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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了。
与此同时,尚羽的剑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直冲颀耀而来。顷刻间便挽起无数剑花。
剑气激荡,衣袂纷飞,连绵不绝,似行云,如流水,瞬息万变。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只见鼓棰倏忽一转,刹那间颀耀周身便有如光幕笼罩,招招似密网。接着,棰向一变,直直向尚羽而去,夹着风急电掣的破空之声,去势极快,如游龙戏水,气贯长虹。
然而真正奇的是他所出之招竟是同尚羽一模一样的!
妙语大惊,这是什么武功?他们使的竟是一样的?可是他们明明不是一个帮派的,怎么可能练的一样呢?
比斗依旧进行着,即便不懂武功,妙语也看出来了,他们俩的招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舞非舞,似比非比。
怎么会这样?
妙语惊讶的向万先生身边移动,眼睛却依旧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比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先生可知道这是什么武功?”
万先生讶然,“姑娘竟不知?”她同多情公子相处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他使的武功,要是她不说出来,恐怕别人真的很难相信。
“他从没说过,我怎么知道。”更何况她还不懂武功,即便他说了,她也一窍不通。
万先生却笑着吐出了八个字。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妙语差点从位子上摔了下去,额头冒出一大滴汗,复又试探道,“先生说的莫非是‘斗转星移’?”
万先生本是认真在观赛,闻言,猛的转头,失声道,“姑娘竟然知道这个?”这下他对她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她有的时候呆呆傻傻的,连生活常识都不清楚,但却总能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而现在这个惊喜就更加使他惊讶的无以复加。颀门中除了奇门遁甲之外,武学方面的绝技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即能在顷刻之间模仿任何的武功,这个在江湖上可谓是人人知晓的,然而“斗转星移”千百年来却极少有人知道,是一种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发挥到极至,从而能使日月星辰变幻的武学层次。
她不知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却反而知道“斗转星移”,而且还说的那样镇定自若,实在无法不令他好奇。
万先生又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他真的应该挖挖他们这个老板自己的“新闻”的,她身上故事显然更加有趣。
此刻妙语心里却简直要笑翻了,这个“斗转星移”不就是《天龙八部》中南慕容的本事吗?没想到在这里她竟然能见到个真人版的,还是颀耀的本事。怪不得颀耀能那么快打败盛怅然,看来这种武功对于眼力非常看中。现在想来,颀耀的本事倒真是充分利用了五官,鼻子灵,眼睛也神了,估计耳朵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这样的好本事哪天真该请他指点指点她的。
台上比赛还在进行着,两人似乎都不太着急。
尚羽不是喜欢颀耀嘛,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和他拼命,这么想想,妙语也觉得无聊了。正在此时,两个黑衣人影匆匆在她眼前闪过,视线不自觉的就跟着他们移动。他们所去的方向竟是评委席?
咦?这两个人貌似……看着他们的背影妙语无论如何都觉得眼熟,不禁皱眉回想。对了……他们不就是凤芜山庄的凤鸣和凤啸吗?从前他们整日不离君莫愁身边的,这两日倒没有见着他们,这会儿怎么突然出现了?
看他们面色似乎不太好,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道闪电“轰隆”一声在凤凰台上空滑过,映在人们脸上,忽的明了,又忽的暗了下去。
评委席上的君莫愁霍的站了起来,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震慑与冷冽,似乎要将对面的二人生吞活剖了,然而他毕竟没有这么做,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还记得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只是身体微微颤抖着,几乎到了情绪的边缘,凤鸣与凤啸只是静静站着,一丝未敢动。
整个评委席的评委显然要比君莫愁更加震慑,各个表情凝重,看着他欲言又止。
君莫愁又坐了下去,但这一坐却着实沉重和疲累,极慢极缓,连妙语都看得出来。君莫愁一向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一向能将自己的表情控制的恰到好处。即便连珠死的那日他也是镇定自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使他这样的人也会如此失措。
高台上酣斗的二人以及观赛席上热情的粉丝显然不会意识到评委席的异样。
又是一阵抽气声,发生了什么?妙语紧张向高台上望去。
只见尚羽凤目一眯,一声清吟,他的剑直向颀耀而来。颀耀手中的若也是宝剑,同样一招使去,最多两剑相撞罢了,但颀耀手中的却不是宝剑,甚至还不是剑。这一招使出去,他再大的本事,鼓棰还是会断,鼓棰断了,他岂非就要挨上这一剑?
众人也深知这一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妙语却释然,尚羽怎么可能让颀耀受伤呢?
“哐”的一声,鼓棰果然应声而断,尚羽的剑势却未收,而且丝毫没有要收的意思,直向颀耀的胸口袭去。
妙语此时才觉得急了,他这是做什么?!
千钧一发,尚羽瞥了眼他的腰间,还是不拔?
只见一个青影眼前一闪,颀耀眼神一亮,顺手一接。
“呛”的一声龙吟,银色宝剑直抵颀耀胸口,但若只是如此,怎会有如此大的响声?仔细望去,剑与他的身体之间竟隔着另一把宝剑,一把通体青色的剑!
小风?!妙语望向高台附近的比赛等候区,他的手中只剩剑鞘。
颀耀手中的剑果然是他递来的。
颀耀转向林风,微微一笑,随即向台下评委席作揖道,“在下输了。”
台下一片喧哗议论之声,久久不息,甚至还有粉丝不服气,摩拳擦掌,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他根本就没有输,不过是武器不济罢了!
尚羽却没什么表情,淡淡的收回了剑,抚摩着剑身上的碎石,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是输了还是赢了。
这样的比赛结果,如此混乱的状态,无疑是充满歧义的,这个时候就是充分体现评委作用的时候了。
君莫愁缓缓站了起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妙语突然觉得他老了许多,纵使这样,他的眼神依旧犀利,充满着让人无法不臣服的威慑力量。他的手轻轻一抬,台下便无一人敢出声了。
这就是盟主的威严吧。
他一手扶着桌子,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半晌,正欲开口,一个皱眉,身体竟直直的摔了下去。
“轰”的一声雷鸣,大雨倾盆而下。憋了一整日的雨,终于还是下了。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凝神屏息,根本顾不上淋湿的衣物,连妇女怀中的婴儿都停止了哭泣。这样的状况从未发生过,他们眼中永远不倒的泰山北斗竟然就这么突然倒了下去,毫无预兆,毫无准备,他们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中心。
风鸣、凤啸迅速扶起了昏迷的君莫愁,身形一闪,转眼就消失不见。
台下依旧鸦雀无声,无一人出来解释现在的情况。粉丝间的小恩小怨在这一刻也全部被抛之脑后,江湖的泰山北斗都倒了,好比一刻之间江湖失去了顶梁柱,失去了顶梁柱的江湖还能支撑多久?他们还在乎谁输谁赢做什么?
然而君莫愁真的有事吗?总是需要有人来回答的。
在当今江湖上除了盟主外还有一个人说的话有些分量。
颀东廷叹了口气,站起来向台下道,“各位不用担心,老夫想盟主不过是急怒攻心,休息一下便不会有事的。至于比赛嘛……”他抬起头看向高台,大雨浸透了他的长髯,雨水顺着髯须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比赛……我看雨下的这么大,不如就暂停吧……”复又看向身边的各人,他们似乎已达成了一致,随即转向观众席,宣布道“这届的四公子就是林风、尚羽、颀耀与颀翎,不分名次,今年的武林大会到此结束。”
这一场宣布,台下又是一片沸腾。盟主既然没什么大事,他们当然又要纠结于比赛结果了。
然而等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岂非有太多人留有遗憾?他们等了四年,也盼了四年,就是等着这一天,看看他们心中的偶像到底怎么样了,可结果却等到个“不分名次”?怎能甘心?
他们的偶像又怎能甘心?
然而他们的偶像真的不甘心吗?
那也未必。
事实上,这真正在比赛的四个人这一刻不但不会不甘心反而觉得释然,只因在他们心中,比赛进行到了这里,其实已是结果,为何还要纠结于名次?
那君莫愁到底又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急怒攻心”?
妙语心中实在有太多的疑问。
第三卷:情仇难却
江南的噩耗
跨过一扇朱漆的大门,门口的沉香木上赫然刻着“寒水榭”三个大字。紧接着大门的是一段长达百米的曲廊。曲廊的粉墙上是精心雕刻的花漏窗,有的呈荷叶状,有的呈芭蕉状,有的呈海棠状……窗外隐约可见四季常青的南天竹,罗汉松,竹影婆娑,沉郁滴翠。
穿过曲廊,眼前豁然开朗,碧蓝如宝石的湖面上是一座延伸开去的红木水榭。谁也想不到这幽幽陋巷中的一扇小小的朱漆门中竟关着这样浓郁的美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苍兰的香。
雨还在下着,滴答滴答的顺着檐角而下,落入湖里,泛开一阵阵细小绵密的波纹;雨滴落到湖边大片大片紫色的羽衣甘蓝上,叶片摇曳,似在轻轻点头,又似微微的一阵颤抖。
这是什么地方?
妙语才匆匆回到睿城,就随着一群人进入了这个园子,一路上都惊讶的合不拢嘴。这样的景致,简直比苏州园林、桂林山水还要巧夺天工,主人耗费的心思可见一斑。
走在水榭的长廊上,妙语实在忍不住好奇,轻扯前方颀耀的衣袖,“这是什么地方?”现在他们不是去看君莫愁吗?君莫愁难道会在这里?
颀耀回头一笑,“在下的家。”
虾米?“你家?”妙语眨巴了下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他家……难道这里就是颀门?
她几乎从没想过,颀门竟是这样的一个所在,宁静安详,与世无争。武林大派怎么都喜欢搞的跟个园林似的,墨门那老头好象也喜欢这一套。但这里却总觉得不同。
颀耀好笑,“有何不可?”
妙语忙摆手,“没啥不可,挺好的。”这里环境也好,空气也好,实在很适合修身养性。
李四上前一步,在妙语耳边道,“你当然好了,将来你可是这水榭的女主人,美死你了吧。”
晕!妙语顿时大窘,当下捂住他的嘴,斜着眼四下张望一番,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舒了口气!纵是如此,她也不会随便便宜了他!边笑边将他往一边死拖,轻声咬牙切齿道,“你乱讲什么!小心老娘不给你发工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老娘什么时候成这里女主人了!
李四不满的掰开了她的手,大口喘气,“我说的是实话,你紧张兮兮的做什么。”怎么每次他都要承受她的怒气,真是倒霉透了。
“实话?”妙语差点就吐血,“你没搞错吧,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一定被他给吃定了!”咱只是有那么点喜欢他罢了,至于嘛!谈恋爱还能分手呢,更何况他们还不算谈呢!
李四好笑道,“你随便找一个人问问,若是有谁说你没被他吃定,不给工钱就不给,我决不会有半句怨言。”字字大义凛然。
什么什么什么!妙语顿时大受打击,大家都这么认为,她就不信了!
随即四下搜索一番,向后退了几步,向身后正将葫芦往嘴里塞的万先生身边移动,她就不信所有人都这么看。
“万先生,你觉得……”可……这样的话怎样问出口才好呢?这又是个问题。总不至于真的问“你觉得我被多情公子吃定了吗?”这也太搞了吧… …
万先生瞥了她一眼,一口咽下了嘴里的酒,笑了起来,“姑娘难道想问这园子值什么价钱?”说的胸有成竹。
啥?
“这园子迟早是姑娘的,以姑娘视钱如命的性子,难道不想知道这园子值多少银子?”说完还向她眨眨眼睛。
“轰隆”一声,妙语顿觉自己的脑袋被闪电击中!
“你爷爷的,就算值金山银山老娘也不稀罕!”
她突然的一声大吼,将前方大部队的目光全数引了过来,他们大多是武林大会评委会的成员,其中一个更是略为审视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似有深意。
这一打量下,妙语顿觉血液倒流。
这下完了,她刚才说了句啥?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但貌似……是句脏话吧?
脏话?
天那天那天那!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也没想到给颀耀叔父的初次印象竟是这样的!她的“首因效应”铁定是毁了,亏咱还是学过的呢。上次颀门来,她也是深更半夜没好气,今天见颀东廷又是这样,看刚才颀东廷的眼光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都怪自己这张嘴……她怎么也不管管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