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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海澄有一瞬间想要反驳,“成叔你不可能叛变!”他想就这么喊出来。
不,成叔不想听这个,袁海澄清楚地知道。
“所以,我通过测试了。对吗?”袁海澄换了个问题。
成才眼中有些无奈:“你都没给自己感受背叛的时间。测试的后两天你基本摸清了我的意图,做出的反应符合我的期待。你那莫名其妙的信任我是打不破了,信你队长的危险性还算低,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袁海澄孩子气的冲成才晃下山的背影笑笑,俩爪子往身体两侧一撑,仰望星空。
其实袁海澄没对成才说出他最大的破绽。
“要不是袁朗不知趣,我早八百年就可以在海外逍遥快活了,还用得着多过六年心惊胆战的日子?!”
当成才用恶劣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时,袁海澄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当年的葬礼上,12岁的袁海澄对面无表情的成才记忆深刻。
无声的悲恸。
成才让他亲眼看到了这个词组的含义。
当时小小的袁海澄真想拉住这个悲伤到没有力气做出任何表情的叔叔,他怕没有人温暖他,他就会不知不觉的冷下去。
这个叔叔肯定很喜欢爸爸,小海澄想。
孩子的直觉一向很准,并对自己的判断
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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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进入梦境,成才发现自己身处袁朗的办公室中。
此时夕阳无限好,金红色的光线斜斜穿过晶莹的玻璃,温暖的色调为办公室平添几分温馨。
“报告!”
“进来。”
袁朗把视线从文件堆里挖出来,答得懒洋洋的。
在身后把门带上,‘成才’拘谨地扫视一周,接着,挺胸收腹,把办公室当作训场拔军姿。
“新兵营里军姿没拔够啊?坐下坐下!”袁朗抖落一段烟灰,挥手招呼‘成才’坐下。
在关小黑屋后,袁朗对成才的态度软化了许多。虽然加餐仍旧顿顿有,但是挖苦不再带着恶意,玩笑不再夹着试探。‘成才’是一个敏感的人,这些变化的直接效果就是‘成才’放松了许多 ,梨涡深深的时间呈直线上升。
他终于接受我,信我了。成才想。
不过袁朗在他五米以内的时候,他还是会反射性地把自己绷直。
“成才,想做指挥员吗?”袁朗直接抛出问题,双方都是明白人,绕弯子浪费时间。
指挥员?
‘成才’之前一心想着做最好的狙击手,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仔细琢磨琢磨,指挥员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对他的前途有益无害。慢着,那不就和队长——这个强大坚韧的男人一样了?
一瞬间,“指挥员”这个选项对‘成才’充满了吸引力。
袁朗看着他一向沉静的狙击手眼里燃起的热情,笑的妖孽无比。
目光贪婪地描摹这袁朗的线条,成才笑地舒心。这个人就在他眼前,不是沾满鲜血的尸体,不是墓碑上冷冰冰的照片。就算不会对他做出回应,袁朗的确不成正行的窝在椅子里妖孽的笑着。
看得到眼角笑出的细细纹路,
感受得到生的温度,
真好。
在成才的记忆中,被袁朗“重点培养”的日子美好的有种踩在云端的不真实感。每隔两天,训练结束后和袁朗分析作战方案,交流看法。那是他第一次和袁朗靠的那么近,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思想上的。
不久,发现成才禁不住吴哲软磨硬泡做的夜宵后,袁朗老实不客气的把自己列为成才常驻食客。
“为你英明伟大的队长鞠躬尽瘁都不为过,做做夜宵这种小case不应该?!” 袁朗拿出他招牌式的无辜表情。
哪会不愿意?发现袁朗有熬夜的恶习,成才就琢磨着给袁朗做些吃的暖暖胃,这同时也是一种放松。他怕自己管的太宽,便没提,现在袁朗自己惦记上了,再好不过。
离开草原五班后,成才第一次感觉生活单纯美好,阳光里都渗着蜂蜜的甜。
他忘了中国有句俗语叫乐极生悲。
那天,和往常一样,他和袁朗一起设计新的作战方案。
袁朗在介绍这次的“敌军”情况,他听着听着目光就不受控制的晃到袁朗身上。只是看着作为他队长的这个男人,成才就觉得快乐幸福,仿佛空气的流动都缓慢了,他狙击手的眼睛能清楚地看见在最后的余晖中飞舞的尘埃。
真是莫名其妙。
成才在心里暗自发笑,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十五度。
“成才?”袁朗的眉头皱起,事情似乎,不,是的确在向着他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他在成才眼里看到了迷恋……也许该换种文艺点的说法,爱情。
他的小南瓜爱上了他。
对上成才带着被叫醒的迷惘的眼神,袁朗干脆放下资料,坐到成才对面。两人之间没有办公桌的阻隔,面对面的姿势让成才感到一种压力,不知道怎么办的情况下成才选择低头看资料。
“今天别看资料了,我们来谈谈别的。”袁朗温柔而坚定的抽走成才手中的资料。
踌躇几秒,袁朗声音低沉地开口:“成才,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成才没有开口,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问。
“什么都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袁朗明显也没有类似的经验,这让他有点烦躁。
成才认真的思考一会儿,缓缓回答:“尊敬……信赖……敬佩……向往……喜欢……”
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成才有些羞涩,两个人都明白成才指的是战友间朋友间的喜欢。
袁朗舔舔唇,无计可施的感觉真不爽。
“那这样那呢?”袁朗猛地把身子凑过去,准确的把自己的唇贴到成才唇上。
受惊的成才本能的往后退,脑袋却被袁朗牢牢固定住,男性的气息、香烟的味道……袁朗的味道填满成才所有的感官。他觉得胸腔里的心脏跳的快要疯掉了,耳中的心跳声沉重像雷声一样,快要…快要不能呼吸了!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好想好想加深这个吻,想和袁朗——他的队长—— 一个男人唇齿交缠!
快把成才逼疯的吻只持续了三秒钟,实际上,它只是单纯的嘴唇贴合,严格说来都不是一个吻。
袁朗坐回自己的位子,静静地等待成才平复混乱的呼吸。
“什么感觉?”
成才双脸通红,袁朗毫不怀疑成才被作训服遮掉大半的脖子也是一个颜色。
目光游移半晌,成才强迫自己看这袁朗的脸回答:“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成才的声音紧涩的不正常,同样的“喜欢”,不一样的性质,没人多此一举的解释其中的差别。
袁朗身体一震,事先猜到和亲耳听到的震撼性不可同日而语。
深吸口气,袁朗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这么失态了:“那,我们来好好想想办法,该怎么处理,总得有个说法。”
成才吃惊的瞪大眼睛,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队长接受了?
狂喜的表情还未绽开就已衰败,他看到袁朗神色沉重,眼沉如水。
心,一寸寸凉下去。
今天,活了二十载的他弄清了自己的爱情,
今天,他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名叫袁朗的男人,
他爱的袁朗说“我们来好好想想办法”,眼神像看到任务中需要清除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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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普照,天空澄澈碧蓝。通过最终测试的小南瓜有了第一次不用担心被A的休息日。
今儿一早,成才中校亲自开着陆虎外出了。
整个三中队怎么渡过这个美好的假期暂且不提,若是他们知道他们队长和老A基地的直线距离还没作训场周长长,打死他们都不会放松警惕。
成才开车回到家里,同爸妈讲讲自个儿的近况,下厨给二老做顿中饭,乐呵呵地陪着爸妈吃完,车头一转就按着来时的路回去了。一年多前成才用这些年攒下的钱买下一套公寓,把二老从下榕树接到北京,这样,他有时间就能回家陪二老坐坐,多少也让二老放心了些。
成才没把车开进老A基地,方向盘往左边一打,绕到了基地后边。那儿有一个小南瓜们还没机会接触的地方,也是成才希望他们永远不用接触的地方。
死老A的安眠之地。
拎上副驾位子上的保温盒,成才不紧不慢的锁上车。
“成队,您来了。”看守的老秦笑眯眯的,对成才的到来毫不惊讶。
“是啊,这不给我们队长送点吃的嘛。”成才笑吟吟的回道。
熟门熟路地找到袁朗的墓碑,成才面对碑上的照片坐下。
打开保温盒,抠出卡在盒盖上的筷子放到一边。
做完这些动作的成才笑了笑,抽出根烟点上,夹在指间。
“队长,我给你带吃的来了。至于这烟,可是大队长的特供,他都不带给我的,您可悠着点抽。”
然后成才就盯着手中慢慢变短的烟发呆,一根燃尽就续上一根,直到饭菜变凉。
“我已经错过了你和着血把自己重新塑成人形的日子,我不能再错一次!说到底,我对你这只二茬老南瓜于心有愧。”成才记得,袁朗说这句话时,表情带着痛楚。
“你是我看中的指挥官苗子,我希望你之后的路会越走越宽。我说过你会有很多迷惘,但迷惘是一回事,毁了自己是另一回事。且不说我有老婆孩子,就算我单身并且和你两情相悦,你打算怎么办?在一起吗?”
“我告诉你,我决不同意让心理小组什么的捣鼓我辛辛苦苦种了两回的南瓜!”
“知道我为什么要戳破那层纸吗?我本可以瞒着你,说不定迷迷糊糊地就把你A过去了。但是这里是老A,我们处于随时在生死间徘徊的一线。我害怕,对,别那么震惊,我承认我害怕。我怕那么一愣神的功夫你就没了。战场上不论是你想通时的惊讶带来的停顿,还是你在没有想通的情况下情感先于理智,做出为我挡子弹之类的事都有可能令你丧命。”
“别急着反驳,你就是个死心眼!许三多进了你心里你就愿意对他掏心掏肺,你对真正爱上、放到心窝里的人会怎样,我用头发丝儿都想得出来。我是你的队长,我要对你负责。”
那天的袁朗鲜有的啰嗦,坦诚的简直不像话。
他是真的怕,怕伤着成才,怕害了成才,于是只有和成才曾经做过的一样,把自己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情绪展示出来。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成才的情绪逐渐平复,思维开始运转。
袁朗不说话,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成才,他知道成才不需要他的回答。
阖上眼睑,成才的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痛苦:“今天什么都没发生,您永远只是我的队长。”
起立,立正,一个标准的军礼,成才离开地潇洒决绝。
“袁朗中校,你解决我的问题的时候总是忒利落,怎么也不注重个潜移默化什么的?思想政治工作不熟练啊!”阳光有些耀眼,成才干脆靠着袁朗的墓碑,舒舒服服地抱怨。
“你当我是机器人么?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别告诉我这是对我的信任啊,您可是A人的祖宗~”
“海澄那小崽子像足了你,不让人省心,专A和他一批的小南瓜,连虎说他那是兄弟阋墙……
那个下午,初冬的阳光下,成才絮絮叨叨地说,袁朗安安静静地听。
七年的死别仿若从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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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做到”在军队中有着更加具体的形式,简洁些的如“是”,冗长些的如“保证完成任务”。
例比袁朗的名言“老A是步兵的巅峰,可他再巅也是个步!”成才,是特种兵,可他再特还是个兵。
是个兵就会不折不扣的完成自己的任务,不论这个任务是长官下达的,还是自己规定的。
不让爱,就不爱呗。
除开日常训练和任务,成才要忙的事本就很多——夜间狙击训练、袁朗的指挥员培训、党校学习、文化课程。那些个情啊爱啊,激动一下,也就过去了。
只是A大队的狙击之花忽然发现本来无从察觉的寂寞变得钻心蚀骨。
有些界限一旦跨过,再也无法回头。
狙击枪的枪管,毕竟带着铁器的冰凉
新年过后,A大队接到了新任务。
出任务是常事,就算在大年夜接到任务也没什么可抱怨的。让这次任务特殊的是成才初次指挥整个作战行动和C2的退役。
行动计划严谨周密,指挥简洁有力,成才作为指挥官的才能在这次行动中充分的表现出来。
C2的受伤是意料之外。为了保护同寝的小南瓜,C2替他挡了一枪。那枪打的不是地方,C2的左手废了。
“哭什么,我救了你条小命你还不乐意是不?你听那医生吓你,复健之后就和平常人的手没啥区别了。”即将出院的C2被小南瓜的眼泪灌得头疼,只好客串知心姐姐。
和平常人的手没啥区别。
C2没说的话大家心知肚明,有着一条使不上劲手臂的他做不了特种兵,等着C2的,是退役。
退役,对一个老A来讲是一种幸运。
不是人人都能从战场上走下,开始一种全新生活的。
何况那一枪打在他身上是致残,打在小南瓜身上是致死,现在这种情况也算差强人意。
袁朗没有参加这次任务,他是搭着接人回去的武直来的,C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