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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这药水是在下特别得到的,并非出自医生之手——但您的伤势若想痊愈,必须连续七天饮用这个才好。”
“我才不要喝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小少爷如同往日一样任性。
“不,您无论如何必须喝下它!”执事却一改平日永远温和耐心的绅士态度,几乎可以称得上严厉。
“我就是不喝又如何!”夏尔看塞巴斯不但不像平时一样好言劝慰自己,居然还出言顶撞,心中一阵没有来由的委屈,更是要与他对着干。
一阵沉默。
夏尔终于憋不住了,迟疑的翻过身来向执事望去,却禁不住大吃一惊。
塞巴斯全然不是平日那副风度翩翩而又干劲十足的模样。只见他面色苍白,一双幽红色眸子被瘦削的脸庞衬托得格外圆大,眼神里更是写满疲惫与痛苦,连修长笔挺的身躯似乎都显得佝偻起来。
“你病了吗?塞巴斯蒂安!”夏尔不由自主就要撑起身来,却实在没有坐起来的力气,挣扎半晌,又跌躺回柔软的床垫上。
“算我求您了,您看,您这种状况,还是要尽快服药才好啊。”塞巴斯没有回答夏尔的问题,他稍稍沉默片刻,转而用平时温柔悦耳的男中音劝道。
——可清溪般柔和高雅的嗓音依旧掩饰不了执事身体上的虚弱。
“回答我,你到底是怎么了,塞巴斯!”夏尔亮泽的蓝色大眼睛传达出无法言说的紧张与更多的,也许应该叫做“担忧”的情感。
“没什么的,少爷——对了,您这几天就暂且请在床上用餐吧,午餐您需要什么呢,我现在就去帮您准备……”塞拜斯垂下眼帘,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然后,仿佛真是怕夏尔穷追不舍似的,服侍他喝完药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难道恶魔也是会生病的么?”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夏尔情绪复杂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般,一阵阵的发紧。
“难道恶魔也是会生病的么?还一下子病的那么厉害…。”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夏尔情绪复杂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般,一阵阵的发紧。
“哐啷啷…。。”宅邸里又响起了熟悉的瓷器破碎声。
“梅琳,难道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就要到午餐时间了呐!”巴鲁德不满的大声嚷嚷着,走进厨房来。
“…。。塞塞塞塞塞塞塞……塞巴斯先生!”看到厨房里独自俯身收拾地上瓷盘碎片的居然是执事先生,我们的料理艺术家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做事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塞巴斯蒂安先生居然打碎了一个盘子!!天哪,我是不是还在做梦…。使劲咬一咬舌头,唔》。真疼!———这居然是真的!!
“巴鲁德先生!”塞巴斯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厨师喉咙口可以塞下鸡蛋的惊奇模样叹了口气。“请您不要介意,我马上就会收拾好。”
“哎呀呀。。。”一分神间,锐利的瓷片割破一尘不染的白手套,扎进了执事先生纤长的手指中,鲜血一丝丝渗出来。
“塞塞…塞巴斯先生,需要我帮忙吗?”巴鲁德有些慌乱起来——今天的执事先生看起来相当不对劲呢!
“真的不用哦。”塞巴斯亮出与往常一样,对‘三人帮’所专用,带有警告意味的招牌微笑。
“是…。我知道了。”巴鲁德赶紧闪人,嘴里还不停的咕哝着 :“太奇怪了实在太奇怪了……。”
“唉,真累啊,从来没这样难熬过……”好歹回到自己的房间,塞巴斯手扶着墙壁,在床上坐下来。
“还有六天…。。”塞巴斯苦笑道,“看来的确低估了万魔统领的Medusa之吻…。。好厉害的毒,只不过一剂,我几乎就要支持不住呢。”
“但唯独这样才能持续不断得到少爷所需的全部解药…。。现在他只不过能暂时保住性命罢了,毕竟是弱小的人类……”
这样叹息着,塞巴斯用近乎颤抖的手拉开一个小抽屉,精致的玻璃瓶里,墨绿色液体华美诡异得流光溢彩。早已除去了白手套,执事用还带伤痕的指肚轻抚瓶上铭文,“塔利迦多米坎伊伦达伊西亚……”古老的邪恶咒语在执事恬柔嗓音的轻吟浅唱下宛如圣诗般动听。
施咒结束了,玻璃瓶上的铭文处一股黑烟腾起,缓缓潜入塞巴斯的身体,而瓶中的液体变成了微微荡漾的黑紫色。
“很好,”执事满意的点点头,不同于刚才让神魔谈之色变的撒旦毒药,现在瓶中所装,恰这种世上奇毒的解毒药。
那么,毒到哪里去了?
“咳…。。咳咳。”突然,塞巴斯感到胸腔中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他呻吟着倒在了床上。
“这是第二剂毒了……。”
“主人,我还是没想明白您这样做到底意义何在。”面向一片深沉的虚无,格鲁贝尔想着黑暗深处鞠躬道。
“怎么,为了给那个人类解毒,他居然照办了吗。”同样虚无的声音悠悠飘来。
“是的,主人,看来的确是个傻家伙,他……”
“恰恰相反,第一次,我对一个背叛者这么感兴趣,……呣,四处弥漫的欲望的馨香越发诱人了。”
“那么,您究竟准备要如何——”格鲁贝尔狰狞的面孔上浮起一丝意趣盎然的疑惑。
…………………………………
“雪巴斯查恩,你很清楚自己所做的决定,是吗。”
“是的 ,我的父。”
“堕落意味着无尽的黑暗,牺牲,没有信仰——你可能被汹涌而来的欲望所吞噬。”
“我知道。”
“陷入没有回报的付出中,远离天堂的荣耀,六翼天使的神杖也不再为你所拥有。”
“我知道。”
“……很好。看来你已准备好,以我加之在你身上的宿命,用完全迥异寻常的方式去守护我们失落的灵魂………”
“是的。”
命运的转轮开始重新启动。
圣洁的羽翼脱落下来,在一片散发着邪恶气息的混沌中变为黑色,渐渐笼罩了他。
“…………雪巴斯查恩,记住,你的灵魂仍蕴含着我所赋予的神性,与你现在的选择一样,这也是宿命………………。。”在被一片黑暗笼罩的恍惚中,隐隐传来洪亮的声音。”
塞巴斯睁开眼睛,感到身上的极度不适有所减轻。恶魔是不需要睡眠的,可自己为什么开始反复遇到同一个梦境,回忆的梦境?各种念头在他脑海中飞旋着,思忖片刻,塞巴斯无声的笑了,他一跃起身,自言自语道;“哎呀呀,看来这次的确要费好些功夫呢…。。”
太阳已微微匀染出天空橙黄色的瑰丽,“唔,该去叫那四个懒家伙起床了………………”
“塞巴斯先生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少爷的卧房门口,三颗脑袋挤挤挨挨的嘀嘀咕咕。
已经是第四天了,少爷仍没有起床…………看来真是伤得不轻呢!不过就连赛巴斯先生也~~~这实在是令人纳闷。
从那天摔坏盘子起,塞巴斯先生就再也没下过厨房,少爷的饮食已经改向高级酒店订购了。渐渐的,就连从前执事先生一定要亲手操办的公司账目问题,都暂时移交给了田中先生,更别说向清扫宅邸这样的工作了…………经过破坏三人组两三天的折腾,宅邸里到处都是可疑的污迹,厨房被巴鲁德的火焰喷射器摧残得如同经历过炮轰一般,器具室里堆满了梅琳摔坏的器皿碎片,花园里经菲尼安侍弄过的花草全部变成了残花败柳,观之令人伤感不已……
可面对塞巴斯先生以前绝不能容忍的这一切,他现在只不过轻叹一声,然后就掩目而过,倒好象真正做到了眼不见心不烦。他现在只是随时打扫一下少爷所及之处的卫生,别的,就放手不管…。。咳咳,说实话,好像就没力气去管了。
终于,连高度远视的梅琳好像都看出来了——“塞巴斯先生患了很严重的病了吗?”
“少爷,向您请两天假可不可以呢?”
房间内,管家先生依旧优雅的微笑着,不同于以往的是,他没有侍立一旁,而是松弛的倚坐在少爷床边的沙发椅上。
“不可以。”任性的小家伙头也不抬,尽管这两天塞巴斯的反常状况让他隐隐担忧,但表面上依旧一幅倨傲的神情。
“哦,您拒绝的倒是干脆呢!”塞巴斯朗眉微挑,唇间含着一丝无奈的讽刺味道。
两人一时无语。
“我可以准你的假,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塞巴斯,从我醒来开始你就一直不对劲。你病了么?还是受伤了?”少爷毕竟是小孩子,心中的疑问终究憋将不住,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算了,少爷。那么我还是在这里陪您好了………您现在想要喝茶吗?我可以为您准备。。。。。〃提起这事儿,塞巴斯好像又想开溜,可遗憾的是,他站起还没走出两步远,忽然一个踉跄,又跌坐回了沙发………只见管家先生脸色苍白,自己仿佛很震惊的样子,立刻挣扎着又要起身。
“塞巴斯。。。”夏尔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经过这几天塞巴斯神秘药剂的调养,他的伤势倒已好转大半了。
“少爷,没关系,我。。。。。〃
〃塞巴斯蒂安!告诉我你的真实情况,这是命令!”
执事还想说些什么,但夏尔紧接着打断他,随即睁开了藏有紫色六芒星的契约之眼。
“呵呵,真不愧是少爷呢》》》”片刻间就恢复平静的管家先生又露出了与平常一样意蕴丰富的好看笑容。
“别废话,快回答我。”看来夏尔少爷真是很少关怀过别人呢,连担忧都表现得相当气势汹汹。
“少爷。。。。〃
稍稍犹豫了一下,塞巴斯用他清朗柔和的优雅嗓音,不经意似的问: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您身边,您会怎么样呢?”
“塞巴斯。。。。。。。。。〃
。。。。。。。。。。。。。。。。。。。。。。。。。。。。
“塞巴斯,你是将致命的毒素不断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以保住我的性命吗。。。。〃尽管执事先生阐述得轻描淡写,但看眼前的情况,夏尔不难感到情况的严重。
“少爷,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如果连。。。〃
“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塞巴斯。”夏尔湖蓝色的明亮眼眸中渐渐充盈起一团水雾。
“是你把那个死去的谢雨。凡多姆海恩从绝望的,一无所有的深渊中拯救出来,是你扶持他重拾家族的荣耀,如果没有你——我只不过还是那个软弱无力的小鬼罢了。而现在,你又为了我而这样伤害自己。。。难道就只是为了我身体里那个虚无缥缈的灵魂?你还不如让我就这样死去,你只要静静等待取走你的报酬,岂不是更好吗?”
“你让我就这样死去吧,塞巴斯——但在我断气之前,请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请你不要离开我。。。。”夏尔不由自主的在床垫上缩成一团,拼命压抑着一阵阵直发自胸腔的呜咽,眼神里荡漾着浓重的无助和忧伤。
“哎呀呀,少爷,堂堂凡多姆海恩家的伯爵可不能这个样子哦。”仍是那样清朗柔和的嗓音,依旧斜倚在沙发上的塞巴斯蒂安伸出手去,轻拍着夏尔微微抽搐的后背,温柔地安抚着。
“可是,塞巴斯。。〃
“请放心,少爷,只再需要两剂药,您就可以完全复原了。”
“那你呢?”
“。。。。唔,少爷,说实话,我也不十分的清楚,对于恶魔的生命承受极限,我的确相当好奇呢。。。”
“不行,我要确切的答复!”
执事稍迟疑了一下,缓缓地,优雅地说:“少爷,请您还是先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就算我。。。”
忽然,夏尔放射着紫色光芒的六芒星之眼再次睁开了。
“塞巴斯蒂安,这是命令!”
“你绝对不可以背弃我,绝对不可以离开我身边,直到我们的契约完成为止——绝对!”
塞巴斯微微一愣,继而朱唇微启,展露出他独有的那摄人心魄,流光溢彩的笑容。“
“Yes;my l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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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施展能力的弹性还真够大呢。”
小少爷可真是个善变的家伙。距离发表刚才那番令执事先生都心中微热的言论还不到五分钟,夏尔就回归了平素那副冷嘲热讽的冰冷模样。
“您的意思是。。。。”塞巴斯的确是宠辱不惊,彬彬有礼的问道。
“只要主人一声令下,连自己的生死都可以随意改变是吗?”
“本来。。。。但因为是您的命令,所以我必须做到。”塞巴斯微微颔首致意,绅士的微笑。
“必须做到是么。。。用什么方法?”夏尔依旧不冷不热。
“这个么,有一些您不知道的陈年旧事在里面,我想,我的性命也许会有个备份呢。。。〃塞巴斯挑挑眉毛,心绪似乎一时间飘到了遥远的地方,〃对了,少爷,我感觉到最近会有特殊的客人来访,这个人——我想您最好回避一下,交给我来安排,否则我很担心又会出新什么对您不利的事情。”
“什么客人?”
“。。。。。路西法。撒旦。”
“塞巴斯,我肚子饿了,难道你打算一直舒舒服服靠在我的沙发上?”夏尔光洁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