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步惊云和不空走在前头,聂风尾随其后。
大殿之上,佛掌之中,横着一把黑剑。步惊云,轻功掠上,取剑而回。
步惊云举起剑端详,还不待不空说什么,他将手中的剑一把折断,气愤道:“老秃驴!敢用假剑骗我!?”
不空脸色一变,急道:“不可能,本寺僧人不曾动过。步施主可看仔细了?”
步惊云道:“绝世好剑与我人剑相连,我岂会不识?定是你们也想夺剑,便趁我和无名交战时偷偷换了剑!说,把剑藏哪了?还不快交出来!”
步惊云一副上前就要干一架的样子,聂风无奈地拉住他,还不待说什么。门口一个身影踏进,一副期待嘉奖的表情,对步惊云喜滋滋道:“主人,你与无名一战,我怕你失败,便偷换了宝剑!”
这话一出,步惊云和聂风都有了那种风中凌乱的感觉,还有那邀功似的小眼神,看得他们真是郁卒欲死。聂风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也没今天这么丢人过,步惊云更是崩掉了冰山的面容,虽然还是在很努力的维持中。
步惊云沉默,他现在是连做掉温弩的心都没有了。
聂风收拾面部表情,对不空道:“大师,我师兄比较冲动,还请海涵。”
不空也没放在心上,到底是出家人,好商量,只道:“剑找回来就好。阿弥陀佛,老衲少陪了,施主请自便。”
聂风点头赔笑。这回算是十足十地做了一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嗷,我的无懈可击的英明啊!
托温弩的福,步惊云和聂风迫不及待地告辞离开了弥隐寺。温弩因为这次功劳,也得到了嘉奖,三个月不能吃荤,要向出家人学习。
十里外也能感受到温弩的幽怨的心,“主人,我不要吃素,我不要吃素……”
这次聂风也不会心软了。其实温弩也没做错什么,关键是让他们丢脸了,这关系到男人的面子问题,绝不能疏忽了。
由于从弥隐寺出来的匆忙,他们这次没能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小镇,只好在野外露宿了。聂风是那种,没有的时候会将就,有的时候会讲究的人,对这般环境也不会抱怨。
步惊云打回两只野鸡,同时捡回很多树枝,聂风在一边生火。两人一时各干各的,半响无语。
直到鸡肉都熟了,聂风还是在扒弄火堆时,步惊云忍不住开口道:“风,你怎么了?”
聂风摇摇头,继续扒弄火堆。
步惊云看着那堆七零八落的火堆,果断地在它灭之前,握住了聂风拿着树枝扒弄的手。
聂风一惊,毫不犹豫地甩开。步惊云的表情,瞬间很受伤。
这回连步惊云都沉默了。
聂风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于是对步惊云道:“云师兄,我只是在想,你和无名的一战,怎能如此不在乎自己性命?以前也这样,从不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你这么生死不忌,教我以后怎么能放心离开?
步惊云不答反问:“那你呢?你在乎吗,在乎我吗?”
聂风脱口而出:“当然在乎了,你可是我的师兄。”
步惊云对上他纯澈的视线,步步紧逼:“师兄?难道就只是师兄吗?你明知道我对你……”
聂风立刻打断他,根本不想听他下文,有点气恼道:“我们之间永远只有同门情谊,你只会是我师兄,也只能是师兄,除了这个以外,什么都不可能!不可能!”
火光下,步惊云的脸庞明灭不定,呼吸微不可闻。如果聂风可以看得清楚的话,就会发现他眼中的绝望,在他话音落地前,所有的希冀,所有的幻象,关于生和死之间都只剩下麻木。不是没想过这一刻,只是来得时候比想象中更痛。
聂风说出这番话,并不打算收回,与其拖着他,给他一个若即若离的希望,倒不如一次性了断。也许他以后还能把这份感情交托给另一个正确的人,这样,对谁都好。他有他的坚持,不要逼我。
聂风的脸从来没像这般冷峻过,像一座亘古不化的冰石,捂都捂不热。他一直是温雅的,开心的,调皮的。步惊云看着他,有点害怕,有点祈求,语无伦次道:“风,你不要生气,只要不是你喜欢的,我就不会做,做师兄也好……你不要讨厌我……”只要你不喜欢,我连死都不敢,更遑论其他。现在才知道流不出眼泪的感觉这样痛苦,就好像把所有的悲与伤都含在身体里,不能解脱。
见过步惊云嚣张的,煞气的,冰冷的,高傲的,不屑的,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不哭死神这般惶惶不安。聂风有一刹那心生动摇,一刹那愧疚不忍,可最后还是侧过脸不去看他。
压下所有的情绪,道:“云师兄,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说完便向一边的岩石走去,靠着它闭目养神。
好像这晚,谁都没有睡好,反正聂风是睡得混沌不安。第二日,聂风拖着僵硬的身体爬起来的时候,步惊云已经在一边等着他了。熄灭的火堆傍,还有几个新鲜的果子,聂风愣了一下,还是拿起来吃了。不得不承认,步惊云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啊!可问题也是,你是个好“男”人啊!
步惊云在不远处看到聂风把他一早起来摘的果子吃了时,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聂风吃完果子,起身问步惊云:“现在我们要去哪?”
步惊云道:“风……师弟,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霍家庄?我很想回去看看。”
聂风一诧异,答道:“好啊。”
两人即刻便赶往霍家庄。
霍家庄当年被雄霸血洗一门上下,如今只剩下个无人住的空壳。步惊云这些年在天下会也从未回来看过。
步惊云坐在小时候坐过的台阶上,对聂风幽幽起往事:
“我生父步渊亭,据说是一代铸剑大师,可我从未见过他。我还未出生时,他就去了极北之地,寻找寒铁。”
“母亲身怀六甲,肩负家务重担,对父亲诸多怨恨。我自出生后,她便不喜。皆因我不哭不闹,到三岁前,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不是不会说,只是不想说,总觉得冥冥之中我似乎在等谁。”
“因我总是看天上的流云,母亲便给我取名惊云。而在我四岁那年,父亲回来了,却是给人抬回来的,他始终找不到那块寒铁,在途中病逝。”
“对我来说,他始终是个陌生人,更不可能为他掉泪。父亲下葬那天,我始终记得母亲怨恨的眼神,还有周围人的奚落讥笑。”
“再后来,她就改嫁了。霍步天给我改名霍惊觉,我不喜,他便不坚持。只说惊云二字甚好。”
“他教我习剑,甚至打算传我霍家庄……他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父亲,可雄霸却毁了这一切!他该死!”
聂风听着属于步惊云的故事,只觉得自己为他感到心疼,相比较,他的童年欢乐多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对步惊云轻轻说道:“我相信你的父亲,永远会为你感到骄傲!”
步惊云忽然抱住聂风,紧紧地环着他,闷声道:“就这次,不要推开我……”
这次,聂风不忍再拒绝。
32、楚楚 。。。
聂风、步惊云两人在霍家庄逗留了半月,期间温弩负责护卫、管家、厨师,以及打扫整个霍家庄上下,身兼数职。聂风说对了,温弩真的是多功能免薪水的保镖。
在霍家庄的日子短暂而平静,短暂是因为永远有那么多人不会消停,平静的原因有很多,聂风说不上来,更不愿去细究。他们似乎忘了很多俗事,每日闲庭看花,看书试剑。没有一定要他们承担的命运,没有仇与恨,没有不相干的别人,步惊云觉得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一生足矣。为此,他愿意用一切去交换,他可以不去报仇,可以画地为牢,可以爱到一无所有,只要,只要他留在身边。
有些事终究只是想想,扰乱的也只不过是表面的平静。这天,于楚楚的到来,突兀而措手不及。
几月不见,于楚楚憔悴很多,苍白的脸颊,红肿的泪眼,真是人如其名,楚楚可怜。在看到步惊云的刹那,楚楚哭着扑进他怀里。
“步大哥,我找了你好久……步大哥……”她埋首在他怀中,紧抱着他劲瘦的腰。
步惊云在她扑过来的时候,眉头皱了皱,正想躲开,但看到身边无动于衷的聂风,还是僵直了身体没动。
于楚楚嘤嘤哭泣,步惊云只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她抬起头,用手擦了擦眼泪,杏眼瞥了一眼一旁的聂风,欲言又止。
步惊云道:“风师弟不是外人。”
聂风却识相地说:“我想起来温弩刚找我有事,你们慢慢聊。”说完便向屋外走去。
庭院内,扮成园艺师的保镖道:“咦?风少爷,不是有客人来吗,您怎么出来了?”
聂风心不在焉道:“啊,是的,出来叫你好好做菜,务必要做到宾至如归!”
温弩顿时有一种使命感,立正,站着,虎目圆瞪道:“是,风少爷,我现在就去准备!”
聂风欣慰地目送他离开。温弩啊,她可不是什么客人,说不定以后就是你主人的当家主母了。
聂风有点惆怅,有点彷徨,结果还是只有他无家可归。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各得其所了,本来就没有谁离不开谁的道理,没有两个人注定要成为一对神仙眷侣,那是童话不是现实。现实中,合适就好,将就就成。
聂风叹一口气,举步欲走时,听到一阵翅膀扑打声,脚边竟然飞下一只鸽子。鸽子细细红红的脚上还绑了一个小竹筒,聂风拿下来一看,竟然是一封信。聂风激动了震惊了雷到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鸽传书!?打开看了一眼,啊,竟然还是写给自己的。这是一种多么空前绝后构思独特,深具创新性、实用性、历史性的通讯途径!这是多少部古装剧必用的道具和情节?不管它有没有实际的可操作性,它都已具备了传奇性!聂风飘飘然~
这边,步惊云一等聂风离开,便推开了靠在他怀里的于楚楚。
“什么事,说吧。”步惊云甚至没有看她,眼望着聂风离去的方向。
于楚楚一愣,低垂的眼睫掩住怨恨,她随即抬起头,对步惊云道:“步大哥,我爹走之后,除了你,我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了。你曾经说过,会为我做三件事,会护我一辈子,这话当不当真?”
步惊云不带任何感情地看了看她,说道:“只要我做得到。”
于楚楚心中万般滋味,凄楚难当,她嘴唇动了动,自嘲地笑了笑,看着步惊云道:“步大哥,如今楚楚遭人……糟蹋,无处可去,已无生念,只求步大哥看在我爹的份上,将我的骨灰带回渔家村……”
步惊云抓住她的肩膀,道:“你说什么?你……”
于楚楚偏着头,不去看他,哽咽道:“当日你拜托剑晨大哥照顾我,我很感激他,可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不曾想过其他,没想到剑晨他竟会……对我做下禽兽不如的事。如今我已无颜再苟活于世!步大哥你放开我……”说着就真的作势向柱子上撞去。
步惊云赶紧拦着她,道:“楚楚,你别这样。剑晨他真的对你……”步惊云长这么大心里满满只放了一个人,是以不曾接触过情事,这回略有尴尬也不好开口。
于楚楚倏然回头看他,气愤道:“难道我还会陷害他吗?还是步大哥你不信我?”
步惊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仇我会给你报,剑晨,我会去取他狗命!你先休息,不要多想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步惊云朝门外喊道:“温弩!”
温弩随叫随到,从厨房蹦跶过来只用了几秒时间,气都没喘,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给这位姑娘准备一个房间,好好招待。”
“是,主人。我一定做到宾至如归!”
步惊云皱了皱眉头,道:“谁教你这么说的?”
“风少爷说这是贵客,小的明白!”
步惊云心道,你明白个毛!
“那风师弟人呢?”步惊云又问道。
“在庭院里。”
步惊云点点头,示意温弩带楚楚下去。
庭院中。
聂风正左手捧着鸽子,右手拿着信,兴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