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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从出生开始，就渴望能够脱离摆脱这一份血缘关系。
但是，兰斯的存在，就好像是一记狠狠的耳光，让他每时每刻都清楚的认识到——
他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他流着那个兰斯所憧憬的人的血。
——所以，才会明明最为接近，却始终那么隔阂。
兰斯听他说完，吸了一口烟：“你想告诉我什么？”
他很平静。
——是啊，好像什么——什么都无法打破他的平静，他的微笑，他那从最开始就一直未曾改变的眼神。
艾斯突然，就想起了他第一次看见兰斯的时候。他心中满是诧异和讨厌，看着这个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笑眯眯的大叔。
——你……想成为海贼王吗？
从一开始就是他主导局面，从一开始他就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这个男人就像风一样，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来，同样也可以自由自在的走。
兰斯虽然表情未变，但是低垂着眼睑：“艾斯……你讨厌我可以……但是你的父亲——”
艾斯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几乎可以预见到兰斯接下来的话。
但是他要说出来，他不是罗杰，他没有他的那么厉害的身手，他也没有他那么惊人的领导能力。他很自私、他很害怕孤独、他的名字叫波特卡斯·D·艾斯，他和哥尔·D·罗杰什么关系都没有！
“兰斯——他已经死了！不管怎么样，不管之前你们如何，他已经死了！哥尔·D·罗杰已经死了！而我，我的名字——我叫艾斯！我的名字——叫艾斯！”
——他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过他的父亲。
……
兰斯手不受控制抖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他，艾斯好像可以看见他眼眶里带着点点水光，他好像无法控制地暴躁了起来：“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那天他走在去行刑台的路上，看见那个男人依旧高傲地跪在天下人面前，用他熟悉的方式微笑，用他熟悉的方式说话——
但是下一秒，他就会死去。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才十五岁的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眼泪一滴又一滴从脸上落下来。
他记得罗杰说过：“男人，即使是死，也要豪迈坦荡，无愧于天地！”
你不惧怕死亡，但是我是如此惧怕着你的死亡。
我的信仰，我的人生，我所追求的一切……
“艾斯，我知道你想要告诉我什么。但是你绝对无法体会到那种感觉的。”
兰斯眨了眨眼睛，语气好像比平时更加沙哑了一些：“整个……世界都崩塌掉的感觉。”
艾斯好像是第一次看见情绪这么不稳定的兰斯，吓得他连自己在生气都忘了，手忙脚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对、对不起！兰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别这样，别哭出来啊……”
“老子我才没哭！”兰斯抹了一下眼睛，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声反驳。
艾斯看他眼眶已经红了，觉得自己完全变成了木头人：“兰斯你镇定一点啊镇定一点……揍我也好骂我也好你别这个样子啊……”
兰斯连睡衣也没换上，直接越过艾斯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你给老子滚！”
艾斯还在担心：“……兰斯，这样呼吸会不顺畅的……”
“滚！”
》》》
“所以，明明是你发火去找人家算帐，结果反而被狠狠骂了一顿而且还被赶了出来？”迪安彻底鄙视艾斯的智商，“重点是，你居然还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
艾斯埋着脑袋坐在甲板上，夜晚的星星非常多，印得天空像一块宝石，他此刻却没有闲情去看这么美的风景。
“没救了啊，艾斯你绝对没救了= =”迪安吐槽，“我几乎可以预见到你未来的日子有多惨了。”
艾斯这时抬头：“什么没救了？”
迪安：“……我说啊，你喜欢那个家伙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
……
……
“诶诶诶诶诶？！！！！”艾斯吓得一瞬间跳了起来，“喜喜喜——喜欢？！”
迪安已经懒得吐槽了：“……”
——迟钝星人去死去死！！！
艾斯把那句话在喉咙里面回了好多次终于说清楚了：“你是说我喜欢兰斯？”
迪安：“我什么都没说，你刚才声音那么大不怕被兰斯听到？”
艾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但是还是下意识回答：“我守到兰斯睡着了才出来的……”
……
“没救了，你绝对没救了= =”
……
兰斯这个人的特点之一：记性好。
特点之二：爱记仇。
由此可见艾斯第二天悲惨的遭遇……
但是艾斯好像已经忘了什么“海贼王”的事情，回复到了那个乐呵呵阳光值爆棚的二十四孝好船长的形象。
而且似乎乐呵呵过了头，让船员一直认为他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
兰斯有次吐槽说艾斯那家伙越来越像狗了，迪安道：“都说那是他本性流露了。”
兰斯懒得管艾斯的本性是什么，船上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除了艾斯好像越来越唠叨颇有老妈子的风范之外其他的似乎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兰斯那个衣服还没有晾干啊还不能穿！”
不操心会死星人·艾斯又出现了。
兰斯：“……你忘了我的能力了？”
艾斯“啊”了一下，然后又更加义正言辞地说道：“但是这个生活习惯很不好啊……你还老是不吹干头发去睡觉……”
兰斯：“……够了艾斯你是要逼我揍你么？”
艾斯现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揍的了：“兰斯你的生活习惯真的很不好啊BALABALA……”
兰斯：“……”
于是，正在忙碌的大家又听到了晴天白日里的一声嚎叫。
——反正大家也习惯了。
》》》
艾斯注视着兰斯的背影，突然就开口道：“哥尔·D·罗杰，是可以配得上这片大海的男人对吧？”
兰斯诧异于他语气的平和：“是啊……目前，也是唯一配得上这片大海的男人。”
艾斯对着兰斯诧异的脸突然就笑了起来
“我决定了，我会试着不去讨厌他的！”
艾斯的微笑永远阳光灿烂。
“作为竞争对手，我要给他必要的尊敬……对吧？”
兰斯愣了许久，才笑起来：“是啊！”
27二十六、
伟大航路向来阴晴不定——上一秒钟还晴空万里，下一秒钟就倾盆大雨。同样的，明明前些天还是瑟瑟的风，过了几个小时却又热得好像沙漠一样。
“热……好热……”
加文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流泪还是流汗了——明明是大海上怎么这么热！这太不科学了啊TOT
热的一个好处是大家都穿得比较少，坏处是这艘船只有一个长期隐形的少女根本就没有福利可以享受……
唯一好受一点的是艾斯——他根本没感觉= =
兰斯虽然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吹吹风但是连风都带着热气TOT
……
真的好热……
兰斯以前也走过沙漠，但是这种事情显然不是经历过就会好受的。他只能穿一件衬衫然后把胸口露出来因为船上有一位害羞的女同胞……
“娜娜，我们商量一下……”
中午饭时罗素虚弱地开口，“让我们脱了吧呜呜TOT”
娜娜微笑着回复：“不行，妈妈说果体看多了会长针眼的。”
——她哪里是害羞！明明就是腹黑！
船上的男人们欲哭无泪，简直要给跪了。
艾斯非常粗神经地给兰斯碗里夹了一块子菜：“很热吗？”
兰斯已经连白眼都不想给他了：“继续睡觉去吧混蛋！”
——库赞……库赞你也是有用的虽然我们常常打起来但是现在我万分思念着你TOT
这样的气候持续了一周——后来被万能的科学家伊桑给解决了。
他发明了太阳能制冷装置。
“事实上，它的原理非常简单……”伊桑在实验室鼓捣了几个星期终于开始介绍，“我们用可以吸收太阳光的材料做成电池，把热能经过一系列转化成为光能——”
“好！说得好！”男人们鼓掌！
伊桑：“……”
娜娜：“……完全、就没有在听吧= =”
伊桑看着大家迫不及待奔向自己的房间去享受冷气，淡定地收起自己的黑板：“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我从六岁开始就已经学会不抱任何希望了。”
娜娜：“……”
——有了冷气之后大家都窝在自己房间不愿意出来。但是总要有人守夜总要有人开船，于是决定下来，兰斯和加文轮流着来。
晚上虽然也很闷热，但是还是比白天好太多了。
兰斯一手掌在舵上，一手沿着自己衣服的口袋里面摸香烟——但是没有。
掉了？
兰斯皱了皱眉，然后把头一扭——
正好和艾斯的鼻尖碰上了。
兰斯吓了一跳，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艾斯穿得很少，但是好歹扣子有好好扣上没有像兰斯那样袒胸露乳的，他捂着鼻子朝后退了几步：“我刚刚才——”
“不是这个！我怎么没发现你？”兰斯被吓了一跳觉得非常不爽。
“啊？”艾斯愣了一下，随即道，“之前那次不是和海军打了一架吗？迪安找到一本书，然后教我的……稍微隐藏一下呼吸和——”
兰斯打断他：“这么晚出来干嘛？”
艾斯挠挠脑袋，把手上的衣服提起来：“今天晚上有点儿冷……”
兰斯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完全没有感动的意思：“天还是这么热你是笨蛋吗？”
“但是伊桑说会降温——”
“他是航海士还是我是航海士？！”
“但是他是科学家——”
——算了，和他争起来要扯到猴年马月。
兰斯接过衣服来穿上，结果手一摸就摸出了一包香烟：“我的运气不错啊！”
艾斯条件反射就给点上了，结果一反射完毕才后知后觉吸烟有害健康……
兰斯把烟叼在嘴里才发现他还没走：“你还有别的事儿？”
艾斯愣了一下：“没有……”
“没有就滚回去，熬夜对小孩子身体不好。”兰斯没有看他，语气平和说道。
艾斯没话找话：“兰斯你头发好长了啊……”
——这样静谧的夜色和闪烁的星空，他突然就很想和兰斯一起说说话。
——什么都好，只要是他。
兰斯扯了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可以扎起来了。”
艾斯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指之前他说过的扎头发的事情，脸一下子就红了：“这么久的事兰斯你还记得吗？”
兰斯莫名其妙看他：“不是你说的，会年轻一些？虽然老子才三十四一点都不老——”
艾斯笑起来：“兰斯看上去一点都不老！”
兰斯哈哈大笑：“那是，天底下还有那么多D…SIZE的美女等着我呢！”
——真的是超级没心没肺的人TOT
艾斯自己心里的泪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兰斯……喜欢什么样的？我指性格这方面……”
兰斯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天：“啊……女孩子吗……”
——不是女的也无所谓真的TOT
艾斯泪目。
“强一点的吧……”兰斯摸着下巴道。
艾斯：“……强很多呢？”
兰斯：“……哈？”
艾斯摆手：“不不……我只是假设！假设！”
兰斯：“……强很多，这个世界上有几个比我强很多的？”
——你怎么这么自信Orz
“而且啊，实力相近会打起来吧，绝对会打起来吧！”
好像预见到以后的日子，兰斯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天天吵架什么的……”
艾斯继续试探：“万一……对方是男的呢？”
兰斯一口烟呛住了：“男的？！！！”
——两个男的谈恋爱？！
艾斯看兰斯特别惊讶的眼神打哈哈：“我只是随便假设一下哈哈……”
兰斯滴汗：“你是哪里来的可怕的想法？！”
——喂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谁给他灌输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只是假设而且，真的只是假设而已！”艾斯被兰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眼神逼得要逃跑了……
兰斯还是盯了他将近半分钟，然后还慢慢继续吸烟道：“把你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扔了比较好。”
艾斯敷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