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的没有?永璋可别忘了刚刚答应不骗皇阿玛的!”
“……”闻言,傲娇中的永璋立即呆了,微微的张着嘴愣愣的看着乾隆,不知所措。须臾,回过神来的永璋用力咬了咬唇,脸瞥向了一边留给乾隆一只红的通透的耳朵,“儿、儿臣很想。”
“很想怎么样?永璋不说出来皇阿玛怎么会知道你想怎么样呢?”小巧的耳朵红的滴血,乾隆伸出手指沿着那耳廓抚了抚,上面的温度驱散了指尖的冰凉,暖暖的,一直延伸至心口。
猛地抬起头,少年的脸颊因为气恼而鼓鼓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含着浓浓的指控和委屈,不依的叫唤了一声,“皇阿玛!”
或许是因为心境不同了,这一声皇阿玛硬是让乾隆觉得比其他的孩子叫的更加动听,软软的带着一个儿子对他阿玛才会显露的情绪,委屈、可怜、不满,还有剥不掉的依恋,如同泉水般甘甜的让乾隆的脸色更加柔和了三分。
“好好好,不逗你了。”摸了摸扭头和自己赌气中的少年的脑袋,乾隆的心情很好,“作为赔罪,皇阿玛今日就在这里陪你用膳,可好?”
话才说完,乾隆就看见刚刚还和他赌气的只差没在后脑勺上写上“我在和你生气。”这几个大字的少年立即回过头双眼眨巴着浓浓的惊喜,眸子又黑又亮,漂亮的熠熠生辉。
“真的?”才说完,永璋似乎察觉到了自己不该如此兴奋,于是又硬是把脸上的高兴神色扭转成了不满,只是配合着那双怎么也掩盖不了其中期待神采的眼睛,怎么看怎么逗人。
“当然是真的,皇阿玛金口玉言怎么会有假?”佯怒了一下,随即自己又笑了起来,乾隆现在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越看越是可爱到让人疼到心坎里去了。坦白而直露的依恋、倔强而隐忍的期待、天真中不乏懂事、娇憨下难掩早慧,这样的儿子怎能不心疼呢?
乾隆这人就是这样,看不顺眼的样样差到没边,看对眼的事事都是极好,现在对永璋就很显然是后者。所以那些个撒娇在他眼里就成了对他这个皇阿玛的亲近,那些个隐忍之中更是处处可以看见永璋对他的体贴,越看越觉得窝心,越窝心就越觉得顺眼,以此循环着竟一时觉得对这个儿子的喜爱绝无仅有了起来。
“永璋啊,你还没告诉皇阿玛是不是有什么要说的?不能骗人的哦。”
“这个……”诺诺的脸上闪过了挣扎还有淡淡的羞涩,涂抹的层层叠叠的绯色让乾隆觉得艳丽到妖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感慨了一下手指下的细腻触感后觉得这个孩子在对着自己时真的很容易就害羞,明明在对着那些奴才还有上书房时的表现都落落大方很有男儿的果断利落气概啊。
尽管这样感慨着,乾隆心中却因此而升起几分类似于得意的欢喜,毕竟谁都喜欢被人当成最特殊的存在,而永璋的这般差别对待更是凸显了对乾隆的特别,很好的满足了乾隆那种比别人更强盛的虚荣心。
被盯着的少年还在这个那个迟迟疑疑闪闪躲躲,突的,像是看见了什么稀奇事儿一样猛的往内室外指出,口气急急,“皇阿玛,天色不早了皇阿玛肯定饿了吧?我们传膳吧,永璋还是第一次和皇阿玛一起用膳呢!”
本来只是为了转移话题,却到最后带出了真实的雀跃,那闪闪发亮的双眸闪烁出的喜悦也让乾隆本想逗弄下去的心突的软了:这孩子也太容易满足了些啊。而乾隆知道,永璋会如此满足正是因为得到的太少,所以连期待也变得那般渺小,不敢奢求太多。
这样的态度让乾隆无法去拒绝少年的期待,原本的话题被彻底抛开,拉着少年依旧瘦小的手坐在桌旁,乾隆淡淡的吩咐着奴才下去传膳,手里的那份冰凉让他没办法放开少年,就这么握着,掌心中融合了两人的温度。
事实上不仅仅是和永璋,乾隆和其他儿子都没同桌用膳过,是以那种新奇感让乾隆暂时性的抛却了食不言的习惯边说边和永璋说个两句。而永璋,虽说第一次和乾隆用膳态度有点不安但毫无拘谨,偶尔回话时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总是对着乾隆眨啊眨的,里面盛载着的是一个儿子对父亲毫不掩饰的孺慕。有这股孺慕当配饭菜,乾隆这顿膳吃的是万分舒心,以至于让乾隆暗自定下了以后要多多来此共膳的决定,也能够和永璋交流一下父子感情。
对乾隆的心思自是不知,永璋端着明媚的笑脸一直逗着让乾隆直到离开都喜笑颜开的心情很好,等回到了养心殿后,半途被指派神秘任务而离去的吴书来也回来了,恭敬的对着乾隆低语了几句后,只见乾隆的神色愈发柔和了起来,低低的呢喃在殿内响起。
“只是朕的随口一说,永璋竟就记住了吗?这孩子真是……”乾隆轻笑着摇了摇头,似无奈似心疼,对着吴书来低声问到,“你说朕以前是不是错怪永璋了?像他这样懂事又贴心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不孝之人呢?”
8、迁怒
他当初只是随口赞了一句说是泡茶的水由着隆冬压梅雪最好,入口最香,那孩子就不顾自己体弱硬是亲自在雪天收集了压梅雪给他泡茶而且还是初雪的。
这事若放在其他人身上绝对会迫不及待的让他知道讨他欢心,这种贪利之心也就糟蹋了那泡茶的压梅雪水。而永璋这孩子,就连采集雪水时竟也只在自个儿院中而没去御花园,其中原因他自是明白,永璋那是怕让人知道了去,更是羞涩于让他知道这件事。
不仅仅对此事缄口不提,更是在他逼问时也闪闪躲躲的羞涩不安,好似提了反而会让他觉得羞愧,这样纯净的心意,更是为那茶水添上几分令人回味无穷的甘香。
而这样对他这个皇阿玛心思纯粹又不懂得遮掩的孩子又如何会是那种不孝之人?当初是不是他误会永璋了?若是这样,那永璋可就是受了太多的委屈啊……
“回皇上,三阿哥对皇上至忠至孝之心完全是发自内心,若不是心思细腻之人是肯定发觉不了三阿哥对皇上的孺慕之心,是以总会有人误会了三阿哥,皇上不必自责,三阿哥是不会因此而生气的。”
吴书来是谁?他可是从乾隆还是宝亲王的时候就照顾乾隆了,说不上对乾隆心思了解的透彻但只要乾隆不处于高深莫测状态他就可以对乾隆的心思拿捏的十拿九稳,此刻他哪里会不知道乾隆是因为对永璋上了心进而产生了心疼情绪才会开口说误会。
只是,吴书来垂目,就算真的是皇上误会了三阿哥那也绝对不能把错误归到皇上身上,他又不是不要这颗脑袋了,皇上是谁?那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天下谁人都有错唯独皇上没错,哪怕皇上自己说自己错了身为奴才也不能点头附和,因为皇上这么开口绝对不是要听人附和一声是的,而是要人帮着把错误摘除掉,这个时候,你可以把错误推给任何人,只要错的不是皇上就可以。
身为此时皇宫太监总管,吴书来可是深谙此道的,趁着这种机会可以暗中给皇上上点眼药,把自己不顺眼的人给拉出来頂抗。当然,不能够说的太明显了,只要含蓄的提一下,剩下的皇上自己会补上去的。
正如吴书来所料的,乾隆这人绝对是奉行“你错他错绝对不是我错”这句话的忠实信徒。一听吴书来那话,正中下怀,于是心思就跟着跑了下去。
回忆当初,他一开始根本没觉得永璋不孝,是某个人出现后的一些行为才导致他产生这种想法的。现在想想,永璋的性子本就是这样,难受什么的都藏在心里,对你好也只会暗中落实行动而羞于显示在众人之前,这样的好才是真心的对你好,而某个人那种大庭广众之下的悲伤真的是真心为孝贤?而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作秀?
本就是多疑的性子,再加上此刻某个人被作为頂抗对象,乾隆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去怀疑了,并越回忆就越怀疑,越怀疑就越觉得这怀疑很正确,因为他现在觉得,真正的悲伤总会闷着在心里独自默默承受,而不是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哭泣,哭的太盛大了也就假了。
一想到这里,乾隆心中对那个某个人的印象一落千丈,想着他平日里对那人的信任和宠爱,而那人不知感恩反而欺骗与他,顿时,一股怒火充斥心间,闷闷烧着难受。再一想到他此刻若责罚那人,旁人肯定会说他欲加之罪反复无常冷酷无情,乾隆就更愤怒了,还是吴书来懂的察言观色,见乾隆满脸寒霜又不得发作的模样,立即对着旁人招手上呈了一个精致玉瓶。
“皇上,这是三阿哥收集的雪水,奴才自作主张暗中给皇上要了来,请皇上恕罪。”
吴书来的话让乾隆的怒火猛地停滞了,目光落在了那个玉瓶上面,玉瓶并不是很大,但也足够煮个好几次茶水了,想想这里面的水都是那个瘦弱的少年冒着大雪在寒风中一点点收集,乾隆脸上的寒霜缓缓柔和了下来。这个孩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但不怪他还如此为他,这让他怎能不心疼?
一瞬间,自觉的自己很想做个好阿玛偏偏自己的子女都对他又敬又怕但亲近不足让他有力没处使的乾隆因为永璋而激荡起了那颗“慈父心”,所有的心疼啊关心啊重视啊都一股脑的投注在了永璋身上。见永璋什么都是好的,想永璋受一点罪就心疼,想好好补偿一番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补偿。
当初那番话说得太重,现在就是他想收回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收回来的,这让懊恼中的乾隆对某位的愤怒愈发深了,可怜身处延喜宫的某位还在心心念念的想着如何能够使得皇上更加宠爱与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解语花的形象已经在乾隆的脑补之中烟消云散。
这个时候,又是吴大总管出场的时间了,小心翼翼的把玉瓶放好后,打了个千,“皇上,奴才听说三阿哥冬衣都是旧的,还很薄,三阿哥体弱,这不前几天才又得了一场风寒。”
宫里的人都是这样跟着皇上的喜欢办事,见三阿哥被皇上冷落了就也怠慢了起来,竟连皇子该有的份例都敢克扣,真的是狗胆包了天呐,若不出意外这次肯定要掉马一大片,不过,那女人手里的势力,掉的越多越好,一个小小的包衣,还没爬上妃位呢就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哼!
“什么?!”乾隆闻言震怒,“永璋的冬衣都是旧的?还很薄?内务府那些奴才是怎么办事的?竟然敢如此怠慢永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吴书来,传朕口谕,这件事给我好好查彻底查!”
“嗻,奴才遵旨。”吴书来这次应答的特别爽脆,连那声音都比以往要尖细几分。能够把得罪自己的人给拉下马,谁会不高兴呢?
9、昏倒
怒气蓬勃的下完令,乾隆的目光又落在了那玉瓶之上,玉的光泽晶莹剔透,让乾隆想起了那少年如玉一般的心思,被怒火拉直的唇角微微勾起,声音比之刚刚降低了不止一个阶层,柔和的把养心殿才结的冰层化开,“去把它妥善放置好,让打扫的奴才注意了要小心拿放保持洁净,若蒙上一丝灰尘就给朕小心脑袋!”
“嗻,奴才知道了。”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看上三阿哥了,就是不知道会看上多久呐。对乾隆喜新厌旧性子非常明了的吴书来在内心默默期盼着这次皇上的持久度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最起码宠爱三阿哥比宠爱那些个不知所谓的人要好多了,而且三阿哥也是个难得孝顺的人呐,身为皇子,对他却每次都客客气气的没有半分低贱,实在是谦逊有礼斯文温和啊,真不知道以前皇上怎么就看不上眼呢?
“对了,去让内务府加紧为永璋添置新的冬衣。”说着,乾隆又觉得这还不够,索性的连其他季节的衣袍也一并吩咐了下去,“把春夏秋三季的衣服也给多添置一些,颜色也多一些不要太单调,朕见永璋身上就那么几身素袍,那些狗奴才着实该杀,若查到了是谁敢这么对永璋,朕定斩不饶!”
“这个……”吴书来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禀明,当然,措词和语气都注意着不给三阿哥添麻烦,“皇上,奴才打听的时候听照顾三阿哥的奴才不小心提了一句,说三阿哥一直不愿意穿那些颜色艳丽的衣袍,就连深色的都不肯穿,只愿穿素色的,穿的最多的是白色的。”
“什么?永璋他为什么……”话到一半乾隆突然停住了,是了,永璋肯定是因为孝贤葬礼上的事情而害怕了吧,所以这般小心翼翼的,就连对待他的时候,哪怕眼中对他靠近的欣喜那般明亮,但深处依旧藏着浓浓的不安和忐忑,就像是怕他离开,怕他再次斥责与他疏远与他。
幽幽的叹了口气,乾隆越想越清晰的发现永璋对他的依恋和敬慕之情之深让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