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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雨化田已经后背抵住屏风,再无后路可退,马进良天生神力,此刻如杀神一般,使出一招“鹰贯长虹”,长剑挥出,“拿命来!”
雨化田拼死一搏,绣春刀飞舞,刀刀缠身保命,只听“咔嚓”一声,漏屋偏逢连夜雨,绣春刀竟然被马进良的宝剑斩断,下一刻,雨化田必死无疑。
马进良看准这个机会向雨化田喉咙刺出一剑,雨化田手无兵器,后无退路,急中生智,双手后拍屏风,双脚用力,想用轻功跳出方寸间的包围,怎奈对方已经近身,一切为时晚矣,双脚刚刚跳离地面,便觉得一痛,中招!
马进良一剑刺偏,戳中雨化田肩膀,随即拔出,第二剑索命追去,雨化田肩头血喷而出,眼看在劫难逃。
马进良与雨化田的一番打斗只在瞬息间,校场上很多锦衣卫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等明白过来,雨化田已经中剑,有人高喊一声“救雨大人”
马进良的第二剑没有来得及刺出,因为他的剑刃已经被人抓住,空手入白刃的凶狠招式,也只有在场的曹少钦使得出,“混账!”,一运内力,马进良的剑应声而断,曹少钦一掌拍出打在马进良心口,马进良后退丈许倒落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曹少钦躬身双手扶住雨化田,眼含关切“化田你怎么样?这个兔崽子竟然敢造反,看我不活剐了他”
“化田并无大碍,厂公莫要担忧,一切听从厂公安排。”雨化田刚刚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血流殷殷仍未止,但神情已经镇定下来。
“叫太医,给雨大人治伤”
说罢,曹少钦转身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马进良,至跟前,剑尖挑起马进良的下巴“不服?我东厂的人你也敢动?”
马进良仰头圆睁双目,嘴角挂血,怒从心中起“我本一心向东厂,谁人不知东厂是男儿建功立业的最快最好去处,我听闻曹大人识英雄重英雄,有心为大人鞍前马后效劳,可大人却听信一个信口雌黄小子的妖言。我死倒不足惜,可惜我一身功夫不能报答朝廷,不能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多言无益,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闻罢,曹少钦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用手里的剑拍打着马进良的脸颊“小子,还挺有骨气,死到临头胆子还这么大?”
覃鲁子这时从人群中冲到曹少钦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曹大人明鉴,今日错不在马进良,皆因我入东厂心太切,马进良功夫了得,远在我之上,今日这番只是为了成全小人入东厂的一番念像。大人若责怪,我覃鲁子愿一人承担,请饶马进良性命,他是千里马,难得的人才,大人且三思!。”
“你们的功夫是不是千里马我不知道,不过今日我好像被你们两个人驾到伯乐的位子上了,竖子狡猾!”话虽这么说,曹少卿的脸上笑意却不似刚才那般阴娈。
扔掉手中的长剑,曹少钦缓缓说道:“看在你们一心东厂的份上,暂且饶你们不死,将来会不会处罚就看你们戴罪的表现”随即转身看着雨化田“化田呐,人我带进东厂,死罪暂时先免着,活罪难逃,要怎么处置交给你了,这两个人你去教训,也教他们懂懂我们东厂的规矩,你看,如何?”
“厂公胸怀大量,能原谅此二人的不敬之罪,让人心生钦佩,化田必将尽自己所能□他二人,助厂公一臂之力”雨化田手捂肩伤躬身心悦诚服的说到,仿佛只要曹大人满意,就算马进良在自己身上戳十几个窟窿都不在乎的样子
比试继续进行了一个时辰,曹少钦依旧用杯盖拨弄手里的那碗茶,时不时的呡一口,悠然与锦衣卫首领万通说笑着,仿佛什么都不太关心。
已经入选的马进良、覃鲁子站在东厂一侧,观战,马进良受了伤,勉强能站稳,眼睛却几次悄悄瞟向曹少钦身边的雨化田,暗藏杀气,身边的覃鲁子几份关切的神色,想伸手扶马进良又不好伸出手,急得脑门上汗快滴了下来;负伤的雨化田面色不喜不怒,眉头微皱,仿佛盘算着如何整治进了新人的东厂,又或者是如何整治进了东厂的新人。
其实这一切,早被曹少钦悄无声息的看在了眼里。
☆、(五)夜魔
夕阳西下,马进良、覃鲁子等5人拿着各自的包裹,跟在东厂队伍离开了校场。马进良回首望,曾经的那些同僚们脸上神色各异,隐约有人谈论:
“马进良那小子的功夫确实了得”
“功夫好又怎么样,今天他虽入了东厂,但是得罪了雨化田,雨化田什么人?那可是曹大人东厂里的红人,听说曹大人一直有心认他做义子的,马进良只怕以后的日子是生不如死呦~”
“切,那可不一定,你看曹大人今日多宽宏大量,跟着曹大人干,准不会错的”
……
马进良不禁一丝轻笑,转瞬即逝,一直有些担心他的覃鲁子侧脸问道:“马大哥,你笑了?”
“没有”
“许是我看错了,不过马大哥是该笑,我们今天终于成功了,以后为朝廷办差,也不枉你我一番抱负”
“鲁子,前途多凶险,以后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恩,马大哥,我明白,以后我们要时时提防雨化田,此人奸诈狭隘,不是好人”
马进良转头认真的看着覃鲁子,这孩子年方十六,眉眼秀气,斯文干净,家境殷实养出来的孩子,没什么不良嗜好,爱武成痴,见过的人和事不多,心底还很干净,今日他能冒死为自己求情,可见这孩子是重情重义的。
马进良一只手搭在他肩上,缓缓说到“鲁子,人是没有好人坏人之分的,各自的目的不同而已。”想了想又继续道“以后再有今日这番情景,切莫冲动,先要护你自己周全,记得吗?”
覃鲁子点点头,眼睛里是似懂非懂
进入东厂的第一个黑夜来临
马进良、覃鲁子等五人被安置了歇息之处,安置的他们的是名东厂小厂卫,名叫继学勇,年纪与覃鲁子相仿,总是昂着头,鲁子想着这东厂的人就是牛气,自己在锦衣卫的时候觉得腰杆子已经挺直的了,到了东厂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太没见过世面了,东厂这才叫一个傲慢。
继学勇一边吃着手绢里包着的桂花糕,一边领他们到了住处,“今天开始就是咱东厂的人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抖擞了精神为厂公大人办事”,边说边打量着对面的五个人。
说话间,隐隐有笛声传入大家耳朵,大家顿时侧耳细听,一时安静下来,却又听不见。
“奇怪,怎么又听不见了”覃鲁子说到
继学勇打开了话匣子:“别听啦,哪有什么琴声笛声,就算有也是勾魂摄魄的琴声,听进耳朵里,夜里便梦游出去被恶鬼吞了去”说着做了一个双手向前抓的姿势。
“怎么会呢,世上哪有鬼,而且似有似无的,也不一定是笛声,也许风吹窗子呢”覃鲁子忍不住说到。
马进良笑笑,走上前,对继学勇微微施礼:“这位小哥辛苦了,早些歇息了吧,管它琴声不琴声的,咱们这些汉子吃得饱睡得好,有劳小哥了”
“行,那各位早些歇了吧明一早卯时来大殿见厂公。”
继学勇边说边往往怀里塞着手绢,踱着小方步出了小院……
五人互道了晚安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不一会,几个房间纷纷熄了蜡烛,夜幕笼罩了一切,万籁俱静。
马进良房内,刚刚吹熄蜡烛的他拿起自己的包裹,悄然摸索了一番,取出夜行衣和锋利的匕首,置于枕下。准备好这一切,他躺在床上,黑暗中,睁着眼,无声无息的等待……
☆、(六)明月小楼
是夜,子时
马进良悄然起身,换上夜行衣,腰里别了匕首。沉下内力仔细倾听,旁边房间里的几个人鼾声均匀,已经睡熟了,遂无声开门,飞檐而去……
几起几落,小心翼翼翻过几个围院,来到后山处。
半山腰处,抬眼望去,一处小亭楼,高树掩映中隐约可见,一轮明月高悬当空,月光如洗,清辉笼络大地,依稀可见小楼中一个人影,负手而立,这翩若惊鸿又温润如玉的身形甚为熟悉,马进良几乎热了眼眶。
带着一颗急切跳动的心,马进良施展轻功,悄然落入亭中。
那人依旧负手而立,未曾回头,脸依旧朝着月光,只是睫毛低垂,嘴角一丝笑意漾起。“你还是来了,笛声不是已经报了平安了吗?何须再来”说着转过头,月光下,这少年美得似仙般不真实。
马进良心里一番悸动,好久没见到他了,个子长高了一些,眉目也更加秀美舒展了,眼神比以前深邃清亮了很多,只是面色还是很白,许是今天自己那一剑太重了,想到这里马进良心里不禁有些难过,他毕竟年纪才十七岁啊,要经历这么多。
见马进良不讲话,雨化田微微低头想了想“莫非师兄今日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被我吓怕了不成?”
马进良走上前,伸手轻抚住那人今天被自己一剑戳中的地方,隔着丝缎的外衣感觉到里面包扎的纱布的厚度,少年沉稳的心跳隐隐透过衣服震动着马进良宽厚的手掌,手掌的主人满眼的心痛,“本想着今日凭我的本事,顺利入了东厂是最自然不过,谁知节外生枝,我知你若出言保我性命,大概我现在早已经在喝孟婆汤了,曹少卿狡诈,怕你在东厂培植自己的势力,对你防之又防,日前的积怨再加上今日我与你落下的生死大仇,他日后才敢用我,你的性命也更稳固些,他也赢了一个识英雄重英雄的好名声,顺便也在东厂里把你给孤立了”
雨化田望着马进良的眼睛轻笑,一丝欣慰拂过心头, “七年了,同在朝中,你我每每相见竟不敢相识,可师兄是如此了解我的想法”
“你我二人休憩相关,死了一个,另一个定活不长久”马进良道,“正阳门那一出戏的铺垫,加上今天的场面,以后在你身边,行事方便很多,也不辜负师傅一番苦心。”
“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上次我暗地里通知他东厂估计会在锦衣卫里选人,他老人家打点了人情,才能让你成为备选。”提到师傅,雨化田眸子里闪烁了一点光亮。
“师傅很好,这几年有师父他老人家倾心指导,我的功夫现下也不输你多少了,以前师傅总是说,一个雨化田抵十个马进良,师弟,今日那一剑我看你未必逃得掉。”
雨化田闻言低下头,幽幽说道:“师兄,有些事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我的处境很微妙。”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雨化田指着旁边的木桌说到“拿去吧,这两把剑,我是偶然得到,一直给你留着。配你是极好的,今日若用此剑,也不会轻易被曹少钦捏断。”
像是想起了什么,雨化田抬起头坚定的看着马进良:“师父对你我二人说过——时时可死,才可步步求生,我这些年牢牢记得这句话。江湖险恶,身不由己,以后我们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踏错半步”
雨化田说时时可死,步步求生时决绝狡黠的神态,让马进良觉得这个师弟明明小自己两岁,心里却已经老辣不输而立之年的曹少卿了,心里不禁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心。
☆、(七)时时可死,步步求生
翌日,卯时,西厂大殿。
曹少钦金色蟒袍加身,红裤黑靴,鎏金顶冠,端坐大殿正中太师椅上。棕色衣着的东厂小太监低首含眉恭恭敬敬侧列身后,声色唯诺,似乎怕自己喘气声大了惊扰曹大人。
马进良等五人行叩首礼,“参见厂公”
“嗯~,起来吧,以后都是东厂自己人,勿虚多礼”“住在这里还习惯吧”
覃鲁子毕竟单纯,能进东厂已是圆了自己心愿,东厂厂公话音刚落,即听到覃鲁子回复“禀厂公,习惯,东厂可比锦衣卫校所舒服多了,厂公劳心国事,还记得小的们,实在是另小的们诚惶诚恐”
闻言,曹少钦脸上多了一丝笑意,目光转向马进良:“进良呢?歇息得可好?”
马进良心里一惊,莫非他发现了什么,但马上觉得不能自乱阵脚,镇静回答道:“有劳厂公挂心,进良歇息得很好。”说罢躬了躬身。
“那就好”曹少钦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咱们东厂,在朝廷各大衙门均有派人驻守,兼掌侦缉、调查之权责。百官里哪个作奸犯科、对朝廷有二心的,他们的生死就落在咱们的手里。他有没有干那些坏事,咱们查了才知道”,曹少钦说这番话时表情不像只说给马进良他们5个人的,像是朝大殿里甚至殿外护卫的番子所有人说的“朝廷是谁?朝廷就当今皇上,就是咱们大明的江山,可皇上日理万机,哪能事无巨细呢?所以,咱们当官的就得替皇上分忧,皇上想到的