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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从我的眉骨上滑下来,顺着眼角滚落至下巴,而后又渗入衬衫内。
当我敲下最后一个键,整个屏幕突然一黑。
从本初子午线开始,顺着经线的角度扩大,整个北半球的图像顺着那条绿线完成三百六十度的转弯,出现在屏幕上。
俄罗斯地区被放大。
像是医院中的人体扫描,随着俄罗斯地区的扫描精度逐渐提高,几个微小的红点被捕捉到,跳了出来。
而左侧的对话框中,程序的进行步骤随着时间有条不紊地进行。
扫描完毕,开始计算方位点。
方位点计算完毕,开始进入拦截,密码自动获取匹配……已进行20%。
……50%,二段密码获取……纹状波段拦取,70%。
系统提示,已到达95%,进入可获得语音消息阶段。
我推开了凑拢的人群,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液体顺着我的大腿滑了下来,冰凉粘稠。
“我先回去睡个觉……见鬼。”
我囔囔了几句,然后胡乱地挥了挥手。
似乎有人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我获得了通行。
走廊里突然明亮的灯光让我的眼睛变得非常不舒服,我竭力回忆起了几个小时,或是半天前所在的房间,然后顺着墙壁,向目的地走去。
当我爬了两端楼梯后,我发誓我彻底忘记了路。
这见鬼的地方长得一模一样,每一条走廊,每一个楼层。
我皱了皱眉,然后想起似乎我有在手机上设置跟踪了那位007先生的坐标。
幸好我把手机放进了新换衣服的口袋,感谢上帝。
我随着那个滴滴叫的小红点,找到了某个房间。
在确认无误之后,我把手机塞进了口袋,有些费力地敲着门。
几分钟后,为我开门的是一位女人。
准确的说,是一位明艳动人的女性。
她披了一件黑色外套,而里面只穿了三点式内衣,浅褐色的鬈发被随意绑了起来,而有几缕垂到了锁骨上。
她指间夹了一支烟,而在看到我之后挑了挑眉。
“是有谁吗?”
某一个非常熟悉的低沉男声从约莫是浴室的方向传了出来。
我觉得我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我直起了身体,对那位漂亮的女性露出了笑容。
“也没有什么事,麻烦您能转告那位先生,说是下午将他Deal过来却没有付账的客人感到非常不好意思,明天请记得来领双份的钱吗——顺带一句,您的外貌使人惊艳。”
考虑到那位007先生几乎是来者不拒的态度与出神入化的手段,对于这次意外,我绝对不会把它称为捉奸在床。
是我自己可笑或是可怜的自我幻想。
You are the special one,not the only one。
You don’t know how many pretty gays bee his special ones before you。
年轻人的好处,就在于容易自我排解,然后死不承认。
我在某个楼道的拐弯处狠狠地踹了那个大家伙一脚,然后吃痛地,靠着墙壁,慢慢坐在了地上。
我被揣在了那个大家伙所散发出的神秘香味中。
周围的大片红色压了过来,在眼前交织扭曲,然后盖了下来。
我无法控制我眼皮下垂的疲意。
耳边像是响起了轰鸣的音乐声,而滚烫的热度从指尖开始蔓延开来。
我很快失去了意识。
昏迷过去……或是只是在做一个很长的梦。
24、
【Raliety:hey,wake up!】
【Raliety:hey,gay!Wake up!】
【Raliety:最后的一击你来打。】
眼前的景象扭曲变幻,最后摇摇晃晃地停在了我的小美人上。
游戏中我的好基友正在催促我快给Boss致命一击。
我是在办公室中下副本?
大脑有些胡乱地给出了指令。
然后我便扑在了键盘上,开始顶替他跳出后的空缺,准备发动大招。
屏幕上的Boss长吼一声,在原地转了几圈后,便倒在了地上。
我上去戳了戳尸体,将剩下的最后一丁点血槽清空。
【Raliety:系统怎么没有提示?】
【Chachita:……跟你一样抽风了?】
【Raliety:没准被吞了——】
【系统提示:玩家Chachita获得克鲁斯之披风,属性为紫,非绑定,可上市销售。】
【Chachita:……我在做梦吧?!】
【Raliety:睁眼闭眼试试就知道了。】
我像是松开了键盘,向后倚在了座位上。
然后闭上了眼睛。
“Wake up,Chachita?”
“……Wake up……”
我仿佛听到了一连窜的系统提示音,然后极不舒服地眨了眨眼。
眼皮非常沉重,而我惊讶地发现,我的四肢竟然违背了我要抬起他们的指令。
“早上好,我亲爱的。”
伴随着某些意味不明或是稍微的严肃语气与轻佻用词的反差,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出现在了我视线中。
他有一头浓密的金发,和浅棕色的眼珠,最重要的是,他几乎把脸贴在了我的眼珠上方。
而当我想要仔细打量他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击了我的大脑。
我虚弱地将目光移到某个模糊的焦点上,试着回想之前的情况。
“我是Raliety。”
对方吐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我嚅动了几下嘴唇,打算说什么时,他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别说话,Chachita,我发誓你现在的情况已经糟糕透了——你需要治疗。”
那位自称是Raliety的陌生男人很快将我翻过了身。
我现在像是处于某个柔软松弛的坐垫上,四肢无力,大脑剧痛。
“Ra、Raliety……”
当我终于能够动用舌头吐出那个名字——尽管声音细若蚊呐——时,我感到他的手覆上了我背部的伤口。
他的手指顺着一条跨越了整个背部的鞭痕滑了下来。
“疼吗?”
他那怜惜的口吻,让我几乎是立刻与游戏中那个无微不至跑在我前面打Boss分我装备的好基友联系到了一起。
我困难地点了下头——或那只是我的错觉。
他拿开了手。
而在下一秒,某种温软的,带着灼热呼吸的湿热物体取代了手指。
他在舔舐我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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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陆今天要崩溃了…… 于是妖娆君出场了!终于出场了!!人物性格近崩…… 于是今天阿陆的麻麻不在家有事外出…… 于是到了中午……阿陆【打电话给麻麻】:我饿死了嘤嘤……阿陆粑粑【被麻麻在电话里教训一顿于是过来找我】:你饿了?阿陆【使劲点头】阿陆粑粑【一脸不可思议】:早饭吃那么晚还会饿,要不你去炒菜?阿陆【默默地不说话,掏出手机,给他看我上回香肠炒蛋的照片】:……阿陆粑粑:……这样吧,现在吃饭的话,晚饭肯定不要吃了,我就不炒菜了,你要汤团还要水饺?阿陆【看看现在约莫12点,愤怒中】:你昨天怎么说的,说自己肯定会做的——阿陆粑粑:没事,你麻麻肯定早回来,我们随便吃点,晚上你再吃多一点。阿陆【天底下男人太不可靠了!】:……我要汤团。十分钟后……阿陆煮汤团煮水饺……他打游戏……QUQ麻麻怎么还不回来……
Q先生的基友史②
我觉得仿佛身处梦境。
事实上,就算是在梦境,我也没有想象到这样的相遇。
我称得上是《RuneScape》的骨灰级玩家,从她降落之初一直陪伴走到现在,而我的那位好基友Raliety,便是在还是新手的时候就相互认识,然后刷怪下副本到现在。
在“豢养”(老头坚持用这一个动词)的一群弟子中,老头曾经无可奈何地鉴定我不合人群的属性绝对位于第一,而自从我被带上网游这条路后,Raliety勉为其难地就成为了我唯一一个算得上基友属性的活人。
我曾设想过无数次在现实中的相遇。
他或许是个秃顶沉稳的中年人,开着一辆商务车,在每天无数的劳累工作之后来游戏中与一个扮成女生的少年聊天打怪,他或许是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小男生,偷偷省下零花钱,全部投入到购买装备中。
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在这样狼狈尴尬的场景下。
人在不能动弹而身体损伤的情况下会不自觉地会将意识从主动投入到被动,随之的反应便是放大触感。
那些火辣辣的伤痕在冷却下去。
然后,某些药膏被涂了上去。
大片的清凉覆盖了肌肤破裂处,而因为长时间的不加处理,伤痕在收缩时引起了肌肉的抽搐疼痛。
他耐心地在伤口附近按摩着,像是年轻的长辈在安抚小孩子。
而当他的手顺着鞭痕下滑至腰臀附近时,我有些惊恐地发出了声音。
由于过度的嘶哑或者是舌头不灵活,它听起来像极了猫咪撒娇时的抓扰声。
他的手指沾满了略带粘稠的药膏,然后在那里小幅度地周旋着,被反复摩擦的肌肤开始变得柔软。
“没事了,马尔斯。”
他蹲在了我身边,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带着一些滑音与颤抖的末尾,顺着他那只空闲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他眼中所流露出的某种怜惜慈爱的复杂情感让我有些发愣地把视线焦点聚集到他的脸上——我这才发现我的眼镜不在它原本该在的位置。
“席尔瓦。”
那个从头到尾对我展示出了毫无恶意与满满好感的金发男人像是自我介绍般说着,
“尽管糟糕,我希望我们能在现实中好好认识。”
他站了起来,却又是像想起了什么,弯下腰来,拨开我额前的头发,亲吻了我的额头,
“暴徒会得到报应。”
他这样说着,然后将一边的毛毯或是之类的盖在了我的身上,大步离开。
暴徒?
我昏昏沉沉地想着。
很快,某些药剂的强大作用卷袭了我的脑袋。
我昏睡了过去。
25、
(以下转第三人称)
这位大名鼎鼎的MI6的明星特工,尽管步入中年却仍是风华不减的007先生在昨日还享受着上个世界谍战电影一般的任务生活。
他在半日内跟三位美人——两女一男滚过床单,然后凭借着第三位美人与他所要追缉的逃犯的从属关系大摇大摆地闯进了对方的老巢。
即便是现在坐在一个古怪而空旷的房间内的一把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椅子背后。
他的第三位、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人被带离了他身边,而现在位于他身后的,是两名与他的食欲完全不搭边的彪形大汉——一人一把AMP DSR…1。
007先生环视了这个房间一周。
它像个礼堂一样,有个高耸的穹顶,而在他的身侧,一直延伸到入口大门处,满满地放置了多排透明架子——它们缠满了电线,连接到离他不远的电脑上。
他眯着眼打量了那些电脑,然后略为遗憾地发现自己在这一块领域的知识残缺。
Q。
007先生的脑海中几乎是下一秒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他在吐出这个字母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奇怪的鼓涨感,空气先是充盈了舌叶下方,然后整条舌头慢慢抬起。
一个饱满圆润的Q,在他舌尖滚动着。
他的思绪不免从几分钟前刚刚分开的美人转到了他的那位军需官身上。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军需官即便是在高强度的一整天工作后,端着一杯咖啡满脸疲倦的时候,也能让人把目光在他颜色蠢笨的毛衣上盘旋许久,肖想他里面的肌肤。
James Bond先生承认自己并非善类,从一而终绝对会像戒酒一样要了他的小命——他这样遗憾地想着,他追求的是一夜情,或是再长久一点——这个绝情的时间点最后被他断在了一个月上。
他这辈子都献给了MI6的特工事业,都献给了在子弹烈火下的奔波,都献给了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遇上的美人们,都献给了那一杯杯如鲜血一样必不可少的马丁尼。
上帝赐予了他远远将普通人或是其他特工抛在身后的精彩生活,这份明星特工独有的骄傲在被覆上时间的镣铐之后,反而变成了对他最大的威胁。
他害怕枪击偏准,害怕魅力丧失,害怕碌碌无为,害怕被抛弃,害怕老去。
因此他不会留下感情,不会留下依恋。
昨晚,当他从浴室出来,那位美人赛维琳将某段话重复一遍之后,他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军需官。
那个有些莽撞、呆呆的年轻人,在触及自尊心时尖牙利嘴的驳辩,在被咬到耳廓时全身剧烈颤抖的反应——
打住。
他对自己这样命令到。
他拥有丰富的勾搭经验与做/爱技术,他也拥有冷漠的抛之脑内,对于007先生来说,上手就意味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