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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屠苏师兄,你们还不赶快去执剑长老那儿,可不要因为芙蕖误了正事!芙蕖,芙蕖还等着你们办完事情回来,当上掌门以后多照顾照顾我呢~你不知道,凌端那个讨厌鬼,才收敛了没几日又开始作威作福了!讨厌死了!”
陵越神色微松,看了百里屠苏一眼,后者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十分默契地松了手。
伸手揉了揉芙蕖的脑袋,陵越柔和了神色开口。
“好,师兄回来后,定与师弟一同护着你。凌端若是欺负你的话,便告诉师兄,师兄替你教训他。”
“……恩。”
芙蕖乖巧地点点头,微微敛了眼眸。
“师兄,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好。”
这次应下的却是百里屠苏,在陵越收回手后,他有些生疏地将手罩在芙蕖脑袋上,像是对待阿翔一样轻轻拍了拍。
“我与师兄,不会有事。”
芙蕖被他揉得有些恼了,瞪了百里屠苏一眼,再瞅瞅一旁微微笑了的陵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促狭地开口问道。
“屠苏师兄,你和大师兄在一起的时候,谁在上面啊?”
“……”
百里屠苏沉默,放手,拉着陵越走远了。
“大师兄……”
芙蕖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笑容慢慢淡去,喃喃出声低语片刻,便是仰头看了看天墉城上湛蓝如洗的晴空,微微叹了一口气。
“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吧。”
……
…………
……………………
“你……是襄桓!?”
方才出了传送,便是听见红玉不敢置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在她面前站着的,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师尊的师尊的剑灵,湛泸。
紫英和叶远并肩站在不远处,神色皆是看不出喜怒。似乎是察觉到了陵越和百里屠苏的到来,叶远略略转头向这边看来,面上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陵越和百里屠苏对视一眼,心里皆是一凛,此刻见了叶远的笑容,知是应允,便忙走近了些。
紫英目光看来,略一颔首,止了两人行礼的动作,皆是齐齐站在那处,一同等待着湛泸的回答。
沉默许久,湛泸开口说道。
“不,我不是大铸剑师襄桓。”
微微笑了笑,他的眼瞳中流转着无限的温柔和暖意。
“我现在,只是阿红的丈夫,主人的剑灵。我现在,只是湛泸。”
叶远看了面露焦急之色的陵越,站在他身边的百里屠苏反倒没有什么表情变动,俨然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想到这是紫英唯二的徒弟,若是有什么万一……
当下便是心中一软,开口唤了湛泸。
“湛泸,百里屠苏一事,可有解法?”
湛泸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百里屠苏身上,已是多了些许的惋惜叹然。
“无法。”
感觉到身边的紫英周身气势微凉,叶远暗暗叹了一口气,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菲薄的嘴唇抿了抿,眼神落在紫英如雪长发上,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只伸手撩起一丝白发,在掌心慢慢收紧。
紫英恍然明白了什么,深深看了叶远一眼,修长的手指扣在叶远执着自己发丝的手指上,冷毅的面容柔和了下来,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年少青涩的笑意。
叶远知晓他已然明了,便也不言,视线似乎凝视在两人指尖相连的地方,却是在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陵越和百里屠苏二人的反应。
湛泸没有办法,是因为他无法改变从最初便发生在百里屠苏身上的那一场死亡。
而对于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他来说,却也不是无法,只是……
听的湛泸所言,虽然已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陵越依然觉得仿佛有一股森寒之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忍不住伸手寻了身旁之人的手,想要确定一下。
但是具体想要确定什么,他却是不知道。
百里屠苏的反应却是平淡了许多,他甚至从最初便没有去看湛泸,在听到他所言时候也只略略挑了挑眉,从眼底深处浮起丝丝的不舍——是对着他身边站着的那人的眷恋。现下见他寻了自己手握来,忙体贴地一把握去,在他耳边重复着。
“我在。师兄,我在这里。”
陵越长长舒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等到自觉恢复了状态,才点了点头,走向紫英告知自己和百里屠苏接下来的打算。
紫英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允了。
在陵越和百里屠苏告辞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叶远忽然开口,将陵越留了下来。
百里屠苏先自走了,却未走远,和同样若有所思的红玉一同站了,双手环胸静静等待着陵越出来。
午后的日光暖暖的,百里屠苏的心底却是一片冰凉,他虽然早已知道自己终究会死,在心底却也是存着一点儿小小的奢念,今日被人,被这个仅有的几个可以给他希望的人这么直白地点破,实在是不能不让他去想那个他一直逃避的问题。
去想,如果他死了的话,师兄会如何……
越想,便越是从心底生出透骨的冰凉和绝望,就好像沉入了一片黑暗,寻不得归途找不到出路,甚至,就连那一点仅有的温暖,也开始慢慢散了开去。
百里屠苏闭上眼睛,有些焦躁地压抑着气息等着,只觉得现在这种等待,和当日在铁柱观之上的等待一般,漫长的难熬。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冲回去的时候,陵越走了过来。
长身玉立眉目俊朗,唇边似乎还带着一点儿愉悦的笑意,比之之前看起来要轻松了许多。
百里屠苏这么看着,忍不住也微微笑了起来,继而又有点儿酸溜溜地开口。
“师兄,师公与你说了什么?”
让你看起来这么开心……
陵越心情甚好,瞥了他一眼,见着自家师弟这般孩子气的模样,不觉好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容越发温柔起来。
“不过一些蓬莱的旧闻,你若想知道,路上我细细说与你听便是。”
他说的自然,似乎并无作假隐瞒,待得百里屠苏点头侧首看向红玉时候,方才敛下眼眸,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晦涩。
——陵越,你可知‘共生’之法……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我每次码这篇文都回来一次WORD死机啊混账!!
表示终于一点儿感觉,我心甚慰,我心甚慰~~
芙蕖,好姑娘,抚摸乃,我去找找五月大神的归去来画集里面的芙蕖长大版本,真的很不错喔!赞!
唔,但是估计这个需要点儿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吧……
巽芳
三人一同回到白帝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先前尹千觞寻着的客栈已经被百里屠苏煞气爆发整的七零八落,又兼之白帝城内的居民都看到了那一幕,自是怎么都不肯再让他们呆在城里了。
现下里,七人在白帝城城门面面相觑,末了,尹千觞一挥手,带着几人就进了白帝城不远处的山林。
夜晚的山林很是寂静,七人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前,只偶尔小声地说些话。
尹千觞是一直捧着他那个酒壶,时不时地喝上一口,风晴雪坐在他身边,却是有些担忧地和面露忧色的红玉说话。
素来闹腾的两个小家伙也不说话,一个默默地烤着果子,一个拿手里的树枝扒拉扒拉火堆,时不时欲言又止地看向坐在一旁的百里屠苏和陵越。
百里屠苏和陵越却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一般,甚至面色比之先前都轻松了些许。百里屠苏将手里的果子递给陵越,两人相视而笑,皆是不语,只各自低头填饱肚子。
耳边是不知名的虫子低低的鸣叫,在夜色中显得越发空寂起来。
尹千觞一手拿着酒壶,原本颓然的眼神忽然凌厉了起来,左手握了重剑剑柄,一挥手,双开的剑刃直直扫过不远处的灌木丛。
扑簌簌一阵枝叶断裂掉落的声响,剑刃已是稳稳地停在了一个岣嵝着的矮小身影面前。
方兰生顺势看去,惊讶地站起身来。
“桐姨……!不对,寂桐,你怎么在这里!?难倒是欧阳少恭!”
他皱了眉头,绷紧了身子尽量放轻动作地四下里看看,见着没有什么异样的动静才略略放了点心,瞪着眼睛气势汹汹地看向寂桐。
“怎么,”
尹千觞笑笑,毫不掩饰自己对寂桐的布满,拿着重剑的手很稳,整个人已经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是来报信的?在向雷严出卖一次少恭的行踪之后,又准备向我们出卖他的行踪了?”
陵越看了尹千觞一眼,对着百里屠苏点点头,两人皆是执剑在手,状似无意却是正正站在了能够堪堪将几人围护起来,可攻可守的位置上。
陵越没有见过寂桐,百里屠苏却是见过,对于这个曾经将自家少爷的行踪告诉雷严的老奴,他虽然不知道她现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却也不得不防一防其中有诈。
老人咳了几声,本就瘦小的身形越发憔悴了起来。
她努力站直了身子,摇了摇头。
“我今天来见你们,是为了少恭,却也不仅仅是为了少恭。”
转头将视线投向尹千觞,寂桐笑了笑,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浅浅的寂寥和怅然。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少恭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我眼看着他一步步错下去,却什么都没有办法做。他曾经,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寂桐苍老的带着嘶哑的声音音调慢慢由低沉变得清凉起来,带着少女的柔美和温婉。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年迈的岣嵝妇人身形慢慢抽长。
乌黑的发丝,白皙细嫩的皮肤,略长水润的眼眸,极美的面容上带着安定人心的沉静微笑,少女穿了缀着牡丹的纱衣,容貌妍丽气质非凡。
怎么还能想得到先前她还是一个,连说话都带着虚弱的气喘的老人……
“巽芳……公主……”
红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向带着浅笑,抚发不语的少女。
“这,这……这怎么可能!”
方兰生不敢置信地连连摇头。
“这是幻觉,还是欧阳少恭又使出了什么把戏!!”
尹千觞面色严峻地摇了摇头,低声开口说道。
“雪颜丹……”
“少恭连这个也告诉你了吗?”
巽芳笑了笑,说不出的落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不错,我确实,用了雪颜丹。而我,曾经是蓬莱公主巽芳,也是少恭的妻子。”
尹千觞眼眸微敛,表情看不出喜怒。
“原来……你一直在他身边。你可知,他寻你有多辛苦,而遍寻不着时候,又是多么绝望。你为何,从不曾告诉他,只看着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越错越深!”
“他因为渡魂,记忆已经混乱,又坚信我已经死在了蓬莱天灾之中……”
巽芳苦笑了下,摇了摇头。
“我寻到他的时候,他方才渡魂完毕,还是个孩子,我那时容颜未衰他已然认不出我。更何况现在……而且,雪颜丹……你亦是知晓。我不想,相公在与我重逢之时,尚来不及欢喜,便要再次失去。”
轻轻叹了一口气,巽芳的笑容中带着怀念,又像是带了几分宠溺。
“就让他以为我已经在蓬莱天灾中死去便是,只要我还记得,就够了……”
红玉几人想起寂桐年迈枯槁的模样,皆是心下了然。
一个女子,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她最可怕的敌人不是别的,却是时光。
岁月转瞬,韶华不再。与当初相知相许之人见面不识,却又不忍离开,只日日相伴,看着他一点一点成长,费尽心思地寻觅自己,却始终就无法言出……
“……”
尹千觞也是沉默了下来,喝了一口酒,不再看巽芳。
“我第一次见到相公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个孩子。那一年我才十五岁,瞒着父母跑出蓬莱去中原玩。在一个山里迷了路,我一直走一直走,怎么也走不出去。天黑了以后,山里有妖兽,想要吃我,我那时候很害怕,真的以为自己会死了,却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孩子,从山里跑出来,一下子就把那些妖怪杀死了。”
巽芳回忆起往昔,神情越发温柔,面上也是带上了少女一般的娇羞和幸福。
“那个孩子,有一双困兽一样的眼睛。我很害怕,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很远,最后到了一个很黑的山洞,那是他住的地方。他虽然不说话,看起来也是冷冰冰的,却会把自己的食物给我……”
轻笑了出声,巽芳微微眯了眼眸。
“我那时候只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