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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不出声地静坐着,不光是身边这对情侣的快活,整个营地的说笑和呻*吟都逃脱不了她的耳朵。她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荤话和他们压低的轻笑,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也许,就快天亮了。
而在战争的另一边,特洛伊城灯火辉煌。城中的每一个公民都自有乐事,隐隐自得。阿瑞斯在宫廷中,在震天的欢庆声中,把一件柔软的银色长衫往阿波罗的背上揽。
阿波罗仰头饮酒,注意到情人的动作,急忙拧身躲开,“打住,阿瑞斯!我不会穿雅典娜的衣服的。我知道它代表着你个人的最高成就,想要跟我一起分享,但是,那也改变不了它是女人的衣服。我,阿波罗,绝不会穿女人的衣服。”
阿瑞斯提起了波光流彩的银衣,还是想着光明神身上套,“不是女人衣服呀。穿上就不是了。它会幻化,跟主人的心意走。你可以变出件斗篷啊,你不是最喜欢斗篷么?”
其实,颇有些少女心的战神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是要送阿波罗一件可心的礼物。他临时起意要夺盔甲就是为了他。谁知道阿波罗却一脸嫌弃,根本不放在心上。
阿瑞斯心塞了;他头一垂,流衣滑到了地上,黯然地转身走出了客厅。阿波罗凝视着他孤独的背影,一口一口地喝着酒,最后白眼一翻,也跟着追了过去。
阿瑞斯听到了门响,翻了个身,趴在了枕头上。阿波罗坐在他的身边,也上了床铺,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肩膀。
“阿瑞斯,你生气了么?别这样,刚才我们还好好的,不是还准备爱一次的么?难道说你不想了么?”
阿瑞斯气归气,要是该有的羊腿也要取消掉,那该怎么样天大的委屈呀?
他也顾不上冷战了,脸一扭,从鹅毛大枕里露了出来,“什么不想?只不过是改变了形式。本来是开心的爱爱,现在变成了生气的爱爱了。”
阿波罗胸膛起伏几下,低沉的笑了,“生气的爱爱?嗯,真不错……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或许我们能享受到一些特别的快乐?”
他有些陶醉地嗅闻着战神的背脊,手掌伸到前方去揉搓,凝视着爱人眯着眼睛的柔软姿态,“这样好么,亲爱的?舒不舒服?我想让你感觉一次比一次好。我今天心里很乱,所以刚刚让你扫兴。”
他说着想到了白天偶然见到的一切,包括复活的阿尼奥和那个让人愈加恐慌困惑的羊角情人。一忆起那个相像的面容和神情,还有金光闪闪的毛发,他就心烦意乱,交融的神躯都僵硬起来。
这里面有大问题……要是没有看错,那个男人头上的毛发是出自金羊毛。若是战神旧情人为他的孩子倒还简单,要知道特洛伊现在的公主,以前就和他阿波罗有一腿。但是,阿波罗的预感告诉他不是这样。不光是占卜的神职,他自己的直觉也在突突直跳,给他启示,告诉他事情也许要不妙了。
阿瑞斯等了一会儿,热乎乎的屁股也开始冷冰冰了。
“阿波罗……”他头顶着情人的下巴,黏腻腻地提醒他,“不是说要让我好么?我现在就要扫兴了……”
阿波罗无奈地凑过来,阿瑞斯配合的闭上眼,让情人舔了舔他的眼皮。对现在的两人来讲,更准确的说,是对阿瑞斯来讲;天大的坏事也没有开心重要,也没有好好享乐重要。阿波罗叹了口气,他有太多的地方要和阿瑞斯学习了。比如,现在……
阿瑞斯四肢伸开,趴伏在大大的床铺上。他把神躯支起,像是一架平缓的高桥。阿波罗胸膛紧贴着战神的背脊,手脚曲起,环过阿瑞斯结实的侧腰,凑在他的小腹上,手掌抓紧了脚腕。
“来吧,亲爱的。我已经抱住你了。绝不会让你再跑掉了……”
阿瑞斯哼哼了几声,颇不服气,“刚才也说抱好了,还不是被我甩下去了……”
不过说归说,阿瑞斯还是尽职尽责地开始了动作。他大臂的蜜色肌腱高高鼓起,全身的筋骨也绷紧,一下一下地开始做卧撑起。阿波罗在上面轻轻吐着气,两人连接处传来的丝丝缕缕的快感正在扰乱他的心神。那些新的汗珠沿着旧时的轨道,溢满了额头,低落到阿瑞斯的脖颈上。
阿瑞斯全身都是油乎乎,泛着亮光的密汗。阿波罗的那一滴下来是如泥入海,除了让阿瑞斯微微歪了下脑袋止痒,是什么都没有留下。他奋力的动作不断,还愈来愈快地做着努力。嘴里也不时嗯嗯几声,表示自给自足就是这么爽快。
床铺跟着战神不竭的起伏一起晃晃悠悠,一会儿又嘎嘎作响。到了点特殊的时候,阿瑞斯张开了抿着嘴唇,啊啊叫了起来。
“啊,啊,啊……”
阿波罗在上面艰难的笑了,“怎,怎么了,阿瑞斯……是不是受不了,要认输了?”
他在上面不用出力,气喘的不足,说话还算清楚。可要看他微微抽搐的大腿和用力爆出青筋,又会感觉出,他好像也没有他装出来的那么轻松。
阿瑞斯没打算认输,他只是要尽力把话说全,“阿,阿,阿波罗……我又快到了,你抓紧……”
阿波罗啧了一声,却是好胜,握住脚腕的手臂早就酥麻一片,还是尽其所能地结紧。他有种预感,没错,光明神的预感已经告诉过他了,这一回一定能赢,一定不被甩到地上。
“来吧,阿瑞斯!”
他怒吼一声,实际上就是细若游丝地嗡嗡了几下。这次他很有信心,前面都是因为他也跟着高*潮,手脚失力才掉了下去。现在可不会这么简单了!阿波罗暗搓搓地冷笑,现在他的小兄弟被玩*弄地绵软一坨,只是靠着两个人贴地死劲才没能滑出来晃溜。都到这步田地了,他就不信他还能出,还能大脑空白,跟着阿瑞斯一起吆喝。
阿瑞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最后这一回做了多久,又会到什么时候喘出来心肺。据他自己猜想,不会太短。要知道,靠着光明神的一块面团能把自己玩出水来,只能说阿瑞斯所向披靡,永垂不朽。
到了最后关头,他手臂扳住了床头,脑袋抵在羊毛毯子上,只顾疯摇结实的腰脊。阿波罗咬牙支撑,但是那些热汗,让他交结的手脚越来越松。
“该死的……啊啊!”阿波罗咒骂着,比下半身更早的,是剧烈晃动的脑袋受不了了,“够了……我想吐,阿瑞斯……阿瑞斯!”
阿瑞斯仰头呻*吟,然后咕咚一声落了床,四肢大敞,呼呼地叹着热气,比阿波罗先一步地“吐了”。阿波罗跟着落到情人的身上,简直喜极而泣了。
“哈哈……你看见没有,阿瑞斯?我没有被甩飞,我还搂着你!我赢了,我终于赢了!”
阿瑞斯余韵还在尾颤,看到阿波罗高兴,他也美得不行。他歪了歪后背,把阿波罗从上面滑下来,跟他面对面盘坐在一起。
“太好啦,阿波罗!这样我们就五比一了。现在我们换边,你在下面背着我。没准你还能再赢几次呐!”
阿波罗笑容凝固了,他卡顿地转过头,看到阿瑞斯生机勃勃地擎天巨物和邀请下半场来战的殷勤,眼前顿时漆黑一片,绝望无疑。
☆、第127章 美神的计策
晨光暖暖,阿波罗躺在窗边的软榻上,双目紧闭,呼吸平缓。阿瑞斯从杂乱的盔甲堆里抽出衣袍,缠在了腰上;然后回头在阿波罗高昂的额头上吧唧了一下,拿起长矛出去了。
关门的声音一落,阿波罗恍然睁开了他清明的绿眼。他眯着眼皮,轻轻挪动了下窄腰,又酸又痛的感受马上折磨地他翻了个白眼。
“这样不行……老是让他这么弄,我要疯了……”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面朝外侧躺着,“我得像个办法,我们之间需要点……”
“节制?”
阿瑞翁接话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马头伸进了窗,顶在阿波罗的脑门上。
阿波罗用手掌堵住阿瑞翁的鼻孔,用力往外推,“不是节制,是阳光。出去,不要妨碍我晒太阳!”
阿瑞翁呼呼出了几道鼻息,脑袋收了回去。但阿波罗沐浴在阳光下享受了没有几秒,阿瑞翁从门口进去,走到了他的床边上。
“阿波罗,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眼神,那简直是……诶,我说,你到底有多嫌弃我?”
阿波罗没有嫌弃,事实上他只是嫉妒。他冷冷地在朋友矫捷的马肉上扫视,想到他左拥右抱还游刃有余,阴狠地开始磨牙。
阿瑞翁打了个冷颤,“好吧,我们来说点正事吧。有关那个男人的,我已经有了点眉目了。”
在特洛伊的宫殿里,城外的呐喊和武器交锋的声音都清清楚楚。阿波罗在露台上,手肘撑着护栏,一边观察着下方,一边和马朋友低声谈话。
“照你说,阿尼奥复活了,还是那个菲泽科斯的作用。但他是怎么做到的?”
“金羊毛,我的朋友。难道你没有看到?那男人明晃晃地一头羊毛满地的招摇,生怕人不知道。明目张胆的和哈迪斯作对,简直太令人侧目了。”
阿波罗眼神落在菲泽科斯的身上,看着他可爱的脸庞,又转移到阿瑞斯的身上。阿瑞斯手持双矛在下面奋战纵横,这时也抬头来看,正好和情人眼对上眼。阿瑞斯微微一愣,然后傻傻一笑,挥舞起了手臂。阿波罗敷衍地回应了下,又把注意力放回了菲泽科斯的身上。
“很不对劲,对不对阿瑞翁?他们太像了,我们也……”
“你们也是。”阿瑞翁接上,“看他的眼睛,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替你辩驳。接受吧,朋友,有时候就是这么世事难料。”
阿波罗闭了闭眼,心更烦躁了。本来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是好是坏,让好朋友一安慰,那必是坏事无疑了。
“好吧,好吧……你总是对的。我会去调查的,要是……那就算了。如果只跟阿瑞斯一个人有关的话,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阿瑞翁让阿波罗的凶恶形象激地一撇嘴,“说的好像现在就没人怪你心狠一样……”
在城上两个朋友密谋的同时,他们不知道,阿瑞斯在下面伫立观察着他们。然后,他转过头,目光顺着阿波罗的一起,放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身上。
阿瑞斯皱眉分辨了一会儿,没认出来。再想到阿波罗认真的表情,他不高兴了。
“切,还以为是什么。不就是头上有角么,有什么好?脸还那么难看,阿波罗怎么会看上他?哼哼,看我去教训他!”
他拨开四周挡路的士兵,推搡着他们让开,向菲泽科斯的战车那边跑去。到了不远处,他挥舞着长矛又杀了几个人,再回头,阿波罗果然还在注视着丑八怪,连他阿瑞斯到了都没发觉。
阿瑞斯嘟了嘟嘴,现在菲泽科斯和他不过几十英尺,投掷出武器就能杀死。他垫了垫长矛,无可奈何,又往回开始扒拉。就算不想认,但是看来阿波罗真的有点不对了。估计是又动心了。虽然只是一丁点,跟自己完全不能比。但要是让他看见自己杀了丑八怪,一定要闹的。
他暗暗地决定,杀人什么的,要隐秘才好。变野猪已经不安全了,下一步,应该变成豺狼虎豹之类的,让阿波罗猜不到就行了。
与此同时,大英雄帕里斯,或者说大英雄的弟弟帕里斯正在城墙上瞄准着阿克琉斯。他受到美神的嘱咐,要先把这个威胁极大的半神杀死。他拿着特洛伊最精良的弓身,弦上是特洛伊最光滑的箭矢,屏气凝神,随后骤然而射。
箭矢带着破空声和嗡鸣声,朝着阿克琉斯奋勇向前。带着一去不回的架势,承载着特洛伊人民的希望,它旋转着盘旋着,最后无足轻重地落在阿克琉斯面前的土地上。
“哎!可惜……”随行的文官感叹了一声,“王子大人,再试一次吧。一时失手影响不了您的功绩。来,再给您一支!”
帕里斯脸是青的,眼睛是红的。但他得了阿佛洛狄忒的指令,又不能放手不干,只好向后伸出手心,等着另一把箭。
过了一会儿,侍从却还没有递箭。帕里斯感觉到了轻视,准备杀人了。文官感觉到杀气,频频给后面的男兵眼神信号。男兵踌躇了一下,不得不站出来报告,“王子大人,箭篓里没有箭了。已经让别人去拿了,马上就会送到。”
男兵的态度挺诚恳,解释的也很合理。但帕里斯还是怒火滔天。他不觉得受安慰,这一句话里,他只听到了嘲笑。一整个箭篓,二十支弓箭,被他帕里斯用尽,却一个人影也没有碰到。文官看着事态,不敢说话。他低着头等着沉默的王子爆发,但最后,帕里斯只是挥手让他们都离开了。
现在,整个露台上就剩了帕里斯一个人。他愤怒地紧握着弓身,在他黑色的眼睛中,有一瞬间把它看成了羊鞭。羊鞭,一只随处可见的木棒,再绕上一根麻绳。他曾经握着它很多年,为主人放着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