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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甚至如诗人们所说:患上思乡的热病。
突然,盖勒特的魔杖发出一点微弱的光。盖勒特停下脚步低声说:“我的魔杖似乎能感应到就在这附近了。”
“你对这些魔法的应用真是炉火纯青。”阿不思不得不夸赞了他一句,盖勒特有点得意的小声说:“这和魔杖也有很大的关系,这是格里戈维奇做的魔杖,下次我帮你也弄一根来。我仔细观察过你的魔杖了,它并不能承受过多的黑魔法。”
“好吧,我也给你弄根奥利凡德的魔杖,作为交换?”
盖勒特感到无力,他的同伴永远有着固执的骄傲,或许近乎偏执。他没有说出来的是,他更想看到送礼物时阿不思高兴的样子。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盖勒特的魔杖发出的光芒越来越亮,直到一个隆起的山坡处。
“就是这里了。”盖勒特用魔杖指着前方说。阿不思发现山坡底下藤蔓掩埋着一处狭窄的岩穴。
“你猜我们会看到什么?”阿不思盯着那个入口轻声的问。
“谁知道呢?或许是死去的麻瓜,或许是不死的怪物。”盖勒特轻蔑的笑笑,毫不畏惧将要面对的未知危险,他还颇有兴味的摸了摸下巴猜着:“里面有凯撒的宝藏也说不定。
阿不思叹口气:“这又不是麻瓜的探险小说。”
他们举着火把走进岩洞里,地道很宽敞,有一股洁净的流水漫过白色细沙,形成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甚至能看见一两条鱼在里面游着。他们俩沿着河岸走着。惊奇地发现这神工鬼斧的岩洞事实上是由人工挖掘出来的,因为越往后走,越能看见岩洞的天花板上绘着精美的图画,还有栩栩如生的浮雕。
“我一直瞧不起意大利的麻瓜历史。”一直沉默着的盖勒特开口了:“可以说整个麻瓜的历史都狂妄自大,充满谎言。就好像我们今天来探望的这位女士的哥哥,是第一个脱离教廷的红衣主教,一个时代的传奇。他想收复领土书写荣光,却不得不依靠自己所憎恨的教皇父亲的权势。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没有自己力量的可怜虫,父亲一死,就立刻失势被杀,狂热的梦想就这么轻易地破碎了。”
阿不思却不这么认为:“这样的历史却总能打动我。总有人不屈服,麻瓜的力量虽然微弱,却从不放弃向无情的命运抗争。虽然往往是悲剧的结尾,但他们仍旧在向前迈着艰难的步伐。盖勒特,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巫师的世界已经很久都没有变化了吗?”
“看多了悲剧的篇章只会令人麻木。开始相信命运的无情。”盖勒特这么回答。
他们越往前走越能感受到岩洞的水温变高了,因为水面浮出了一些白色的蒸汽,使整个岩洞犹如温室一样温暖宜人,四周的岸上被人刻意铺满了洁白的贝壳,开满奇异芬芳的花朵。每隔几步都会有丝丝的光线从透气孔处漏下来,照亮四处的浮雕。Fawkes喜欢这些美丽的光线和浮雕造成的瑰丽效果,轻轻的叫了几声。阿不思忍不住抚摸了下它的背。前面洞穴的顶一下子变高了。他们也走到了尽头,然而——他们深深地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那是一个在岩洞里修建成的巨型地下宫殿。不知从哪里照射来的强光,使整个庄严肃穆的宫殿照的犹如在白天中。
“我们或许真的找到了宝藏。”盖勒特屏住呼吸,喃喃的说。
宫殿的大门紧闭着,上面刻着一行字,阿不思缓缓地读了出来:“TU SOLA HUMANOS NUMQUAM MISERATA DOLORES——只有你从不知怜悯人类的痛苦。” 阿不思在读的时候有种奇异的战栗感,他隐隐地感受到刻下这句诗的人的不甘与愤怒,他叹息着说:“盖勒特。不知为何这个人为何要刻下这句诗,这究竟是怎样深沉的痛苦。”
盖勒特没有答话,他走上前用魔杖检测了下石门,微微一下,收起了魔杖,用力的用手一推,门就开了。
宫殿在外面看很大,但进去后才发现并非如此。宫殿仅有两层,装饰华美,和任何中世纪的古堡一样,四处体现着主人的尊荣。宫殿里面似乎还住着人,因为在墙壁上点着火把。他们穿过门厅和一个小小的侧厅,走到最里面的圆形小房间里,却看到了惊人的景象:那里堆满了洁白晶莹的珍珠,而在珍珠之上睡着一个金色长发的美人,她的头发之长已经铺到了地上,随意的四处散落着。她好像刚刚入睡,但事实上,她已经死去很久了。
“应该是她,Lucrezia Borgia。她最爱的就是珍珠。”盖勒特低声说,他很失望,因为那个金发美人的身边并没有隐形衣的痕迹。“我们好像又失败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属于他们,像从地狱传来的嘶哑声音说:“Vel duo?Vel Nemo?”——或是两个人?或者没有人?
阿不思和盖勒特迅速的抽出魔杖,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
一个高大、浑身裹着黑色袍子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面容非常俊美,神情肃穆,眼睛忧郁清澈,蓄着短短的胡须,好像从画中某个有穹顶的深巷里走来的骑士。然而他浑身散发着隐隐的血味。
盖勒特直视着他的眼睛,然后用德语直接回答:“您是公爵大人吗?”
“我只知道你们是擅自闯入禁地的无礼者。”那个男人冷漠地回答:“少年人们,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杀了我们是吗?”盖勒特微笑,他凝视着那个男人的眼睛、慢慢的回答:“我并不同情陛下曾经的遭遇,只是感到惋惜,惋惜您的事业没有成功,感叹您铸就的光辉传奇和悲剧。然而我们也不是无知的凡人——我们知道您是如何活到现在,但您的力量对于我们来说不值一提。”
那个男人眼神锐利地盯着盖勒特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说的真与假。
盖勒特抿唇一笑,好像一个恶作剧的顽童般抽出魔杖轻轻一挥,房间里的珍珠全部浮到了空中,而后全部簌簌的掉落下来:“Cesare Borgia,我们并非凡人。”阿不思听到Cesare Borgia的名字时,心里一跳。原来他就是金发美人的哥哥、赫赫有名的野心家。
“你们自称不是凡人,那就是神?或是神的使者?”男人看着眼前的情景喃喃的问。
“如果是你所憎恨着的神——你就不会还站在这里。靠吸食鲜血苟且偷生吗,您背叛了你曾经信仰过的神明。”盖勒特越发的咄咄逼人,他的眼睛犀亮到可怕。
“如果他有一丝怜悯过我,我就不会背叛他,我会尽自己的一切供奉他!” Cesare的神色变得激动起来,阿不思心里暗暗摇头,盖勒特一直都有着蛊惑人心的强大力量,这样的人物也不能幸免:“可是我热爱的土地被人侵略时他在哪里?我想选择自己命运反抗父亲时他在哪里?Lucrezia……”他无限柔情,无限悲哀地看向他静静躺在那里的妹妹:“如果我能选择自己的出生,我就不会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嫁给别人,一直到她死在我怀里的时候,我都不能以情人的身份去亲吻她。”他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痛苦地说:“一直这么近。我却从不能触碰她。”
公主的纱衣
时隔几百年,阿不思和盖勒特仍然能听出他语气中的痛苦。这是难以随着时间流逝就能解答的疑惑。
盖勒特略略沉思,就转头笑着对阿不思说:“亲爱的阿不思,我们何其有幸,总是能看到历史上的传奇,更幸运的是能看到这些传奇者如同阴沟里的耗子一般躲在地下不见天日,知道历史的真实——往往是以更奇妙的结局收场。”
被称为毒药公爵的Cesare Borgia 抬起眼睛看向他们冷笑:“我也曾走过少年时代。年轻人们,我不愿和你们计较。如果你们真的是神的使者,是的,你们既然能洞悉我苟延残喘的秘密,我杀不了你们,那你们就滚出去!”
“我们是诸神的后代。是你们从不曾了解的神明。”盖勒特从阿不思的肩膀上把Fawkes接到手上,让它跳到自己的肩头,向他走近一步:“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东西你们不知道。就好像这只凤凰。它本该存在于异国的神话中。你们曾把希望寄托在虚妄的神,你应该从一出生就该怀疑他并不能拯救你。神在创世的第一天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然而在这人人趋向的光明中,却永远看不到黑暗。”盖勒特的语气危险而充满陷阱。
阿不思不知道盖勒特为什么要激怒眼前的男人,盖勒特确实有蛊惑人心的本事,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人,他都如此骄傲,并且都能轻易地让对方陷入他的思维和情绪中,但这也使他在未知的事物面前总是如此不谨慎。
“盖勒特!”阿不思略带担忧地喊了一声。他走到盖勒特的前面,侧身用手微微挡住了盖勒特还欲往前的步子。“公爵大人,我们无意打扰您的安静。我们只是前来寻找我们世界丢失的圣物,却没想到竟然能见到您。”他不卑不亢地陈述着,“您是否听说过隐形衣?我们大胆猜测它和您妹妹死前的一些传说有关。”
公爵是老练的人物,他从出生开始就活在各种阴谋之中。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快步走向他妹妹躺着的地方,不动声色的查看了一下。“我只是愚昧无知的凡人,并不知道这样的东西。”
“我们的世界,存在过很神奇的东西。”阿不思缓慢而清晰的说:“但即使是我们,也不能不付出代价就逃避死亡。”
“代价?”公爵迅速抬起眼睛。
“像您这样——”阿不思没有说下去。他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靠血液来维持长久的生命,变成不完全的吸血鬼。
“为什么?”公爵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能死亡和生命都是难以衡量的珍贵。”阿不思想了想说:“想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死亡。所以我们总要付出比生命更昂贵的代价才能阻止死亡。我是这么想。”
“而在我们的世界里,却有能使死者复活的东西。”盖勒特突然开口打断了阿不思的话,他不动声色的站在阿不思的身边。
公爵听后虽然没有表情,但他的手变得颤抖起来,这出卖了他因为听到这句话时内心的动荡。
“您的妹妹死前曾经穿着神奇的头发编成的衣服。那或许是我们世界的圣物。您如果能将那件衣服给我们,我就可以告诉你让死者复活的秘密。”
公爵显得很犹豫,他衡量了一下盖勒特和阿不思说的话,挣扎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了:“Lucrezia死时候的那件衣服是她小时候的头发做成的。”淡淡地说,“那件衣服本来是送给我的,但是已经毁了。”他走到Lucrezia的身边,轻轻抚摸了下她明丽的头发:“年轻人,我此生仅剩的奢望就是Lucrezia还能对我说句话,或者对我微笑一下。可我不愿她为复活而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懦夫!”盖勒特轻蔑的说,他的声音不大,在安静的地宫里却如惊雷:“您脱离教廷时候的野心呢?你不是说过你天生就是一名战士吗?却为了一个女人蜷缩在地下。你在门上刻上那样的字句——TU SOLA HUMANOS NUMQUAM MISERATA DOLORES。你甘心如此?”
“不甘心又如何?”公爵的眼光投向静静躺着的美人,“这是我生命中仅剩的光。如果我只是想看她的微笑,就要让她痛苦。那就不如我来承担这种痛苦,只要她一直保持着这美丽的样子,这是她死前的心愿,她不想死后在阴暗潮湿的地下腐烂或被昆虫吞噬。所以……”
公爵的思绪飘向远方。那时候Lucrezia用象牙雕刻般的手拂过他的头发,那时候梵蒂冈的阳光照在她的海浪般金色的头发上。她的头发里衣服上缀满珍珠,微笑明媚,走起路来轻快的好像一只白鸽。她热爱诗歌,热爱音乐,热爱舞蹈,热爱一切的艺术和文学,热爱一切动人美好的事物。当时他还是个红衣主教,野心却犹如坚不可摧的战火席卷远方的战场。公爵突然为这些过去的记忆感到分明的痛苦,如果当时他更在意Lucrezia的幸福,或许很多都会不一样,至少她不会有那些坎坷的经历。她本来是照亮整个梵蒂冈最纯洁明亮的一束光,却要终生背负着最不光彩的名声。
“所以?”阿不思的声音有些不稳,他动容地重复,打断了公爵的思绪,他慢慢地垂下了头。
“所以我就一直守在她身边,让她的容颜留在我的眼中,刻进我的心里。爱着Lucrezia的人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一直凝视着她。”公爵露出一个算不上太温柔的微笑。“或许我还有野心,或许我还有财富足够支持着我东山再起,或许这几百年的时间里有许多时间足够我抓住机会卷土重来。但没有什么比Lucrezia更重要。我有时候在想年轻的时候为了成就自己的野心,默许父亲将她嫁给别人是多么愚蠢。即使我们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