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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师父的转世?那战国和三国时,我遇到的那两位乔装过的药师,是否也都是师父你?”见神农终于肯与自己相认,此时,性子一向淡然的张起灵,言语间也不由露出了少有的几分激动。
解连环笑着冲他点了下头,十分欣赏前些世张起灵在遇见自己时的做法:知道自己一直都想抛开长生宿命的纠缠,他便在遇见已经乔装得出神入化的自己时,刻意只当彼此是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路人,并在从自己这里得知到一些能抑制寒症的方法后,便礼貌的道谢告别,而从不去主动或是打算与自己相认,免得勾起自己那些或许还残存于脑海深处千年长生的痛苦记忆。
“师父向来都不喜欢以真面示人,但为什么这一世却不刻意去伪装自己?”张起灵不解地道。
“因为,这一世,我所有的记忆就快要完全恢复!”解连环笃定地道。
“……”张起灵不解地望向他。
“乖徒儿,这千年,为师对不住你!”解连环接着道。
这句突兀得不着边际的话,着实令张起灵更加困惑,黑眸不由开始打量起面前的人。
“你可知,他的转世,为何世世都会身携寒症?”解连环问道,话中的“他”自然是指吴邪。
“难道……是与师父你、有关?”想到自己在为前些世身患寒症的吴邪找治病良方时,神农曾两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毫无保留的将可以抑制寒症的方法告诉自己,此刻张起灵便不得不去怀疑他的初衷:难道,每一世吴邪身上的寒症,都是由神农一手促成?而他之所以要一再将抑制寒症的方法告诉自己,实则是在为他所犯下的过失做弥补?
“为什么会是这样?”张起灵暗自在心中叹道。
“都是我的错,千年前,你在冥府冒险为我搏得转世的机会时,我为了能在转世后保住毕生费劲心力所得的药理知识,便私自从做“忘忧”药引的十朵白色彼岸上各取下一片花瓣,混着你的麒麟血替自己做了一颗能在转世后还保留前世记忆的丹丸。”解连环道。
“但未曾料到,这十片缺失了的小小花瓣,却成了此后他每一世身携寒症的根源所在!而我,也因在转世前,服食了用它们拼凑制出的记忆丹丸,致使转世后,每一世都不曾拥有前些世完整的记忆!”停了停,解连环接着道。
“那当时,师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也可以再为你去多盗取几朵彼岸花,何至于让以后的事情变成那样?”想起前些世被寒症拖累着活得异常辛苦的吴邪,张起灵满是心痛地质问他道。
“会有报应的啊!”解连环叹了口气道。
“报应?”张起灵嘴中喃喃地道。是啊,当年自己决定要做“忘忧”时,神农事先就告诫过他“私自将冥府之物带到阳界,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那么,这代价究竟是什么呢?
“这千年来,虽然每一世我前世的那些记忆都残缺不全,但或许是因为彼岸花和麒麟血的关系,我一直都能察觉到他身体状况的变化。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便开始天南海北的为他寻找良药,但是,真的太难了!”解连环低声道。
“后来,有一天,我终于在一处墓地里发现了一株百年赤乌,经过一番研究,我推断出千岁以上的它或许就能治愈寒症,所以这才急忙出世,将这一消息告诉了你!可惜,我们最终谁都没能找到一株千年的赤乌!”解连环遗憾地摇了摇头。
“或许,你应该知道,火精神树结出的神果就能治愈好他身上的寒症!”张起灵语气略带埋怨他地道。
“嗯!”解连环点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给民国时的他服食过神果之后,你是怎么才找到这一世的齐羽的?”再也察觉不到吴邪身体状况的变化后,神农便已猜到张起灵定是给他服食了神果。
闻言,张起灵心中一怔,想起了那三十七年他独自漂泊于世,没有吴邪陪伴在身边的种种心酸与悲痛。
“你能告诉我,在民国时的他死了之后,你去寻找齐羽的经历吗?”解连环问道。
之后,张起灵便将自己从长白山青铜门被诵读声引领到墨脱青铜门,再至喇嘛庙遇见张帆扬以及随后的种种境况简略地跟解连环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听过张起灵的回忆,解连环不禁赞叹道,却并不为张起灵苦苦寻人的经历,而是为墨脱的青铜门内,那道不停旋转着的终极之门。并且,很快他就推断出了下面的结论:
长白山自在中国的东与北,此处青铜门内的世界是太极阳鱼的太阴地眼,即白鱼黑眼,掌万物之重生,遂有土生万物之说;而墨脱自在中国的西与南,此处青铜门内的世界便是太极阴鱼的太阳天眼,即黑鱼白眼,掌万物之覆灭,也正应了归墟终极之言。
作者有话要说:
☆、不堪之负
“民国那一世,吴邪的魂魄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找遍了后世渊都找不到他?而之后,在他转世时,火精神树都可以按时结出神果,可我身上的墨麒麟却为什么没能发出红光来提醒我?”张起灵一口气接连问道。
“他服食过神果,灵魂已经被净化到纯粹的地步,死后魂魄自然不会再去后世渊,并且,也无需在十年轮回渊里等那十年净化!”解连环缓缓解释道。
“那这么说,他死后就应该立即去转世了?”张起灵不解地看着解连环道。
“嗯!理论上确是如此!”解连环点头。
“可齐羽他是1960年才出生的啊!”张起灵更是不解。
“这就是因为你给民国时的他服食过神果的关系!”解连环道。
“……”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么自民国的他死后,到齐羽出生的这二十年间,他的魂魄定是一直都留在冥府替你还债!”解连环看着正在苦苦思索着什么的张起灵道。
“我不懂!”张起灵摇头,夜空般深邃的黑眸里满是对自己的怀疑。
“神果净化了他的灵魂,在他死后魂魄穿行于忘川河畔的红白彼岸花海时,千年前被你盗取的那二十株红白彼岸的花魂便轻易地发现了他,遂就将他的魂魄困在那里!”解连环道,“待得那二十株红白彼岸都沾染了他魂魄上神果的灵力、重塑身躯开出花后,这才将他送去转世。”
“这就是私盗冥府之物,所要付出的代价么?”张起灵有些失神地道。此刻,他心中有千万分的后悔:后悔当初,都怪自己的自私执着,才让吴邪在这千年间的轮回转世里受尽苦楚,甚至,就连死后,都还要用灵魂来为自己还债!
“他转世时,你身上的墨麒麟没有发出红光,可能是因为当时你恰好在墨脱的青铜门内,或许是里面的那道终极之门干扰了它,才致使它没能发现他已经转世,而火精神树由于没受到其他干扰,所以就按时在他转世时结出了神果。”解连环点头后道。
闻言,张起灵沉默了许久,突然想到了什么,就问道:“那我听到的那个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那个诵读声?”此时,解连环已转回自己一贯的腔调,略带戏谑地对张起灵道:“除了你的吴邪之外,你想想,还会有谁没事儿就给你念那些个肉麻的情诗?”
“……”张起灵似有所悟地看了眼解连环。
“他肯定是知道你一直在找他,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指引你,让你到墨脱去寻找他的来世!”解连环道,“但具体,他在冥府里是怎样做到用声音来指引你,那我就无从得知了!”
“真的是他吗?可那声音却为什么不像是他的?”张起灵心中道。
“那火精神树,是不是在民国时你去找他之前就已经结出了并蒂神果?”解连环突然问道。
“嗯!”张起灵点头道,“明代时,我回到梦之界,发现它有颓萎之相,于是就又进行了一次血祭将它救活。醒来后,就看到它结出了并蒂神果,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了机会去治愈吴邪的寒症。”
“天意如此!”解连环长叹一声道。
“……”张起灵不解地望向他。
“齐羽,他会是你命中的劫!”解连环眸中露出悲悯之色,看向张起灵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见解连环不再以神农的身份自居,闻言后,张起灵立马就冷冷地问道。
“你记住,今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可以将神果用在他的身上,否则,火精神树就再不会结出神果!”解连环警告他道,随后就撇下张起灵,起身去整理自己的潜水装备。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张起灵再次冷冷地道,言语间直透着隐隐怒意。
“天机不可泄露!”解连环转过头,丢给他这么句模棱两可又意味深长的话。
“……”张起灵敛起眉头,静如暗夜的黑眸里,此时正有两团熊熊烈火在燃烧。
“对于你曾经发生过的事,我向来都可以直言不讳地去妄加猜测。但是,未来的事,即使我能通过齐羽的命盘替你算出一二,却也是不能对你直言的。千年前,我曾就说过,你永生的命数是无法去推算的,即使现在我说出来,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应验。”解连环幽幽地道,“你们的将来,就只能被未知的宿命去安排!”
解连环的这番话,顿时就让张起灵的整颗心都跌到了谷底,他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和齐羽,在将来未知的某一时刻,还会再经历一场毁天灭地的浩劫。
“对不起!”黑眸中闪过一丝哀伤,张起灵低声向解连环道歉。
“不必!牢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就好!”解连环道,“现在,带我回船上!”
“那他怎么办?”张起灵看向一旁地上还陷入深度昏迷的人道。
“他……”解连环若有所思的将视线停留在吴三省此刻正双目紧闭的脸颊上轻声道,片刻后,他微微眯起眼睛,露出种与年龄不符的老谋深算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笑道:“现在,我有一个更完美的计划!”
张起灵不懂他在谋划什么,眉心不由又皱了起来。
“我能再来到这里,完全得益于一个名叫裘德考的外国人的帮助!”解连环解释道,说着便从潜水服内取出那份从裘德考手里得来的海底墓地图递给张起灵。“你记下这个墓葬的结构,过几天等考古队的人全都下来后,我要你帮我把他们都引到这里来。”解连环伸手指了指地图上被电筒光晕照亮的“云顶天宫”几个字。
“为什么?”张起灵问道。
“我想制造一次意外,让所有要寻找长生秘密的势力都被迫停手!”随后,解连环直视着张起灵的黑眸道,“原因,你应该很清楚。”
“会伤害到他们么?”良久,张起灵才缓缓点头,但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我只想将他们进到这里后的记忆除去,不会要他们的性命。”解连环道,“要不是组织、张大佛爷和裘德考的势力都在监视,我完成自己的秘密任务后,根本就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进来。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好,我帮你!那他……”张起灵答应解连环后,又迟疑地看了眼昏睡在地上的吴三省。
“放心,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义父,我不会让他死在这里的。”说着,解连环就在吴三省面前蹲下,并从腰间的防水袋里取出一枚黑色药丸给他服下。然后对张起灵道:“天就快亮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一两天内他是醒不来的,你也没办法把一个无法自主呼吸的人从这么深的海底带上去吧?”
之后,张起灵和解连环将吴三省安置在一处相对安全且又隐秘的空地后,便匆匆返回了海面。
回到船上,二人仔细收整一番后,这才各自回了房间。而比二人先行回来一个多小时的齐羽,由于“做贼心虚”,一直也没敢去张起灵的房间找他,所以,也并不知道其实张起灵也下了海底墓。
第二天一早,张起灵刚一出船舱,就见到和煦的朝阳下,吴三省正在与文锦一行人谈笑风生,“你……”
“哎呀,小张你怎么才来啊!解连环那家伙装晕船偷懒睡大觉,你怎么也跟着起这么晚啊?”见到张起灵,吴三省立马从人群中走出来,并大力揽住他的肩膀道。
“哦,我刚才在齐羽那里!”张起灵抬起一双黑眸,深深地望了一眼吴三省后,故作轻松地道。
“来得正好,我碰巧有事找你!走,咱们那边说去!”吴三省用惯常的口吻痞里痞气地道,同时搭着张起灵的肩将他往船头那边带去。
“哟,什么秘密啊,还非得只跟小张他一人儿说?”随即,二人背后就响起了几名考古队员的起哄声。
“解连环,你这是做什么?”来到船头,张起灵立马推开吴三省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无法理解的质问他道。
“船上突然少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