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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剑骸袄慈税。炜纯从拉Z,永璟醒了!”
太医们眼中惊大于喜,刚刚十三阿哥分明是没气了,怎么会忽然活过来了呢?
硬着头皮诊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众老太医都快把胡子揪掉下来了:“娘娘,十三阿哥这是……痊愈了!”
“什么?”景娴也难以置信,看着面带疲色的小儿子良久,才喜极而泣。
“哥哥、哥哥……”小小的永璟费力地吐出几个含含糊糊的字眼。
“对了,永璂,容嬷嬷,你先看着永璟,我去看看永璂!”景娴匆忙去看自己另一个还在忍受病魔折磨的儿子,结果当场僵立在门口——永璂正扶着床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永璂!”景娴难以想象地摇了摇头,泪水再也按捺不住,带着满眼的泪冲过去狠狠揽住了自己的大儿子,“永璂,你也醒了吗?太好了,太好了,菩萨保佑……”
景娴搂着“永璂”泪流不止,所以没有看见,“永璂”那双眸子,漆黑如墨,冰冷如夜,没有欣喜与温情,满是冷酷和愤怒。
永璂已经去了,现在这具壳子里,是永璂的皇玛法,雍正皇帝胤禛。
太医们再次过来帮十二阿哥诊脉,再次无言以对——十二阿哥这脉象,也是痊愈了?
虽然诡异至极,但是两位阿哥这病本身就发得诡异,太医们谁也不愿意担责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集体跪下:“恭喜皇后娘娘,两位阿哥已然痊愈!”
景娴这才恢复一丝皇后的刚严气度,对着容嬷嬷一挥手:“赏!”
“等等!”容嬷嬷刚刚挪了一小步,永璂就冷冰冰地开口,硬是挣开景娴的手走到一众太医面前,冰着一双凤目,一个个,从头看到尾,一个都没有漏。
明明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明明大病初愈脸上满是倦色,可是被他这般盯着的太医们却感到如芒刺背,十二阿哥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竟然变得这般气势逼人。
“……永璂?”景娴不解地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
胤禛摆了摆手,示意景娴先不要开口,自己全无感情地慢吞吞地发问:“本阿哥和十三弟得的是什么病?”
一众太医顿时异口同声:“十二阿哥,这怪病臣从未见过!”
胤禛依然冷着一张十岁孩童的脸,硬邦邦的话再次砸下:“既然从未见过,那你们这些天开的是什么药?”
“永璂?”景娴被这话弄得更是一惊,胤禛却飞速开口:“他济,他兰,将本阿哥和十三弟房间里的药碗和药渣子拿来!容嬷嬷,你去将所有接触过药的宫人都带来!”
守着门的两个不起眼的侍卫一惊,然后迅速领命:“是!”
这两个侍卫是胤禛这几个月观察到的,身手出众,沉默寡言,最关键的,是没有背主。
而坤宁宫的两位领侍卫,赛威赛广,不知何时已经投入令妃门下了!
胤禛暗暗看着跪在后排的一个太医身体颤抖,心中冷笑:他跟“永璟”醒得突然,皇后一直杵在这里,那碗药还没被人处理掉,正是绝佳的证据。
药碗被拿来,胤禛一个个太医看过去,慢条斯理却足够压迫:“这是谁开的方子?”
已经汗流浃背的众太医磨蹭着膝盖,好一会儿,才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儿颤抖着膝行出来:“回十二阿哥,是老臣开的方子。”
“背出来。”胤禛慢慢吐字,每个字似乎都打在老太医的心上。
“是……”即使在太医院呆了许多年,老太医还是结巴了,好一会儿才把永璂的方子背了出来,然后赶紧加一句,“十三阿哥年纪尚幼……所用药材皆减了几分……”
“可有错?”胤禛随口问老太医身边一个年轻些的太医。
那位太医赶紧伏地:“丝毫无错。”
胤禛从宫人手中接过方子,看了看——确实,丝毫不错。
眼神更冷:“这是什么方子?”
景娴看着永璂一反常态的严肃模样,被惊得不知所措了好一会儿,却被身边的大姑姑朔月拉住。朔月是景娴身边仅次于容嬷嬷的人物,也是景娴从家中带进宫的,颇有心计,可惜景娴是个直来直去的脾气,对她的话总是不耐烦——没想到,小主子大病一场,竟然转了性子。
一地的太医谁也不敢起来,两位阿哥不受宠,可是毕竟是皇上的嫡子,要是让皇上知道他们没有尽心……一阵死寂般的沉默,终于,白胡子老太医脱下官帽,老泪纵横地伏地:“回十二阿哥,这是个滋补之方。老臣无能,诊不出十二阿哥的病情,只能开这个方子调养……”
“什么?”景娴拍案而起,几乎是暴怒,她这些天巴巴的给儿子喂下去的竟然是根本不能对症的补药?
是药三分毒,小孩子吃那么多补品,没准出什么事呢!
胤禛却一言不发,朔月看着十二阿哥的脸色,再次狠狠拉了拉娘娘的衣角,轻声提醒:“娘娘,别激动,您让十二阿哥处理。”或许,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胤禛收到朔月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让两个侍卫把药渣子倒在老太医面前,再把药碗也送过去:“你看看,这药,对吗?”
老太医不知道十二阿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战战兢兢地伸手拿了药渣子放到自己鼻子上闻了闻,顿时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端起药碗,再细闻,脸色几乎已经是灰败了:“十二阿哥,这、这、这多了一味人参一味当归,虽然都是补药,但是绝非臣的方子……”
不同于皇后的大惊失色,胤禛只是点了点头,依然没有表情:“人参当归皆是性温之药,而本阿哥与十三弟高烧不退,所以你开的方子是凉性——两性相冲,不是中和,而是相激吧!”
老太医想不到十二阿哥竟然看得懂药方,只能狠狠磕头:“臣罪该万死,但臣真的不知道啊!”
“也就是说药被人换了……”胤禛慢慢敲着桌子,暗暗给他兰使了个眼色,对着的是那位跪在后面抖的最厉害的年轻太医,“你们觉得,是谁干的呢,趁着什么机会换药的呢?”
就在众太医汗流浃背心惊胆战之时,后面忽然传来一声惨叫——那个颤抖的太医猛然站起,从袖中拔出一根银针就刺向自己的喉咙,他兰却动作更快,毫无保留地一脚踹过去,只听一声脆响,那位太医的胳膊呈一种诡异的姿势,摇晃着挂在身侧。
“畏罪自杀吗?”胤禛敢在景娴发飙之前用沉得可怕的声音做出决断,“来人,把他押到刑慎司看着,等皇阿玛回来再处理!”
正在这时,容嬷嬷回来了,粗壮的胳膊里夹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宫女:“皇后娘娘,这个烧水的宫婢竟然暗中藏了两份药渣,被奴婢逮到了!”
胤禛正想冷笑两声,又一个侍卫匆匆来报:“皇后娘娘,三阿哥也染上了怪病,快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虐一点,我保证后面会很欢脱,很没下限……
如果没有意外,以后本文是17:30到19:30之间更新,因为峥嵘为主,喵不能保证准点……
☆、第五章
“永璋?”景娴这才想起,除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宫外还有一个可怜的孩子被他们的皇阿玛遗忘了,便是纯贵妃的三阿哥永璋。
永璋是个禁忌,无人敢提的禁忌。
皇长子永璜已经过世了,追封了定亲王;纯贵妃以为皇上终于消了气,便跟皇上提了提另一个被厌弃的儿子,谁知道第二天,永瑢便被出继给慎郡王为嗣。
具体过程景娴也不知道,她只记得,那天晚上用的印,是储秀宫珍妃的。
纯贵妃的身子眼看一日不如一日,可是两个儿子竟然都不能进宫见他们病重的母亲一面……
“你们几个太医——永璂,你怎么了?”景娴一惊,她的大儿子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挺着笔直的身子,冷冷地看着她。
“皇额娘,请中宫笺表。”胤禛看向老太医的目光让老人家差点哭出来,“儿臣要出宫去三哥府上。若三哥也是与儿臣一样的病症,那便是对皇子投毒!”
景娴愣了,虽然经常忠言逆耳,但是中宫笺表她还真的没用过几次。虽然表文一出,圣旨都抗不得,可是万一让皇上知道……
景娴迟疑了:“永璂,还是等你皇阿玛回来再……”
胤禛摇了摇头,坚持道:“皇额娘,若真是药有问题,那便刻不容缓。而且,现在京城中除了皇额娘,根本没有能够主事的人。”
这话没说错,京城里的皇子公主王爷贝勒,只要有点身份的,都被他家抽货儿子给带去祭天了。
景娴咬了咬牙,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因为她这个皇后的耽误,导致永璋就这么去了,纯贵妃会怨死自己,皇上也一定会对自己翻旧账,终于,凤目一挑,威严尽显:“请中宫笺表,令十二阿哥代本宫出宫,查实三阿哥身患怪病一事!”
“谢皇额娘,”胤禛转而看向侍卫,“他兰,你留下,他济,你点几个侍卫跟我出宫。”
“是!”不明所以,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看门的小侍卫是得了十二阿哥的青眼了。
临出门前,胤禛特地嘱咐景娴:“皇额娘,此事尚未查实,请别告诉纯母妃,以免她担心。”
景娴点头,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离开,明明刚刚他还躺在病榻上啊……握着朔月的手,忧心不已:“本宫怎么觉得,永璂这一病,彻底变了一个人啊……”
朔月拍着景娴的手安慰:“娘娘,十二阿哥这是长大了。”皇宫里的孩子就是如此,天天走在风刀霜剑里,若再那么单纯……只有化作累累白骨,被人踩的份儿。
坐在马车里的胤禛闭目养神,永璂这身子大病初愈,还需调养,而且以他的经验来看,似乎身体里还存有毒素。不过现在皇后母子的处境极为难堪,若自己不抓住这次机会翻身,那恐怕再过不久,自己就会重新成为紫禁城的一缕孤魂。
他不怕死,但是自己的儿子越来越不着调;重生一世,他总得做点什么。
但是,永璟……胤禛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投胎时的记忆太模糊,但是死而复生……难道,真的是胤禩?
可是不对啊,永璟醒来的时候,胤禩还叫了自己一声呢?
不过,若真的是胤禩……两位嫡子,即使不愿,也注定要卷到那场龙椅的争夺战中吧?论长他占了先,可是“永璂”出生是那拉氏还是皇贵妃,论贵他比不过永璟,势均力敌啊!
难道,重活一世,他们还要为了那张椅子斗一辈子?
正想着,永璋的府邸已经到了。
永璋十几岁时便被乾隆厌弃,乾隆赐了个家世不显的侧福晋给他,就将他撵出了宫。
那位侧福晋在两年前去了,于是永璋府里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了。
胤禛看着那破败的府邸,丛生的杂草和懒散的奴才,叹了口气。自己做皇帝最大的失败就是太过骄躁,皇阿玛说过,喜怒形于色是上位者的大忌。
没想到,弘历比自己还要过分。后宫朝堂,皆按喜好,若不是还有几分为帝的警觉,恐怕早已是一团乱麻。
拿出皇后懿旨,满府的人才略微重视了些,跪了一地,但是对三阿哥的病情,一问三不知,全部推给三阿哥府上两位年轻的太医。
胤禛不理会他们,摇头进了卧室。
出乎意料的,永璋虽然一身病弱,骨瘦如柴,但是眉宇间却透着生气,根本不像来报的侍卫所说的“不行了”。
而且,按自己这些年观察到的,永璋自从被训斥后就萎靡不振,对弘历简直是老鼠见了猫,甚至都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可是现在这双眼睛中,有淡然,有惊奇,却唯独没有最该有的——恐惧。
“你是……十二弟?”永璋愣了好一会儿才挤出淡淡的笑意,好像没想到有人会来看自己。
“三哥躺着就好。”胤禛淡淡地行了个礼,看向永璋床边的药碗,眉头不禁皱起——干干净净。
他济很快把药渣子拿来了,随行的老太医一验,虽然不尽相同,但也是寒性的滋补方子里加了人参当归。
胤禛深深地看了坐在床上眨眼睛的永璋一眼,终于让人把跪地的奴才提了进来:“你是三阿哥府的管家是不是?三阿哥从何时开始病的?你何时请的太医?药又是谁熬的?”
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的所以然来。
“内务府怎么会出了你这种奴才!”胤禛皱眉,忽然低喝,“来人,将这个狗胆包天的奴才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十二阿哥饶命啊、十二阿哥,您没有资格打奴才……”那人脸都黄了,一边磕头求饶,还一边“威胁”——可见平时是奴大欺主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