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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输给对方,这也还罢了,还被对方当众说自己实在只是三脚猫的功夫,过去那些辉煌的战绩不过都是别人看在福威镖局少镖头的面子上让着自己,这种人前接脸皮的污辱,实在是让他难受,更不愿意被身后的人看到自己哭泣,便越走越快,最后跑到母亲院里去了。
林夫人正坐在房中,拿着账单反复盘算填改,忽然看见宝贝儿子哭着跑进来,不禁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先看儿子有没有受伤:“平之,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谁欺负我。”林平之抹了把眼泪,“就是刚去找昨天新来的左镖头比武,结果比输了。”
林夫人一听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左镖头功夫不错,你爹昨天对他赞不绝口。”
“他功夫好,我已经知道了,只是……只是……”一提起这事,眼泪又不争气地往外涌。
“只是什么?他打伤你了?”
“那倒没有,他说,他说我练的功夫根本不怎么样,平时在家里跟镖师们比试,他们都是让着我的。我……我。”他越想越委屈,“娘你知道吗?他只用了一招就赢了我。”
“就算他一招打赢你,也不能这么狂妄无礼!”林夫人出身洛阳王家,老爹是赫赫有名的金刀无敌王元霸,也是武林世家,怒气冲冲地从墙壁上摘下长短双刀,“走!平之,娘去会会他,看看他小小年纪,到底狂妄成什么样子!”
林平之本不想去,不过母亲这个态度,他也阻拦不住,况且他甚至母亲家传双刀也是极厉害的,整个镖局里,除了自己的父亲就属母亲武功高,要他去教训教训那个狂妄小子也好。
母子二人刚走出房门,就看见林震南回来,一见娘俩这副模样,便笑着把身后抬箱子的人打发了,然后将妻子让进屋里,关上房门,坐在太师椅上,轻轻磕打烟袋:“你们可是要去找那左镖头比武?”
“爹,您都知道啦?”
“当然啦,刚才陈七跑去找我,说是新来的左镖头把你给打了,又添油加醋说了那左镖头好些不中听的话。”
“什么中听不中听的,那姓左的也太狂妄!”林夫人愤愤地说。
林震南慢条斯理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那少年我看着挺有礼数的,并不是狂妄的人,况且人家头一天来,你这个少镖头就领着一群人去找人家比武,人家又是靠手上的功夫吃饭的,若是被你比下去,以后还怎么在这里立足?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狂妄了,可是人家手上有真功夫,又是少年心性,即便狂妄狂妄,也是没啥不能的。”
林平之不干了:“爹,你怎么就向着他说话?”
“不是爹向着他,平之啊,论年龄你只比他小了三岁,可是论功夫呢?别说你打不过他,就算是爹爹亲自使出咱们家传的翻天掌法,乃至辟邪剑法,一样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不可能吧?”这下连林夫人都怔住了。
林震南继续便抽烟便说:“昨天他练拳的时候我是看到的,虽然罗汉拳和伏虎拳都是少林寺的入门功夫,但那种大门派的入门功夫一招一式可也都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刚才的事我都听人说了,你用一招云里乾坤去打他,他只用了一招退步礼佛,就将你制住,那退步礼佛不过是十八路罗汉拳中一路的起手式。这罗汉拳并不出奇,江湖上会练的人不少,甚至咱们这的镖师,连你爹在内,都能打上几路,但同样一招不同的人使出来,这威力就大不一样,就好像咱们家祖传的辟邪剑法,那招扫荡群魔,平之你用出来的威力跟爹用出来的能一样吗?”
震南远见
林平之赶紧说:“我自然是远远不及爹爹的。”
“你是不如我,我也不如你爷爷,然而你爷爷又不如你曾祖了,当年远图公就是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天下,罕逢敌手,才铺开了咱们福威镖局诺大的家业!说起镖局,这福威二字也大有讲究,福字在上,威字在下,咱们镖局能够遍布十省,挂上镖旗,各处畅通无阻,你道真是靠打出来的么?虽然祖宗传下来的玩意确实不含糊,但若天底下的绿林人都跟咱们为难,就算是远图公在世,也是无济于事,关键还是咱们福字当头,各省各州,无论门派教会,山寨帮坛,逢年过节都有咱们的礼物,人生在世,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这个是至理名言。”
“爹你说的这些,跟那姓左的有什么关系?”
“左镖头那么小的年纪,就能把功夫练到那种地步!又是学的少林功夫,你可知道爹这些年要把生意做到四川去,要进四川两个门派是不能绕过去的,其中一个是峨眉派,一个是青城派,逢年过节爹都派人去给两派送礼,那峨眉派还好些,虽说不收咱们的礼物,却也能礼遇有加,请咱们派去的镖头吃顿素斋。那青城派却是连大门也不让进,镖头们只到半山腰就给挡了回来。因此爹始终不敢在四川设立分号。若说当今武林,青城派比五岳剑派就要差上一筹,五岳剑派比少林武当又要差上一筹。那左镖头我看他不像个寻常人物,即便没有什么强大的家世背景,甚至落了难,到咱们这混口饭吃,咱们也该看重这样的少年英雄,俗话说,欺老莫欺小,咱们即便不对人家视为座上宾,也绝不能仗着人多势众就欺负人家,平之比武输了,那就是输了,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可说的?莫非平之你堂堂七尺男儿,竟跟那街边上输不起的无赖一样要死缠烂打吗?”
“我自然不是!”林平之挺直了腰板。
“可是,难道咱们就这么认输了不成?”林夫人依然不愤。
“若说起来,为父这里有上中下三策,下策就是你现在召集所有的镖师趟子手,去找回场子,左镖头就算再厉害,也难抵挡你这么多人,你也将他羞辱一般,然后逐出福威镖局。这么做的好处呢,是你抖了少镖头的威风,坏处呢是给咱们福威镖局立下了一个仇敌,日后他处处找咱们的麻烦是一节,若是他果真跟嵩山少林寺有什么瓜葛,俗话说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徒众遍天下,咱们的镖恐怕连福州城也出不去。”
“那难道咱们就怕了他!”林夫人气得一拍桌子。
林平之沉声说,“那些敌对的后话暂且不说,但是以多欺少,恃强凌弱这种事情我便做不出来,即便要找回场子,也是我苦练之后,凭真本事胜他!再让他把今天说我的话再吞回去!”
林震南看着英气勃勃的儿子,满意地点点头:“中策呢,就是咱们什么都不做,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日后爹把他派个远地方的镖,就留在哪个分号做事,以后你就跟他再不相见。”
“这又何必!我又不是怕见到他……”林平之想了想,现在再看到左挺,脸上确实很过不去,不过嘴上却不承认,“就让他在这里,每天看到他,我练功时候还能更多一点气力。”
“这上策呢……就是爹为你准备束脩礼品,你带着去找左镖头,拜他为师……”
“什么?”林夫人第一个就不干,“让平儿去拜那狂妄小子做师父?”
林平之也满脸惊愕:“爹,你不是在说笑吧?”
“爹怎么会在这时候跟你们娘俩开玩笑?左镖头的身份气度,背景家世且都放下不提,单说他那身武功,就不值得你学吗?自古以来,练武都有易子为师的说法,练武是很辛苦的事情,自己亲生的儿子,爹娘下不去手管教,只能另请老师,就好像你跟爹学了这么多年,说实在话,若真是遇到了那些绿林道上的亡命之徒,平之啊,你真的难逃生天,镖师们都惧怕爹的记恨,又要在你这少镖头跟前卖好,跟你动手之时,自然都不肯尽全力,你跟他们比武,跟在外面与歹人生死相搏,又是两种情形了。左镖头不肯让你,才能真正把你教好,其他人,包括爹娘在内,都不能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武术高手。平之啊,你也这么大了,爹这次让你自己做决定,上中下三策,你愿意用哪个爹都支持你。”
林平之低头不说话,林夫人在一旁说:“上下两策都不好,就选中间的,明天你就派他往长沙去,永远也别回来了!”
左挺打了林平之,一方面是教育这小孩,让他知道惊醒,日后也少受些苦难,二来也是想看看林平之的心性,如果他真的让镖师们一拥而上,自己说不得就要把他看低三分了,到底不是跟自己携手笑傲江湖的良人,恐怕还要另寻佳偶。
然而一整天,都没什么动静,第二天吃过早饭,到正院点卯,林震南始终态度平和,还关心地问他在这里住的习惯不习惯,丝毫没有要替儿子出气的意思,等回到自己的院里之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林平之就来了。
这回林平之没带那些跟班,单身一个过来,眼睛看着地面说:“左镖头,你武功确实比我高,林平之甘拜下风了。”
左挺有些意外,点头笑道:“少镖头倒让我刮目相看,来,进屋坐下说话。”
林平之仍然不肯看他:“我……我练武……我那个……”
“少镖头有话直说便是。”
林平之脸又不争气地红了,他索性一咬牙直接说出来:“我有一件事想请教左镖头,昨天我用家传的翻天掌法,你用罗汉拳只一招就赢了我,是不是罗汉拳要强过翻天掌法很多?”
“当然不是,招式嘛,不管什么精妙的招数,都是用来克敌制胜的,用对地方,用对时机,能把敌人打到,就是绝招,否则的话,我一剑抖出一百个剑花,也只是好看而已。况且罗汉拳招式大多直来直去,用武林上的话说就是比较粗浅,你的翻天掌变化很多,论精妙之处,自然在罗汉拳之上,只是一来你的基本功不扎实,二来练得还不够纯熟,三来不能够看准时机,跟人打斗的经验不足。”
“左镖头说这话我不信,要不左镖头把昨天你用的那招教给我,我再把翻天掌那招教给你,然后咱们换了招数再来比过,如果你再能赢了我,我便心服口服!”
左挺笑着说:“好啊,咱们现在就开始!”说完率先走到院里。
林平之看他答应,微微松了口气,他考虑了一天,终于决定来跟左挺学艺,不过他爹告诉他,自古学武之人都把自己的功夫看成是命根子,哪里会随便传给别人的?因此让他想办法先来试探试探,林平之便想了个主意,先用翻天掌换罗汉拳,如果对方答应,便有成功的余地,再提学艺的事,同时他也要再看看这个只比自己大了三岁的家伙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对于左挺,他始终是有些不服气的,尤其是提到要拜他为师,林平之更是觉得那是自己莫大的耻辱。
左挺把那招“退步礼佛”教给林平之,详细的动作步法,乃至其中的要点全都说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招,就讲了小半天。之后林平之给他讲“云里乾坤”,如何左掌为虚,右掌为实,只讲了一遍,左挺就能使用:“咱们是现在比试,还是各自练上几天再比?”
林平之想自己学的这招简单,不过是一退步一伸手,最放学的那招却比较复杂,一时之间肯定难以学会,当然是越快越好,因此便跑到院子中间摆开架势:“现在就比!”
“好!”左挺一步就窜到他跟前,左掌往他面门上打去。
林平之急忙退后半步,让开敌人攻势,然后左手拿住左挺的手腕,右掌顺着他的手臂前劈。哪知道左挺右手从左臂下面穿出,途中竟然把自己的右掌隔开。
“你不是……”林平之正要说云里乾坤不是这么使得,下一刻右脸上就挨了一下,急忙仰头跳开,伸手摸了摸脸蛋,没有什么不适,才松了口气,开口喝问,“你怎么能这么使?”
左挺笑道:“怎么不能?你这招叫做云里乾坤,表面上看是左掌为云,迷惑敌人,右掌为虚,抽人耳光,然而既然是乾坤,便有天地两种变化,可直可取,我可以直接抽你左脸,也可以转折反抽你的右脸。”
林平之怔了怔:“我爹爹从来没跟我说过。”
“呵呵,你爹爹没跟你说的还多着呢,你只以为左手是云,右手是乾坤,实际上世间万物,阴阳相生,真妄一如,我也可以右手是云,左手是乾坤!”说完再次跃步跳到林平之面前,左手依然一晃,右掌从左掌下面穿出去,林平之急忙格挡他的右手,哪知道左挺左手变虚为实,正反两下抽在林平之的脸上,他不舍得真打狠抽,只是轻轻拂了两下,只觉得少镖头脸颊因羞而白里透红,又嫩又软,一阵阵地升起要亲一下咬一口的冲动。
记名弟子
林平之毕竟攒了十几年的少爷习气,学点穴不能深入,逐渐开始失去耐心,继而连罗汉拳、翻天掌练得也是无精打采,这时候就有那好事的,撺掇着他出去打猎散心,林平之为之心动,便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