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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在那一排排的纱帐将要落下尚未落下之时,叶孤城明锐的察觉到了空气中劲气的波动,一个酒杯转着圈射了出来,速度并不快,类似于蝴蝶飞舞的速度,叶孤城却知道扔过来容易,控制这样均匀的慢速,难度反而更大一些,酒杯极为平稳,叶孤城伸出手来,那酒杯恰到好处的落在了叶孤城的掌上。
纱帐落下,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露了出来。
☆、68
纱帐落下,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露了出来。
那人慵懒的侧卧在一张华丽宽大的床上,一手支着头,身形微蜷,一身薄薄的雪白的衣衫,宽大松弛,露出一片洁白的胸膛,他的身边有一张不大的矮几,上面放着一套精致的酒具,“云王为何不饮?”
叶孤城指下微微使力,酒杯无声的碎成粉末。一溜银亮的酒液顺着指尖缓缓滴落。
“你做这样的动作,说明你在生气!”那人依旧悠闲的侧卧在那里。“云王为何生气呢?是因为看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吗?”
叶孤城面冷如水,一双眸子更是静如秋寒如雪,如同玉树一株,一动也不动。
“你难道不好奇我是谁吗?”那人眼中的笑意愈发深邃了一点,嘴角的弧度却依旧若有若无。
“我是因为你才存在的,你知道吗?”那人的眼神中显出一丝恻然和嫉恨但随即掩盖了下去,眸子里的笑意愈发浓的滴出来,好像遇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
“我只知道你可以死了。”叶孤城话音刚落身形已消失在了原地,刷………嘭!一道劲力的真气圈子肉眼可见一般荡漾开来,一片片红绡轻纱升起又落下。
飘摇的烛光在地上映出了暗影,两道人影一触既散。纱帐原地落定,那个人已从窗子里飘了出去,如同一条纱帐一般,身形扭曲柔软犹如鬼魅。
叶孤城站在原地,一张俊丽的面庞如同冰封一般,夜风中传来那人轻声细语音调竟然还很柔和:“我一直都是你的影子,没有你的话,我就可以独立了。”
叶孤城微微一皱眉,脚尖微点离了这座阁楼,腾身上了屋顶,看着屋脊对面站立着的人。
月上中天,月色迷蒙,星淡云微,夜风轻轻吹拂,送来淡淡的草木清香。
那人忽然笑了,不对,应该说这个人脸上的笑容从未消退过,只是这时的笑看上去颇有些凄艳的样子,“你竟然不想知道我是谁?决战在即,连对手的名号都不愿意知道吗?”
“啊。算了,反正你就叫我影子好了。”那人忽然又百无聊赖的摆了摆手,语气之中有些浅浅的自嘲味道。“这是他的意思。”
“他是当今皇帝。”叶孤城说了一句类似结论的话。
“你如何得知的?”影子看起来似乎有些讶异:“云王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吗?”
“因为你的那些手下。”叶孤城面无表情的说道:“除了他,没有谁会笑的那么虚伪和恶心。”
影子微微一愣,随即开口状似愤怒:“那是当今陛下,你竟敢这样讲?”
叶孤城傲然看着他,并不作答,沉默本身就是很好的答案。
“按理来讲他还是我的主子,可我却把自己的奴仆j□j成了他的样子,”那人的怒色迅速又消失不见了,他依然笑着开口道:“看着自己的属下做出和他一模一样的姿态来服侍自己,这种满足感,寻常人是绝对体会不到的。不知紫禁城的那个人若是知道了会作何感想。”那人呵呵呵的笑出来,充满报复的快感。
“那是因为你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叶孤城冷冷的看着对面笑的自如,周身氛围却分外压抑而黑暗的人。常年的阴暗生活,常年的疯狂磨练,常年巨大的精神压力和心理负担,很明显这个人已经有些扭曲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叶孤城已经全然明白,当初的皇长子为皇位所做的准备可谓年深日久深谋远虑,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叶孤城的不一般和先皇对云王的暧昧态度,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自己有一手强大的底牌,同时还是夺取皇位不成的话为自己在海上留一条退路,他暗中培养了影子!
在独孤默出现之前,叶孤城可以称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存在,没有哪一个上位者会毫无顾忌,毫不忌惮,这些人往往都是控制欲极强,同时又极为缺乏安全感,他们恐怕会因为这样一个存在而夜不能寐焦头烂额,虽然叶孤城根本就不曾对他们有过兴趣。“卿本无罪,怀璧其罪”这个影子的存在看似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为战胜甚至毁掉叶孤城而培养!
先皇当初察觉到了皇长子暗中的诡计便提醒叶孤城有这样一个充满威胁性的存在,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一个皇帝无法容许自己的臣下做出这种超出了自己统治的布局,便想请叶孤城除掉他。他原本以为皇长子不会放过在凌霄峰安插棋子进而掌控江湖的机会,可是谨慎诡诈的皇长子却偏偏没有那么做。
叶孤城在那里遇到的人是独孤默。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让叶孤城很感兴趣的人。真幸运,他遇到的是他。
一直到现在,这个人才现身!
他可以手眼通天物质雄厚足不出户却暗中掌控这一切,因为背后有万人之上的人在支持着。
同样的白衣长发,甚至是有些相似的面庞,一个像是降落人间的飞仙,一个却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灵。
影子忽然叹了口气:“他登上皇位之后忽然就对南海放松了许多,难不成经过登基恶斗,他是终于发现云王对他不感兴趣,不管是头颅还是那把椅子?”
“我很诧异云王为何要我死,我有哪里开罪了你吗?”这个人眼中的笑意顿时变成了一片无辜:“看着我就想看着你自己一样,你如何下手呢?”
“当然我跟你其实一点都不一样。”那人摇了摇头,这一瞬间他的神态竟然是骄傲的:“有些地方截然相反,因为我一直都在找你的破绽,针对你柔软的地方将自己锻造的分外坚硬。”
叶孤城并没有说话,这个人仿佛自问自答一般说了许多,好像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畅快吐露的机会。
“我若是杀了你,那我这个影子就失去了依托,我变成了最强,那时候被盯着被忌惮的人就变成我了。可我要是不杀你,我就永远是一个影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那人皱着眉头微笑,好像真是在那里苦恼。
叶孤城面如寒冰,冷冷的看着在那里仿佛自编自唱一般的人。却又听他笑道:“云王总是冷着脸,可我却喜欢笑着,同样的脸,你觉得哪一个更好看一些呢?哎,对,我看云王好像生气了,可是云王最好不要动武的好,你的右手这会儿应该还在发冷吧?”
说道这里那人的面色忽然变得苍白了一点:“该说不亏是云王呢,好锋锐的剑意,仅此一击就让我心神震荡气血翻涌,不过你那中正平和的内功对上这阴寒邪肆的路数,终究是要吃些亏的,云王难道不知道吗?”
纵然这一世的身体底子并不怎么好,可叶孤城的天赋和坚韧却是远在众人之上的,影子的资质尽管不错,要成为可以与叶孤城一战的对手,只能有些取巧的法子走捷径,尽管那代价必然是极为沉重。
月色愈发的苍白了,映照在叶孤城的白衣黑发上,精致的面庞也显得苍白起来。他缓缓举起了手,动作极慢极优雅,月色下的手指苍白纤细的近乎透明。随着这极慢的动作,叶孤城周身的气势陡然森冷起来,如同一把寒剑缓缓抽出了剑鞘。
影子惊讶的张大了眼睛,眼里看着那人一丝一毫的动作,紧接着他竟然也动了,他举起了拳头,又一根根伸直手指,他每伸出一根指头,身体周边的寒意就增加一分,连从他那个方向吹来的风里都混杂这凉意,等他的五指全部都展开的时候,他的脚下,碧瓦上的夜露已经凝结成了冰。
影子看似举重若轻毫不在意,实际上却完全没有放松,他长久以来都为着这一个目的而活着。有这样一句话,恐惧来自于未知,那如果你将对手彻彻底底的研究了恐怕就不会有任何紧张了,可惜有的时候,你研究的越多,反而愈加觉得对方深不可测或者高不可攀,那样的结果,只会带来更深的恐惧。
那影子呢?他在恐惧吗?还是志在必得?从表面上,那张面庞上,无法判断出来。
在叶孤城缓缓举起手的一刹那,他便感觉到一把寒冷锐利的宝剑对准了自己,那一剑的感觉,是“死亡。”他对叶孤城做了许多的研究和分析,他清楚叶孤城的许多小习惯或者连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小动作,可他却不知道叶孤城动了杀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如果叶孤城真的下了决心要取某个人的命的时候,谁又能够幸免呢?
夜风轻轻的吹过,树在动,草在动,花也在动,可叶孤城的发丝和衣角却一动不动,周身的气机强大森寒,世间万物都无法碰触和接近,甚至于风。
天外飞仙是极为美丽却又带着强大杀机的剑,殒命在叶孤城手下的人其实并不多,他将生命献与剑,自己的命,别人的命他都不会很重视,即便殒身在了天外飞仙之下,那也是为了印证剑道,只因为存在本身就让叶孤城动了杀机的人实在不多。
上一世在醉春楼上,叶孤城一剑贯穿了唐天仪的琵琶骨,可是并没有杀了他 。
那个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锋锐无匹的杀机 ,但他眼睛中的神采却忽然变得无比光亮,他的脸上竟然再次笑了出来,只是这次的笑容极为僵硬极为漂浮,像笼在脸上的一层雾,又像带着一副微笑着的冰雕面具。
☆、69
刷……………叶孤城的身形瞬间到了屋顶的另一边,留下了一连串的残影,那个微笑的人极慢极慢伸展开的五指迅速的合上了,用的是截然相反的速度,猛的攥成了拳头,啪!叶孤城的手指刺过去的一刹那,好像遇到了一张水一样的屏障,被阻挠了,柔软却强韧,被拉扯着牵制着的感觉,一刹那,紧紧一刹那,或许就是一个心跳的时间,那人已经如同狂风卷着的一片羽毛一样飞了出去。
他选择了逃避,尽管知道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命运,尽管这就是自己活着的目的,一直追求的目标,可是在面对着叶孤城本尊的杀意时候,他依然不得不退。
“云王,我还是赢不了你,可你也杀不了我。”空中的声音有些飘飘渺渺的,不知道从哪一个方向穿过来的。整个空中都回响着空灵的声音,好像散布在每一个角落。他临走之前,还留了疑兵之计。难道他在害怕?
叶孤城经常都是沉默的,今晚更是如此。聪明的人,强大的人,很少用口舌去解决问题的。
逃了?叶孤城收手站定,轻轻捂了下冰冷的右手,看着人影没去的方向。“算了,留给独孤好了,但愿他不要太失望。”
“我当然不会失望。”一道爽朗的声音忽然想起,一个黑色的人影,苍鹰一般出现转眼就落在了屋顶上,站在叶孤城面前“可是我会心疼。”独孤默冲着叶孤城一笑,拿起他的手。触手所感冷如寒冰的温度让他微微一惊。
“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叶孤城有些惊讶,独孤默转身追那个人影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人了,他倒是觉得这个幕后人是针对自己的,索性不在置身事外,在这里走走寻寻。
“你的剑气都冲上九重天了,我如何不知道?”独孤默皱眉看着叶孤城的手,薄硬的手腕,雪白如纸的皮肤,藏青色的血脉纹路隐约可见,迎着月光愈发显得苍白纤瘦。
他在那里,却将自己的存在感消弱到了最低,叶孤城不会喜欢别人插手他的战斗,独孤默在地道探好了路,迅速出来赶上了时机,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
“你要当心一些,这个人的内功有些古怪。”叶孤城想要抽回手却被独孤默握的更紧了。
“极阴极寒,这是我们早先得出来的结论,可你不该应付不了啊。”独孤默叹息之下,有些怀疑叶孤城当时的心境是否是古井不波的,最适合战斗的状态。
“我说的古怪指的是我给他过了一招,结果我发现他出掌的时候不仅仅是击退敌人那么简单,他有极细的一丝内力可以顺着对方的运气路线侵入对方体内。而他似乎还能够溶释掉外人的功力”叶孤城微微蹙眉,“两方交接的时候,这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如果把内功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