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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歌自问若真是这样自己又能不能像顾惜朝一样坚持……她迷乱的摇头想要清醒一些,却已经阻止不了心中的翻腾的波纹,飞身上马,策鞭而去……
尽管已经习惯于心死,尽管已经学会不再去渴望任何东西,尽管不知道已经度过了多少个这样的日子,但是关于那个刚刚成为的“过去”一样令人隐隐作痛。在胸口,在指端……即使已经充分的意识到应该是这样,也承认,更加一手将事情推动到这样的路上,但还是无法掩饰心底深处的针扎一般的痛楚。
顾惜朝苦笑,究竟要多久我才能释怀?人与人再相遇的那一刻,就应该已经开始分别了吧?最开始迈出的一步,却已是步入终结的第一步;那么明明都想的这么透彻,又为何这么难过?对啊,既然相遇的话,迟早有一天,就一样会面临离别,哪怕是能够长相思守,又能怎么样,死的时候依旧是一个带不走一个啊!乍看起来非常平稳的日常的幸福,也许也只是运气的一时惠顾,今天的幸福并不一定就连接着明天……
夜暗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顾惜朝已经点着灯烛,默默地摸着戚少商的那把三弦,就让夜一点一点吞噬了这苦楚……谁也猜不到我的苦痛,琴弦,你却知道的一清二楚,放纵,就再放纵这一次,趁着我还敢把你端起,还敢轻抚丝弦,还敢将自己的心事吐露给你……就像意外的相遇,意外的爱恋,依然,那曲意外邂逅的琴音……弹着直至东方发白,时间溜走了,从琴马上的缝隙里,拽不回来了,淹没在琴音里,走的无声无息,无声无息……有人离去,再不回来, 正因如此,才深刻了幸福。看不到的人和事,隐藏在黑黑的荫翳里,述说着,世上没有永恒。所有的琴音,所有的琴曲,都潜藏着同一个句子,不允许悼念。鲜红的汁液自顾惜朝纤细的手指渗入乳白色的琴弦,红的触目惊心,红的悲怆,红的毅然决然……
黎明撕裂了夜空,太阳一点一点自东方升起,蜡烛也泪尽命断,这时候顾惜朝才瘫软的靠在床柱上,想的却是那场迷乱,那场暧昧,那场耳鬓厮磨的爱,想着那双不满老茧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揉搓着自己,想着那疼惜的眼神,想着浅浅的却像是烙印一般的舔吻,想着那身下有力的冲撞,想着那人的笨拙……想着那仅剩的温存;却像是拔掉了扎心脏上的尖刀,痛就涌着滚烫的鲜血滚滚而来……空气中弥漫着……弥漫着不寻常地香气……
“不对!咳……”干呕出一滩鲜血,不是顾惜朝想的走火入魔,而是他中毒了。
“轰!”窗楞破裂着,将阳光送了进来,也送进来一个黑衣人……
“你……是谁!”顾惜朝将三弦掩在身后,一只手早就摸出布包里的神哭小斧。
“……”黑衣人上来什么都不说,抽出围在腰间的宝剑,若乎一松,剑身即弹开,笔挺笔直,冷澈入骨髓,寒光四射。
“莫不是!……七星龙渊剑!”顾惜朝惊呼,阳光下剑身现出五色龙纹,七星斗像;竟然上古神器;为了躲避顾惜朝头向后仰去,剑气却已经搅断了他一缕青丝;看这情势不好,顾惜朝奋力越过黑衣人头顶,向着屋外逃去……
黑衣人紧随其后……丝毫不给顾惜朝施展的机会,神剑一处,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龙渊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顾惜朝的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顾惜朝五脏已被毒气所伤,此时被剑气催的无法喘息,小斧急如闪电,就因为斧锋破风,其势方急,此刻斧锋既已折 ,速度便要大受影响,小斧纵然出手,也是无法伤人的了!神哭小斧是专制高手罡气之物,却被黑衣人的龙渊剑一击弹回到顾惜朝的手上;不是小斧败在龙渊的手上,而是对方内力根本就是绝顶高手,而且阴气重是个女人,怎会有雄厚罡气!只是神器在手,招式也阴损了些,顾惜朝依然毒气攻心,不敢有大的动作。
“嗖……”不知哪里来呼啸而来的长枪,分开了黑衣人与顾惜朝的距离,除了郝连用银枪,只剩下穆纠平用着铜枪,眼前的枪杆褐色在阳光下闪动着光彩……
“顾惜朝!走!”老八重重的挡在黑衣人和顾惜朝之间利落的收了铜枪。
“……”顾惜朝此时顾不得许多,拖着中毒的身体毫无目的的往前好,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当时闻起来像是简单的迷香,没什么大碍,立刻闭了气反而是一股腥气用上七窍,此时更加是晕眩,双眼发黑,眼前的一切根本是模糊的,只有凭着感觉探路。
“呼……让你八爷爷收拾你!”老八旋转身体将铜枪拖在地上拉近与黑衣人的距离,而后往上一挑,黑衣人却灵活的躲开了,龙渊一出,不知是什么剑法精妙如斯,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 黑衣人虽不是绝顶高手,但对付老八却是有余富的,剑法随看起来威力不大,却都是毙命招。
老八被逼得招招退却,黑衣人抚身轻跃起便翻到他身后,龙渊柔软的就像是水中蛇,用尽全力抽打在老八的右小腿上,“咯吱!”胫骨断裂的声音,一瞬间优雅的落地,老八却摇摇欲坠,瘫倒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将铜枪掷出,擦开了黑衣人左肩的衣服,留下一道深深地钝很,皮肉翻出,可黑衣人完全麻木毫无知觉似的,想出杀招毙了老八的命,却转头看了看已不见了顾惜朝踪影,无法恋战,抬脚挑起一块石头向着老八的脸轻轻抽射过去,老八当即昏倒……
黑衣人抚身而去,跟着顾惜朝留下的脚步,轻功一流,真像是飞在半空之中,入幽灵一般飘渺,留在路上星星点点的血渍。
顾惜朝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伏在地上,眼前的一切已经是血红的,流动着就像是被浸泡在血水之中,顾惜朝听的风呼啸而过……他知道已经无路可逃,面前万丈悬崖,只有转身面对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命的黑衣人。
“呼嘿…呼嘿……”这样的笑简直就是从地府传来的冥音,非男非女,不人不鬼是野兽的声音,就像是得意的狗呼喘着……顾惜朝闭着眼睛,抄出小斧做最后一搏,小斧飞旋着向着黑衣人过去,同样是一个伤口,连皮带肉完全被小斧给片下来了,白色骨头隐隐约约在血肉了隐现……丝毫没有因为这些迟疑,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顾惜朝当头洒了下来。
顾惜朝双腿发力无法动弹,却使出了吃奶一般的力气,旋身用小斧顶上去,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手里的小斧,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震得他不得不退后十几步,左脚却踩空,眼看就要摔下悬崖,幸得顾惜朝修的一身灵活好武艺,小斧勾住龙渊向下拉转,身体却借力转回了岸,黑衣人却也不是吃素的,后脚跟勾住顾惜朝用力的右腿,顾惜朝已经无法再发力,这时毒性有更加发作,只得随着黑衣人一起跌落万丈深渊……
戚少商。。。。。。好好给我活下去,平生约,君需记。。。。。。
9
第 9 章 。。。
(3)
夜凉如水,月弯如吴钩。
如今已是初三月,正是乍暖还寒时候,金风细雨楼里独一株桃花暗自开在着夜里,开在戚少商眼眸里……“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惜朝喝!”戚少商自从连云寨回来就如此,尤其是见过无情之后更是夜深没有酒就无法入睡……看着在朦胧中开放的桃花,他更想起顾惜朝,那个面若桃花,只懂得独自开放的,寂寞的青衫书生……“咳……惜朝你知道你哪里不够好吗?就是……你太聪明!聪明的让我好心痛……连个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戚少商昂头却被酒水呛得咳嗽,他倚着窗棂望着桃花,一袭素锦,一身正气,却让酒醉晕染了脸颊,一双流转多情的眼眸却只看到一个人的倒影……
半月前戚少商带着郁闷回到金风细雨楼里,却没带回顾惜朝;大家都甚是奇怪,以戚少商的个性怎么可能找不到就独自回来了呢,自从回来就对顾惜朝只字不提,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有心事,被追杀,被诬陷,戚少商从来不放在心上,依旧是一副坦然的样子;这次却不同,虽然和颜悦色却总有阴霾,杨无邪叹息,看来自己对一个情字探究的还不够深,一个顾惜朝却能让这个心胸来去坦荡荡的九现神龙萎靡不振甚至强颜欢笑,看来他要加紧寻找那个不知道在哪里逍遥的前楼主王小石了。
“你找到他了吧。”无情精于探究人心,戚少商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一点都不难猜。
“……”戚少商沉默,在无情面前,他根本就演不了戏。
“决定早都下了,你根本没想过要回来。”从戚少商跨上马的那一刻,无情就猜到在戚少商心里金风细雨楼早都被放下了。
“可惜人家领情。”戚少商自嘲式的抿了抿嘴叫算是笑了。
“哼……我一直没觉得你聪明,看来你不是不聪明,而是蠢。他根本不会让你那么做,还不明白吗?”无情从来没觉得戚少商能把揣摩人心做足功夫,可是没想到戚少商竟真的独自回来了,看来顾惜朝是做足了功夫,殊不知伤人伤己……听罢,戚少商呆滞在了椅子上,反复思量终于明白了顾惜朝为何拿不找边际的王小石做借口,这借口根本就是可笑的嘛!自己竟然还被那句“好奇”给唬住了!戚少商大力的用右手拍打自己的脑门,戚少商啊,戚少商!别人是眼瞎了,你是心瞎了。
“若是你现在想走那就算了,六扇门有件事要你戚少商亲自去做。做完了,你去哪里,都随意。”无情早就一眼看穿戚少商的肠子有几个弯弯绕了。
“什么事?多久……”戚少商有些失魂落魄……
“世叔发现有好几起命案与丞相蔡京有关……我们都是朝廷的人,六扇门无法公然收集他的罪证,他背后肯定有大秘密,我们需要你在明处……”无情和诸葛神侯最近发现有好几起命案都与蔡京有关,死的都是些江湖上有名望的人。
“好吧……”戚少商答应下来,却心不在焉……
这一查就是半个多月……三十三天宫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戚少商怎么忍受的了这等痴缠的相思之苦,只得每每到了深夜,独自酌酒,独自想着那个人……而今夜却又株桃花陪他一起,就好像那个人就在身边,没有赶他走,也没有说伤心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默默地听他说……听他诉说衷肠;戚少商没试过酒醉,而现在眼前却云雾一般缭绕,看不清,摸不到,那个人似乎在对着自己笑,笑的坦然,笑的美妙;他伸手却抓了个空,忘情的喊道:“惜朝!”那人只是笑,不说话,反而走近,抚摩着戚少商的脸颊,那么真实,那么温暖,戚少商只轻轻用力,那个顾惜朝便同他一起摔倒在床榻上,有多久没有这样温存过……他想念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那青涩的表情,那似笑非笑的低吟,此时两人已经是□相对,顾惜朝笨拙的吮吸着戚少商的嘴唇,却轻轻咬到了戚少商的舌头,不觉得疼,只觉得欲望升腾,急切切的想要把怀里的顾惜朝挤进自己的身体……极尽缠绵,奋力的爱,一波又一波□缠绕着,戚少商一点一点将顾惜朝吃的连骨头都酥软了,轻笑着,顾惜朝的脸却越来越模糊,只听到:“平生约,君需记。。。。。。”便随着一阵青烟消逝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戚少商独自叹息,刹那间,屋外大雨倾盆,雷鸣电闪,汹涌的推开窗户,冷雨轻抚着戚少商的脸,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只不过是一场没有完结的春梦……窗摆独自在风中摇曳,拍拍打打,戚少商已经无心睡眠,疲乏的起身想要关住窗户,却被窗外的景象,吓呆了。
桃树就像是被雷电摧残了一般,只剩下一团焦炭般的树干,孤零零的几瓣桃花在雨中飘零,“可惜了……”刚刚桃花朵朵开的让人神迷,黄粱梦醒却被闪电摧残成了这般模样……
翌日,晨。
“楼主,有急件,说是只能你看。”杨无邪大早上就敲开戚少商的房门。
“好,带我去看看。”戚少商整理好了装束,跟在杨无邪的身后,朝着前堂去了。
一入前堂,便看到了一名送信的小卒,看着装就知道是西北方连云寨的人,戚少商请那小卒坐,却被拒绝了。
“寨主说了,送到大当家的面前让我即可回去,不能耽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