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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客人?”
“。。。。。路西法。撒旦。”
“塞巴斯,我肚子饿了,难道你打算一直舒舒服服靠在我的沙发上?”夏尔光洁的脸庞上带一丝微坏的笑。
“请您稍等。我为您订购的晚餐应该在半小时后送到。”执事先生掏出精致的怀表看了一眼。
“我不要吃订购的东西………塞巴斯,你快去给我做晚餐。”
“可是。。。少爷?”已经坐下休息好几个小时了,执事先生优雅地起身 ,身躯笔挺修长,但脸色依然苍白,一副重病在身的模样。
“怎么,不可以吗?”夏尔霸气十足——蛮不讲理的小贵族啊。
“。。。遵命,少爷。”塞巴斯苦笑,躬身行礼,略为蹒跚的离开了卧房。
“——咦,梅琳,菲尼安,巴鲁德,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诸位,如果大家有这闲功夫躲在这里东张西望,还不快给我去干活!!!!”
“———啊啊啊啊!塞巴斯先生!”
“Yes,sir!”
“。。。。。万分抱歉,先生。”
“那么,仍旧是这样么,塞巴斯?”
望着管家先生的背影,夏尔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这是最后一剂药了,少爷。”依旧是洁白柔软的大床,只不过房间的尺寸小了不少……………是塞巴斯的房间。
“咕咚咚。。。”难得夏尔如此痛快地把药喝了下去,“喂,塞巴斯,你还好吧?”夏尔伸手推一推床上苍白如纸的管家先生。
“少爷,我请假。。。3天吧,怎么样?”仍是优雅而俊朗的澄净微笑,就是气力虚弱了些。
“咳。。。咳,塞巴斯,你需要医生吗?”
“。。。很感谢您,不过医生就免了吧。”执事的美学不允许塞巴斯笑出声来,但是——要给恶魔请医生看病吗?这实在是有点滑稽的事呢!
“那好,我就走了。”夏尔仿佛也意识到自己问了很傻的问题,脸上有微微的潮红浮现出来。
“慢着,少爷——〃塞巴斯不慌不忙的从抽屉里抽出一卷羊皮纸,“我为您这三天内的日程安排作了个计划,还请您务必照计划行 事。”
夏尔不以为然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顺手打开纸卷:古罗马史,小提琴,剑术课,社交活动,公司会议。。。。唔?为什么还要派人准备好伦敦的宅邸?——去伦敦干什么?
〃我给您提起过,少爷,最近有特殊的客人要来访,为了避免对您自己不利,请您暂且到伦敦回避一下。”
“塞巴斯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马车颠簸在乡间小路上,夏尔却丝毫无意欣赏窗外的田园风光。
这是夏尔康复的第三天,依照塞巴斯的安排,他‘必须’前往伦敦。
“居然真是撒旦吗?也不知塞巴斯他想如何…。。”夏尔光洁的眉心轻皱。恍然间,眼前浮现出临别时,执事先生略微闪烁着悲伤的微笑。
“——田中,停车,我们回去!”夏尔猛然从座位上起身。
………………………………………………………………………………。
夜半,霜起,晚风凉。
宅邸中灯火通明,三个傻瓜都被差遣出去了,空旷的大厅中,独有一人。
一丝不乱的黑发,一如既往的黑色领结,烫熨得笔挺精致的黑色燕尾装,银制表链在烛光下烁烁发光。如玉的面庞上,塞巴斯红色的双眸几乎在燃烧。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霎时灯烛具灭,一片黑暗的死寂。
“雪巴斯查恩,我们多久没见了?”
“哦,路西法,上次一别,似乎还是‘天使战争’的时候。”塞巴斯朗眉微挑,回忆汹涌而来———
“阿克天使莉莉丝,我是真心爱慕您,难道我真比不上区区一个亚当吗?”
“尊贵的炽天使路西法,您知道我已经是亚当的妻子了,请不要让我为难。”
……………………。
“路西法,你为什么不去参拜亚当?”
“米迦勒,为何要逼我参拜他呢?我绝对不会参拜如此卑劣,比我晚出现的东西。在他形成之前,我就已经存在了,他才应该要参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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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年策反了几乎三分之一的天使支持你呢,路西法。”
“是的,我本当易如反掌的获得成功——如果不是因为你,雪巴斯查恩。”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塞巴斯皱起眉头,“但若你就这么希望找我算帐的话,我也一定奉陪到底。”
“说到底,我却是一点也不怨恨你呢,雪巴斯——”面对执事冷峻的目光,来者依旧一脸戏虐的笑容。“不过,你真想与我奉陪到底吗?就凭现在的管家先生?”
阴冷的眸子轻蔑的打量着优雅伫立的执事,语调却是无比平静。
“是的——怎么,有什么问题么。”塞巴斯渐渐握紧手中的银烛台,看上去的却可以充当一件趁手的武器………………但是要在对手是路西法的情况下吗?
“雪巴斯查恩,你一点都没变…。冷峻,自信,骄傲…。。但难道你仍觉得自己能像当年一样强大吗?”来客微微笑了,手指着空旷的大厅——“我不过对那个孩子………”
“你居然去对付那个孩子——无论是多年前的那次还是刚刚,我同样不能原谅你,路西法。不管你我现在各是什么身份……………我决不原谅!也许我没来得及挽救那年的谢雨。凡多姆海恩,但是,我现在不会允许你第二次伤害他。”塞巴斯的语调很平静,但来客听得出这平静中的力度。
“我对渺小卑微的人类从来就没有兴趣,我所感兴趣的只有你,雪巴斯。太多的服从已经让我烦腻了,我不过从人类身上来榨取一些新的刺激…。。”路西法冰冷的注视着塞巴斯的眼眸,“你真美…。雪巴斯,我一想到这种美丽的心是不属于我的,我就感到发疯般的嫉恨——我既然得不到,那么,我就不允许那个小鬼能够拥有——我就要把这美丽毁掉,你懂么,雪巴斯?”
“你还是那个狭隘的家伙,路西法,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讨厌你。”塞巴斯平静的直视着魔王的目光,丝毫不为所动。
“哦啊,看来你的神迹的确已经消退了,你现在分明中毒很深嘛,管家先生。”
路西法的声音在戏虐的张扬。
“我知道瞒不过你……这是没办法的事,难道不是你叫格鲁贝尔告诉我这个保住夏尔性命的方法的吗?…。我不过是随君所愿罢了。”
“…。。你很干脆……看来一战在所难免吧,说实话,我还真有些下不了手…。。”路西法依旧微微笑着,但神色一变间,一只金色长弩已经在手。
只在刹那间,长弩夹带着呼啸的风声向塞巴斯打来,气力之大,宛如万钧雷霆。
塞巴斯一惊,猛地翻滚规避,轻轻与棒锋擦身而过。
“身手还是不错嘛…。。”几乎没有间隔,路西法的弩又随话语而至。塞巴斯纵身一跃,又惊险的避过弩弓。
“我不相信你能从这样肆意妄为的日子里得到真正的快乐。”塞巴斯微微喘息着,话语却平静如初 。
“真正的快乐吗…。。雪巴斯,让我从你这里找一找也是不错的……。。”又是一弩挺刺过来,塞巴斯眼疾手快,出手攥住弩头上的利剑——但只一会儿,手上便血流如注。
“我希望你不要这么不堪一击,否则这仗打得一点意思也没有。”注视着执事留在弩箭上殷红的血,路西法冷酷的笑了。
塞巴斯并不回答,猛然一抖手腕,手里银烛台上锐利的坚针就急速向着路西法飞去,路西法躲闪不及,只听他轻轻‘哎哟’一声,一根锋利的银棒已刺在肩胛骨上。
“你……。。”路西法阴冷的目光与执事相接,塞巴斯幽红的眸子里淡定依旧,一时间,两人在一片静寂之中互相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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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发生什么事——田中,府邸里为什么不开灯啊。”突然,沉寂被打破了,夏尔的声音伴着急促的脚步声正快速逼近。
“少爷——”执事先生神色一变,“不是让您去伦敦住几天吗,您怎么回来了!”
“少爷——”执事先生神色一变,“不是让您去伦敦住几天吗,您怎么回来了!”
“塞巴斯,你在干什么?”夏尔焦急的声音里夹杂着深深的不安。
“嚓”的一声,他划着一根蜡质火柴,摇曳的烛光下,执事手上的白手套被浸染得血迹斑斑,格外刺目。
“任性的少爷啊…”塞巴斯的唇上绽开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执事优雅的打个响指,霎时间,大厅中又是一片华丽恢宏的光明。
“你…。。你是——”夏尔这才注意到执事对面一直持戈冷笑的阴森面容,一惊之下不禁连退几步。
“哎呀呀——这回是要大丰收呢。雪巴斯,不是我说,你和你那玉树临风的小伯爵还真是很相称啊。”
“少爷,田中先生还在外面是吗?请您立即吩咐他备车,将您护送到荷恩蒂教堂的夫人们那儿去,在我去找您之前,请您不要离开教堂半步。”塞巴斯丝毫不理会路西法,面向夏尔深一行礼,但说话的语气却如同命令一般,不容拒绝。
“塞巴斯!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主人了,我绝不会丢下……”夏尔的怒吼才倾泄了一半,就被尖锐刺耳的笑声顶了回来。
“雪巴斯…。。恶魔也学会用教堂来镇压同族了吗——不过你别忘了,就算都是堕天使,与我相比,你永远只是个不堪一击的弱者,而我,我现在是撒旦,我是魔族的王!你不配像当年这样看轻我,你只配臣服——难道你真觉得你和你可爱的小家伙,可以就这么离开吗?”
“谁是雪巴斯?”夏尔微愣。
可就在说话间,路西法突然猛力拔出深插入肩膀的银棒,带着呼啸的风声朝夏尔掷去。
“少爷,小心!”几乎同时,塞巴斯闪电般的直飞向不知所措的夏尔,揽着他往旁边一避,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出手很快吗,雪巴斯,你几乎让我怀疑自己精心为你烹制的毒药了。”
猛然拔出插在身上的利器,路西法却似乎没有一丝的疼痛,他带着轻蔑而阴森的笑意,轻抚过自己的肩膀,本来血流如注的伤口一下子就恢复得完好如初。
“您为了在下如此费心,我感到不胜荣幸之至。”
依旧绅士优雅的致意,塞巴斯淡漠的神情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要知道,虽然平常人再猛烈的攻击都伤不到执事一分一毫,但同族之间的战争呢,这种实力相近,又蕴含着法力的伤害,居然也可以等闲视之并且轻易的自愈,这样的话,莫非……。。
“到底是因为中毒使自己的法力大大减损发挥不出,还是因为路西法已经达到了那样的境界呢?”
塞巴斯的心中开始有焦虑涌动。
“雪巴斯,面对像你这样彬彬有礼的家伙,还真让人不知如何是好…。”路西法的目光戏谑的在执事与伯爵间来回扫动。
“我也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这样吧,雪巴斯: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去的话,我绝不动你可爱的小伯爵一根手指,但如果你执意不从的话…。。唔,凡多姆海恩伯爵的灵魂,还真是令人心动的上等美味呢。”
“很好,我也明确告诉您——无论我还是少爷,对您的邀请,都没有兴趣。”
塞巴斯的目光定定盯在房间的一角,回答得风轻云淡。
“这还真是棘手的事啊。”路西法饶有趣味的注视着执事,但看似随意垂下的左手,却开始变换各种离奇的手势,一股浑浊的雾气,正从他手中慢慢升腾起来。
雾气在房间里缓缓弥漫着。
塞巴斯朗眉一挑,他面向夏尔,嘴唇开始无声的煽动。顷刻间,一层如水晶般清澈透明的薄膜就笼罩在夏尔身上,空气间越发浓稠的,那污浊的雾,便再也近不得夏尔分毫。
“路西法,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依旧还是那几招?”一片朦胧中,执事启唇浅笑。
“但我向旧瓶里装了新酒呢!”路西法诡异的笑容愈发流光溢彩的绚烂。他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下,房间里升腾的雾,一下子变成了阴沉的紫黑色。
熟悉的剧痛霎时间再次向执事胸口袭来。
“你——”塞巴斯欲言又止。沉默片刻,执事清朗的声音微微浸润了这片充斥着虚无的静谧。
“路西法,我愿意跟你离开——但请你务必不要再到凡多姆海恩伯爵处来。”
“塞巴斯!”夏尔就想向执事那里走去,但他发现,自己好象被禁锢在了塞巴斯澄明的保护罩中,欲出不得。
“请少爷不要着急,我不日即可归来。”塞巴斯一如既往的向主人优雅行礼,幽红色眸子中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很好…。但这可未必呢,我美丽的雪巴斯。”路西法倨傲的微笑。
撒旦一挥手,一道红光划过,他与执事的身影在光心中渐渐黯淡下去。
“你给我回来——塞巴斯,这是命令!”夏尔的声音夹带着少年紧张无助的音调,一声声回荡在澄明的保护罩里。
但回答他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和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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