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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宣那姑娘觐见,让本宫瞧瞧。”
“是。”刘嬷嬷飞快的转身,朝浣洗库走去。
风和日丽,连静宇如往日那般在洗纱帐,不远方几个宫女在聊天,她们总是趁着管事嬷嬷一不留神,就偷懒,话不投机半句多,这纱帐别看挂在主子们的宫中轻飘飘的,挺飘逸,一旦沾了水,就跟海绵湿了水一样重,连静宇洗得有些吃力。
抹一下这头上的汗水,放眼望去,这浣洗库内一片萧瑟,表面风光巍峨的皇宫,哪曾想还有这种萧凉的地方。
“快,跟我走。皇后娘娘召见你。”刘嬷嬷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向从容的刘嬷嬷此时却心急如焚。
连静宇蹙眉,她并不想沾惹这后宫诸多事非,她只想早早逃离这里的好。可是却拗不过这刘嬷嬷,她被扯得东倒西歪,跟在嬷嬷身后。
“不问我皇后娘娘因何事召见?”刘嬷嬷瞅一眼连静宇。
“到了自然会知道,兴许我问了,嬷嬷反倒不一定会讲。”连静宇不去看刘嬷嬷的眼睛,整个人在阳光下如同冰雕。
刘嬷嬷却是笑了,她一向自诩识人眼光甚高,此次她也不会看走眼吧?
被收义女(3)
安静的月陈宫内。陈皇后端坐于凤椅之上,连静宇静静的立于陈皇后面前,高高的凤椅之上,一雍容华贵的妇人端坐其上,虽然着的是普通的妃子宫装,但是母仪天下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忽视。
刘嬷嬷轻扯她的衣角,示意她拜见下跪,她只当未曾看到刘嬷嬷焦急的眼光。她从不跪人,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何况这个八杆子和她打不着的皇后娘娘。
“娘娘请恕罪,她一直生活在乡下,未曾见过世面,许是头回见到您,受到了惊吓。”最后刘嬷嬷不得不出声替她和自己解围。敢情,惹怒了皇后娘娘,不仅连静宇遭殃,她也得跟着受牵连。
陈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甚好,只当她是一乡下姑娘,未曾对她的不敬恼怒,反而故作慈爱的朝陈静宇伸出手,“过来,看本宫好生瞧瞧。”
连静宇一愣,依言而行。远观只觉得这陈皇后雍容华贵,近了细瞧她那张脸,依旧是神采熠熠,顶多三十出头。
“还真是俊,瞧这身段,就是冷清了些,若是你多笑笑,再细细打扮一下,必定倾国倾城。”陈皇后连连赞许,看得出来对连静宇很满意,顺便丢给刘嬷嬷一个夸赞的眼神。
刘嬷嬷心下大喜,她是何许人也,这后宫中的风浪经历的多了去了,遂低下了头,居功而自谦。
“听刘嬷嬷说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了?”陈皇后眼中充满了慈爱。
“自始至终静宇就只有一个人。不曾有过什么家人。”连静宇斜睨一眼皇后身边的刘嬷嬷,这个女人向皇后都汇报了些什么?怎地今日有如此雅兴召见她。
刘嬷嬷悄悄的抹一把额上的汗,这个姑娘真是把她的老命都要吓掉魂了。万一说漏了嘴,她可真是吃不完兜着走。
被收义女(4)
“恩,很好。”哪曾想,陈皇后却甚是满意的点头,高声道,“拟旨,传本皇后懿旨,自今日起,陈城乃认连静宇为义女。”
连静宇愣住了,这连城是何许人也?她眸中闪过一丝恼怒,她讨厌这种感觉,可是她却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若她翻脸走人,只怕这皇宫中的守卫必定将血洗皇城。
“谢皇后娘娘。”陈城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此时更是连磕三个响头。
刘嬷嬷朝连静宇递个眼色,连静宇无奈,只得道,“谢皇后娘娘。可是静宇有所不知,我的义父是何方神圣。”
“呵呵呵。。。”陈皇后掩唇轻笑,“傻孩子,呶。”陈皇后朝连城一指。
连静宇瞅一眼地上的陈城,仿佛未曾听到陈皇后的话。一脸傲气地露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嘲讽,想做她的父亲,怕是他还不够资格吧。
陈城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这姑娘也太不识抬举。想他身为国舅爷,更是手握兵权,多少人莫不是抢破头挤着想攀上他,以便得到他这份势力庇佑,或者想日后受到他的提拔,飞黄腾达。
“好了,自今个儿起,你便不必呆在这皇宫了。随你义父去将军府吧。”心上的一块石头落地,这姑娘看起来也不谙世事。到时候,不过是自己手心里的一只木偶罢了。陈皇后满脸喜色,真是越瞧连静宇越觉得好看。
既然陈皇后已经如此讲了,连城也不好动怒,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淡淡的说,“静宇,请随为父回将军府吧。”
连静宇从不认为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但是她知道即使她现在问了,这陈皇后也不会说。她有些懊恼,却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她早年必修课之一。她一向信奉一个准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眼下的情势根本容不得她去思考与回避,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陈将军和陈皇后,她自是动不得的人。她虽然冰冷倨傲,但也懂得审时踱势,不能开罪的人坚决不开罪。
进驻将军府(1)
北木国都应林大街,都城主街之一。
此时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的小贩有之,行色匆匆的路人有之,三姑六婆们闲置于自家门口闲聊的有之。。。。。
陈城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连静宇安静的马车上,偶尔掀开帘子瞅一眼马车外路上的风景,这北木国看起来还算民生安定,一派富饶的景象。
这应林大街的西面,有一处深宅大院,朱红漆木大门,两边分是威武凛凛的石狮,高高的匾额上书四个行云流水的大字,陈将军府。
陈将军府虽不若皇宫的富丽堂皇,但是比之寻常百姓家,却是显贵异常。
陈城一行人勒住马,门吱呀一声响,有个小厮忙不迭的打开大门,接着便扯着大嗓门朝院里叫道。“将军回府了!”
不等小厮替连静宇掀开马车帘子,双手一撑,跳下马车,仰头看着高高的匾额,眼底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鄙视。
陈城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静宇,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家,自己几时有过家?
自从父母去世,她连静宇便再也没有家,只有连静飞才能给她一丝温暖。想到自己的双胞胎弟弟,连静宇眉色一凝,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连静宇并不答话,俏脸仿佛永远罩着一层薄晶冰,一双美眸沉若静潭,掀不起一丝涟漪。
也不等陈城领路,袖袍一甩,径自拾级而上。
陈城脸上露出微怒,但稍纵即逝,皇后娘娘只要依旧执掌后宫,他陈家便依旧可以称霸朝野。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陈城是何许人也,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岂会同这一介小女子一般见识。
穿过长长的七巧回桥,一池碧水随风荡起轻轻的波浪,亭台水榭,这将军府并非若连静宇想象那般粗俗。
她细细留意着每一处景色和显眼的建筑,把路记了个清清楚楚。
她被一个小丫环领到了一处别院之中,别院刚被打扫过,许是以前并未有人居住,她倒也不嫌弃,前世她接生意之时,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事情多了去了
进驻将军府(2)
这个别院比起她以前,实在是好太多。
小丫环也不像喜儿那般是多话之人,只向她交待自己要去打水,让连静宇沐浴,便退了出去。
连静宇落得清净,便身子朝床上一歪,闭目休息。
沐浴之后,她身上的那套宫女的宫装是刘嬷嬷给她找的,现下她的身份已不容许她再穿,也平时里对穿着打扮并不上心,倒觉得宫女的宫装比起主子们穿的罗裙要简便许多。
是以,她未曾穿小丫环拿来的粉色罗裙,她早已经过了穿粉色的年纪,瞅瞅那粉嫩如春天的色彩,她依旧套了那宫装在身上。
小丫环挺尽职,乖乖在门外等她,见她依旧是来时那身打扮,不由的嗫嚅着开口,“小姐,你现在是金枝玉叶,怎么能依旧穿这种衣服出门,将军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
“衣服穿在身上,首先要讲究舒服,我觉着我穿这衣服舒服,有何不可?”只是冷冷一记眼光扫去。
那小丫环的小身板便抖如秋风中的落叶,这新来的主子可真是冷,冷到了骨子里,小丫环不再言语,默默的跟在连静宇身后。
已经是夕阳西下,晚霞的余晕静静的笼罩着小别院,一切都静悄悄的,连静宇立在回廊之上,静静沉思,脑袋里来回翻滚着的是这将军府的一草一木,一个转角,一段长廊。
“参见小姐。”一个家丁只至别院门口,便远远的向连静宇请安,不敢靠近。
连静宇甚是满意,这将军府的教育不错,还算恭敬有礼。
“近点说话。”她将目光调向落日,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看过日落。
今天是头一次,残缺的遗憾,逝去的光茫。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那家丁闻言,忙不迭的靠近连静宇,这新来的小姐据说是皇后娘娘钦点给将军的义女,将军交待下来,说万万不可怠慢了小姐,这新小姐比自家小姐还长得水灵,只是这气息着实冷了些,像九天之上飘下来的仙子一般,清冷。
将军家宴(1)
“将军和夫人设宴有请小姐,以示庆祝。”
夕阳终是抵不过黑夜的降临,带着对人间的最后一丝眷恋而去,远处的天边已经星子闪烁。
“夜里凉,小姐还是多保重身体。”小丫环伶俐的从房间里掂出来一件披风,妥贴的为连静宇披在肩头。
连静宇斜睨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将披风扯落,这等天气,已近夏天,空气中哪里还有凉意。她的身子骨百经数战,几时伤这点小伤小痛放在眼里过?“我听将军说,小姐受伤了。”
本不想答话,但是看着小丫环闪亮亮的眼中好似真的充满了关切,她将披风交于小丫环手上,声音散淡的飘在夜空中,“已无大碍。”
“小姐请。”家丁微弯着腰,侧身让出路来,贡贡敬敬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来,示意连静宇前面走。
“前面带路吧。”连静宇并不识得路,让她走在前面,她非迷路了不可。
夜色迷漫的将军府,只要是重要位置都挂了灯笼,远远的看着,灯笼摇曳,就好像儿时过元宵节之时,孩童们撑的花灯。
远远的便听到一处大殿内传来欢声笑语,近了,方瞧清那大殿之上置了一匾额,聚贤殿。
带路的家丁便小跑着到守门的家丁身旁低语,紧接着便是一声高高的音调,“静宇小姐到。”
高声的通传声之后,里面的欢声笑语瞬间停止,大殿里一下子安静的如同落下一根针也能听得到。
门口的家丁连忙同带路的那个家西一同躬身将她迎进殿内。
连静宇冷冷一笑,慢条斯理的抬脚踏进大殿,扫一眼殿内早已聚集在一起的众人。
陈城的家眷不多,身为国舅的身份,虽然能三妻四妾,但是他也算是当朝少有,只有一妻一妾,他的一双儿女均是正妻所育,妾室未有所出。
但见主位之上端坐着陈城,他的左面和右面分别坐着两位夫人,左面的夫人虽然看起来年近四十,但是却保养得当,想来便是正室夫人了。
将军家宴(2)
右面的那位稍嫌年轻一些,头上插满珠花,仿佛此番不是家宴,而是青楼里花魁之争。
连静宇心中鄙视,却不动声色。紧挨着那正室夫人的是一年轻男子,身着月牙白的衣衫,秀眉星目,眉眼清淡的仿若江南山水画,温润的唇瓣,泛着健康的粉红色泽。不同于那位北木太子的妖魅,这个男子看起来仿佛是三月春风拂面一般暖。想来是这陈将军的儿子吧。
唯独未曾见着真正的小姐,她这被钦点的义女,倒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众人但见连静宇定定的立于殿正中央,并不请安,也不言语,又见她一身宫女宫装,但见陈城右面的那个戴满珠花的女人毫不掩饰对连静宇的鄙夷。陈城不由的拧了浓眉,沉声道,“不是差人给你送衣服了,怎地出来丢人现眼?”
“将军请先不要动怒,静宇有三个问题请问将军。”连静宇回看着端坐于主位的陈城。
“问。”
“敢问静宇可有出言不逊?”
“没有。”
“敢问静宇可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连静宇接着发问。
“没有。”
“敢问静宇可有大逆不道?”连静宇一问比一问力道来得重。
“没有。”陈城不知道连静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连回答了三个没有。
连静宇话锋一转,“那,静宇再问将军,静宇一向行得正,坐得直,没有出言不逊,没有举动出格,更没有大逆不道,静宇如何来得丢人现眼?”
陈城被连静宇几个问题问得半天答不出来话。倒是坐在他左面的夫人和善一笑,朝连静宇招手,“来,过来,让为娘好生瞧瞧。”
她很亲切,不同于陈皇后那种时刻闪着算计的眼光,目光温润如水,让连静宇忍不住抬脚朝她走去。
“这是你的义母,那位是侧夫人。”陈城此时才想起向连静宇介绍。最后目光挪到陈青和身上,“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