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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思
“居然赢、赢了……”
方兰生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后脑,然后咧了嘴傻乎乎地笑了,还偏过头去一副得意模样看了在一旁的欧阳少恭。
“看来我还是挺强的嘛,哈哈!少恭,以后你有事,我可以保护你!!”
方小公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红玉见了,收了双剑,以袖掩面笑了起来。欧阳少恭无奈地摇了摇头,笑容温和。
“……你这混账确实强横……”
律义以剑支地,左手不自然地垂了,一道深深的血口横在手臂上,虽然狼狈,却并没有致命伤。他不甘地抬起头,目光愤愤地看了百里屠苏。
“不过你不要神气!!你不过是运气好,有个厉害师父,又有大师兄照应了,若不然……”
“技不如人,还不滚?!”
百里屠苏冷了脸色,长剑划开一道凌厉的弧度,直直地指向地面。
“哼!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样子!”
肇其喘着气,眉头拧的死紧。
“大师兄……大师兄待你比对我们这些师弟都要好得多,凭什么,你是大师兄师弟,我们也是!!我到底哪里不如你?!!”
“……肇其!”
芙蕖剜了肇其一眼,肇其虽是面有不甘,却仍然乖乖地低了头。芙蕖闭了闭眼,而后看向面沉如水的百里屠苏。
“师兄……你真的不和我回去吗?”
“……”
百里屠苏略略皱了眉,眸中闪过一丝歉意。
“抱歉。要事在身。”
“什么大事比你被冤枉的事还重要?”
芙蕖急了,一时间难以自制地提高了声量,而后皱了眉头平复自己心中的郁积之气。
“算了……屠苏师兄你向来都是这般性子。芙蕖……本也没有打算此次便将你带回。我只是……”
百里屠苏神色微动,看了芙蕖有些难言的纠结。
“……师妹……”
“屠苏师兄,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和师兄……”
芙蕖苦笑了下,撇了撇嘴。
“你也知道师兄的性子,既然是师父下了严令,那他必是不会徇情……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我都会难过的……”
芙蕖手指揉了衣角,紧了松松了紧,最后终于长舒一口气,对着百里屠苏露出一个笑容。
“师兄,你多保重。我们在山上等着你回来。”
百里屠苏略略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师姐!怎能就这样放过他?!”
律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大师兄……”
“多说什么!我此次下山本就是因着担心屠苏师兄,你们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姐,现在就跟我回去!”
芙蕖皱了眉,一甩手。
“师兄处事,自有他的方式!”
“……”
律义闭了嘴,不再说什么,只拿眼神当刀子狠狠往百里屠苏身上剜。
肇其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唤了飞剑。
“待大师兄来,有你受的!不肖弟子!!”
“有胆再说一遍!”
百里屠苏皱眉,手中剑重又执起,剑身吞吐了凌烈的剑气。
“……”
肇其闭了嘴,愤愤地横了一眼。随了芙蕖与众人御剑而去。
百里屠苏看了他们离开的身影,眼神有些恍惚,面色似悲似喜,却又无悲无喜,最后,只在唇角化作一丝浅淡的转瞬即逝的惆怅。
他低头看了自己执剑的手,忽然有些不确定。若是真的面对了师兄,自己……还能挥剑吗……
“喂!木头脸,你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兰生抓了抓脑袋,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板了脸,一副严肃模样瞪了百里屠苏。
“你你你、你真的杀了同门?还逃出门派?!”
百里屠苏淡淡一瞥,也不言语,径自向着林中走去,夜色还未褪去,走得远了,便是看不清神色,连着身形,也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大概。
“……喂,生气啦,我……”
方兰生有些无措地收了手指,皱着脸抓了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木头脸的背影,看起来有点……落寞……
“哎呀!!!我不就是气刚才帮你忙你都没个表示,我都没耍性子,你个木头脸耍什么性子啊!!!”
“哼!都是你,把屠苏哥哥惹生气了!”
襄铃瞪圆了眼睛,一叉腰一跺脚,指着方兰生就开始鼓脸颊。然后眼眶慢慢变红,原本气势汹汹变了泪眼朦胧,揉着眼睛哭了起来。
“呜呜呜,屠苏哥哥难过了,襄铃知道……屠苏哥哥都不理襄铃……呜呜……”
方兰生先是被骂的稀里糊涂,又是被小姑娘哭了急的手足无措,只眼巴巴看了欧阳少恭。被寄予厚望的欧阳少恭无奈地摇摇头,偏转了脸看向别处,眼眸在夜色中,透出一种难言的诡谲神色。
红玉冷眼看了,嘴角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风晴雪略略皱了眉,看了红玉一眼,然后背着手想要跟着走出去,却被红玉拦了。
“妹妹还是让百里公子一人静一静,可好?”
风晴雪顿了顿,然后笑了点点头。
“我听姐姐的。”
百里屠苏走在夜晚的林中,落脚很轻,却仍是发出了细碎的声响,听在耳里,竟是显得有些压抑的沉重。阿翔在他头顶飞了,盘旋几圈,然后落在一块石头上面,拍拍翅膀赖着不肯走。百里屠苏略略一顿,然后走过去靠着石头坐下。
今晚月色正好,像是无数个在天墉城的夜晚看到的一般,月亮又大又圆,高高地悬在空中。百里屠苏仰头看着,眉间却是笼上一层浅浅的迷惘,顺手摘了一片叶子凑到唇边,悠扬的曲调在夜空中越发清晰。
“……在梦里,太子长琴便是弹奏这个曲调。”
百里屠苏将叶片执在指间把玩,眉头轻皱。
“那只虺好像是他唯一的朋友,就像现在我的朋友也只有阿翔……”
阿翔关切地叫了声,那爪子扒拉了下百里屠苏的披甲,一手抵了额角,百里屠苏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无妨。我满身煞气,本就……不为人喜,倒也怨不得别人。只是……”
“只是什么?这只是,却不过是人心中难以抉择以至于不得不骗自己的一个假如罢了。”
红玉在百里屠苏面前二十步远处站定,带了似笑非笑的弧度,左手托了右手手肘,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手腕。
“百里公子,这夜间林中可不甚安全,妹妹担心你的紧。”
“……”
百里屠苏抿了抿唇,低头不语。
风晴雪拉了红玉向着百里屠苏走来,和他隔了一段距离坐在石头上,仰头看了天空。
“苏苏,刚才那个调子真好听,只是……有点悲伤的感觉……”
风晴雪将左脚支在石头上,双手抱了膝盖,枕了下巴。
“……其实,我离家是为了找我大哥,等找到了,就会回去,再也不出来了。要是没找到,也得回去。”
她勾了唇角,笑得干净。
“哥叫风广陌,是个很厉害的人,会许多高深法术。苏苏你那些师弟说的大师兄很厉害,但是我大哥肯定比你大师兄还要厉害!!”
红玉抿嘴,笑着摸摸风晴雪的脑袋。
“……”
百里屠苏略略皱眉。
“……风、广、陌……”
绝对是大师兄比较厉害。不过,这个名字……
百里屠苏一手支在额头,沉下心细细思索。
“似乎……听过。”
“真的!?”
风晴雪睁大了眼睛,兴奋地笑了起来。
“大哥离家好多年都没有消息,你要是知道他的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都很担心他,尤其是婆婆,每次想到都会掉眼泪……而且,苏苏你背上的剑,我似乎也曾经在大哥给我的卷轴里看到过。上面画了好几把剑,其中之一和你的这把有些像,不过是好的,没断。”
说了,风晴雪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我就瞄了一眼,没看清楚名字,要是大哥在,肯定能认出是不是同一把。”
“……!”
百里屠苏放下手,面上难得地露出一丝震惊,而后那一丝震惊慢慢地化开了惊喜,带上了难言的悲伤。
“……以前的事情,有些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自己以前是谁,不记得自己以前经历过什么事情,不记得自己一直坚持的事情是什么,不知道总是在自己梦中出现的是不是自己的前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然而,为了这些,离开天墉,离开……师兄……又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这章我文艺了,摊手,我崩坏了,不要理我,我要蹲墙角我要……呜呜……
坚决抵制天气娘和屠苏的JQ诞生!握拳
继续上图,多么有爱~~师尊管收不管养,师兄当爹又当娘~~捧脸表示那张图大了放不上来……放师兄的Q图~
远航
东方既白,百里屠苏睁开眼睛,便看到方兰生扭扭捏捏站在他面前,见了他醒来,佯装无事地远眺,摆出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
“你……你醒啦,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哈哈……”
方小公子皱眉,抓了抓脑袋。
“其实我就是想说……人生生死死是大梦之境,其实我们活着就和做梦似的。所谓‘昨日梦说禅,如今禅说梦;梦时梦如今说底,说时说昨日梦底;昨日合眼梦,如今开眼梦。诸人总在梦中听,云门复说梦中梦。’啊,总之什么都是梦啦,有不开心的事,想想反正都不是真的……虽然我也觉得太玄妙了,不过时常拿来安慰一下自己还不错……你、你觉得呢?”
“……”
百里屠苏面无表情。
“……你觉得呢?”
方兰生放低了声音,有点忐忑。
“……你还没睡醒?”
百里屠苏略略皱眉,有些头疼,便不再搭理,站起身来向了外面走去。
“……”
方兰生看了他的背影,呆了呆,然后瞥到欧阳少恭面上的笑意,立马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蹦了起来。
“可可可可——可恶!你这死木头脸!本少爷一晚没睡,好容易想了些话安慰你,你敢不领情!!”
欧阳少恭浅笑,襄铃搓了自己的辫稍,嘟了嘴巴。
“哼,反正一定是矮冬瓜的错。”
“什么!分明是他——”
方兰生瞪了眼睛,看到是襄铃的时候又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满腔怒气都化柔了,只放低了声音。
女孩子嘛,娇小可人的女孩子……
“小兰,今日天气甚好,莫要一大早便如此暴躁,智者养生,和喜怒而安居处,本不该心绪起伏如此之巨。”
欧阳少恭以袖掩面,嘴角微勾,眉目间带了浅浅笑意,越发显得温润如玉。
方兰生愣愣地发了呆,然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
“喔……我听少恭的。”
“怎的不见红玉姑娘和晴雪姑娘?”
欧阳少恭打量了下四周,昨晚升起的火堆已经熄灭,烧的焦黑的木炭也没了热气。
“谁知道,反正本来也没有说好同路,也许她们有事先走了。”
方兰生摊摊手,心里很是高兴。
女妖精啊女妖精,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啦!!
“我们快点动身去江边吧,不要再耽搁了!”
见着欧阳少恭眉头轻锁,方兰生连忙指了已经先行走远的百里屠苏。
“木头脸都走了那么远了,我们要赶快跟上,跟上!”
“恩!屠苏哥哥等等襄铃~”
小姑娘立马向了百里屠苏奔去。欧阳少恭轻轻叹了口气,向前走去。
——————————我是今天天气好晴朗路上好风光的分割———————————
“哇!是江诶,好大喔~”
襄铃站在将江边,搓了自己的辫稍,眼睛睁得圆滚滚的,看起来越发娇俏可爱。
“襄铃都没有看过的。”
“哈哈,我也是第一次来到长江边呢,真壮观!”
方兰生搭了手,极目远眺,却只看见一片白茫茫的水天相接,不觉笑意渐深。
“难怪圣人都喜欢到处游历,饱览天下风光!”
“山水之间,陶冶情操,正该过走多看。”
欧阳少恭广袖微垂,舒展了眉梢,神色看起来有些淡。
百里屠苏却是凝着极远处并不清晰的山峦,有些出神。
离着昆仑,已经走了多远?
“等一下,等等我们!”
风晴雪挥了挥手臂,笑得开心,拉了红玉疾步走上前来。
“你们走得磕真快,差点追不上,早知道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