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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慢慢温柔了下来,红玉总是带着几分意味深沉的笑容,现下里却是透着一派的纯然,浮动了深深的欣喜。
“……”
湛泸却是撇撇嘴,心里有些儿酸,眼睛盯了那一件自家老婆亲手做的衣裳。
老婆……你还没有为我亲手做过衣服……
“湛泸,莫要胡思乱想。”
叶远轻笑了开口,湛泸哼了一声,化了紫黑色长剑,没入他掌心。抬手间,叶远与慕容紫英所站之处,已是现出一个五灵图阵。
“告辞。”
说话间,五灵图阵光芒大盛,衬着叶远面上的神情,褪去了温润的笑意,显得有些清冷了起来。
“弟子恭送师尊,师公!”
百里屠苏和陵越皆是低了头,毕恭毕敬开口。
红玉看了那两人在光中隐没了身形,目光在他们并垂了的广袖上停留下——那下面,必然是交握了的双手。十指相扣,心心不离……
忽然便是笑了起来,只是眉目间一扫总是带着的浅淡郁气,显得红玉本就娇艳的笑容越发明媚了起来。
主人和大人,同为男子,又是师徒,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终是仍然走到了一起。最初,也便是这样契合的感觉,才让自己对了师父,也是起着那般的念头了吧。
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的梅红,收紧了腰身,衣襟开的却并不很深,袖口和裙摆都是略略收了收,行动起来却是方便了许多,红玉唇角笑意渐渐深了些。
风晴雪走了过来,轻皱了眉头。
“红玉姐,方才……你……认识苏苏的师父?”
“无事,我是主人的剑灵,亦是那位大人剑灵的徒弟。公子私下昆仑之时,主人已是算的他命途坎坷,便是唤我随行相护。而先前,不过是大人和主人与两位公子说了些体己话罢了。”
红玉笑了摇摇头,平摊了手掌,衣摆搭在了手腕上,只露出半截光滑细腻的小臂。
“劳晴雪妹妹挂心了。”
“难怪苏苏以前就说红玉姐身上有一种凛然之气……”
弯了眉眼,风晴雪笑了起来。
“苏苏和越越都很厉害,我不担心。”
越越……
红玉嘴角不由一抽,下意识看向一旁皱了眉眼看着就要发作的陵越,然后以袖掩面,笑得带了几分狡黠。。
“妹妹果然有趣的紧。”
放下手,红玉对了百里屠苏和陵越一拜。
“天色已是不早,若是无事,不如晚上仍于屠苏公子家乡住上一晚,而后再商议去处,如何?”
“可。”
百里屠苏点点头,看向陵越,眸中飞快的划过一丝窘迫的害羞。
“师兄……”
面上微微有些红,百里屠苏别开了脸不去看陵越,眼神却是慢慢温柔了起来。
“且随我去一处,可好?”
陵越点点头,对了红玉几人一拱手。
“那,我便与师弟先行告辞,晚间再见。”
说罢,便是随了百里屠苏向着林外走去。
“切……”
方兰生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撇撇嘴,在心里暗自念叨。
两个大男人,黏黏糊糊……
转而,凑到襄铃身边,笑眯眯开口。
“襄铃,我们一同回去看看你榕爷爷吧。老人年纪大了身子便是不好,受不得惊吓,老树灵想必也是,我们一同去给他压压惊。”
“……恩。”
襄铃点点头,一手搓了辫稍,飞快地瞥了方兰生一眼,转身向了林子里跑去。
“我去看榕爷爷!”
“诶诶!等等我!”
方兰生一抓脑袋,跟了上去。
“呵呵,妹妹也与我一同走走吧。”
红玉拉了风晴雪,向着一边走去。风晴雪偏头看向红玉,有些出神,转而一笑。
“好啊。红玉姐这身衣服很漂亮。”
说了,有略略皱了眉,一手抵在下颚。
“不过,我还是觉得,之前那一件比较衬红玉姐。”
红玉一愣,然后有些复杂地笑了起来。
“是吗……”
顿了顿,方才柔和了眼中微微的苦涩,笑得开心起来。
“妹妹倒是好眼力,我也是……这般认为。”
尹千觞抓抓脖颈,看看前面——方兰生和襄铃已经跑得没影了,看看后边——百里屠苏和陵越也是消失在了林间。看看右边——红玉和风晴雪说说笑笑气氛融洽,渐行渐远。
“怎么都走了……”
苦了脸,尹千觞举起酒壶凑到唇边,咕噜噜灌了一气。然后掂量了下,听听里面稀里哗啦的水声,摸着脑袋,往来时的路走去。
“哎,我还是先回去吧,啧啧,恩公家乡的酒,埋得还真难找~”
只是,那嘻嘻哈哈笑了的面容,在阳光透过树荫,投射下来的深深浅浅的阴影中,显得有些模糊阴郁了起来……
沿了林间小路走着,离得紫榕林越远,两旁开了浅紫色榕花的榕树便是越少,渐渐都被郁郁葱葱枝杈茂盛的常绿树木代替了去,鼻尖轻浅的淡香也是被青草的气息盖了。小路并不宽,两边都是绵延的山脉,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山峰。抬眼望去,天空也是显得越发高远了起来。
天色没有正午时候那般明亮,有些沉了下来,阳光倒是正好,透过路两旁的树荫,在因为落了些叶子而显得有些松软的土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耳边,是清幽的鸟鸣,混了悠长的不知名的虫子的轻啼,阿翔兴奋了,在百里屠苏肩膀上一蹬,便是窜了出去,顿时,空中便是响起了一阵扑簌的拍打翅膀的声音——一时间,竟是让陵越生出一种恍惚的感觉。
“师尊所言封印……”
“我身上的封印……”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停了话语,一同沉默下去。
陵越皱了眉,抿了抿唇角,将视线定在身侧的山壁上。坚实的土石中,顽强着长出了一丛丛的小树和花草,苍绿的叶子里,隐了素白的米粒大小的花朵。
“封印一事,缘何不与我说。”
沉了声音,陵越面上看不出表情,眼神却是有些暗了下来。
“……”
百里屠苏摇了摇头,有些犹豫着拿手抵在额角,寻思着该怎么开口。
难道要说,昨日大悲大喜,不知怎么地就解封了,然后今早醒来时候与师兄你同榻,心中一时恍然,平白生出些不敢确认的惶恐,于是也是忘了说……
这般想了,百里屠苏只将唇角抿着紧了些,然后放下抵在额角的手指,握了陵越的手臂,将他拉转过来。
陵越停下脚步,却没有转头,只一甩手,挣了开来。
百里屠苏略略一愣,眼眸中渐渐浮起些许笑意,面上的冷漠亦是柔和了下来,抬手将陵越握在身侧的手握住,沉声开口。
“……不是不说,只是,尚未来得及开口。”
见了陵越面色稍松,百里屠苏微微够了唇角,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握着陵越手掌的手,略一使力,应是从包握转成了交握。耳尖有些微的红,却是未曾松开,只拿拇指轻轻摩挲了陵越掌心。
“师兄果然还记得那次比剑之时……为何不曾告诉掌门?”
“……”
陵越面上略过一丝红晕,眼神却是认真。
“那时未曾细想,现在想来,大约,也是不愿你责罚的缘故。只可惜,毕竟还是年纪小,不知道不是我不说你便不用受罚的,还害得师弟你被师尊罚了跪在我房前思过。”
百里屠苏摇摇头。
“是我央了师尊,自请去的。那时听的师尊言师兄伤重不治,听天由命……心中焦虑,只想着若是师兄不醒,我便在你门口跪了到你醒为止……”
“师弟那时已是少年老成,实在想不到,原来……师弟也曾如同那些孩童一般顽劣过。”
想起先前小姑娘哭的委屈的抱怨,关于那个尾巴尖尖和尾巴圆圆,再想到自家师弟难得的窘迫模样,陵越忍了笑意,面上神色亦是松了下来。
“……”
百里屠苏面上一红,转过头去,紧了紧握着陵越的手指,拉了他向前走。
“被师尊带回天墉收入门下之时,我并不记得往事,只在握着焚寂之时,会有些模糊的印象。近一年,却是慢慢有了些零碎片段,肇临死后,我已是清晰地记起了幼时的事情,只是戛然而止在了被灭村的那一刻。我还记得……我将娘亲和村人的尸首,藏在了冰炎洞中,只想着,有一日可以让他们重新苏醒……”
“……所以你便下了山!?”
陵越一挑眉角,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只是收紧了被百里屠苏握着的手,试探一般地回握了下。
“师尊所下封印,除却压制你体内煞气,可还有其他作用,若是解开,是否……”
“师兄勿要担心,我心中已有定数,必然……不会轻断自身性命。”
百里屠苏偏头看向陵越,眸中闪动了些什么,却没有开口,只面上神色越发温柔了起来。
“你不打算将此事与他们说?”
陵越眉头皱得紧了。
“多说无益,徒增忧虑。”
百里屠苏点点头,摊开了手掌。
“师兄知晓,便是足够。”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俩别扭捏了,我表示我一写到感情就卡
这就是空有理论没有经验的那啥……
约去,琴川
目光四下里巡视了下,百里屠苏拉着陵越在一棵红枫树下站定。
“便是此处,红叶湖。我幼时常来此处玩……此去经年,这处仍是和记忆中的一般美丽。”
“确是风景如画。”
陵越点点头,从这处看去,漫山的枫红一览无余,深深浅浅层层叠叠的红色中,透出些许微黄,夹杂着浅白深褐的树干,在苍蓝色的天空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美丽幽静了起来。
感觉到一直握在手上的温度突然离开,陵越下意识地偏头看了,只看见百里屠苏半蹲了下来,似乎是在树下翻找着什么。
不多时,百里屠苏便是站起身来,手上拿了一个油纸包着的包裹。绑扎的绳子已经很旧了,纹理间都渗着灰褐色的泥土。
陵越有些奇怪地看向百里屠苏,不禁开口问了。
“这是……”
话一出口,便是住口不说。
百里屠苏在此处的生活,他并不知晓,也是不知道会有些什么禁忌……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刨根问底的比较好。
“这是我那时藏着的宝贝,”
百里屠苏眼神柔和了下来,面上带了些笑意,语气很是怀念。
泛黄的油纸被拆了开来,一层又一层,皆是包的仔仔细细严严实实,边角都压得很是平整。拆到最后,两手宽的包裹里,只露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白玉,并未雕琢,只用红绳串了。
“那时,娘亲待我严厉,从小到大,也只有这个,是她给我的东西。年少时候,每每心生不满,便是看了它……后来,听闻将自己最珍爱的事物,到红叶湖最高的山峰上的那一刻红枫下埋了,然后诚心诚意地许愿,便可以实现。”
百里屠苏握着那块玉的手指慢慢收紧,眼眸中的神采慢慢暗淡了下去。
那时,他许下的愿望,是娘亲可以开心的对他笑一笑……
“……”
陵越眉头皱的紧了些,伸出手搭在百里屠苏肩膀上,略略使力。
“年少时候,师尊曾说,有人告诉过他,若是对了流星许愿,便可实现。师尊说他那时未有相信,我却是……信了。一个人跑去天墉城最高的剑塔顶上,守了一夜,第二日,天墉城素来严谨守礼的大师兄……缺了早课。”
说到最后,陵越闭了眼睛拧眉,暗暗咬牙,耳尖有些红。
年少轻狂年少轻狂……
“……”
百里屠苏有些愣愣地看了陵越,眼神里含着的意味,使得陵越便是闭了眼睛,也不由得侧过脸去。
眼神慢慢柔和了下来,百里屠苏将白玉拿了,给了陵越带上。
陵越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想要向后退,耳边却是传来了百里屠苏有些压低了的声音。
“莫动。”
睁开眼睛,陵越看了百里屠苏微垂了眼帘,而自己的脖颈上,若有若无的触碰……
陵越脸红了……
虽然紧皱了眉,紧抿了唇角,无奈整张脸都是红了起来,声音也是难得的生硬。
“我自己来便好……”
百里屠苏将红绳结上,闻言手指一顿,抬眼瞥了陵越涨红了的脸,再看看他脖子上似乎都泛了些红晕,不觉抿了抿唇,眼中漫开笑意。
“我尚记得,在天墉时候,大小诸事,皆是由师兄代我操劳,现下……”
眸色渐深,百里屠苏将结系好,然后修长的手指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