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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眉目一转,念叨着这个师傅也不知是个什么妖怪。
“干娘?”银角问道。
那猴子回过神来,口中胡说:“那唐僧的肉倒不忙吃,我倒听说,那胖胖的猪八戒的耳朵甚是好吃。”
他瞅着八戒直笑,咧着缺牙的嘴:“割一个下来,为我下酒。”
银角当真一挥手:“小的们,把猪八戒的割下来!”
八戒慌了,直骂:“你这遭瘟的死猴子,竟要吃我的耳朵!”
金角银角闻得此言,脸色一变,就要拿孙悟空。
那猴子索性现了原形,掏出幌金绳,一把将银角捆个结实。
他哈哈大笑,绕着银角晃啊晃地走了两圈还不算,口上还要占便宜:“我的儿,滋味不错吧。说罢,又跟金角缠斗起来。
银角口中念诵咒语,将幌金绳收回手中,又一甩,那绳子灵蛇一般伸出去将那猴子一圈一圈捆了个结实。
我跟悟空相处这么些时日,却少见他这般狼狈的模样,我见他像个毛毛虫一般在地上弹跳挣扎着,绳子却越缠越紧。
银角哈哈大笑,拿着七星剑对着孙悟空的脑袋连劈数下,我看得心头一紧,幸而那猴子毫发未伤。
“这猴子脑袋太硬,”银角冷哼一声,“小的们,把这孙悟空给我吊起来!”
他从孙悟空身上搜出了紫金红葫芦和羊脂玉净瓶,正得意呢,忽又看到了我,眼睛刷地一亮:“哥哥!现在咱们可以吃唐僧肉了吧。”
“你想怎么吃?”金角这是倒也不再反对,反而捡起菜谱细细翻看。
我想起那《妖怪周刊》上的唐僧肉各式吃法,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开口道:“你俩既是太上老君的童儿,又何必在这下界为妖。”
银角一惊脱口道:“你这和尚怎么知道我俩是老君的弟子!”
我看着他,尽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开始忽悠:“老君说,你二人趁他与人论道之时,私逃下界,化了妖怪。”
金角银角对视一眼,脸上惊疑不定。
“你二人自小跟他学习道法,也算是亲如父子,他不愿亲自来拿你们,却也不能坐看你等为恶……”我按下心虚接着忽悠。
“胡说!”银角一口将我打断,“分明是菩萨让我二人在这化作妖怪,试探你们是否真心西行,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我们私逃下界了!”
他气呼呼地瞪着我,转身就往外走,高声道:“我找菩萨评理去!”
金角我们对视了一会儿,面目扭曲了一瞬,急急一把拉住银角:“二弟休要莽撞。”
“大哥!怎可受此等闲气!”他愤愤道,“你我二人在这等了这许多年,辛辛苦苦抓来唐僧师徒,还只能看不能吃!容易么我们,现在却还要被说成私逃下界。”
“师傅定是老糊涂了!”银角双手抱胸,满脸不高兴的嘀咕,“南海观音借他草药的事,他从来不记得,现在更好了,他连徒弟被借走的事都不记得了。”
“二弟。”金角有气无力的扯住他。
银角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一会,竟身形缩小,变作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孩童。
那小孩揪着金角的衣角,嘴一瘪,两眼泪汪汪道:“大哥,我不服。”
金角长叹一声,蹲下身子将银角抱在怀里:“那咱们去找师傅问一问,行不行?”
然后这俩家伙就这么跑了。
喂,好歹把我们先放下去啊。我盯着那两家伙远去的背影,良久无语。
幸好我之前把绳子弄开了,否则这两妖怪一走,咱们还不知道得在这吊到什么时候。
“嘿,师傅好本事,”那猴子嘻嘻一笑。
我笑着摇摇头,手里攥着块碎瓷片去割他身上的绳子。
那块碎瓷片是我之前藏在袖口口袋里的,为的就是对付这种状况。
“师傅,你这太慢,”他笑,“这样,你帮从我身上拔一根毫毛下来。”我依然照做。
他对那毫毛吹了一口气,竟将其变成一把锋利的刀。
我将那绳子一把割断,把刀丢给悟空,自寻了个宽敞地方躺倒睡觉。
那猴子伶伶俐俐地落了地,又施法术让八戒和悟净落了地。
八戒本被吊在那晃荡,不料这绳子猛地一松,他整个掉了下来,砸在地上好一声响,地面都震了三震。
我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望过去,就见那两家伙正你追我赶的打闹。
“师傅可是困了。”猴子玩够了,凑过来问我。
我按着他的脸给他推到一边去:“乖,自己玩去,一会咱们上路。”
他拉了个毯子给我盖上,掖好:“师傅可别着凉了。”
我闻着那毯子上的腌肉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毯子哪来的?”
“应该是那银角的。”猴子答道。
原来是那个喜欢腌肉的邋遢小孩,啧。
我嫌弃地将毯子往下拉了一点,让它远离我的脸和我的脖子,真是糟糕,这味儿还是太重。
我一想到自己会变成个浑身散发着腌肉味的唐僧,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于是忍者困意,奋力挣扎着把那毯子掀翻。
“师傅,你说菩萨为什么老派人试炼我们?”那猴子一边问,一边贴心地将那被子给我盖上,似是铁了心要把我捂成一个腌肉唐僧。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无非就是吃饱了撑的呗。
“因为他们笨。”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
那猴子似是没想到我嘴里会蹦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一时间来了精神,扯着我的袖子,死活要我说清楚。
“这世间的忠诚从来都只有建立起来的。”我蠕动着从毯子里爬出来,让悟空给我倒杯水。
“试探这种行为本身就充满和不信任和不确定。”咱们活这么多年也不曾听说有忠诚和坚定是试探出来的。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菩萨既然选择了我等,就不应试探。
“师傅你就这样背后说菩萨坏话。”那猴子坏笑。
我戳了他一击,又想了想,突然觉得有些困惑——这样浅显的道理,菩萨难道不懂?
若是依我上辈子的脾气,怕是直接一甩袖子不干了。只是现在已经走到了这里,又怎好半途而废。
试探从来都不是助力,它通常代表着怀疑,以及不信任。
为什么不信任?
这些妖怪们都说,唐僧是金蝉子转世,金蝉子是佛祖的二弟子。而西去取经,一是为了弘扬佛法,二则是为了给金蝉子一个重塑金身的机会。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不是金蝉子。
既然我不是金蝉子,那真正的金蝉子去哪了?我又为何会成为玄奘代替金蝉子转世去西天取经?
那菩萨呢,菩萨知道了什么吗?他如此试探,可是在怀疑我?
我突然有些不安,万一有人知道我不是金蝉子转世……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浑身发凉。
“悟空。”我忍不住叫他。
“嗯,师傅?”那猴子跑过来。
“你为何助我西行?”是因为菩萨指点?是为金身正果?还是……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脑中惶恐不安地猜测着各种可能性。
在这个世界上,我有什么可以依仗?又有谁可以依靠?万一被发现我是个冒牌的……
那猴子难得正经:“师傅替我揭了帖子,救我出五行山,大恩无以为报。”
我长出一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本绷紧的神经这一放松就觉得有些困倦,我眯着眼睛,靠石壁打起了瞌睡。
再醒来时,就见悟空气鼓鼓地跟太上老君理论。
那猴子振振有词:“你纵容家属祸害我师傅,这宝贝自当送我,权作赔偿。”
太上老君慢吞吞道:“葫芦是我盛丹的,净瓶是我盛水的,宝剑是我炼魔的,扇子是我搧火的,绳子是我一根勒袍的腰带。”说着一挥手,就将那宝贝收了回去。
到手的宝贝就这么飞了,猴子气个半死,一路上在我耳边嘀嘀咕咕:“我说那两个小童怎么管那狐狸老太叫干娘呢,老君的腰带都到了那狐狸手里,可不是得叫干娘么。”
我哭笑不得,敲了敲他的脑袋:“胡说什么呢,上路吧。”
☆、第11章 乌鸡国
“徒弟,我记得离长安之后,这一路春去秋来,已有四五个年头,怎还不到西天?”我骑在马上,举目四望,之间西方山连着山,一眼望去莽莽苍苍,不见尽头。
悟空倒挂在前方的树枝上,回头嬉笑道:“还早着啊师傅,咱们这还没出大门呢。”
八戒道:“猴哥又在胡说,世间有这样大的门?”
那猴子道:“依俺老孙看,把这青天为屋瓦,日月作窗棂,四山五岳为梁柱,天地犹如一敞厅。”
我笑着摇摇头,这猴头,好大的口气。
行到半路,天色突然转暗,暗云翻涌,一道闪电横空劈过,随着一声惊雷炸响,霎那间,大雨倾盆。
我忙把三宝塞进担子里,那小家伙倒也乖巧,小爪子扒着竹篾,睁着大眼睛也不乱动。
悟空连忙跳下来,从行李里翻出一把油纸伞给我打上。
那伞还是四年前我从长安出发时买的,没有保管好,现如今伞面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伞骨横七竖八地支愣着。
我因念着是旧物,一直没舍得扔,只打算到集市再买一把,结果事情一多倒是忘了。我那几个徒弟又都不是细心的,也不曾提醒我。
这伞,有跟没有差距确实不大。不一会,我已是浑身湿透,从上身到裤腿湿了个全,我无奈,干脆将那伞推开,淋着雨往前走。
山路本就崎岖,这一下雨,更是泥泞难行,我慢吞吞的走着,尽量走得稳些,以免跌跤。
谁知纵是如此小心,在下一处小坡时,依旧遇着土石松动,我脚下一滑,整个人仰倒在地,顺着那泥地就飙了过去,好险没滚下山崖。
“师傅!”悟空连忙上来扶我,他本是个浑身长毛的猴子,这么一瓢泼大雨浇下来,瞬间成了个水里捞出来的猴子。毛发一缕一缕地黏在身上,狼狈得可笑。
我一身泥水挣扎着爬起来,因这地上全是泥,虽摔得狼狈,到也不曾受伤。
“师傅这样到似个剥了金漆的佛陀。”
那猴头自己一身狼狈,倒有闲心来笑我:“要依我说,给师傅塑上金漆,放那庙里,也能骗得些香火钱。”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伸出一只满是泥巴的手糊他一脸,口道:“那也得悟空陪为师一起才好啊。”
沙僧在一旁笑着摇头。
我轻咳一声,一把丢开那猴子,往前走。
只见前方,烟雨迷蒙之中有一座巨大的建筑群,巍峨气派,门匾上写有五个大字,敕建宝林寺。
“这好大的一座庙,”八戒乐陶陶的就要进去,“咱们就在这借宿一晚,明日再走吧。”
我忙拦住他:“你这幅模样怕是要吓着庙里人了,还是我进去吧。”
我拧了拧身上的泥水,略整了整衣衫,径入山门。
里头雕梁画栋,佛像成群,倒是气派非凡,我一面看一面走,正撞上一小沙弥自后门出来。
小和尚见我,急趋步上来施礼道:”师傅哪里来的?”
我还礼:“贫僧是东土大唐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今到宝方,天色将晚,望借宿一宿。”
那小和尚面露难色:“师傅莫怪,我做不得主,待我前去问过方丈。”
我合掌道:“有劳。”
过了一会,方丈便身披袈裟头戴毗卢帽,行色匆匆地出来了,他侧身问那小和尚:“你说的人呢?”
小和尚指我道:“便是那位长老。”
方丈大怒道:“你小子欠打,你岂不知只有达官贵人才需得我来迎接,咱们这敕建宝林寺岂是什么人都能来打搅的!”
“这么个破衣烂衫的云游僧人,想是看天色暗了来借宿的。教他去前面廊下蹲吧!无事休来报我。”
那方丈说罢,一甩袖子,抽身就走。
我气得倒仰,直想赌气走人,但此时天色渐暗,这附近又没可投宿的地方,只得厚着脸皮跟上去。
那方丈脱了衣服气呼呼地坐在那里,不知是在念经还是怎地。
我不敢进去,就站在外面,躬身道:“老院主,弟子问讯了。”
那方丈满脸不耐:“你哪里来的?”
我道:“弟子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宝方,请求借宿一宿,天亮即刻启程,望院主行个方便。”
他此时方才站起身来:“唐朝和尚?”
“正是。”
他道:“你既是往西方取经的,怎么不也不会走?”这话问得好不客气,又莫名其妙得很。
我皱眉:“此话怎讲?”
他随手一指:“正西去,只有四五里远近,有一座三十里店,店上有卖饭的人家,你去那里借宿吧。”
那方丈说罢,将手背至身后,倨傲道:“我这里不便,不好留你们远来的僧人。”
我合掌道:“院主,古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