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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也就是骨折。”有天把在中的身体小心的放在椅子上,又站起来,直面俊秀。
两人的对视,似乎把中间的人当做了空气,东海第一个沉不住气:“怎么?你们TVXQ管定他了是不是?”
俊秀皱皱眉,从兜里掏出烟,打火机点燃,珍爱的看了眼:“ZIPPO的呢!”
“将来我赔给你。”有天突然笑起来,还没等笑容敛住,已经回手抄起吧台椅,抡了过去……
俊秀展开难得一见的笑容,燃着的打火机从开着的窗户飞出去,刚好落在机车油箱上……
“轰!”
打架也是场比赛不是么?
在窗外的火光映照下,有天踹倒了最后一个对手,转了转脚踝手腕,自言自语的说:“好久没打架了……”
“不也赢得很顺利吗?”俊秀抬起在中的身体有点吃力。
“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他受伤了……”有天看着刚被吓到的员工都在奋力灭火,警车的警铃由远及近,应该没什么事吧?有天想想,走到椅子边,扶起在中的腰……
在中的头无意识的晃动了几下,被强烈的光线照得更加明艳动人,
有天一瞬间的愣神,全落在俊秀眼里……
又恢复的冷漠全身武装,俊秀放下在中已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头也不回的走了。
六
“你这个死小子,再跟他们一起混,就滚出我的家门!”医院走廊里,一个男人大声的冲一个少年喊着。
“喂!老爸你讲点理好不好啊?这次受伤的是我的同学耶!何况也跟我没关系啊!”允浩委屈的辩白。
“什么没关系!要不是你天天跟那帮流氓混,我会替你担心!”允浩的老爸恨铁不成钢的拍着墙:“算老子求你,离他们远一点,不然,下次躺在那里的就是你了!”
“这是医院,安静些!”一个护士狠狠的瞪了眼穿着警服的男人,转身回了值班室。
允浩的老爸鞠躬道歉,回头瞪眼,压低声音:“还不赶紧跟我回家!”
“啊!我还想看看在中……”允浩不怕死的往在中的病房走了一步,很快,就被男人拎着领子带走了。
远远的,威胁的声音回荡在医院走廊里:“等我回去跟你算帐!”
昌珉没看够好戏似的缩回脑袋,遗憾的耸耸肩,看着在中摇了摇头,在中坐在病床上,左臂打着石膏,饶有兴趣的看着昌珉:“走了?”
“恩,被拎走的。”昌珉坐下,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解恨似的咬一口。
“恩,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他零用钱了,要把烟藏好啊!”在中笑得春风洋溢,看着昌珉,突然拉下脸:“那是我的苹果好不好?”
“是我买的。”昌珉毫不在乎。
“是你给我买的。”
“反正你也吃不完。”
“你好象一共才买了两个吧?”
“那里不是还有一个……”
“小子,你以为你队长我,胳膊折了就不能打人吗?”
“恩!”昌珉天真的点了点头,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啪!”报纸卷击到昌珉脑袋上,在中哈哈大笑,昌珉吃惊的回头,赶紧站起来:“熙俊哥,KANGTA哥……”
“死小子,这么不尊重你们队长啊!”熙俊大咧咧的坐上刚才昌珉坐的椅子,随手拿起剩下的那个苹果,大吃大嚼起来。
“熙俊哥……”在中哀叫。
“怎么?你居然敢不尊重前辈?”熙俊又扬了扬手里的报纸卷,在中老实的坐回去:“我怕你噎到……”
“谢谢后辈提醒啦!”熙俊吃得开心,一回头,笑得见牙不见眼:“TATA,要不要也来点……”
“有你的口水,好脏呢!”俊美得如同个女人一样的男子微微蹙眉,身子向前探了探:“在中,你现在怎样?”
在中感动得要掉眼泪:“TA哥,这么多来看我的人,你是头一个问起我病情的……”
“看来是没问题,神志还比较清醒。”KANGTA满意的直起身,手搭在熙俊肩头:“看来咱们是有点过了……”
“那有什么?打我的徒弟,活该!”熙俊三口两口吃完苹果,做个投篮的动作,果核“嗖”的一下向垃圾筐飞去,顺便落在筐外……
“昌珉,把果核扔到筐里。”熙俊不以为意,拍了拍在中的肩膀:“你大哥我已经帮你教训过SJT的人了。”
“那又怎样?”在中瘪了瘪嘴:“我听昌珉说,我晕过去之后,他们也没落什么好果子吃。”
“是啊,你多得意!”熙俊讽刺的说着:“那小子那么强,非要你强出头?莫非你真想收了他?”
“靠!我就烦听这个!”在中火大了:“SJT的人就死活咬定我说他是我们车队的,我骗他们什么之类的!我压根就没跟那个人说过几句话,我才叫冤枉呢!”
“是啊,没说过几句话的就替人挨打?”KANGTA那双风流的眼睛转了几下,眼光回到熙俊身上:“当年你熙俊哥追我的时候,在外面也说得很硬的,告诉说,他只是路见不平……”
“我那叫英雄救美!”熙俊笑得那叫一个甜,抓着KANGTA的手摇得两个孩子眼直晕。
“我说,前辈们要打情骂俏可不可以移驾回家?这里是医院呐!”在中用自己那只好手敲了敲床梆。
“你该好好学习学习。”KANGTA杵着在中脑门:“将来好跟你那个小情人用啊!”
“TA哥不要闹了好不好?熙俊哥会吃醋……”在中懒懒的说,转向熙俊的眼里,带出精练的光芒:“哥有没有问SJT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挨打了?”
“你当我傻的啊?”熙俊白了在中一眼:“他们不肯说,只是说私事。”
“看李东海那样,我还以为朴有天把他大哥杀了呢!”在中轻蔑的撇撇嘴,又生起气来:“不管怎样,我才最倒霉的,凭白无故的损失一只胳膊!哼!我要是有什么事,一定会灭了SJT!”
要真是那样,你拿什么灭SJT啊?”KANGTA意味深长的看了在中一眼:“所以你不能太冲动了,做事要动脑子!”又转了转那双桃花眼,笑了起来:“当然,你爱上他例外!”
“TA哥!”在中觉得,面前如果不是前辈,他已经把KANGTA打倒在地了。
“哎!叫得真好听!”KANGTA得便宜卖乖:“要说还是俊秀棒,今天又去赛车了。”
“赛车!”在中惊叫着,又反省过来:“可不是吗,今天是跟速风车队……”
“有特攻队长在你还怕什么?”熙俊展眼瞄了瞄小桌板,失望的发现没有什么吃的了,转身向昌珉撒气:“你!车队活动怎么可以不参加!”
“啊?”好半天都被当做空气的昌珉一时反应不过来:“我不是在这里照顾在中哥来着吗?”
“他又不是动不了,要你在这里死站着做什么?”熙俊假装瞪眼:“去给你俊秀哥助威去,我看允浩这笨小子这段时间也来不了了吧!”
“还不是他老爸!”在中无奈的说:“怕我们给他带坏了……”
“说的是呢,要说你是教授的儿子我也不相信!”KANGTA哈哈大笑,俯在熙俊肩膀上,熙俊宠爱的拍拍KANGTA的脸颊,在中昌珉假装呕吐……
“好啦,我们也走吧!”熙俊站起来拉住KANGTA的手,转头跟在中说:“你别担心,反正今天我们没事,好久没飚车了,去看看俊秀也好。”
“那就谢谢前辈了!”在中很真挚的说。
“是啊,俊秀可是我最疼爱的孩子呢!”KANGTA向在中眨眨眼睛:“在中啊,你那个小情人要是有良心,一定会来看你的!”
“有病!”在中暗骂道。
KANGTA没听见,还挺高兴的说着:“他要是真来了,你那一下就挨得值了!”
“前辈们辛苦啦!前辈们快走吧!!”在中大声喊着,把被子蒙住了脑袋。
隐约的,听见KANGTA咯咯的笑声,昌珉模糊的道别,随着门的响动,一切归于平静……
躺在床上,在中笨手笨脚的把被子掀开,露出脸来,耳边是KANGTA最后动听的声音:“他要是真来了,你那一下就挨得值了!”
真来了,就值了……
在中恍惚的想着,迅速从兜里翻出手机,啊!该下课了……
下课之后,他能来吗?
下午的阳光也变得凉了,夕阳的余晖渐渐从屋里溜走,光线暗了下来……
走廊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大概是护士在查房……
允浩这个时候一定是在挨骂,两个小时了,他爸爸今天要不是夜班,估计要骂到夜里……
昌珉一定还在被前辈们使唤着,端茶倒水的等着吃饭,小子也该受些苦,懂点道理……
至于俊秀吗?
在中眯起眼睛,他今天一定会赢的!
TVXQ的特攻队长从来没有输过,也永远不可能输……
可是,他那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M酒吧里呢?他是来找自己的吗?是吗?
“在想什么呢?”懒懒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最后一点光线消失了,在目光已经适应的昏暗下,眼睛已经把门口的男子描了个清楚……
颀长的,略显单薄的身体,斜斜的靠在门框上,修长的腿交叉着蹰着地,双手插兜,肩膀上旧旧的牛仔布书包,黑色的鸭舌帽下卷曲的长睫毛以及那双皎洁的长眼睛……
如果他真的来了,这下也就挨得值了!
脑海里,KANGTA的面孔渐渐淡去,眼前的人真实起来。
七
赫在坐在咖啡馆里,期待的看着窗外……
一个少年骑着机车由远及近的驶过来,摘下头盔,露出略显疲惫的冷漠面孔。
赫在挥挥手引起他的注意,少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走进来。
“刚赛完吗?”省略了打招呼的语言,用车手之间的语言代替。
“赢了。”还是那么简短,俊秀坐下,服务生上前:“先生喝点什么?”
“牛奶。”看也不看服务生递来的酒单,俊秀直接问赫在:“找我什么事?”
“你还好吗?”赫在认真的问道。
“你都看到了。”俊秀皱眉回答:“有话直说,不要兜圈子。”
“我要去美国治病了,可能……不会回来了。”赫在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注视着俊秀,慢慢的说。
俊秀手一抖,凌厉的光芒从眼中闪过:“美国?治病?”
“是,”至少刚才俊秀不是无动于衷的,赫在很满足的笑了笑:“首尔医科大学查出来的,心脏病,右心室肥大……”
“祝你好运!”俊秀打断赫在的话,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两人沉默了……
赫在很清楚为什么俊秀会这样说,就像只有他一个人清楚为什么俊秀不笑一样……
俊秀的出生不是父母本身的医院,是因为俊秀的哥哥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俊秀的父母才要了第二个孩子……
从俊秀记事以来,父母就是围在身体不好的哥哥打转,俊秀,不过是家里一个健康的孩子。
然而,俊秀的童年也并不痛苦,因为父母该给的关心,那个体弱多病的哥哥给了他。
赫在记得,透过邻家的围栏,看着俊秀的笑容,就像鸽子的羽毛一样,洁白而柔软。
拥有这样的笑容,是因为拥有一个伟大的哥哥。
而就是那么好那么好的哥哥,在去美国治病后,再也没回来。
手术的失败,父母伤心的面孔,以及在哥哥死后,类似弥补一样的亲情补给,让俊秀无法承受,也是从那儿之后,他再没笑过……
要对不起您的托付了呢!赫在苦笑着,还记得俊秀妈妈恳求着自己:
“赫在,你是我们的邻居,也是俊秀的同学,俊秀的事情你都知道,你可一定要照顾好他啊……”
是的,自己当然会照顾他,不过,不是因为那句嘱托,而是因为,直到现在也视为罪恶的情愫。
自从上帝带走能让俊秀笑的那个人之后,留在自己身边的俊秀,只和自己主动说过一句话:“我要学机车……”
俊秀以出乎意料的天赋和惊人的战绩加入了SJT车队,又悄无声息的退出了……
而他为什么退出,至今是个谜……
唯一的预兆,是那天SJT和TXQ飚了一次车后,俊秀说的话:“他笑得真美……”
就为了那个人的笑容,所以决定追随了吗?所以就成为了那个车队的V,是这样吗?
赫在的心里一片凄凉,连他自己都无法正视的想法,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让自己扼杀了吧?
“既然这样,为什么那天还要跟我飚?”良久,赫在才意识到是俊秀在问自己话。
“我只是想,只是想最后跟你跑一次,即使,还是没追上你,也想拥有这最后一次……”缓缓说出真实的想法,飚了这最后一次,是不是就可以放心了?是生是死也就无所谓了吧?
放下了吗?放下了吧……
“走吧!”俊秀起身,把手伸向赫在。
“恩?”
“想不想跟我一样快?”俊秀拉起赫在的手:“坐我后座吧!”
“真的吗?”赫在说不出的激动,跟在俊秀后面……
机车后座,是属于最爱的人的。
这是暴走族里不成文的规矩,
这些,俊秀明白吗?
正在想着,俊秀沉闷的声音从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