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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一扇阳光撒了进来,霎时间一室敞亮。
杰诺爷爷走了进来:“奇牙,席巴叫你过去。”
扯下铁链,奇牙径自向外走去。
糜稽捏着手里的鞭子,看着奇犽的背影良久……
“糜稽不想出去看看吗?”杰诺爷爷看着我笑。
“不想。”将鞭子放到一旁,舒展了下筋骨,嗯,回房玩游戏去。
杰诺爷爷轻轻叹了口气:“糜稽你有时候就是太执着于一些东西了,未必是好事啊。”
糜稽脚下微微一顿,继续往外走去。
走进房间的瞬间……
一个女孩出现在我右侧的镜子里。
她坐在一把样式古典的椅子上,一头柔软的黑发一直垂到地上。
我目不斜视的自镜子前走过。
她笑了,嘲讽而优雅。
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她唇角轻轻勾起:“你好,我叫琪琪?菲尔特。”
…………
【真是受不了你这家伙呢。】她冷笑。
【……】我沉默不语,
【明明知道我的存在却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切。】接着又道【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呢,嗯?】
【……闭嘴】我无奈,
【呀,终于有反应了。】不要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很讽刺。
叹息【像你这样烦了人半个多月还控制过我一次却才开始进行自我介绍的家伙好像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吧?】
【啊,真的很抱歉呢。】
【……】这种没诚意的话……话说【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跟着我。
她突然沉默不语,然后苦笑,有些无奈的样子【什么东西……呵……我怎么知道……】她似乎有些伤感又似乎有些无奈的样子【其实,在很久以前,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我没兴趣听你胡扯。】
【啊,真是让人伤心呢。】
继而又是沉默。
我突然有些不自在,原以为这家伙会说,我就是要将你又能怎么样,
确实,我是不能怎么样的。
【其实,你并不能知道我的想法对吧】
【耶?】
【除了我愿意让你知道的那一部分】我有些不屑。
【啊,被看出来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打算帮我?】那女人的声音有些戏谑。
我冷笑【不要自视过高。】
【切,真小气】
这是一个赌局,纵然输赢自己都会消散。但至少,不会再有遗憾了。
只是,这个被自己附身的小子,可能会赔上一条命……
不过这时候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为他人担忧呢?
我只想、只想赎罪罢了。
多年前的一次错误配上了整个族人的性命,那一年的天真年少。是我的罪过。
纵然无法弥补,我依然希望能够让我那最后的同胞能够活下来。
他已经,是我最后的救赎了。
夜凉如水。
“为什么放他离开?”头一次,我用这样和父亲说话,虽然知道不好,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和音量。
“他走的时候能推开两扇门。”父亲看着我说。
我也能啊,我有些不满的在心底嘀咕。
“回来时是三扇。”
揍敌客家的正门被称做“黄泉之门”,意思是有去无回的黄泉之路,但是实际叫做“试炼之门”,共分7扇,最小的门左右各两吨共四吨,第二扇左右各四顿,八吨,第三扇左右各八吨,十六吨。
三扇和两扇的区别绝对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的。
但依我所见到的那个刺猬头小鬼的性格。
“奇牙会被带坏的。”不过是一场猎人考试便对奇牙造成那样的影响,在这样下去,我不允许。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糜稽。”
“他才十二岁。”思想尚未成熟。
“你也不过十四岁。”父亲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爸爸……”那个孩子太危险了!
“糜稽,出去!”
我咬了咬牙,终是垂下衣袖。却不愿离开,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
对峙良久。
父亲轻轻叹了口气:“揍敌客家其实也不过是这大千世界中的一个小小的地方,奇犽成长就必须要走出去。”
我低下头不看他,良久,喃喃道:“如果他不回来了呢……”
头顶是巨石垒砌的拱顶,我一个人走在那里,耳畔是父亲的话。
“他会回来的,他会发现这世界虽大却只有揍敌客才是他能够存在的地方,无论到那里都不会改变,他是我的儿子。”
躲在树后,看着奇牙兴冲冲的和那群小混蛋离开,心里升起一丝无力与茫然。为什要离开呢,奇牙?
家里不好吗。
摊开手掌,掌心四个青白的指甲印在阳光下显得的格外狰狞。
父亲,你没有亲眼见到不了解那孩子对奇犽的影响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我很害怕,那种奇犽再也不会回来的感觉……
有人。
转过头,只见一角黑缎隐入树丛中。
柯特……
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正欲离开,柯特从树后走了出来。
“刚才,怎么……”自己的绝是相当完美的。这一点,爸爸和爷爷都予以肯定,但是刚才,糜稽分明是发现了,怎么会这样,明明连大哥都……
开口后,柯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可怕。
糜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靠在那里看着奇犽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良久,才转过头看向柯特,问:“走吗?”
“不阻止吗?”柯特问。
“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因为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会不会阻止。”柯特静静的跟在糜稽身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不会。”糜稽停下脚步,看着头顶的天空。
“为什么?”那双大大的猫瞳直直的盯着我。
“没有为什么。”我撇过头去,长叹一声。
没有为什么。
我只是突然发现如果你们真的想离开我根本就留不住,手握得再紧都留不住。奇犽如此,你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其实早就是重写了……】
看到更新以为作者残了的孩子们还是比较了解我的【喂!
事实上是作者没残,她抽了……
昨天睡觉睡到一半被叫起来今天刚准备睡被拖出去……不抽也难。
我果然写不了内容提要……就把第一句弄上去充数把,阿门。
这一章超标了……算是昨天的还是今天的呢【抚额】
算了,不纠结,有感觉的话就写就酱紫……
☆、东巴·番外
“祭司大人,现在来祈祷的人越来越少了呢。”年轻的白衣侍者擦拭着烛台一脸的担忧。
“大概是因为现在的人已经不相信神了吧。”一身繁复红衣的年长祭司看着高高的神坛,叹息道。
侍者一愣,急急抬起头来,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样下去神会怎样?”
所有人都知道,神的力量本源就是信徒,当人类不在相信神的时候……
会怎样呢?会陨落吧。
宽敞的房屋里,只燃着一支烛火。
男子坐在椅子上,暗淡的光里只看到他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散落下来,如蛛网般铺展在地上。
穿上最正式的祭司服的红衣祭司推开房门,静静的跪在地上。
男子却仿佛毫无所觉般面朝着雕刻有繁复图纹的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人。”红衣祭司开口了,声音低哑得可怕,完全不复白日的冷静温和。
“明日。”男子直起身子,扫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径自走至窗前。
一轮明月静静的悬挂在空中。
“明日,启程去国都。”
“是。”双手紧扣,祭司深深的低下头颅。
很安静的,从早晨至半晚,即使位于最繁华的街区,这里却依旧是安静的。
过于良好的隔音效果让这里呈现出一片渗人的死寂。仿佛被世界遗忘一般。
“现在已经很少看到年轻人来这里了啊。”年老的管理员乐呵呵的说。
显然有人到访让他很是高兴。
“现在这些书已经算是老古董了,毕竟,能够使用芯片直接或许知识,谁还会用这种古老的方式呢。”
男子靠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翻阅着那些依旧崭新的甚至还透着淡淡的油墨清香却已然被遗弃的书籍。
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衬着白皙的皮肤,生生带出一股子洁净温柔的味道。
他温和的笑了笑,合上书,叹息般的道:“是时代不同了吧。”
是啊,时代不同了。
这是你所无法阻止的。
正如你也将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如那些古老的君主,如那些古老的神明,如那些已经逝去和即将逝去的文明。
那一年我们走遍了城市乡村试图寻找挽回信徒的方法,却发现哪怕是神也无法阻止时代的改变。
然后,我追随的那个人就陨落了。
一夜之间崩塌的神殿宣告了一切。
那一年,红衣祭司在神殿的废墟上独自看了七个日出日落。
最后,他决定顺着日出的方向去寻找。
这不是真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翻阅了大量的资料试图找出那个人已然存在的证据。
纵然,在诸神纷争的时代,神的崛起和陨落如每日升起的太阳一般自然。
但是,他不愿意相信。
他想起那个坐在椅子上仰面看着天花板的男人,他想起太阳在他身后投下的阴影,他想起他微微一怔后抬起头来唇边那么清淡的笑意。
镜中的男人已经两鬓斑白,岁月的痕迹爬满了他的脸。
那些明明是已经过去的记忆烧得他心口火热的疼。
痛入骨髓。
伸手死死地攥紧胸口的衣服。
他以为他会侍奉他直至生命的尽头,如他的父辈如那些前辈的祭司一般为他现出所有的忠诚和生命。
却从未想过他会陨落。不、他一定还活着,他只是离开了。
“这张卡片可以让你在时空中任意穿梭。”容貌清冷,声音更冷清的女人这么说着。
“最后确认一次,您愿意付出与时间的联系来换取它。”女人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在本子上飞快的记下了什么。
一道红光自纸上飞出在空中一封为二同时射入曾经的祭司和女子的身体。
每个人出生时都与时间签订了契约。遗弃时间同时也意味着被时间遗弃,即永生游荡不入轮回。
“喜欢的话我送你几箱?”我笑着问。
“你想都不要想!”懒散的靠坐在墙壁上的黑发小肥猫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这位揍敌客先生远不如他的大哥伊尔迷有名,但是却同样有着非常有趣的地方。——这孩子身上,没有自然散发出来的气。
气,即生命力,也是念力的最初始形态。
这只小胖黑猫却是天生处于绝的状态,连一丝一毫的外放都没有。
这非常少见,却也并不少见。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依然活不到成年,甚至,十岁以上的都极为少见。
因为灵魂会在身体成长之前破碎掉。
像这一只都十四岁了还能活蹦乱跳,实属罕见。
但紧接着我又从这孩子身上发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这孩子身上没有残念。
在我目前所在的这个世界里,凡是杀过人比如尼特罗比如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死人残存的念力。
那是垂死之人的怨恨。
但是这个小胖子身上却是干干净净的,简直就像从未沾过血腥一般。
但这是不可能的——一个揍敌客有一双干净的手怕是比青丝藤吃肉还罕见。
军舰岛那场考试以后,我惊讶的看到小猫咪的身上附着女人的灵魂。
她是主动附在小男孩的身上还有保有着自己的意志。
但是,也在逐渐虚弱。
直到这时我才终于发现——这孩子有着吸收掉那些死去的甚至垂死的灵魂来填补自己本身空缺的本能。
真是可怕的天赋啊。
至于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人。
现在也清楚了。——连灵魂都没有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残存的念力呢?
说起来我倒是很好奇这孩子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是成为一个完全的职业杀手来维持生命还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虚弱最后死去……
纵然一个天生的揍敌客……未来也有着无数的变数……
正当我饶有兴趣的思考着这只小猫的未来的时候。
我接到了友客鑫那边的情报——感应器有了反应。
虽然,很微弱。
却是实实在在有了反应。
虽然没有办法精确到具体的坐标,但是能够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已经足够了。
我的主,期待与您的相见。
夜风中,高楼之上,一袭红衣的男人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天空半隐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