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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实在是太过于怯懦了。
迎难而上,才是她李金花的风格。既然别人都这样对她了,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不如和她们耍耍。
秦家的人,如果识时务,她或许可以考虑放那些人一马,可如果不知进退,她也不必客气了。
“小羽,有些事,与其退让,还不如主动出击。如果有人恨你,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灭了他,要么,让他喜欢你。不是所有人都懂的什么叫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有些人你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就越发的得寸进尺。”
是了,不只是徐氏和两个姨娘,就是秦平山秦柳和秦杨都觉的她李金花好欺负。秦杨都已经把水心带进了府里,以为她李金花是个面人儿他们想塞什么人就塞什么人,所以秦杨是留不得了,至于秦柳--
哼哼,刚才严氏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可看的很清楚,具体情况,她还得去问问凤青鸿才行。
兵来将挡,不如主动出击。
说做就做,李金花让红儿和碧儿做好午饭吃了就出了门,从吃饭到离开秦府,由始至终,都没有看秦枫一眼,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不管他是否一直想说什么,也不管他是否面色苍白。
踩着厚厚的积雪离开,她只留给秦枫一个离开的背影。
秦枫有些慌乱地看向齐羽,可齐羽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安抚好了三小只让他们老实的睡午觉,他也抱着一被子,睡在了三小只的屋里。
“姐夫,你不用一直看着我,花姐不走,我是不会走的。”
说完,他躺在三小只的身边,闭上眼睛睡了,留下秦枫站在那里,进退不是。
他根本没有赶齐羽走的意思,只是三姨娘她……
红儿和碧儿意识到气氛的诡异,早早的回了屋,落枫院里安静的可以听见枫林中雪花滑落的声音,空荡荡的,一如秦枫此时空荡荡的心。
金花她,不要我了吗?
这个问题,只是想想都能让他摇摇欲坠。
在李金花的面前,秦枫永远是那个敏感而脆弱的人,他有些无助的看向李金花离开的方向,他知道她不是去找北堂春就是去了凤家。
不行,今天的事他必须和金花说清楚,他不是,不是……
秦枫踩着积雪奔了出去,但是在一个花园里却停了下来,因为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向李金花解释。
说他不是故意的吗?
这样的回答只是想想就觉的好笑,往往下意识的动作才是最伤人的。
那他该如何说,说自己那么做只是为了不让李金花伤害到三姨娘,说三姨娘是他的生母他不能无视。可是,金花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吗?
他如何就能断定,金花会伤害三姨娘。
秦枫靠在花园里一假山石上,冰凉的寒气从后背渗透近心尖,凉的他忍不住发抖。
抱着手臂蹲下来,腊月的天才一次下起了雪,秦枫就那么蹲着,蜷缩着,依靠着那冰冷的假山支撑自己的身体。
他很迷茫,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能看着天色阴沉,一场小雪从灰色的天空中飘下,洋洋洒洒的,宛如去年杏花村的那一场花雨。
那个时候,他衣衫褴褛,身边没有李金花,只有小新。那时候他和小新三餐不继,生活窘迫,其实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一切早已翻天覆地。
饥寒交迫早已远去,他也考取了功名回到了家里,他并不喜欢这个地方,可他不会忘记,这个地方有他的爹娘。
爹,和娘吗?
呵呵,应该是父亲和母亲,还有姨娘吧。
秦枫脑海中浮现今日一家人冲进落枫院的情景,回想起李金花在众人的责难面前恼羞成怒的样子,回想起她刚才将他当做空气的模样,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金花她,不会原谅他吧。
秦枫抱着手臂,就那样蹲坐在雪地里,飞扬的雪花很快盖住了他的青丝和脸颊,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
如果金花不原谅他,他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秦枫就那样所在假山石的一角,脑海中重复的回荡的都是这个问题。
雪,渐渐地大了,大雪覆盖了那蜷缩在假山石下的身影。虽然是午后,北风呼啸,天却冷的惊人。秦府后院小花园的拱门下,一个身子纤柔的女子披着映日荷花的彩绣披风,带着雪貂围脖,着急的来回踱步,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他今天不会不来了吧。”
女子有些着急的自言自语,左右看了看,发现大雪天周围一阵寂静,小花园连通着落枫院和青柳园,此时人迹罕至。
雪越下越大,颇有一种遮天蔽日的感觉,女子看着雪越来越大,一时间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离开,但是这心思刚起,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咯吱,咯吱”
是人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女子双眸一亮,那可以装扮的脸此时立刻调整出娇媚的笑容,当真是美若春花。微微张望,就看见雪幕中一个锻青色的身影翩然而来,似乎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她身边的寒气被温暖驱散,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大少爷,这……这……”
女子声音娇媚,身上是青楼女子管用的玲珑香,很不用心的推攘着那抱着她的人,俏脸上布满红晕。
“沁儿,今天,你受委屈了。”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说些有的没的,女子就是今日被李金花羞辱的沁儿,而男子,自然就是秦府的大少爷秦柳。
听到秦柳这话,沁儿脸上一红,却在秦柳的怀里摇了摇头:“不委屈,沁儿为了大少爷,说什么都不委屈。”
话虽如此说,可沁儿的泪珠儿却落个不停,秦柳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俯身而下的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但是猛然地,秦柳看向了周围,眼神阴冷。
“大……大少爷,你怎么了?”
沁儿紧张起来,四处张望,但是秦柳却突然间露出一诡异的笑容,摸了摸沁儿的头安抚道:“没什么,只是觉的似乎有人盯着罢了,不过这种天气,谁还会在外面。”
秦柳不可置否,而沁儿却突然浑身一僵,秦柳将她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
“沁儿,不用怕,我说过,我从一看见你就喜欢你,不让你受委屈。原本我以为严氏没有子嗣就可以娶你做平妻,可没想到李氏却弄出这么一出。如果要进我的门,沁儿你,怕是要受委屈了。”
秦柳很是无奈的一叹,那模样似乎真的很痛心。沁儿一看他这模样,就急忙伸手抚平了他紧皱的眉,摇头道:“大少爷,只要是跟着你,做一个通房丫鬟,我也是原意的。”
“可……”
秦柳还想说什么,但是沁儿却抱住他的腰,闷声道:“大少爷,你让我抱一会儿就好,就一会儿。”
闷声闷气中带着哭腔,如此委曲求全的爱意让秦柳很是感动,将沁儿搂的更紧。雪地中一窈窕的身影依偎着一修长的身影,伴随着那纷飞的雪,唯美的如同一幅水墨勾勒的画卷。
不远处的一棵枯树后,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那儿,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眼中盛满了笑意。
“秦柳,你再厉害,也抵不过一个青楼女子的疑惑,不是吗?等除了老三,整个秦家,只会是我秦杨的囊中之物!”
秦杨冷笑着,声音很轻,身边是一座假山石,假山石的面前堆满了白雪,他轻轻地踢了一脚,看着远处的人影无声一笑,离开了这个园子。
就在秦杨离开之后,秦柳和沁儿也动了,秦柳捧着沁儿被寒风吹的通红的脸,很是心疼:“沁儿,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只是二姨娘和二少爷的行踪你必须得好好地看着,我想就是这两天,他们两个,会有动作了。”
秦柳细心叮嘱,沁儿点了点头,轻声道:“大少爷你放心,二姨娘和二少爷平日里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在做什么好事儿。秦府的一切都是大少爷你的,沁儿不会让二姨娘和二少爷伤害大少爷!”
沁儿一义愤填膺,似乎忘记了她是自己是二姨娘的亲戚,而秦柳似乎也相信这个二姨娘的亲戚,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那沁儿面红耳赤的点了点头,然后羞红了脸离开了。
“沁儿,雪大路滑,小心些!”
秦柳温柔嘱咐,沁儿脚步一顿,回眸一笑百媚生,两个人你来我往,似乎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情人一般。
然而,等沁儿消失在大雪中后,秦柳却在拱门下站了许久,然后他一转头,看向了远处的一座假山石,慢慢的走了过去。
永安从假山石的不远处跳出来,等秦柳过来,就将地上那些还没有被雪掩盖的痕迹只给他看。
“大少爷,看来你料的不错,二少爷和二姨娘要利用那个青楼女子做文章。”
永安恭敬地站在秦柳的身后,身上带着跟主子一样,看似亲切无比的气息,却在说话间带着阴冷的寒气。
“哈哈,活了二十几年,秦杨还是一样的蠢!妄图用一个青楼女子误导我,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秦柳看着秦杨留下的即将被大雪掩盖的痕迹,脸上露出狠辣的笑,一旁的永安点头应是,但是很快,他皱起了眉头:“大少爷,你说老爷今天这是什么意思?仅凭二姨娘的几句话就要把那个青楼女子给三少爷,也太奇怪了?”
永安不明白,但是秦柳却冷笑了一声,示意他不要擅自猜测老爷子的意思。
“父亲这样做,不过是将麻烦从老三身边弄走罢了!说起来父亲倒是越来越喜欢老三了,为了他的事,居然亲自出马来解决一个随随便便都可以了结的女人。”
秦柳的话语中带着痛恨,永安不敢接话,只是看了一眼落枫院的方向,轻声道:“大少爷,那么三少爷那边……”
“三少爷?三少爷和二少爷如今已经不用我们调拨了,老三自有母亲对付,我们只需旁敲侧击一下就行,就是父亲发现不对也算不到我们头上。所以我们,不能招惹落枫院的人。”
“小的明白!”
永安点头,躬身应是,秦柳看了一眼漫天的雪,笑道:“父亲今天那么做,也是给了二姨娘和秦杨一个机会,想除掉他们,我们只需要让他们错失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就行。惹恼了父亲,当年的四姨娘,就是他们的下场!”
秦柳仰头看着天,无声一笑。
天都变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父亲,你今天给了二姨娘和秦杨一个机会,只可惜,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把握时机呢!
绣袍一甩,锻青色的衣袍在白色的世界里滑过黑暗的色彩,宛如一只青黑色的蝴蝶,在冬日的纯净中展现属于它的最诡异的色彩。
小小花园很快安静了,雪地上的痕迹已经被大雪掩盖,秦杨和秦柳先后离开,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座假山石下的雪堆动了动,一个身着白袍的身影滚了出来,浑身僵硬,一双眼睛却瞪得很大,眼中,是痛心疾首和不可置信。
当现实摆在面前,就算不是鲜血淋漓,却足以让人震惊。那白色的身影蹒跚着从地上爬起来,挪着他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朝着落枫院而去。
他思索了许久,突然想到了,他从来没有为李金花做过什么。
只知索取不是回报,所以他必定会遭受报应,而报应来得很快,击碎了他一贯的冷静与坚持。
这就是他的家人啊!
他要为李金花做点什么,一定要做点什么!就算求不到她的原谅,至少,他要为她做些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李金花无条件的对他好,只有李金花会在他失意的时候看着她,只有李金花,才会对他这个没用的人不离不弃,也只有李金花,在他被冰雪冻了这么久之后,才会来寻找他,才会用她的温暖驱走他的寒气。
如果他不是被秦杨踢了一脚,到现在已经冻晕了,可冻了李金花,谁会在意他的生死呢?
如果他没有中举,如果,他没有衣锦还乡,他的父亲,他的兄弟,他的母亲和姨娘,怕是连秦府的大门都不会让他进吧。他恍然记起了七年前的冬季,寒风凛冽,他被狠狠地打了二十棍,他记得那个时候三姨娘跪在一旁,却不是记忆中为他求情的模样,而是告诉父亲和母亲,他的事,和她无关。
呵呵,是他太天真,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梦境,以为他回来了,以为秦府的人看到了他的努力就会接纳他,事情到了现在他才明白,如果他没有本事没有功名,他什么也不是,而他有了本事有了功名,他在那些人的心中,依旧不是家人。
前方的路被茫茫的雪覆盖,他深深浅浅的脚印在地上印出印记,他突然转变了方向,没有回落枫院,而是来到了前院,见到了木总管,然后见到了秦平山。
“老三,你这是?”
秦平山正为后院的事烦心,却见秦枫面色铁青一身寒气的走了进来,看那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