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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叹了口气,乾隆越想越清晰的发现永璋对他的依恋和敬慕之情之深让他不得不动容。忍了那么多委屈,忍了那么多不平,非但无怨无悔还一个劲的付出情感,永璋怕是对他这个皇阿玛一路期盼到现在吧?
“吴书来,去把那支千年人参送去太医院给何守命,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给朕把永璋的身体给养好,缺什么药材直接去取,无需再来禀告。”
那细到可以被他一手掌握的腰至今都让乾隆觉得触目心惊,就是女子那纤纤柳腰也比永璋要粗一些啊,身为一名快十五的少年竟然这么瘦小,握在手中的手也是硌人的可以,永璋的身体真让他担心呐。
“嗻,奴才这就去。”领命而去的吴书来匆匆去又匆匆回,连气息都有些喘了起来,顾不得平息呼吸就一个打千弯腰禀告,“皇上,奴才去太医院的时候刚巧碰上三阿哥身边的小太监去请太医,说是三阿哥昏了。”
碰的一下站了起来,乾隆绷着脸连声问着吴书来,“你说永璋怎么了?!”
“回皇上,三阿哥在皇上回来不久就昏了过去,现在何太医过去了,奴才已经让何太医诊断过后就来这里禀告。”
“还等什么禀告?吴书来,立即摆驾,朕要去看永璋。”怎么才一会儿功夫永璋这孩子又出事了?不知道严不严重啊。
“这……”吴书来为难了,去看三阿哥是小,但若是皇上也被过了病气那他罪过可就大了啊。吴书来担心可乾隆不担心呐,于是一个怒瞪过去,“还什么这啊那的,还不赶紧摆驾!”说着,乾隆已经快步朝着殿外走去,完全不给吴书来劝说的机会。
见乾隆去意已决,吴书来只能暗中苦着脸追了上去:皇上呐,奴才知道您与三阿哥父子情深,可是您能不能不要走的那么急?就算是去临幸后宫也没那么猴急、呸呸呸……奴才一是说错话了各路神仙勿怪呐,皇上怎么会是猴急呢?明明是太关心三阿哥的真情流露。
等乾隆到永璋那里是何太医刚收拾好行头准备去养心殿禀报,谁料还没走出大门就看见正主来了,于是省了他一路跑直接跪下就地禀告了诊断结果。
“皇上不必担心,三阿哥是受了寒身体又太虚,一时支撑不住才昏迷的,奴才刚给开了药,待服下休息几日即可恢复。”
不料乾隆听了何守命的话后脸上的担忧愈发浓了,“永璋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了吗?何守命,你给朕老实说,想要让永璋完全恢复需要多久时间?”
“这……”很显然,乾隆的问题对何守命来说是个难题。他身为皇上的专门御医,之前并没为三阿哥看过诊,只是偶尔听着为三阿哥诊脉的同僚提起过,那同僚一提起三阿哥就长吁短叹的说三阿哥是心病汤药无用,本以为只是夸张,现在看来却是事实,甚至更为严重。
“回皇上,三阿哥郁结在心不得疏导,至今时日已然太多身体被伤了根本。若想完全恢复,必须先让三阿哥解开心结,继而奴才才能用药治疗。只是这伤身容易补身难,奴才保守估算一下也需要个三五载,而且这其间不可再让三阿哥受到重大刺激,要不然奴才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这么严重?”乾隆心中一动,又是惊又是疼又是喜又是怒。惊的是他没想到永璋的身体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疼的是永璋只因他一番怒斥才是如此;喜的是从中可看出永璋对他的感情比他想象中的要更深;怒的是对那故意误导他让他训斥永璋的人用心太歹毒。
“何守命,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用什么药材,你给朕听好了,三阿哥的身体是重中之重,其他事情皆可放在一边。”
“嗻,奴才领命。”
10、卖乖进行时
和外面情绪起伏的乾隆不同,内室躺在床上刚醒来的永璋只觉得周围安静的可以,连心也似乎随着一起安静了起来。一安静了他也就有空闲去想一些人和事了,比如乾隆,比如后路。
照着现在看来,乾隆对他的看法已经有了初步的变化,起码表面看来已经开始正视他了。尽管这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和他需要长期奋战的想法有点差别,但结果对了就好。能够简单难不成还想去搞复杂么?他可没那么傻。
当然,他也知道能够那么容易就让乾隆相信他的“真”,很大部分是乾隆的骄傲使得他大意了,因为就算是乾隆也不可能想到他这个壳子里面的灵魂已不是幼童,呃……虽然他在宫斗这类需要动脑的方面或许连幼童都不如。
没办法啊,第一世的时候他就一平头百姓,哪里需要擅长阴谋论厚黑学?第二世的时候日子过的太舒坦了,人一舒坦就把脑子都给过白了,现在第三世了,尽管重生了但他还是他,不可能突然变成智多近妖的大神。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可耻的抱大腿计划而没有想过靠自己啊,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宫斗的料QAQ~~
不过幸好他装嫩这方面做得不错,不枉费他每次在空闲时就对着水面偷偷练习表情——对镜面的话他怕被人瞅出异常,谁知道会不会哪里冒出乾隆的人?若被瞧出了异常那他不仅仅白费了之前的功夫,而且他怕不需要还珠格格那些人就可以再次往生了,乾隆可不是那种你骗了他被发现后随随便便就能够揭过的人。
“三阿哥,您醒了!”
小元子惊喜的叫声打算了永璋的思绪,也把永璋从安静的自我世界中拉了出来。有些茫然的视线落在小元子身上,永璋一时之间还懵懵懂懂的只能凭着本能看向声源处,他看见了满脸惊喜的小元子……还有那个一身明黄色的乾隆。
“!!”迷迷糊糊的神情立即被一扫而光,永璋挣扎着就要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的很,支撑着床铺的手更是软的像面条用不出半点力气,最终只能在厚厚的被子里面扑腾着就跟捕上网的鱼一样,白费工夫,看的旁边的奴才想帮却又忌惮乾隆的存在进而进退两难的杵着。
“好了好了。”最后还是乾隆主动开了口,他觉得如同他在不开口的话,那个被被子缠住的少年快把自己折腾成蝉蛹了。在床边坐下,乾隆看着那个因为生病而满脸绯红的少年,那双黑亮的眼也因为刚刚的挣扎使得水润润的,眨巴时有一股初时睡醒的慵懒。
“别瞎折腾了。”压住了还在扭啊扭的永璋,乾隆有几分哭笑不得,“你这是打算把自己缠成茧子过冬吗?”
还在扭动的人猛的一僵,露在外面的脸颊上又似涂了一层胭脂的嫣红,那微微抖动的耳朵也是红通通的。“皇阿玛,儿臣、儿臣只是想起来请安。”
“都病了还请什么安?给皇阿玛好好呆着把病养好。”说话间乾隆盯着永璋的脸细细看着,他发现永璋真的很瘦,瘦的各处都玲珑袖珍,就连那脸蛋也要比同龄人来的小很多,此刻被被子围着更加显小,看上去连他一只手掌的大小都比不上。
“永璋,没有几天就过年了,这些天你就好好养病,这样才能过一个好年。”他可不想有些人因为这些事情传出永璋的风言风语,“上书房那里暂时歇着,等过年后再去。”反正永璋过年后不久就要满十五了,该学的也学的差不多了,也不在乎这几天。
“好。”乖巧的点着头,永璋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散去,只是他觉得头晕晕的难受,眼睛也涩涩的让人忍不住眨啊眨的眨出了更多的水汽,却依旧缓解不了半分酸涩感。明明才醒来却已经又想睡了。
看永璋一脸困倦偏偏还使劲撑着盯着自己看,乾隆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冬日的寒冷似乎也没那么刺骨了。神色放的更柔和,乾隆俯身想伸手探一下永璋额头试试温度,却不料在他低头时永璋就扭过头躲着他。
乾隆一愣,望着空落落的手,再看看扭着头用后脑勺对着自己的少年,被拒绝的怒气还来不及升起,就听见那捂在被子里面的话,闷闷的听不太清晰,却让乾隆觉得以前所有经过华丽辞藻修饰过的奉承和赞扬都比不上这少年简单的一句话。
“别,会传给皇阿玛病气,永璋不想皇阿玛和永璋一样难受。”
因为自己知道生病的难受所以不想让他也难受吗?因此可以拒绝期盼许久的他的靠近?在这少年全心全意的依恋中,乾隆首次感觉到了与平时那种自豪、骄傲不同的情绪,有点酸有点暖,还有来自灵魂的充盈。
掩下心中泛滥开的心暖,乾隆保持着那个俯身的姿势低语,“皇阿玛可是皇帝,这点病气皇阿玛还不放在眼里。还是说永璋不相信皇阿玛比病气更厉害?”
话音才落,乾隆就看见刚刚还死命把自己往被子里面捂着的少年猛的一扭头,瞪圆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满是控诉的语气,“皇阿玛是最厉害的!!”
闻言,乾隆顿时笑开了,尽管永璋的话带着盲目的崇拜,但不可否认乾隆听着就是舒坦,“既然是最厉害的那还不让皇阿玛看看?”
永璋犹豫了起来,抱着被子的手也扭着被面,眼中光芒闪啊闪的全是挣扎和犹豫,过了片刻,才期期艾艾的开口,“皇阿玛不会难受?”
还不放心吗?乾隆笑着点头,“不会。”
“那……那皇阿玛就看看吧,不过、不过不要靠太近,何太医说靠太近会传染。”说着,扭着被子的手就放了开来,扭过去的身体也开始准备转回来,而乾隆,在听见永璋的嘱咐后就开始继续靠近了,嘴角笑的也愈发柔和起来。当然,这柔和落在一旁尽职当背景的吴书来他们眼里,他们集体的在心底抖了三抖。
——啊哟喂,皇上您见最宠爱的娘娘都没这么笑过!
11、过年了
啪!
轻微而短促的一声肌肤相碰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略带冰凉的柔软在唇角扩散,乾隆愣住,看向正仰着头盯着自己看的永璋脸上情绪一片空白。刚刚那是……
“皇阿玛看完了吗?看完了就离远一些吧。”说着永璋又抓起了被子有想把自己脸部都盖住的嫌疑,乾隆想也不想就伸手握住了永璋其中一只手腕,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因为生病而略显苍白的唇角。
“皇阿玛?”
带着疑惑的一声叫唤让乾隆终于回了神,把视线凝注在少年身上,直直的探入那双眼睛,在里面,乾隆看到的是满满的疑惑。面无表情的看了半晌,乾隆再次勾唇恢复了之前的笑容,算了,一场小意外罢了,既然永璋没发觉就当没发生吧,省的让这容易害羞的少年又羞的躲进被子去。
“困了吧?先小憩片刻,等过会儿喝了药再睡。”
“呃……”一听见喝药两字永璋的脸反射性的皱成一白面包子,却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儿臣省的。皇阿玛也早点回去歇息,天寒地冻的很冷,皇阿玛要多穿点衣服。”
看永璋的双眼眯着都快闭起来了还坚持着关心他的冷暖,乾隆觉得从见到这孩子开始自己的心就没停下过上升的温度,伸手帮着掖了下被角,乾隆起身,“好,皇阿玛先走了,睡吧。”
最后两个字才说出口,乾隆就见那硬撑着的眼就跟得到了特赦令一样立即粘合在了一起,几乎是瞬间进入平稳状态的呼吸声让乾隆知道永璋已经睡着了,这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也让乾隆切实了解了刚刚永璋是在和怎样的困意做着斗争,只为了多和他说会儿话。
笑着再次凝视了一会,乾隆特意“关照”了一下伺候永璋的奴才后才离去。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天边阴沉沉的,乌黑的云似乎要压下来似得,北风吹过,呼呼作响。
“皇上。”吴书来打开了伞,风中已经夹起了雪花,偶尔一片两片的刮在脸上,刀割般的生疼。
并未用銮驾,乾隆缓缓的踏上了回养心殿的路。小石子铺成的小道上还未留下雪花融水的痕迹,干干的并没有滑倒的危险性,走过院中那傲立的红梅,乾隆驻足。凝视着那血红血红的枝头缓缓的染上了纯白,一点一点的,纯白色越来越多,却并未掩盖那份血红,只是悄悄的和那抹血色融为一体。
眸色深沉,晦涩不明的凝视许久,乾隆才抬脚离开了永璋住的处所。雪恋梅花,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靠近,只愿驻足枝头不分离。而或许,梅花也期待着雪的靠近吧,期待着有一天,它能够挽留住永恒的雪白。
*
永璋的病并不严重,但因为他的体质关系硬是被拖到了过年之前几天。幸好这些天休息的够好,起色也恢复的不错,是以在除夕夜的家宴可以健健康康的出现并未招惹话柄。
这个时候,他的那个便宜五弟还小,还没有能够霸占乾隆和皇太后的宠爱。这个时候,所有的阿哥几乎还是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