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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的鼻血依然欢畅地流啊流。
他终于看不下去,伸手按住她的额头,让她把下巴高高仰起,几下擦干净她脸上的灰与血迹,可是她的鼻子好像受创严重,仰了半天都止不住流血,倒让她呛咳起来,他只好回头冷冷地问风凌波:“可有丝帕?”
风凌波忍笑把丝帕递了上去,然后干脆就抱着手臂在旁边看好戏。
独孤岸将丝帕撕成小布条,递给兮兮,说道:“堵上。”
兮兮小脸绷得紧紧地,只动作缓慢地眨着眼睛,看起来就像可怜巴巴却又倔强的小狗。
他终于气结:“不要得寸进尺。”
兮兮伸出手,揪住他的袖子摇了摇,仰起的小脸上满是血污,让人既心疼,又好气。
独孤岸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以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将卷起来的布条,塞进了兮兮的鼻孔。兮兮顶着两个诡异的塞着布条的鼻孔,木头木脑地冲他咧了咧嘴。
堵住血源之后,独孤岸一脸森冷地扔掉手里的方巾,兮兮急忙咚咚咚跑过去捡起来:“表扔……”因为鼻孔被堵住,说出来的声音就像羊叫一般细嫩可爱。
“你留着这个干什么?”独孤岸忍无可忍地低吼出来。
“阿娘说,宝贵的东西要留起来做纪念。”兮兮像捡到宝贝一样把沾满灰尘与……鼻血的方巾放入了怀中,纵然仍旧面无表情,却能让旁人感受到她的欢快。
独孤岸不发一语,掉头跨上马背,准备继续前行。
“独孤岸,你以后应该是个不错的爹。”风凌波给予他十分中肯的评价。
他一顿,即刻两腿夹紧马腹,挥手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绝尘而去。
呀咧呀咧,这么容易害羞,可不是他的冰山作风啊。
“阿岸等等我……”兮兮小羊羔一般叫唤着,趴到了二丫身上,追着独孤岸的身影而去。
风凌波看着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欢畅地大笑出声,心内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浩浩江水,无休无止地从一处村落边流过,一直蜿蜒入海。天色近黄昏,江畔两岸沿堤植满垂柳,新叶嫩黄旧枝碧绿,随着轻风而微微摆动着绰约身姿,正是一年春好时,绝色烟柳在残阳中自成一画。
清水村距离殷洲仅剩下五天不到的路程,独孤岸与风凌波纷纷勒住缰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眺望着这秀致的江南美景,一时有些怔忡。一路行来,风餐露宿,虽也有崇山峻岭,却只顾赶路而无心欣赏,如今见得这小桥流水人家,沿途的疲累仿佛也被一洗而尽,心情豁然开朗。
风凌波不由感叹到:“人人都说江南好,果真是不寻常,单单这清江烟柳,便已让人倾倒啊。”
独孤岸只是静静看着江水浩荡而去。
风凌波“切”了一声,心里暗道这厮又装什么深沉,不想理他,便回过头去寻找兮兮的身影。那孩子一路东张西望,走马观花,看到柳树跑过去摸摸,看到小桥也跑过去蹦达,一脸的冷若冰霜,熟悉的人知道她是没啥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跟这垂柳拱桥有仇哩。这会儿又当起了摧花圣手,啧啧,连喇叭花也摘!
“兮兮,过来。”风凌波冲着一跳一跳摘野花摘得正欢的兮兮招了招手,兮兮听话地小跑了过来。
“风姐姐,这个送你。”兮兮把手中两把花束中的一束递给风凌波,感动得风凌波一把把她搂进怀中:“小兮兮,你真是太可爱了,呜,风姐姐好感动……”
兮兮的小脸倏地被埋进一波高耸的玉峰里,闷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正想借助双手把脑袋掰回来,风凌波便停住了暂时性的抽疯,很快放开了她,她才得以重新呼吸到美好的空气。
“阿岸,这个给你。”兮兮把剩下的一束递到独孤岸面前,独孤岸淡淡地回道:“自己留着。”
兮兮递出去的手缓缓收回来,盯着花束一言不发。
“好啦兮兮,独孤孔雀是男人,他不喜欢花的,来来来,兮兮饿了没,咱们去找地方填饱肚子好不好?”风凌波急忙安慰兮兮受挫的心灵。兮兮一听说要吃饭,马上抬起头,顶着寡淡的表情狂点头,看来是真的饿了。
独孤岸牵着马往村子里走去,走了几步,他抬手阻止了大家前进的步伐,轻声说道:“有些不对劲。”
风凌波也谨慎起来:“怎么了?”迅速把兮兮扯到身后护住。
“太安静了。”独孤岸边走边警惕地观察四周。大毛拍拍翅膀,飞到前方探路去了。
风凌波仔细地看了看,确实有些奇怪,即使人烟再稀少的小村子,到了这黄昏时刻,也该结束地里的劳作,回来做晚饭休息,而这个村子里,却不见炊烟,也无人迹,村里的小道上,空荡荡的,两旁的人家,屋门都紧闭着。
兮兮被风凌波紧紧拉着,她虽然不太明白现在的情况,却能从他们二人身上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刚刚还温馨宁静的景色,现在却蒙上了诡异的色彩。
“吱呀”,独孤岸用剑轻轻推开一户人家的门,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即开,一股潮湿的霉味儿,扑鼻而来,门内的景象,尽现三人眼前。简单的农家摆设,一切都很正常,只除了,没有人。
独孤岸走进去,摸了摸桌上的灰尘,看来,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
接着又检查了好几户人家,都是一样的情况,家里的陈设都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人全都不见了。更奇怪的是,寻常农户会养些鸡鸭猫狗,此处却也没有见到。
整个村子,竟然毫无人烟。
一汪碧空如洗,远处山峦叠嶂,清江碧波荡漾,两侧绿柳轻摇,青瓦白墙,错落有致,谁能想到这样如诗如画的村落,竟无人居住。
天色渐暗,夕阳渐渐隐于山后,只剩点点余晖轻洒在三人身上。四周好像除了三人的呼吸声,再没有任何鲜活的气息。独孤岸在前方行走,脚步磨擦着青石板路的沙沙声,使周围显得更加安静。
风凌波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将兮兮的手抓得有些疼,兮兮看着她额头上渗出来一小颗一小颗的汗,便举起另一只手给她擦了擦,她回过头来冲兮兮笑了笑,却有些僵硬。
“咕噜噜”,一丝怪异的响声突兀地响起,风凌波一下子跳了起来:“谁?”
走在前面的独孤岸一个闪身过来,问道:“发现什么了?”
兮兮严肃地看向他们,喏喏地说道:“是我的肚子在叫……”
独孤岸松了一口气,风凌波眨眨眼睛,盯着兮兮的肚子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要笑不笑地冲独孤岸说道:“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晚饭?”这地方除了他们几个,别说人了,连个活物都没碰到,越走越吓人,还是赶紧找些东西填饱肚子,免得自己吓自己。
独孤岸点点头,跃到屋顶四处探了探,然后回来对她们说道:“你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我去找吃的。”看了一眼兮兮,她还在揉肚子。
风凌波点点头,他便往闪身而去了。
遇袭
兮兮托着腮帮子坐在一间屋外的一块大石头上,乖乖地等着独孤岸觅食回来,二丫也懒洋洋地趴在她脚边。风凌波不停地在原地绕着圈圈,没办法,这个村子看起来太过诡异,让她有些紧张,而她一紧张起来,便没办法克制住自己的习惯。
大毛突然一飞冲天,把转来转去的风凌波吓了一大跳,兮兮也愣愣地看向大毛远去的方向。
“兮兮,你家大毛怎么了?”风凌波拍拍胸脯,惊魂未定地问道。
兮兮歪着脑袋想了想,才迟疑的说道:“大毛可能肚子也饿了,忍不住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没有大毛喜欢吃的虫子和小鱼。刚刚经过江边的时候,大毛冲到江面上盘旋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食物。奇怪,江里怎么会没有鱼呢?
正说着,二丫突然也警戒地站了起来,微眯着眼睛,冲着莫明的方向,露出了森利的牙齿,发出警告的低吼。风凌波吞了吞口水,随着二丫的方向看了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二丫,怎么了?”兮兮抚了抚二丫竖起来的毛,问道。
二丫再度发出低吼,并磨了磨前爪。而它只有在面前敌人与危险时,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很快,几个黑衣人从对面屋顶跳下,出现在她们视线范围内,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她们奔了过来,锋利的剑尖对准她们的方向,如狼似虎的模样,显然未怀好意。
“风姐姐,有坏蛋!”兮兮虽然迟钝,这么天的江湖之行却也让她学会了分辨善意与恶意,她扭头告诉风凌波现在的局势。
风凌波显然也明白她们目前的处境,看着对方来势汹汹的样子,而且人数竟然还不少,再度吞了口口水,她强自镇定地对兮兮说道:“兮兮不用怕,风姐姐会保护好你的。”虽然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与坏人正面交锋的经验。
兮兮一脸严肃认真地回答:“风姐姐,我不怕。”
风凌波点点头赞许:“好孩子。”她的手有些发抖,却仍然坚定地站在了兮兮前面,暗自将袖里的暗器紧紧地捏在掌心,只待他们近身。
这个独孤岸,关键时刻,他居然觅食去了……
只是片刻,他们便已到了近旁,黑巾蒙面,让人弄不清他们的身份,森冷的光芒闪过剑峰,剑尖已刺向风凌波的胸口。
“呼啦”,黑白两道影子一闪,最前面的黑衣人往后退了几步。
竟是二丫扑了上去,锐利的爪子直扑黑衣人的面部,逼得他不得不后退。但是很快,他们就变换了阵形,上来三人迅速将二丫围住,又有两人毫不含糊地又举剑刺往风凌波。
“呯”地一声,兮兮眨了眨眼睛,那两人竟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而风凌波的气势,竟已与刚才的紧张有了明显的不同,艳丽的面容透出不容侵犯的森冷之意。她是三绝庄的大小姐,绝不会毫无反抗地任人宰割。
一阵细碎声,竟又有一个黑衣人从屋顶跳下,同时,又有一人从正面攻向风凌波,兮兮贴着风凌波的背,睁大眼睛看着那人的剑尖直直刺向她的头顶。
“咻”地一声,另一道黑影直插而来,伴随着一股狂风,堪堪挡住了黑衣人的剑,“叮”,是剑砍到硬物发出的声音。“呱”,标志性的粗嘎叫声,竟是去而复近的大毛,那黑衣人的剑被它一爪子拨开,黑衣人退了好几步,它的爪子却丝毫未伤。这是何等怪爪,竟刀枪不入!!
“呱呱”,大毛又叫了两声,既像在警告黑衣人它不是好惹的,又像是在安慰小主人有它在不用害怕,兮兮仰起头冲低飞在她头顶的大毛打了个招呼:“大毛你回来啦?”
“呱”,是大毛唯一会说的语言。
“兮兮,贴住我的背。”风凌波凛然地说道。她的暗器虽得自爹爹亲传,却从来没有正式与坏人交过手,如果只是几个人,说不定她和兮兮,加上二丫和大毛的帮手,可以全身而退,但依目前的形势看来,黑衣人并不止这么几个,还有很多,似乎隐藏在暗处。
一滴冷汗,从她额际流下,她咬了咬嘴唇,不管怎么样,也只能搏上一搏了,在独孤岸回来之前,务必要保护好兮兮!
罗袖轻轻一动,数枚细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射向不同的方向,但目标都直奔黑衣人而去。袭向她的黑衣人还没有看清她的动作便被击中,一声未吭地倒下了。
几乎是同时,又有数人倒下,连闷哼声都来不及发出来。
是的,她的暴雨梨花针,专刺死穴,而且,除非那人拥有极致的速度,否则,即使能判断它射来的方向,也照样避无可避。
呃,其实它偶尔也会对准人不那么脆弱的地方,比如说…………屁股。
二丫的利爪十分厉害,那三个围住它的人没有讨到丝毫便宜,反而负伤累累。而一干准备对付风凌波的人此刻似乎也颇为忌惮其暗器的威力,双方都停下了动作,形成对峙状态。
兮兮从风凌波的背后冒出小脑袋看着对面黑麻麻的一群人,举起手指挠了挠脸颊,随后,便好似打定了什么主意一样点点头,下巴嗑在风凌波的肩头,风凌波以为她有什么问题,却又不也分神,只轻轻问了一声:“兮兮,怎么了?”并不敢回头看她,怕一不留神,给予黑衣人可趁之机。
“风姐姐,你别怕,我有主意来打坏蛋。”兮兮稚嫩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与其呆滞的面部表情相当不协调的狡黠之意。她抬头冲大毛勾勾手指,大毛马上拍拍翅膀落到她身旁。
风凌波听着她细细索索地在后面捣鼓了一阵,然后便又听到她拍拍手说道:“行了大毛,好好干!”背后风起,大毛再度飞了起来,直逼黑衣人而去。
那些黑衣人见大毛飞来,即有默契地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圆圈的阵形,打算围攻大毛,而二丫早已解决掉那三人,眯了眯爪子,伸出舌头慵懒地舔了舔嘴边的血迹,然后便优雅地走回到兮兮身边,打算看大毛的好戏。兮兮拍拍二丫的头,赞扬道:“二丫真棒!”得到二丫亲昵的蹭蹭。
风凌波不由有些无语,这一主一仆,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