠。”不放在台面上以施助的方式给予的帮助,往往更能得到别人的心存感激。泥菩萨此去天下会,凶多吉少,回不回得来都是个问题,怎么能把孩子也往虎口送呢?聂风只说不方便带孩子,存的却是为他们着想的心思。
泥菩萨的一番话令聂风眼神一黯,并不答话。泥菩萨感激聂风,于是宽慰道:“有因必有果,公子前世修福积德,命格乃命无正曜中的明珠出海,不受凶星破格。”
知道泥菩萨精通周易、子平命理、六壬神数,可是我听不懂啊……聂风黑线!
泥菩萨看了一眼步惊云,欲言又止。步惊云不耐烦道:“有什么就说,江湖术士!”
泥菩萨也不生气,反倒同情地看了步惊云一眼:“你乃七杀守命,入子午寅申宫,自己发达必有人遭殃,也就是专门克人的。”
“你是说我会克风师弟?”步惊云凶恶地看着他,仿佛他说个“是”字就宰了他。
“那倒不会,聂公子的命格不在此列。相反,按格局,你还会受他牵制。”
步惊云沉默,想到自己出生时生父逝世,五年后生母辞世,后来再是继父,一时怅然。
聂风看了看步惊云面无表情的脸,干笑道:“我应该不会克你吧?哈……”
步惊云听了这话,心里难受,又不能辩驳什么。
泥菩萨道:“这两命格,其实更是日月辉映,公子不用担心。”
秦霜笑道:“好了好了,这些话听听就好,还能当真了。再说下去,天都快黑了,我们赶紧找个地方住下吧。”
当下一行人便向附近村落走去。
在五台山山脚下有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这里远离集市,民风淳朴,泥菩萨将自己的小孙女留在一户膝下无子的猎户家。
小女孩哭得稀里哗啦,不舍得泥菩萨,于是聂风蹲下来替小女孩擦干眼泪,温声道:“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去找爷爷了,很多事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哭成这样,你舍得爷爷为你担心吗?”
小女孩极为懂事,只说:“那一定要等我长大,八年,不,五年!再过五年我就十三岁了!”
聂风笑了。
小女孩又道:“大哥哥也要记得七夕,等七夕找回爷爷,就嫁给大哥哥!”
这下聂风笑不出来了,无奈道:“等你长大了再说。”
童言无忌,一番话把除了步惊云以外的人都逗笑了。
回程的路上,聂风不禁好奇地问泥菩萨:“既然你可以卜算未来,可为你的小孙女算过?”
泥菩萨爽朗一笑:“信不信我从来不为自己算,也不为子孙算。七夕的父母早逝,她一直跟我浪迹江湖,我也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只不过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知道了又如何,平白增添烦恼,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步惊云在一旁说道:“倘若我就是不信命呢?”
泥菩萨道:“命理之术,本来就瞬息万变,全凭个人造化,也不是没有意外的。”
步惊云冷冷一瞥:“哼,是不是全你说了算,神棍就是神棍。”
泥菩萨但笑不语。
走到一处草地时,泥菩萨顿了顿,对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