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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的东西。
空中的“萤火虫”比刚才更多了,仔细看才发觉,这些萤火虫就是从那几块形状奇怪的石头中飞出来的。
闷油瓶再次用灯照向石块,在明亮的灯光下,萤火虫都消失不见了。
“是花。”小海突然说,“很像泰坦魔芋花。”
那几块“石头”,确实是花的形状,每一块,都是一朵从地面长出来的巨大花朵,有1米多高,花朵正中心,挺出一根2米高的花柱,而那些“萤火虫”,是从花柱上飘散下来的花粉。
吴邪瞬间攥住闷油瓶的手腕,快到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什么要这么做。
闷油瓶什么都没说,只是淡然地望着吴邪的眼睛。
“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吴邪有点语不成句,依然死死地抓住闷油瓶。
如果想要完成祭祀,必须要把带着方诸水走到石台边,但是小路上飘散着很多“萤火虫”,想要走过去,不可能不沾到它们。用瘟神的血液可以弄出萤火虫,但是此时却不太可能回土墓去,就算回去,那里也是充满瘟疫的死路了。
闷油瓶依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平静,平静得过分。吴邪突然明白,闷油瓶在第一次来到时候,恐怕就已经决定要怎样做了。闷油瓶的胳膊轻轻一抖,突然变得像没有骨头一样滑软,从吴邪手中挣脱出来。
吴邪知道“萤火虫”产生幻觉的可怕,他也知道闷油瓶会缩骨,所以几乎同时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闷油瓶。这次闷油瓶没有挣脱,眼睛却转向吴邪身后。
指着后面说有飞碟分散我注意力么?吴邪心想,直瞪着闷油瓶。但是闷油瓶没有动,他的眼神却有了一丝波动。吴邪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这才转过头去。
小海双手托着方诸,已经走上通向高台的小路。矿灯的光暗下来,又能看到“萤火虫”了,更多的花粉从花朵中飞出来,无声地落到小海身上,星星点点的,看起来居然很美。
小海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个无力的苦笑。
“吴邪、小哥,多谢你们照顾我。这一路上……”
“小海你!”吴邪道。
“如果海家注定逃不过此劫,那就不要多连累别人了,而且我本来也身重邪毒。”他顿了一顿,脸色更显苍白,“吴邪哥哥,帮我转告我叔叔,小海不能尽孝了。”
说完,小海转身继续走向高台。四周的“萤火虫”暴起,齐聚到他身上,小海整个人几乎都发着淡淡的光,亦真亦幻。
沿着螺旋形的台阶,小海的最终身影出现在高台顶端,看不清他的具体动作,但是四周突然响起一阵轰鸣,随之而来的是地面轻微的震动。
“机关启动了,你们快走!”小海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
离开的时候,吴邪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昏暗中,高台上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发着所有若无的光。
?
20、逃离
本来封闭着的石门敞开了,门里一片漆黑,通向未知的地方。人头串在地上不停游走,这东西比吴邪想象得要长很多,它在神殿中盘旋了好几圈,居然看不到尾。一个人脑袋大约有20多厘米长,这串人头,少说也有几百人。不过此时,人头串并没有发起攻击,只是不断游走着,看起来像一条巨蟒。
“它们在等待仪式继续。”闷油瓶低声说,他把手中的矿灯交给吴邪,站在吴邪前面半步,警惕着人头串的动向。
“后面的路应该不长吧?咱们把粮食留下来吧。”看着敞开的石门,吴邪说。
小海身中邪毒,再加上满身导致幻觉的花粉,已经没有生还可能,但是想到把小海独自扔在黑暗的地下,吴邪就感觉特别难受。这正是吴邪“天真”的地方,但是就算知道没有用,他还是想希望能为小海做点什么。
闷油瓶没有说话,他从背包中取出最后的干粮和水,放在中间的石台上。吴邪略有点诧异,他本以为闷油瓶不会同意的。如果换作三叔或者潘子,甚至小花,都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看人头没有太多变化,闷油瓶纵身跳到石塔前,伸手去把插入石塔的妖刀。就在妖刀脱离塔身的一刹那,吴邪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吴邪还以为自己瞬间“穿越”了,他听到无数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像小海形容的,他感觉自己突然置身在一个挤满人的广场上,而广场上的每个人都在同时对他说话。
吴邪只能隐约分辨出这些声音有男有有女,有老有少,确丝毫不知道他们在说些。就像足球比赛的背景音,无数人一起呐喊,反而根本听不清话语。
与嘈杂的声音同时头部还感到一阵剧痛,吴邪怀疑自己被偷袭了,有把斧子从后脑勺批过来。他本能地抬手摸自己的后脑,但是巨大的噪音影响了触觉,他根本摸不出脑袋是否受伤了。
用自己最后一点意志力,吴邪强迫自己抬头望,他看到一个人影来到自己身边。这里没有别人,来人一定是闷油瓶无疑。吴邪睁大眼睛,只见闷油瓶张嘴对他说着什么,但是他整个脑袋里充斥着巨大的嘈杂人声,却根本听不到闷油瓶的声音。
吴邪感觉手里被人塞了一个样东西,但是头痛比较刚才更盛了,那种痛感,似乎来自体内,就像身体里有根皮筋,一头系着大脑,一头系着脚底,皮筋紧绷得快断掉了,几乎要把脑子拽出来。
吴邪身体痛苦地向下弯去,双手无力地向上举,想要护住自己的脑袋,手里的矿灯滚落到地上都没有察觉。吴邪地面正向自己“靠拢”过来,他知道自己正在倒下去,但身体却不听指挥,根本站立不起来。
接着,吴邪看到地面猛的跟自己拉开一段距离,然后身边有个人影晃动,随后自己的身体开始向某个“漂浮”。
吴邪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明,刚才闷油瓶对他说话,却什么也听到,现在又看不见了,难到自己已经又聋又瞎了?急火攻心,吴邪嘴里呛出一口血来,之前受的伤又迸裂了。
“吴邪!吴邪!”闷油瓶的声音很急切。
“小哥……”吴邪虚弱地回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头痛似乎减轻了一些。
“你怎么样?”
闷油瓶的声音就在耳畔,吴邪努力睁开眼,但是眼前依然一片漆黑。吴邪紧张地伸出手,抓到了闷油瓶的衣服,才确认小哥确实在自己身边。
“我看不到了!”吴邪说。
“我就在这儿。”闷油瓶的声音。
吴邪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凉而有力的手抓住了。闷油瓶就在旁边,吴邪心里一下子踏实了很多,头依然痛,但是已经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大脑中嘈杂的声音也消了一些,不像先前那么厉害了。
“好点了吗?”闷油瓶扶着吴邪坐到地上。
“嗯,好些了。”吴邪说,“咱们已经出来了么?”
“对。”闷油瓶的回答很简洁,之后开始在背包里摸索。
“哧——”地一声,火折子黄色的小火苗亮起来,吴邪立即重见光明,原来他并不是失明,只是他们现在身处一个完全黑暗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吴邪抬头张望,发现他们在一个不大的石室中,四方的石室各有两个门,墙上还有一些神龛之类的凹槽。
原来在地下神殿时,当闷油瓶拔出妖刀后,人头串突然让吴邪产生严重的头痛和幻听。闷油瓶把妖刀赛到吴邪手中,希望妖刀能克制幻听,但是吴邪却连刀都拿不住,而且把矿灯也丢掉了。
按照壁画,正常的祭祀程序此时应该砍掉一颗人头,连接到人头串上。那串人头已经非常躁动不安,吴邪的状况看起来非常糟糕。又把妖刀插回到石塔中,人头串果然稍微安稳了一些,闷油瓶趁机架起吴邪,冲进开启的石门,跑了一段,才到达这间石室。
“啊!”吴邪再次按住脑袋。本来好转了一些的头痛,再次袭来。
“稍等一下。”闷油瓶起身,走到墙壁的神龛,在那里翻找了一阵,拿回一个雕刻精美的金色水壶。
“祭祀的最后,巫师还要喝一种东西,最终完成仪式,应该就是这个。”闷油瓶坐回吴邪身边时,他拧开金水壶的盖子,那壶里,居然真的还有液体,“是祭酒。壁画上特意画了这个,应该是能驱除人头引起的头痛。”
闷油瓶并没有直接把祭酒拿给吴邪,而是自己先尝了一口,皱眉琢磨了一阵,才把壶拿到吴邪口边。
吴邪虽然心想着祭酒保质期问题,但是敌不过脑袋欲裂的痛苦,凑着闷油瓶的手,喝了一小口。让他意外的事,经过千年的祭酒,居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不太浓烈的酒味中带着一点苦涩,里面可能掺杂了药物。
酒喝下去后,头痛的感觉果然缓解。闷油瓶也不吴邪他多喝,两人只是默默地并肩坐着。
“好些了吗?”闷油瓶仔细看着吴邪的表情。
闷油瓶抬手在吴邪下巴上抹了一下,擦去那里的血痕,是吴邪受伤吐出血,还未全干。吴邪看出闷油瓶担心的神色,尽力挤出一个笑容,说自己好多了,但是脸色依然苍白。
火折子的火苗开始跳动不稳,它快燃尽了。这中东西本来就是引火用的,本身烧不了太长时间。
“这里有风,离外面不远。”闷油瓶熄灭火折子,四周一下子陷入无尽的漆黑,“休息一下咱们就走。”
吴邪脑袋依然有点晕晕乎乎的。马上就可以出斗了,经历了九死一生,本来现在应该高兴,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轻松不起来。
“小海就这么走了……”吴邪轻声说,心里一酸。
闷油瓶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扶过吴邪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刀也没有拿到。”
“那东西很邪,不要也好。”
吴邪有点头重脚轻,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每次喝酒喝多了,都是这样。祭酒只喝了一下口,它味道也不重,但是看来酒劲十分强力,也许跟参杂了药物有关。最终,吴邪在昏昏沉沉中睡着了。
?
一觉醒来以后,吴邪感到体力精力都恢复了一些。虽然四周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闷油瓶就在身边,所以也不会觉得不安。
火折子再点起来也烧不了多久,闷油瓶干脆没有点燃,他拉住吴邪的手,牵着他在黑暗中往前走。吴邪感觉地上还算平坦,只是高低起伏,一会儿爬坡儿,一会儿下沟。
因为四周漆黑,吴邪想起各种有关盲人的故事,瞎子摸象、瞎子阿丙、导盲犬小Q……吴邪一直怀疑闷油瓶有夜视的特异功能,现在看来,黑暗对他确实没有什么影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他天生就是为了倒斗儿大业吗?
不过,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手牵手走着,感觉到也不错。吴邪的四根手指被闷油瓶握在他略凉的掌心,力量虽然轻,但是却很坚定。吴邪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温暖,他轻轻捏了一下闷油瓶的手,对方也轻轻地攥了一下他的手指。
没走太久,闷油瓶突然停了下来。
“路断了。”闷油瓶道。
“嗯?怎么会没路?”吴邪诧异地问。
“塌方过,不过应该有出口。”
闷油瓶取出火折子,昏黄的火光下,吴邪看到他们身处一个经过人工修整的天然山洞,正前方塌落着一堆石头,堵住了洞口,但是在岩洞壁上,还有几个分叉的小洞。
闷油瓶把小洞口挨个探查了一番,确定了一个只有半米来高的小洞。
“洞很窄,跟进我。”闷油瓶率先钻进洞中。
此时没法照明了,黑暗中,吴邪只能手脚并用地跟着爬进洞口。好在已经下过很多次斗,这个洞虽然不宽,但总比土夫子的盗洞大一些。
吴邪突然想起上次爬类似洞是在海底的汪藏海墓,那次还有胖子在一起,自己爬着爬着遇到了禁婆。一想到禁婆的头发,吴邪直感觉脖子发麻,心里赶紧“呸”了几下,暗骂不带这样咒自己的。
洞越来越狭窄,原本还能爬着进来,现在几乎是爬在地上匍匐前进了。吴邪感觉有些体力不支,看来自己真实缺乏锻炼了。好在能感觉到丝丝凉风在洞里飘过,说明出口就在附近了。
闷油瓶突然停了下来,吴邪险些撞到他的脚上。
“怎么了?”吴邪问。
“到头了。你等一下,我先出去。”闷油瓶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只听见一阵“卡巴卡巴”,之后就是一阵兮兮嗦嗦衣服摩擦声,闷油瓶已经向前离开了一段距离。
吴邪趴在地上默默地等着,他知道闷油瓶让他等,就一定有道理,但是独自在狭小、漆黑的环境里,感觉是在万分难受。
突然脸上一凉,感觉风比刚才更大了,但前方的摩擦声也没有了。依然漆黑一片,吴邪伸手往前摸摸,终于明白了。原来前方的洞穴更加狭窄,刚才闷油瓶是缩骨爬过去的。
“这边能出山了,但是洞口太小。”闷油瓶的声音传来,“你向后退一点,我把洞口扩大些。”
听到小哥这么说,吴邪放下心来。只是山壁都是石头的,不像是在土层上打盗洞那么容易,而且他们有没有趁手的工具,靠军刺砍石头,效率不可能太高。
吴邪闻到洞口出飘来一股化学药品的酸味儿,味道虽然不重,但是闻起来很不舒服。
“是硫酸?”吴邪问。
“差不多。”闷油瓶回答,“豪斯他们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